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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喜】《阿纯》[这是个囧名,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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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纠结这是轻喜还是怪人类啊= =
这是坑。
一时找不到好的名字,只好用主角名代替。


1楼2009-11-22 15:25回复
    Character-1
    [-1-{谢致宁}]
    我和我的好友同时看见了那个男生。非常英俊而潇洒。这是件欣慰的事,而糟糕的却是——我和她同时爱上了那个男生。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呢?我到底是要友情还是要爱情?啊,这真让我矛盾!我是那么爱那么地爱他,可我又不想放弃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我这个人很善良,于是我成全了他们……
    “这算个毛啊!!”我一把将遥控器甩开,恼怒地盯着换不了台持续播放的电视。电视里依旧放着庸俗而恶心的剧情:男的和女的亲吻,而另一女的悲伤而幽怨地看着……而我听见一只猫嚎叫了一声,突然又没了声音。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为了核对我前几天买的彩票是否中奖,我难得开了电视。谁知,当我摇到某个频道时,遥控器失控了。这还不算最糟,电视上的按钮也失去了控制。这也并不能算很糟,因为开始放《我爱的人和我的朋友》这部电视剧的原因,我因一时冲动而将遥控器扔了。这当然也不能算糟,我砸到了一只猫。
    ——而最最糟糕的事,就是那只猫有间歇性晕眩,而它的主人就是我妈。
    我很清楚,那只猫是绝对比我重要的。所以我开溜了。
    阖上家里大门的那一刻,我看见那只倒地装死的白猫,微微地眯了开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仿佛在对我说:
    ——“谢致宁,你完蛋了。”
    


    2楼2009-11-22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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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赫连朴清}]
      所以,当天空下着毛毛雨,而我又插着口袋看着雨珠砸响河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忧郁的。
      于是我作出了一副伤春悲秋的姿态。
      比方说用手捧着脸,像古代美人一样对着河面顾盼生姿。
      在我抬头的时候,对面突然——我是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那种突然——出现了一些氢气球。
      没错,至今想起,我也仍然认为是氢气球先出现的——那种非常鲜艳而又亮眼的颜色进入我眼帘之后三秒钟,出现了一个老人。
      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背佝偻得很厉害,两只袖管空空荡荡。氢气球系在了他黑色背包的右侧,随着风和雨飘摇着。
      走到河畔的时候,那个老人抬起了头——此时我依然保持着方才的那个姿势。我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
      居然是一张少年的脸。
      那个少年看向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抑郁的神情,背依旧佝偻着,他用那只空空的袖管,从身后毫不费力地拔出一根线,隔着一条河,遥遥地将那个气球送到我的眼前,眼神忧郁地微笑:
      “——送你的。”
      这就是我与赫连朴清的第一次见面。
      时至今日,我也一直在好奇关于他的重重谜团,——他为何要背着那么多氢气球?为什么看上去如此像一个老人?为什么背是驼的没有双臂?而最最重要的那一点是——他是如何用那只空空的袖管,将那只气球递到我面前来的呢?


