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荒唐的以为是背叛,却不过是自以为是。从始至终,多余的那个都是我,他与丰生本是极要好的兄弟。若非我掺和进来,他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欺瞒于我。)
(我才是那个罪无可赦之人,我的存在就是原罪。)
所以,今日我本不该出现。(平稳着气息,清醒的认知教我几近崩溃,偏生此刻我不愿露半分的怯懦。被他可怜了半生与我而言已是可悲,何必再添一桩。我瞧不起自己。)
不,该是更久之前,自我出生之日起。五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被一母同胞的兄长所厌弃,所以才对我格外关照。或者是你想替丰生照顾我,好教他心里好受一些。(声微顿,嘲道)是我错了,他哪里会觉得心里好受呢,只怕还要怪你为何处处照拂我。
(萦绕膺内的谜团突的揭开,抽丝剥茧般将一切真相披露。倘若再往前几年,此刻的我断不会坐在此处平静的与五哥对话,可幼年那个我早已亲手被丰生杀死,现如今鲜血淋漓的真相也不过尔尔。)
是我的过错。(不该将旁人的好意当做真心照单全收,亦不该轻易将自己置身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出生是错,信你也是错。
(他话语间的苍白蓦的让我觉得可笑。何为袒护,不过是左右权衡。可我从来不是他的选择。)
你今日在我面前为他辩解,那你可也曾为我辩解过。丰生如何,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说话。五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音调徒然凌厉)由着你骗?!
(螓首偏过,避开他递来的汤匙。我该恨他为何从不与我言明,平白教我做了这些年的傻子。可心口隐隐作疼,为他这一声和卓而软下心肠。矛盾撕扯着我,险些要将我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