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些许下的心愿只值一块钱。"
那露张大嘴巴。
炎亚纶满不在乎地站着,唇边勾出嘲讽的笑:"只值一块钱的心愿,实不实现有什么重要。"
"不应该那样说。"
鬼鬼望着喷泉池里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明亮地闪耀。
"当硬币缓缓沉入水底,就像一个美好的心愿被珍藏了起来。当有太阳的时候,硬币在水底也会闪出小小的光芒;当喷泉快乐飞溅的时候,就好像硬币中的心愿也在歌唱。或许,只有硬币是无法让心愿实现的,可是,当你把它投入喷泉就有了希望,为了这个希望,你会去努力去加油,然后,心愿就会真的实现了。"
炎亚纶凝视她,半晌,冷笑:
"是吗?那我也许个心愿。"
他从裤兜掏出钱夹,里面只有钞票和银行卡。那露急忙打开自己的包包:"我有,我给你。"
炎亚纶挡开那露拿着硬币的手,从自己的鼻翼将钻石取了下来,手指一弹,钻石在空中划出炫目的光芒弧线,在晶莹跳跃的水花中飞入喷泉水池。
"纶!钻石……"
那露掩嘴惊呼,自从圣榆见到炎亚纶,他就一直戴着那颗钻石,三年来从来没有取下过。
"钻石的心愿可以实现吗?"尹堂曜问鬼鬼。
"只要努力,什么心愿都可以实现。"
"我不相信。"炎亚纶声音低沉。
"原本,我也是不信的。"鬼鬼眼睛清澈,望着他说,"直到--上天硬生生将我的幸福夺去,让我的生命无法呼吸之后,又悄悄还给我一个奇迹。"
旁边的那露却再也无法容忍炎亚纶和鬼鬼这样旁若无人地对话了,她挤回到炎亚纶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甜美地对鬼鬼笑:
"嗯,我相信奇迹会发生在你身上哦,因为真是很少见到象你一样脸皮厚厚的女孩子了。整天缠住纶,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在努力加油希望能够实现接近纶的心愿吗?"
炎亚纶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一下:"吃醋啊,有女孩子疯狂喜欢我,你应该觉得骄傲才对。"
那露娇笑:"才没有呢,人家只是觉得鬼鬼太疯狂,怕她是精神病就糟了,要是伤害到你可怎么办!"转头,她盯着鬼鬼,"是不是啊,鬼鬼?"
鬼鬼咬紧嘴唇:"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那露目光冷冷,"那以后还要这么缠着纶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厌,你没有自尊吗?不会觉得害臊吗?"
鬼鬼闭上眼睛。
纤细的睫毛剧烈颤抖。
她说不出来话,她也知道自己很讨厌,可是,她只想--留在他身边。
炎亚纶冷冷地打量脸颊潮红的鬼鬼,忽然一把将她搂到怀中,贴近她的耳朵,呵气说:"你喜欢我?"
鬼鬼怔住。
"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炎亚纶笑容有些邪恶。
这句问话……
鬼鬼的泪水顷刻间涌满眼底。
"我会永远喜欢你。即使你已经不爱我了,即使你已经忘记了我,即使我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依然会爱着你。"
泪水缓缓漫下面颊。
她轻声回答他。
"啪--"
一记耳光甩到鬼鬼脸上。
那露鄙夷地瞪住她:"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更加不要脸了!"
炎亚纶也怔了怔,他的手在鬼鬼肩头略微一颤,然后,他又恢复漫不经心的笑:"知道我刚才用钻石许了什么愿吗?"
鬼鬼的面颊痛得火辣辣,她开始咳嗽,身上的最后一份力气也在消失中。
"我许愿,让你再也不要死死缠住我。"他恶意地吻住她滚烫的耳朵,低声说,"女孩子象莫名其妙的牛皮糖,很恐怖很讨厌。"
鬼鬼身子僵住,脸色苍白。
"不过,现在我有点后悔了--"炎亚纶用手指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放进嘴里尝一尝,嗯,凉凉的,咸咸的,"被人这么强烈的喜欢,感觉蛮新奇,要不然,咱们就试着交往一下好了。"
"纶!"
那露尖叫,一点淑女的气质都没有了。
"可是,怎么办,"炎亚纶笑容坏坏,"钻石已经投进喷泉池里,我又不想要那个心愿了。"
鬼鬼身体难受得已经很难听清楚他在讲些什么。
"帮我把钻石找回来吧,"他吻一下鬼鬼苍白干裂的嘴唇,"找回来钻石,我就跟你交往一个月。"
"曜!你说什么?!"那露又一声尖叫。
鬼鬼慢慢抬头,望着他,嘴唇有些苍白:"不用,不是要做你的女朋友,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可以让我守护你,就会觉得很幸福。"
炎亚纶挑眉:"哦?一听说要去池里找钻石就害怕了啊,不是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吗,只要我开心。那就去把钻石给我找回来。"
那露看看炎亚纶,又看看喷泉池,忽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忍不住笑起来:"是呢,鬼鬼快去啊,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的话,到水里摸钻石还不是轻轻松松?"
水池的直径有将近二十米。
喷泉飞溅湍急的水花。
水很深。
出奇清冷的阳光粼粼照耀水面,一股寒意会让每个经过的路人硬生生打寒战。池面被溅入的水花荡起层层涟漪,池底有些什么东西根本看不大清楚。
炎亚纶高高帅帅的身子,在阳光下居然沁出冷冷的味道。
他抬起鬼鬼的下巴:
"怎么,怕水太凉,不想去吗?你的喜欢原来只有喷泉池那么浅吗?"
鬼鬼握紧双手,她面色苍白而声音虚弱如丝。
"找到钻石,你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