      3楼2009-11-22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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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秦魔}]
        晚上当我回到家里,我看见门口的鸡毛掸子。我很想跑,但是我后悔我没有带够钱,而且我身体“娇弱”,不能在外面风餐露宿。
        “亲爱的致宁!”我听见秦魔——没错你没听错,这就是我妈的名字,我曾一度认为姥姥姥爷有先见之明,给我妈起了这么富有感情色彩的名字,而且如此贴切——而秦魔的声音娇滴滴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站在玄关,没有脱鞋,说:“妈,我回来了。”
        ——没有脱鞋的原因是,上次我拔了一根猫毛,秦魔让我光着脚将两条腿伸入冰箱的冷冻室,长达五个小时。
        这只是普通的惩罚。
        “嗯~你去哪里了?”秦魔灿烂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只死猫懒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地装死,“你能告诉我阿纯这是怎么了吗?”
        没错,你仍然没有听错。——阿纯,这就是那只猫的名字!
        我曾一度恶意地把它的名字叫做“阿春”,结果被那只猫抓破了脸,破相了一个月。
        “嗯。它从厨房的架子上跳下来,伤了筋骨。不小心晕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道。而我也同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那只猫用那只白色爪子挠了挠我妈的胸部,表示抗议和否认。
        没错,你现在可以明白,为什么它被叫做“阿——纯”了。
        “可阿纯说不是这样的呦!致宁好坏,居然对妈妈说谎!”秦魔作出美少女战士变身的姿势,又作蜡笔小新状指着我。
        我作无辜状,举起手中的药,那个少年给我的氢气球也随着我的动作飘上了屋顶。我凑近那只白猫:“我可是很好心地去给阿、阿纯买药去了哦。阿纯你既然醒了,就告诉我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吧!我可是没见过有哪只猫会从架子上摔下来还会晕倒的。阿纯你也太不小心了。”
        白猫闭着眼睛,没应声。
        秦魔疑惑地看了看猫,接过我的药,随手放在沙发上,慵懒地抱着猫对着正在脱鞋的我说:“既然致宁这么善良,那么就帮妈妈去修一下屋顶吧~咱家的屋顶坏了一个星期了,强强还没回来,所以作为报酬,去修屋顶,怎么样?”
        我战战兢兢,不知为何白猫这么简单地就放过了我,我连声应:“好。好。”
        阖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依偎在秦魔怀里的白猫,再次睁开了眼睛,但不是狡黠,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种悲伤。——看到故人的悲伤。


        4楼2009-11-22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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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谢强强}]
          在我修完屋顶的第二天,谢强强回到家。
          谢强强的归家带来了很多好事。
          第一件,一直不能停止播放的电视终于得到了安宁。
          第二件,被我修得更糟的屋顶,——使客厅变成了浴室的屋顶又被修好了。
          第三件,我买的彩票中了五块钱,我终于可以去买我梦寐以求的和老板讲好价钱的夹猫器了!
          第四件,那只猫吃了秦魔给它炖的我买的药之后,腹泻了一周。尽管之后我被罚给那只猫作全身按摩兼大小便伺候,但我看到它艰难而心酸的眼神,我心里无比欢愉。
          第五件,秦魔温柔了,那只猫再也不敢做坏事了咩哈哈哈哈哈哈!!
          那只猫貌似特别怕谢强强。
          ——在此说明,谢强强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死于一场癌症,谢强强是我的哥哥,大我十岁的哥哥。他是读理的,在一家很好的单位任职,是我们一家的生活来源。他的脸上常挂着疲倦而让人威严的笑容,冷冷的,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本来,谢强强就不同意秦魔养猫。而秦魔坚持要养,所以依了她。
          而阿纯来到家里以后,在谢强强面前从不敢对我施加暴行,虽然谢强强对我也并不见得怎么特殊。
          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谢强强我爱你!恶猫总是要人整治的!
          有了谢强强的餐桌我终于能吃上鱼肉。
          以往迫于秦魔的“致宁你一点都不懂孔融让梨的道理么?阿纯辛苦了一天,那么虚弱的身体不吃点鱼肉,怎么可以呢?你就忍心让她吃那么冷的剩饭剩菜?啊,人心是肉长的,致宁你的心怎么就如同钢铁般坚硬呢”,我从来不碰任何鱼肉,而现在谢强强回来了,我当着那只蠢猫的面,大口大口鱼肉嚼得那叫一个欢欣,一个畅快!
          那只猫可怜巴巴地倚在秦魔的脚下,秦魔瞅着谢强强的脸色,不时偷偷喂给她一点米粒。
          尽管谢强强不过三天就又要离开,但我却觉得,这三天,没有那只笨猫和秦魔的摧残,我是活得多么正常,多么健康,多么让人愉快啊!


