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有点高兴，慧妃这下是给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琢磨着先发制人，带小明认错
明：敏真的会帮我嘛，不知道，有点害怕
敏：一会儿你进去之后就直接认错好了，太后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会怎么样你的，如果有惩罚，也不会是重罚
明：好滴姐姐，进门之后请罪
太后：犯的啥事儿啊，叫敏妃陪着你一起来我这里请罪
明：因为笃信偏方的缘故，不知要对症下药，而是“一视同仁”，于是才与小姐妹私下分享药方以促康健，所幸未造成什么损害，为敏妃所知相劝，特来请罪
敏：是啊太后，这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民间女，自小信的偏方，向来也治好了点啥，才叫她分享出去，这也是为了后宫姐妹和谐，出发点是好的，你轻罚，还能树立一下和睦榜样
明：呜呜我不敢了，现在我知道太医所言才是最适合宫里人的
太后：那好吧，那就罚你xxx吧
敏：小明还不快谢谢太后慈恩
明：谢谢太后娘娘！砰砰砰！
敏：此次我知道药方的事来，全靠礼妃，是她发现了药方有问题，不是这样的话，讲不定宫中会有什么波澜啦！她对您也有孝心，日日也来为您请安的。
太后：好滴吧，我知道了，记住礼妃了。

太后：那好吧，那就罚你xxx吧
【明嫔此着实在莽撞，倘若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叫我得知，斥责她总是少不了的，这本就是身体的大事，关乎药方，冒冒失失凑到我跟前儿来献宝——却未知宝贝到底是不是当真的宝贝。】
【我本意重罚，偏敏妃在侧相劝，便很不得我心意——她当是朵慈宁的解语花，全然不必在此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姐妹。便迁怒与敏妃，斥她。】
药方之物用在人体，岂是小事？明嫔胆敢在此事上出岔，你倒很能舍得脸面为她说情
【不允轻飘飘略过，便出言要罚明嫔。】罚俸三月，一并撤了牌子，好好在屋子里反省反省，免下回还这样莽撞行事

（ 慈宁定省一别后，待回了妙微堂，心中方才觉得气顺不少。历经春秋的一株兰生了些病叶，这几日一直在为它忧心，今朝看罢它，竟也觉得有几分生机，这大约都拜今日慧妃将贞妃牵扯进来的缘故。是而趁热打铁，恰这张偏方已经现于世间，便索性将这件事撕扯开去，明晃晃的说与太后听。）
（ 既打定了主意，这其中的筹谋便显得尤其重要了。故在今日晨起梳妆之际，将小婢唤来，告知她去做一件差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却更是对她说。）
：盼山，你且去咸福宫请了明贵嫔前来，便说本宫想到相帮她与淳贵嫔的好法子了——不，无需往翊坤宫来了，只令她去慈宁宫前等着本宫便是。
（ 今晨外有雾，故前路还未明，我与盼山说定后，便将手一挥，令她前去，而我还需好好斟酌一番待会儿在太后面前说的话，如何能既保住明贵嫔，又将偏方一事说明。）

（ 慈宁门前，正见明贵嫔于此等候。花枝繁茂间见得她秀丽眉眼，隐没一丝焦灼，大抵自她和盘托出后至今，心中决计是忐忑不安的，自然除了她自己，更有淳贵嫔的原因在其中，如此看来，她总也算是个心善之人才是。便在遥远的一隅打量了她一遍，碍于她早早来此候着的缘故，倒觉得是个听话聪慧的人，知晓如今什么对她来说正是可听的，又有什么不能偏信。）
（ 步一动，隔了几步的距离，便已经出声）：明妹妹。
：一会儿待你见得太后娘娘，勿要迟疑，只要将你的错处仔细认清楚了，娘娘一贯仁善，决计不会为难与你的。便就是惩罚了，也不会是什么重罚，你心中且有个谱儿便罢。
（ 面前这是慈宁宫，总不愿见她就此露怯，倒显得说不清楚前因后果，平白再惹了太后不高兴。慈宁不爱糊涂人，是我至此得知的信条，坦诚比得隐瞒更得宽恕，一壁领着她去往慈宁，一壁低声再嘱咐，务必要叫她听个清楚。）
：只是——一定要句句属实，不要想隐瞒什么，否则别怪本宫不偏帮你了。淳贵嫔倒是个好心性的人，若被牵连，实在怪可惜的。

