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言及边疆胡姬，想起当日与芷瑜去胡姬酒肆喝酒，那样绚丽的女子，萧衡都没有看一眼，何况以后到了灵州，他也没什么时间去欣赏了。听到贺北行后面没有说完的话，起了好奇心思，追问到。
：“怎么，好事将近？那我可得好好备一份礼。”
所以他才那样坚决的推掉萧衡的提议，虽说只是玩笑。又说到外调一事，萧衡在京为官多年，总得出去走走，做出了实绩，名正言顺的调回长安，任中央实职。
：“你也有这样的心思，去外面看看，做做实事，免得被这里的人心复杂，困住了。不过，就像你说的，铁勒人也不是好相处的，你就算外放，也得找个好地方。”

“没，没有。”
我还没与清荣商量过，不好往外说的，顾不得露破绽，只把这事搪塞过去。
“若以后有消息，一定叫你知道。”
我想起入仕之初，就想着要去边关，保家卫国。如今一晃五年了，官品升了一截，功业却寥寥无几，这俸禄，我受之有愧。
“若要找好地方，非京城莫属了。外放，就要去吃点苦，何况我是武将，迟早要去边关的。”

这样的少年意气，也是萧衡曾经拥有过的，只不过随着萧衡年龄增长，那份意气藏匿在胸中，并不为外人言说，化作每一日所做的事情。贺北行年轻气盛，而且又是武官，想出去任职，自然是好的。萧衡与他，也是相见恨晚，自然放的开些。
：“也不一定，得圣人赏识，戍守边关和护卫京都，没多大区别，不过趁年轻去边关历练历练也是好的，圣人才会更信你。要不要我给圣人进言，随我一道前往关内道？”

他有意邀我，自是好的，可我却走不得。至少不是现在。
“眼下还不行，再等一等吧。”
成家，立业，或许我也会先成家，只是到时再说分别，又是另一番苦恼了。
“萧刺史先去，或许日后我会去寻你的。”
话又回到先前
“虽然安北都护府归属于大唐，但难免有些人还存有异心，萧刺史此去，交流、商贸等事要小心处置，谨防寻衅滋事。不过那边有都督在，只要你们齐心，一定能逢凶化吉。”

虽是这么说着，可到底不能随着萧衡意思走，就算萧衡在灵州做出成就来，圣人也自有决断，没得萧衡多言。身侧的贺北行说到关内道的安北都护府，想到以檀，摇头轻笑。
：“对啊，还有萧家九郎啊，萧以檀。他也在安北都护府，我与他，总要相互帮扶，好好在那边做一番出来成就出来，不说击退外敌，也得好好守护边境百姓。日后有了机会，邀你去那边看看。”

对了，还有那位萧都护，若是他们能在边关建一番功绩……罢了，平安就好，功绩太多又惹猜疑。这也是外官的难处。其实说功绩，谁又真是为了名利？不过是拼了自己的性命，去保别人的性命。
“若有机会，不用你们相邀，我也会去的。”
“再赏一赏长绸舞吧，到了灵州，就见不到了。”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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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消寒宴定在腊月冬至，上至我们深宫里的金枝玉叶，下到世家官眷，浩浩荡荡都聚在望都县公府。这种出宫的好事情，我怎么会错过？急急忙忙拉了几个姐妹一起出来，出门时，坐上轿车，才想起，世家官眷？那岂不是卫娘子也要来，不知这冰嬉她爱不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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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么难得的机会，若是不来，她就是故意的！至县公府，先寻了我那个弟弟，前些日子托他买京中福满楼的糕饼，那可真是一饼难求，不知道他买来了没有。

长安弟弟的宴席摆的甚好，天气严寒，有松醪酒暖身，又有许多菜色下酒。唯一自带食物的就是我了。暗自摇头，这么一桌子山珍海味，非拎着一食盒糕饼，还不能吃。这都是阿姐的错，她让我带糕饼来的。我吃完一只鸡腿，抬头看，阿姐姗姗来迟。招手
“阿姐，这里。”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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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他肩膀一下，作为姐弟再见面的打招呼方式。把大氅拢了拢，坐到他旁边。望都县公府好是气派，虽隆冬深月，坐于庭中，可看院景，却不觉得冷。早有媵人捧热茶沐手，洗净后，想起要紧事。
：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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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四处打量，搜刮到那盒饼子，遂喜笑颜开

“带了，阿姐吩咐的事，我什么时候差过。不过，福满楼的糕饼有这么好吃吗？非让我带到这来。”
看不出来她还挺馋。阿姐在我跟前总是装的酷酷的，原来跟小孩子一样贪嘴呢。
“阿姐，你看这满园子的郎君，看上哪个，我帮你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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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本忙着打开食盒一享美味，谁知他又飘飘然来了一句，不正经的。翻了个大白眼，推了他一下。
：你又来，自己张罗张罗得了呗，还要操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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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几年前，那时候他还小，就会给自己寻觅对象了，到后面也没见那个娘子和他有什么后续，诶，这可真的不像我。

正是因为我心里有了娘子，才催着她，想把阿姐先嫁了。这点心思，就不好明说了吧。
“阿姐怎么知道我没有？听我一句劝，这种事要趁早，哪怕不嫁，先屯着。”
这些年，也没见阿姐跟哪个郎君走得近，她难道真的不想嫁吗？摇头，阿姐怎么长不大呢，只好我帮她操心了。
“我倒是认识几个郎君，相貌人品都不错的，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

：嗯嗯，你尝尝，这个果然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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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听他在耳边的絮叨，怎么弟弟长大了跟老妈子一样。捻起一块枣泥糕就吃，绵密甜香，虽甜而不腻，如果是刚出炉的，饼皮想必更酥脆鲜香。不愧是排队才能买的到的美味，满脸满足。
：好了，速速打住，你姐我没有喜欢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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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到他嘴里一块
：你看我像喜欢男人的人吗

阿姐递来一块糕饼，我其实刚吃了不少东西，已经饱了，但她说这个好吃，那我的肚子还能再塞点。
“我以为你让我带糕饼，是要带回宫分给姐妹们吃的。”
原来只是为了自己解馋啊。还没等我再说什么，被她一句话震住了
“你说什么？不，不喜欢……”
我是听错了吗？她是说不喜欢男人吗？那她喜欢谁？
“阿姐，那你怎么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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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口糕，正宴开了，羊汤被端上来，冒着热气和香味，肚子里的馋虫早被勾出来，四处探寻。伸勺子给他舀了一碗羊汤，笑。
：哈哈，你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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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还是不能跟他说的太明白，少一个他懂，也未尝不是保护。催他开动，外面冷气飕飕的，吃点饭，人也就热起来了。笑嘻嘻
：我不嫁人，怎么了，我要当阿耶一辈子的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