          5楼2009-11-22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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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慕锦怀}]
            谢强强走的那个深夜,抽猫叫个不停。因为这几天那猫一直很忧郁,一副病美人的样子,于是我觉得它一定是抽了,所以叫它“抽猫”。
            秦魔睡得很熟,她的呼噜可以和猫叫声媲美,而最惨的难道不是我吗?
            因为谢强强不允许,所以抽猫一直是住在阳台一个小角落,有棉褥子之类可以保暖。
            我住在阳台左边,每次起夜必要经过那里,那只猫愚蠢而邪恶的睡态至今仍铭记在我的脑子里。
            叫什么叫!抽猫从来不叫春!
            我心里刚烦躁地这么想了一句,抽猫突然不叫了。我心里想这下安生了,我安心地沉沉睡去。可是不久我又醒了。我于是去起夜。
            路过阳台,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不得了……我的脑袋被撞大了,比我把脚放在冰冻室里五个小时都要惊悚的一幕发生在我的眼前。
            上次在河边看过的少年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个少女个子非常娇小,比佝偻着背的少年还要矮半个头。而少年的脸是面对着我的,闭着眼,清秀而又沉郁,和我上次见到他的一般忧郁而沉重。那双空荡荡的袖管却像有手臂一样紧紧拥在少女的后背。
            听到我的声响,少年放开那个少女,两人面对着我站好。
            少年开口,声音淡漠而干涸,嘴角却隐隐地带着莫名的笑意:“又见面了。我叫,赫连,朴清。”
            那个拥有着和我家阿纯一模一样面容的少女也对着我冷冷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我所熟悉的狡黠而又冰冷的笑容——
            “我的名字是,慕锦怀。”


            6楼2009-11-22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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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racter-2
              [-1-{人猫}]
              他们身后那个少年给我的气球依旧在飘摇。而我也清楚地听到这个声音,这个自称是“慕锦怀”的声音,我分明早就听过了——
              不就是三天前的下午砸到了那只抽猫,出门之前,我以为是幻听的那个声音么?说着“谢致宁,你完蛋了”的这个声音……
              海的女儿?卖火柴的小女孩?人猫恋?啊咧咧?!!
              毛东西啊,一个人一只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愣了三秒钟,突兀地冲进厕所,声音轰炸了整个楼层:“要尿裤子了啦~!啊!”
              秦魔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我的面前时,我知道我完了。
              “吵醒邻居是不对的。”
              “嗯。”
              “吵醒阿纯也是不对的。”
              “……嗯。”阿纯。
              “吵醒我……”
              “……”
              “更是不对的啦!!!”秦魔的魔鬼嗓门靠近我的耳朵,劈里啪啦地像炸鞭炮一样响了。然后天地失声了。
              “你听懂了吗?”
              “……”
              “我问你听懂了没啊?”秦魔貌似要癫狂了。
              “……”
              “谢致宁,我在问你话哦,要不然把你关到小黑屋去哦!”
              “……”
              “我让阿纯咬你哦!”
              “……那个……”
              “快回答我的问题啦!不要装傻!”秦魔抓住我的肩膀前后摇动。
              “我想说的是……”
              “……你这个混蛋!!”秦魔用那双尖细的爪子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在空中转体了360°,让我亲切地踹飞我家刚修好的屋顶,看见了一片璀璨的星空,然后当我来到阔别依旧的大地时,我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
              “那个。我想说的是。妈。我听不见了。”
              ————————————
              以上暂结。