（ 慈闱向来是宝相严明的，倒更像是因为有慈荫楼的眷顾，显得每每来此处，都觉得心中宁静，却也有威压，便需心性坚韧，方才能有所持平。明贵嫔业已经诚恳将错处一一剖析与太后知晓，也可想而知地引来了上首荒唐的怒气，可我今日分明是来相助她的，也许了个诺，要保她与淳嫔的周全。）
：太后娘娘。（ 我立于一旁，再也不肯见明贵嫔这样惶恐，恐再到往后，她更要招架不住太后威压，说些糊涂话来，便出声将她的话截去一半，面上笑意盈盈，道）：您莫要动气，小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 睇了跪拜的明贵嫔一眼，声也轻缓，为明贵嫔说几句好话。）
：明贵嫔不过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寻常女子，自小信奉的偏方，想来也是有些效用的，误打误撞地救治了些什么疾病，才叫她这样笃信，乃至分享给了旁人，这也算是她与后宫姊妹相处和睦的缘故，本是件好事。
（ 想来她也纳罕，倘若没有淳贵嫔的好心性，将这方子辗转递到了我的手上，又或者果真给了庄妃，而庄妃却未曾上心，此事掩藏在宫闱尘嚣中，大约并没有这样好收场。）
：您向来心善，臣妾向您讨个恩典，便轻罚她一场，令她长了记性便是了，也好一现您赏罚分明有度之典范。

（ 责了明贵嫔，我心中的巨石也顺势落下，无论旁人有什么后招，我总归是将这件事在太后面前透过底了，自然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先令明贵嫔下去，待暖阁之中只有我立于太后面前时，便将我今次来的第二个目的说出，便是要抬举阿越一句。）
：还有一事，娘娘。（ 轻轻柔柔，正是要将阿越说与太后听，道）：此次臣妾能发现这偏方的事，全靠了礼贵嫔，是她率先发现药方有些问题的，倘若不是如此，恐怕宫中又要起什么波澜。
（ 宫中懂得药理的人实在多，便是我阿姊，因为自小我体弱多病的缘故，也略通医理。而我斟酌再三，此次提的是阿越的名儿，而非阿姊的名姓，倒也并非是不想叫阿姊前来与我共侍慈宁，而是——这是我抬举的头一个人，企图一试这宫中究竟有多少眼睛盯着。）
：她对您也是孝心至诚，每日来为您请安的。（ 说的倒是真心实意，与她缓缓说着。）
（ 太后并未多言，只需短促地应一声，我便知晓她稍记下了。）

4.
（ 慈宁门下，既来领罚，那便是罚赏相依，怎么都是太后的恩典。且我早前也亦与她说过，此事须得看太后是否心硬如铁，而此刻领下的责罚，定然比得一朝披露来的轻些。她心中既有了一个定数，听得责罚时也该是尘埃落定时，一壁看向明贵嫔，一壁口中仍劝着。）
：明妹妹，还不快向太后娘娘谢恩？
（ 我观她——是气运不好，倒算不上是愚昧无知，水灵灵清透的一个人，哪里能以愚昧无知来形容？左不过是自小所成长之处，实在并非是豪奢的高门氏族，也并未有显赫的八旗世家做背景，自然而然，连用药也走的“旁门左道”。此心疏漏，用药的习惯也一直留于现下，实在不知紫禁城中的规矩。）
（ 八旗的格格们身子骨都是娇养着的，并非是在本族长大，亦是在公主府，长公主府，同爱新觉罗沾亲带故的关系，哪里不用细细考量？）
（ 如此，只能算是她来错了宫闱，时运不佳，业一并遭迁怒，便又道。）：娘娘息怒，容臣妾稍后向您陈情——

1
【同敏妃的前缘是谓咸福门下一场并不愉快的相谈，终以伏拜结尾。自认得言微人轻，便愈发趋利避害，鲜在尊主跟前露怯，梗将弊处掩藏，不与争锋。因而妙微主人的信使莅临月渚时，也不慎将掌间的一柄衔花小镜摔地，径令铜面二分，碎亦可惜】
【拨至月渚的小婢，赫然是长随敏妃的熟面孔，于是照旧是无谓的寒暄先起，后闻她此行来意再道：因散众的一纸药文有悖药理，徒令慈闱也险些中招，由是所谓的罪愆也当降至月渚。而敏妃此行此言，却在昭彰她的善意——要凭借她与慈宁主的关系，来替我说情】
【越槛时分，状似无意般地偏颐往挹芳一观，才抬步跟随。初听闻敏妃意旨，心下也生犹疑，只依她这等身份，毋需多此一举替我斡旋，更无需领至太后跟前好言，直请一道懿旨来责，也较是时应途许多。孰知，孰知……】
【孰知她是真性情地相助，抑或有预谋的恩惠，一时难解】

