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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坐值，来自恪王府的人传话，说是恪王有事要问，随即便收拾了手头上剩余的事儿，跟他前行。）
（出衙门，一股寒风刮来，双手往袖筒里缩了缩，握紧了拳头，攥着手心儿里的余热。至府邸，小厮引着径直去了前厅，见人后行礼道。）
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叫下官来，所为何事？

（王爷开口说起太原小县城百姓暴、乱的事儿，这种事情理论上也不归钦天监管，今日怎会叫我来问话？心里一阵儿的犯糊涂，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支吾半晌回答道。）
这，下官还真不知道，想来无非是官吏苛政、农物收成不好、或是其他不公允的判案？
（他要是问些与钦天监有关的，我倒是能答，这问题着实有些难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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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星撞月
（我不由得重复了一次，危星撞月并非普通星象，即便是钦天监发现，也要众官同辩再下结论，况且若真有此般星象，断不敢欺瞒君主。而今钦天监上下接未有风声，我亦未观出什么异常，只诚实回答。）
钦天监并不曾发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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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他所说的这“档口”指的是什么，刚刚立了新后，便有人传出这样的谣言，也不知是刻意如此，还是无意的碰上了巧合。但不论是哪种，都该将不实流言止步在小县城里，不能扩大范围。）
是，刁民还需王爷操心镇压，有骁骑营打前锋，京城才能得以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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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流言的最好方法便是由我们这些专攻星象的部门来发个公开的辟谣声明，如此也好，是钦天监职责所在，也是为帝后排忧解难的好法子。）
下官领命，回去就秉明上级，安排下去
（事以谈至此，再无别的事端与话题，寒暄一二便请示告退，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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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寒严霜，恪王府院落中的一树梅花也叫积雪压弯了枝条，最是京畿冷漠的时光，连带着空气也有些许失态的凛冽。只是这样的天气，在京畿向来是多见的，我身在京畿，自然也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半点没有觉得受到影响，反而是一桩民间“异闻”，如同蝗虫过境，将京城诸人的心惶惶然。】
【太原小县中挖出一座碑来，说今年危星撞月，是为大不祥。紫禁城才立新后，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我关心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今年是否不祥，也一并冲撞了我的气运，少不得找钦天监的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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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冷的缘故，福晋泰半时间也是在屋中躲懒，这样的事我也不愿与她商讨，少不得又要说什么大难将至之流，于是叮嘱了小厮自己要谈政事，理出了书房而非前厅，引来人相见。一盏茶后，率先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本王今天叫你来，原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太原小县那边有刁民暴乱，虽业已经制押，但传到了京城的耳朵里来，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其原因……你们钦天监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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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清楚明白，千百年前的老碑铭，怎么会这样的凑巧在这档口预言什么危星撞月来，恐怕多半是有心之人的试探，而那些大字不识的乡野之民们便似乎有了理由，背靠着这捕风捉影的天相星说，竟也能酿成一场暴乱，我心想，倘若这是一场阴谋，那么此人定然已经达到目的的，即使这效果并不算太妙。】
【看过他的一张脸，钦天监自来都是探测这些神神鬼鬼之说的，什么星象天相，他们最为懂得。】
：暴乱缘由是为危星撞月……直指京城。本王且问你，今年是否果真有此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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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我十分笃定，也需要在钦天监的人亲口应下后才能有分寸，而这就是我的用意所在了。盖因那镇压暴乱，也借了我小半骑兵去，有名正言顺，才能叫无知乡野小民，认识到自己多么的愚昧无知，还历年挖出的宝藏碑铭，还不知道自己被谁做了出头鸟，闷声打了个没响儿。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句嗯，又道】
：既没有这件事，那便是无知小民们的裹乱了，你们钦天监也早该知道这件事，于此档口，危星还撞的是月——少不得叫京城人心惶惶，该想个法子拨乱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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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客套话无需多说，本王的意思是，既流言有了些不好的影响，倒不如由你们钦天监出面，攻破此说，好叫民心安定，而那小县城之事，本王自有其他的安排。
【我倒并不想听他在面前打官腔，将他特意叫来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钦天监毕竟是同这些有关的，他们将如今星相说穿，便有人能消停一些，否则借机生事也不是没有，彼时要想收场，恐怕就要难上许多了。】
【摆摆手】：去吧，早些出个章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