              7楼2009-11-22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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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转学生}]
                事实证明那只蠢猫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我确保我是抽了,才会相信它是“真诚”的。那分明是奸笑啊,我分明还是幻听啊!
                暂时性失聪的人怎么可能听到什么烂“谢谢”嘛,就算是电视剧也没这样演的啊!
                第二天左耳恢复微弱听力的我带着一脸抓痕去上学了。
                我很不想犹抱琵琶半遮面,因为我并不淑女,但若我不这样,我那被撕烂一般的恐怖面容会吓到所有人,包括现在正一脸困惑站在我身边的这位——陆辉晓小姐。
                “什么意思?你妈吼了你两句,你脸变成这样了?”
                “不是,是那只猫……我们家那只猫,你知道的。”
                “什么!那只猫把你耳膜抓烂了?!天哪怎么会这样啊……”
                “不是!是猫把我抓了,秦魔把我吼了!”
                “说到底还是猫把你耳膜抓烂了,对吧!天哪,那是什么猫啊,谢致宁,你一定让我去看看,去瞻仰一下那只猫的英容!”
                “……”
                陆辉晓是我初中三年遇见过的最言不达意、最傻最呆最无知的女人。但她偏偏次次是全年级第一!我经常感叹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怎能生出这样的物种!
                班主任阿胡刚进来,身后便像闪现一样出现了四个人。
                转学生么。我两眼放光地盯着四个男生,——这就是怪阿姨的本性!如果有必要我是会奉献上棒棒糖的!哦呵呵呵!
                第一个男生抬起头。嗯。非常美好。
                第二个男生抬起头。嗯!非常非常美好!
                第三个男生继续抬起头。嗯……只是有点女里女气。
                谁知这三厮一开口,将我所有的美感全部破坏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为了防止世界的破坏!”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金白铂!”
                “蓝同帖!”
                “柯再生!”
                “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为了美好的明天’护卫队!”
                “白洞,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就是这样!”
                ……
                全班沉默。
                台上摆出非常美好的Pose的三位男生——在他们说那些话时我已为三位取好了外号。
                阿胡也讷讷不知说什么,我华丽地站起身来,冲上前去握住金白铂的手,激动地摇晃:“久仰久仰!请问现在白金和铂金的价格是多少?您一看就是行家,请多多指教!”
                接着我踹了蓝同帖一脚:“去死吧,烂铜铁!”
                以及将柯再生推向烂铜铁:“请将它再生成脑白金吧!谢谢您,可再生同学!”
                阿胡怒斥:“谢致宁,你给我滚下去!”
                “是!为人民服务!”
                三个男生被我弄得懵懵懂懂,看着阿胡的颜色急忙回到座位上,不过却饶有兴致的看向我,30分钟后我还收到了他们的邀请入队书,——当然这是后话。
                第四个男生一直站在门口很沉默地伫立着,没有笑也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待教室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很缓慢——真的是很缓慢地抬起了头。
                腰背很挺拔,身高很优秀的物种,那张脸暴露在日光灯之下的时候,我几乎要尖叫出来——
                “みなさん,こんにちは……抱歉……用错了语言……——大家好,我的名字是赫连朴清,请多多关照。”
                第三次见到的脸不似前两次那般沉郁,而是带着很完美的微笑,——也不是假装,却是非常温暖、非常动人的那种笑容。
                


