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站在玉蟾宫门口的黑小虎内心是忐忑的,尽管面色不变。
他大概都能猜到那几个人对自己是什么表情了,他甚至有点怕了那个奇女子,不敢再一次承受女孩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终于鼓起勇气跟着虹猫走进了玉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宫内装饰豪华却又清雅的风格,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现在正是冬季,荷花还在沉睡的季节,尽管荷塘没有五彩的花草,池水却仍是干净清澈的,一路上宫人鲜少,黑小虎边享受着荷塘清爽的空气,边好奇的左顾右盼。
玉蟾宫果然家大业大,之前炸的那么严重,居然还能在短时间修复的如此完美。
黑小虎暗暗叹道。
“行了,别发呆了,你今日好像有什么不对啊?”白衣少年笑着把胳膊搭到身旁人的肩上,好似开玩笑道。
“嗯?没有的事——”话还未说完,便骤然僵在了原地,在他尚且发愣的眼神中,映出来的是一身侠装的蓝影,一如往昔,美的不可方物。
“虹猫,你来了。”蓝兔笑得温柔大方,视线从白衣少年那移开,看到明显有些紧张的男孩,笑容不减“你好啊,黑小虎。”
虹猫赶紧推了推还在愣神的少年,介绍道“这就是玉蟾宫主蓝兔,你可能听过。”
何止听过?简直不要太熟好嘛。
这是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这是将自己耍的团团转的侠客,这是那个为了天下的玉蟾宫主。
他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那声到了嘴边的“你好”却迟迟没有发声。
蓝兔也不介意,笑着领着二人往前走,边走边和身旁人唠着家常,语气带着责备,语调却情不自禁的上扬“你啊,来的太晚了吧,逗逗他们都快把鸡腿抢完了。”
虹猫一如既往挂着温和的笑容,听了少女的话,笑容带着几分抱歉,看了看尚且还亮堂的天色,有些惊异“我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了呢。”
蓝兔抿嘴,打趣道“对于吃的,逗逗一向积极。”
黑小虎可能做梦也没想过这样的场景。
逗逗在桌上和大奔抢着鸡腿,
莎莉在一旁揪着大奔耳朵指责,
跳跳和达达在一旁喝茶对棋。
看见他们来了,不,准确的说是看见了他,居然还能笑着说欢迎。
这是他黑小虎做梦都想不到的场景。
有一天,魔教少主,居然能和堂堂七侠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和谐相处。
“达达,你这步棋是不是下错了?”跳跳思索半天仍是不明白眼前久经棋盘沙场的高人为什么会自堵活口。
竹林居士笑呵呵地抿了一口茶“你且接着下。”
“啊!”跳跳总算是看出来了问题,这局本应他赢,却让达达走成了双活口,该死,还是大意了。
“旋风剑主棋艺果真名不虚传”
“青光剑主过奖了,彼此彼此”
两人咬牙切齿的互相阿谀奉承着,彼此间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而我们的魔教少主,此时正趴在旁边细细思考那盘棋,画面看起来竟丝毫不违和。
如果忽略达达那握的发青的拳头的话。
到了真正开饭的时候,也是到了傍晚,天边火烧云变幻无穷,落日余晖照耀大地,显得异常温馨。
只是这到了饭点正是该热闹嬉笑的时刻,桌上气氛僵的甚至把黑小虎都冻的打了个喷嚏,当然,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天气的骤然降温,看这天气,应该是快下雪了。
听见身旁人的喷嚏声,虹猫不禁担忧地看了黑小虎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扭头看着多次欲言又止的蓝兔:“蓝兔,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隐瞒。”
少女不发一言,似乎是在斟酌词句。
但性格一直直率素来不喜拐弯抹角的紫衣女侠仿佛忍不住了,悠悠叹了口气:“这事吧,倒也不算小,近日多处地方似乎有歹人为非作歹,不太太平。但倒也没起掀起多大的风浪,只是曾有壮士一路尾随跟踪,最终在一个小兵衣兜里发现了黑虎崖的令牌。想必,是魔教余孽,不好对付啊。”说罢,黑小虎感觉到这位之前从没谋面过的紫云剑主一记眼刀飞了过来,眼神中尽是审视。
黑小虎愣了愣,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轻抿一口自己的绿茶,镇定的仿佛不知道魔教是什么。
虹猫听罢倒不是很惊讶,毕竟魔教少主就在自己的身旁,之前那场大战也磨损了魔教大半势力,如今可以重整旗鼓,想必是另有人作祟。敌暗我明,虹猫还是有些担心的。
蓝兔像是终于斟酌好了词句,声音不大却也能令在座的都听的清清楚楚了,她严肃道“这几日玉蟾宫忙的不可开交,魔教的影响并不像莎丽所说的的那么简单,短短几天我这里已经收到了十几封各地掌门的求助信了。今日叫大家来也是为此,魔教怕是想东山再起,直逼中原。”
“据我派出去的探子来报,魔教的势力已经愈发如日中天,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攻来玉蟾”蓝兔皱了皱眉,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最多五天”
“五天……那不是除夕夜吗?魔教都不放假?过年了也不让人过个痛快年!”
众人看着那直言直语永远摸不清重点的混世魔王,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天边几只乌鸦飞过,莎丽尴尬的都捂住脸了。
“大奔!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疼……疼疼……疼!轻点啊媳妇……”
众人看着被莎丽揪住耳朵就要往外拖的委屈兮兮的大奔,笑得都直不起腰了。黑小虎作为他们话中的“魔教”的主要人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