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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哈利在梦里对父老乡亲奔走相告的第三天。三天是B组时间,与没被丢弃的朋友们不在同一个空间,很可能在正准备咆哮的弗农姨夫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嘴巴张开的宽度都没有变化,一切都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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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进展意外顺利,他只需要突出每一个故事细节,连大家笑话罗恩穿反睡衣的时候分别露出几颗牙齿都清清楚楚,谈起魁地奇查理队的频率都制成统计图表明明白白,一周没洗的袜子能臭死几只斑斑和蛇怪都了如指掌,可信度就会直线上升。今天更是有了巨大的突破:他终于在漫山遍野的书中找到了赫敏。尽管这次他碰倒了无数座书的高山,摧毁了无数书的瀑布源头,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和重要人物赫敏联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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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哈利把赫敏手里的书抓起来丢在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和你本来有个朋友,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很简单,只要相信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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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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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很难以相信,但是,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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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我暑假刚开始就知道他了,而你看上去像刚知道一秒钟一样,新鲜劲儿还没过,走路都带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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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你是说,你在暑假刚开始我还在拖地端盘子的时候你就和罗恩见过面并且B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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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现在你我是一路的,罗恩是单独的,我看得出来。如果不是特殊情况,B组内部人员是不被允许满世界找脑袋往里钻的,但是你可以。你我不是真的被抛弃,只是因为意外暂时处在这里。R组随时回到现实,A组随时被一键清空,都不稳定,B组算是个长期避难所。哈利!你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被丢掉,我不想显得这么自大,可我也不可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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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捧回刚才丢在一旁的书,上面用铅字印着自己的名字。赫敏的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圆:“这儿是空间管理系统的总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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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这些书是写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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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都告诉过罗恩了,他肯定也向你转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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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不想详述,因为那一定会不可避免地提到她是怎么告诉罗恩关于棋盘子的事。她说她觉得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一生中,最最英勇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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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来看看。其实罗恩现在引起的影响真的很小,你还没见过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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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不大。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不妨给我搭把手,咱俩一起救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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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存在的人早就够多了,我和你一样为他争取过。什么用,小命这是让你步我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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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把身边的书推来移去,清出一个空地,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赫敏说了什么:“早就够多了他应该出去了才对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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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为了把你也支开才暂时没走的。”赫敏说,但是哈利赶紧跳进了麦格教授的梦里,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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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地都是打滚的猫子的梦里跑出来,哈利带着胜利的喜悦,仿佛看见成功的曙光。万万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是他前行路上的转折点,一百八十度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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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学生,但是我完完全全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邓布利多的眼睛在黑暗里蓝荧荧的,好像倒了一整盒墨水进去,快要流出来了,“但是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去找你的朋友,哈利,在那种时候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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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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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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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来应该都会忘的吧,就像我在白天总是无法记起。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很久以前有个小姑娘,她叫阿莉安娜,也被抛弃过。她是被几个麻瓜小孩弄进去的。哈利,ABR组不是巫师的缔造品,是麻瓜最邪恶的产物。它无声无息,不着痕迹,吞噬干净,出逃困难,办事没有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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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再次被相信存在的人,离开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阿莉安娜几乎失去了自理能力,而赫奇帕奇失去了一些应有的尊重,有个可怜人人失去了自由,还有些失去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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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敢听完,一叠声盖住道:“懂了懂了懂了谢谢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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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现在坐不住了,听完我说完:阿莉安娜在生命最后时刻常常努力微笑,赫奇帕奇们都接受了被诋毁。听清楚了吗,哈利,那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失去可以不在乎。比如赫奇帕奇,他们从B组出来,就像得到一切那样开心,哪怕现实不尽如人意。他们被取消了良好的第一印象和陌生人的认知,那么这样也挺好的,热爱他们的人仍然爱他们,失去了狭隘者的恩宠等于得到了兼收并蓄者的包容,失去和得到,可以并不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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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支配我们得失的,自以为凌驾于一切的人,并不懂我们珍视什么。他们可能只是结合自己的感受,自己怕不被认可,就取消别人的成就;自己怕一事无成,就抹掉别人的能力;自己怕不可能长生不老,就杀了别人。总之自己恐惧什么,就带给别人什么,真的很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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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有些零零碎碎的,但是我希望它能给你一些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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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教授话音刚落,哈利拔腿就往B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