                10楼2009-12-0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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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考试}]
                  就是如此,这样过了一周。
                  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尽管这个叫做“赫连朴清”的神秘的男生就这么默然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拥有着两种不同的表情和身体。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两个人。
                  为什么同名?为什么朴清没有像赫连那样带着氢气球?两人都很神秘,但性格却截然相反。这让我匪夷所思。
                  我问过朴清是否之前生活在日本,然而他摇了摇头,平静地说:
                  “没有……只是用错语言了。”
                  ……用错……语言?
                  这个说法让我很不解,但也不便多问。
                  谢强强之后又回来一次,不过他的归来已不会让我感到兴奋了——因为那只蠢猫再也没欺负过我,或是作出什么猥琐的举动。秦魔这个星期都在外地,所以家里只有我和那只蠢猫,倒也相安无事。
                  很快就到了段考。
                  我虽然是困难户,却拥有非凡的作弊水准,比如说今天的英语考试——
                  英语分了AB卷来考试。前一个小时,我几乎都在朦朦胧胧中度过——我并不是不会,也并不是不想学,不会学,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学习真的没什么意思,而秦魔也从来不会管我的学习之类,所以我乐得清闲——直到后半个小时,就到了我奋斗的时间。
                  隔一条走廊,就是埋头做题的赫连朴清。
                  我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之后,此人很平静地抬了头,看到我的动作和我的试卷之后,很平静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了65道选择题的答案。速度很快,快到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都背下来了。
                  一分钟后,这张写满了答案的纸条,已经降临了我的书桌。赫连朴清在检查,眉心微微皱起,而陆辉晓则百无聊赖地闲敲着桌子。
                  监考老师在我发出的次声波下睡着了,睡得很欢,睡梦中还在唱《我和你》。我很高兴。
                  而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当我抄完选择题的答案后,却发现我的卷子是A卷,而赫连朴清的……是B卷。
                  也就是说——
                  还剩下5分钟,再回去做或者求助于别人已经来不及。我低下头想了1分钟,当机立断,将答题卡的左上角撕去,然后写了个大大的“B”。
                  老师收走我的答题卡时神色没有变化,这让我很是舒心。
                  这下及格是没有问题了。我放心地拍拍胸口,看向另一边的走廊。
                  而此时的赫连朴清,也一脸柔和的微笑,安静地看着我。
                  而这样的微笑,不知为什么,却突然让我感到不安起来。
                  [-5-{值日}]
                  今天是我和朴清一起做值日。
                  因为他临时有事,所以让我先在教室里等着他。
                  夕阳很美,我趴在桌子上等着赫连朴清的到来。
                  本来是定的三个人值日,柯再生说必须和烂铜铁和白铂金一起行动,于是迁就他如此。——啊,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今天作业那叫一个苫壁成丘,不过我可以逼着朴清帮我做嘛——
                  突然惊觉。
                  不知何时,这个叫做“赫连朴清”的2号,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帮助我作弊,帮助我写作业,和我一起值日。而实际上,却仅仅只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我正胡思乱想着,门口传来异样的声响。
                  我愉悦地跳到门口,打开门,笑:“朴清——!”
                  面前的少年一脸阴霾地看着我,孤独而又忧郁的脸庞上映满了落日的余晖,那么悲恸那么哀伤。他空荡荡的袖管垂落下来,畸形的背弯曲而又歪斜,身后的氢气球随着风轻轻飘扬着。
                  “原来是……”我退后一步,声音变冷,“是‘赫连’啊。”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赫连向我走近,——非常诧异,他的背是那样畸形却还和朴清一样高,带着难以形容的威慑力,阴影投射到我的脸庞和身体之上。
                  我抖了一下,说:“你说。”
                  “我——”他顿了顿,将双手——那两只空空如也的袖管搭在我的肩上,传来冰凉而又恐怖的触感,我很想就这么缩下去,可是那两只手仿佛真的存在,死死地将我卡住,不得动弹。他垂下眼睛看着我,句句带着冰冷的笑意。
                  “可以拜托你——去死吗?”
                  


                  11楼2009-12-0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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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挣扎}]
                    神情恍惚地回到家,没有等朴清回来,我就逃一般地离开了戏剧社。
                    秃头男生在背后一脸疑惑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却没有理会。
                    那些劈里啪啦的火花,是什么?扭曲的,是什么?赫连的双手,是什么?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残酷语言“你能去死吗”,是什么?朴清的虚假,是什么?时间的错乱,是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我要疯了。
                    尽管我一直自诩心理承受能力不错,而且总是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但实际上,我是不能忍受任何违背科学常理的东西存在的。
                    推开门——推开?
                    家里的门似乎没有锁,难道是秦魔提前回来了么?
                    ——透过门缝,我听见门内有窸窸窣窣的响声,看见秦魔的大红色衣服在迎风舞动,我心里居然踏实了很多。
                    秦魔……秦魔回来了。尽管她会追究阿纯的去向,而且总是给人一种神经错乱——请原谅我这么说——的感觉,但是在危急时刻,我需要帮助的时刻,她总给我以安心的感觉。
                    她进了她的房间,依旧是我熟悉的跳舞姿势。
                    我蹑手蹑脚走进客厅,轻轻地将门带上。
                    我决定给她倒一杯红酒赔礼道歉,这是属于我的郑重的道歉方式。
                    她的房门是虚掩的,我透过大概刚刚露出我半个脸的空隙向里偷窥着。
                    刚刚平复下来,甚至有些喜悦的心情,我的心,剧烈地颤抖着。
                    秦魔,我的母亲,带着生不如死的表情,斜倚在床上,她穿着鲜红色的衣服,右手拿着针管,一点点向左臂上注射着什么。从针尖流淌下的血液,猩红猩红,顺着她红色的衣服滴落下来,红透了我的眼睛。
                    我尖叫一声,红色的酒液洒在地上,夹杂着玻璃粉碎的刺耳声响,一起回响在这个空荡的大房子里。
                    秦魔睁开眼睛,灰白的脸色和黑色的瞳仁静静地看着我。
                    我飞快地转过身,逃出了那个鲜红之地。
                    