2
【占枝的莺燕仍鸣，来诱往来之宾的垂怜，一顾芳丛万千。拚却日行的晨昏定省，我从未觉察过咸福与慈宁两地的路途这般遥远，远至宫道难辨尽头，远至举步维艰、荆棘载途。及至矮身一越垂花门时，焦灼才肯稍放】
【早前尚可为此叹曰绝不为穷鸟，绝不弃心所向，却仍要在是时因之而胆寒。这已然并非寻常可见的小闹剧，虽非我主导这一台幕剧，摒弃所有参与其中的优伶，直冲而来的一柄寒匕却是向我而来——谋害帝母的罪名，绝非是权利庇佑便可轻易揭过的】
【敏妃如借清风般的抚慰响在耳畔，便在明珠互对时渴望察觉半点圈套的意味，但贵妃值此攀长的五载间，又岂会如澈泉般轻易可闻？】
【眼下，她决绝是将我的命门拿捏稳当的，因而在互较举措与列名高低之后，也轻点螓首，悄然】多谢娘娘照拂。
【高居堂前的，俨然若似法门庙宇间周立的佛相，高堂也正位此间。待见慈壶尊容，首当其冲地便是行大礼于座前，声请太后宽恕】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3
【庭外如涛的松浪倏尔也止，喳啾而鸣的雀亦停，世间百物皆息声，徒将空寂暂留，仿若是人间天地来听我的罪己诏】
【目前所观是地庐铺就的一层云纹石板，耳闻的却是寻常难听的威严——慈宁并非以肃穆庄严远播内廷，反昔时所知皆以善面。今时虽只道片语，似浑不在意般地来问，却也隐生出藏匿于此下的蔑然与鄙薄】
【由是再拜，是为这至高无上的权而纷纷低首】太后娘娘恕罪，妾寒腹短识，误信游方术士的谗言，也不知明辨病症，兀自以一方私传。原意是为促康健，不想竟被献至您跟前，所幸未酿大祸。
【一番痛陈，虚虚实实莫辨，却一要为护当下的场面，二要护月渚上下的命脉。而今所来，莫论是否对敏妃有感怀之意，单只可请慈宁一面宽见，业已是千金难求。遂又颂誉敏妃，拳拳求取尊后的动念】倘非为贵妃娘娘所知，及时劝止，妾纵献一条薄命也难辞其咎。而今也求太后娘娘念在未受此害的份上，饶恕贱妾罢。

4
【垂拜的螓首犹不敢扬，因也畏惧慈壶的雷霆立下，令此生荣华终于此地。之于挹芳主人的缄口不言，是为着涡旋的牵连甚广，前递至庄妃府门前的一举虽未遂，也已然令此事有了难以把控的一隅，遑论献至敏妃跟前、太后跟前，如此层层递进，像是蓄意为之，又像是无数巧合的堆砌——我便不敢再想】
【话音落下的死寂终教敏妃的接续而揭，一席巧言叙得妥帖，未道她的一星半点功绩，反全然推与太后的惠典，方使诸事都显得颇有由头】
【陟罚臧否，一贯是以权为重的宅邸间常用的术法。如东瀛幕府、杭城小苑，再到蕃盛京师、恢弘殿宇，因权位高低而划分的三六九等，便令居上位者的恩施与惩办显得格外铿锵】
【于是刻下被冠以尺泽之鲵的我，更要为此前的种种莽撞告罪、挽回】是妾糊涂，全然忘了太医院的医正向来需受考挑选，悬壶济世，又怎会不如草泽郎中——为这无知，妾也要自请受罚。

5
【雷霆并未因敏妃的护佑减轻，径从身前相距不过几尺的梨木椅上，迭迭捶打而下。散财、撤牌、禁足，三条俱齐叱下，一时竟不知应喜应怒。眼前可见的仍是鸦青的一片平砖，因震慑而落的几滴冷汗也垂落方祇，洇开一处小墨】
【缄默片刻，终在丹府将此事剖析一番——卑贱的嫔御无倚靠、无根基，便无从为此以真境况辩驳，不止要为她们为后宫而行的垂范认伏，更要为留止传言的事实自罪。葱指深握成拳，不甘与情愿交叠】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妾定当静思己过，不敢再犯。
【可笑的是，若与奉佛叩拜来比，当下连落的三声叩首，竟要比佛前更深更重更虔诚，像是深以己过。这是为慈宁的权柄而低头，这是我今时深信不疑的凭借】
【但知这事已揭，原当今日应了，孰知后话令人心惊——她二人的鸿门宴，自咸福门起，便未曾休止。亦不敢言，只叩拜在下，暗自冷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