“老实说,我觉得将饮酒之境分为上中下三乘的人,大抵是个寂寞的人。毕竟洒脱如太白,吟出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时,不可谓不孤独——而此人以三五好友尚不及对月独饮,或许是友人还不及月懂他。”
可换句话说,似每每饮得酣畅,都在月下。
月光朦胧又清冷,白日里的绚烂多姿被夺去了颜色,唯独剩下黑白灰三色时,似乎人更真诚些。而亭为湖中之亭,水又为世间另一绝妙,其纳万物,可镜花水月又是世间最美最虚幻之事,真诚与虚幻间,又有至交相伴,好酒可饮,文郎此问,十分之妙了。
“文郎所述,或许是上上乘了,否则东坡及其友,怎有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的说法。”
我一壁为其配酒,将各色名酒汇聚一盏,一壁道“我倒觉得所谓名家鉴酒的法子,多半矫情,喝出好滋味便是好滋味,如若口舌肠胃不喜,便是天底下头号名酒,也是不喜——你这话,辜将军也问过我,我不免得猜上一猜,文郎可否从未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