                    15楼2009-12-07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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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racter-4
                      [-01-{面具}]
                      当我跨上离城的巴士时,已经是下午5点50分。天灰蒙蒙地似黑不黑,偏远的车站不知在何方等着我。
                      买完了车票,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分钱。然而这并不是我所惧怕的。
                      ——我和一只猫妖、一个吸毒者、两个不是人类的东西生活在一起。
                      猫妖不见了,吸毒者知道我知道她在吸毒,两个东西一模一样。
                      我的生活迎来了巨大的颠覆,我的一举一动似乎就像是被黑暗的幕布所笼罩,我自己看不清,而别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厌恶这样,我也恐惧这样。
                      白炽灯在车厢里一明一灭,我拿出书包开始写作业,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晚班的巴士中没有多少人。
                      坐在我隔两个座位的是一个少年,戴着黑风帽趴在桌子上睡觉。前面是一对情侣,再右边是一个中年欧巴桑,我们六个人包括司机,沉默地穿驰在这去往偏乡的巴士上。
                      ——只有我一人不知归途。
                      茫然的错失感让我几乎全身颤抖。
                      我再一次想起朴清的笑容,让我毫无戒备而全身心信任的笑容,还有赫连和慕锦怀冷冷笑着看我时的样子,他们的名字,还有上次扭曲的夕阳,扭曲的未知之物,赫连阴郁的那一句“我可以拜托你去死吗”,秦魔的疯狂,和那无神的眼睛。
                      没有人可以和我“分享”这一切。
                      我伏在桌子上,用右手撑着额头,止不住地哭了出来。
                      越哭越忍不住,越哭越大声,然而却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救赎。
                      旁边的少年被我的哭声惊醒,抬起头来,风帽下戴着奇异的面具,静静地看着我,后来估计于心不忍,递了张纸——是印刷纸,过来。
                      “请用这个,请不要再哭了。”
                      非常谨慎而拘谨的语言,仿佛小心翼翼地压制着什么似的。
                      依稀有种熟悉感,然而我还是接过他的印刷纸,擦了擦眼睛。
                      “谢谢。”我说。
                      “不谢。”他依旧很客气。没有问我哭的原因。
                      我犹豫了半天,又问道:“请问,这辆车是开往哪里的?”
                      少年戴着奇异的面具,再次静静地打量我,从头到尾,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打断他的注视,又问了一遍:“请问……这辆车开往哪里?”
                      我听到他轻笑的声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车票,递给我:“这是你掉的东西。”
                      [2009 – 12 – 12   19:00   回票   C城   票价:25元]
                      [姓名:谢致宁]
                      我接过来,扫视了一遍,然而再抬起头时,少年已经走到了车门的位置,向我轻轻挥了挥手,准备下车,“再见。”
                      我想说我根本没有买过回程的票,也想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更觉得他带给我莫名的熟悉感。
                      “我们……”我们见过吗,这话的确不好问出口,我改口道,“能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吗?我很想认识你。”
                      这话一出口,我便觉得尴尬起来。
                      少年面具后的脸似乎是微笑了一下。而这样的微笑却更让我感觉熟悉,还有身高,似曾相识的声音,脸型,身材。是谁呢?
                      “我似乎没有见过你。”他这么说着,一边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白炽光冷冷地照在他脱下面具的脸上,勾勒出黯淡的光线,“初次见面,我叫赫连朴清。”
                      TBC
                      我好勤劳T.T
                      


                      16楼2009-12-07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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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1.138.250.*
                        沙发~为何我现在才发现此文喵?--海带


                        17楼2009-12-08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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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非常炯炯有神的文章。=X
                          为毛我发个回复都发不了!神度!你丫太受了!


                          19楼2009-12-11 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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