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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夜半微雨问海棠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毫无疑问,又是一个好大的坑
Ji情挖坑,谨慎观文
贺棠x微生羽
文案:
她对他一见钟情,
他逃她追,他们都——呸!
以上两行字全属废话,请您忘了,下面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只有疯子才半夜三更不睡觉,去看劳什子海棠花。”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一个疯批女人的爱情故事❤️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2-27 00:12回复
    二楼祭天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2-27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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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温馨提示及碎碎念:
      女主非c,洁党慎入
      作者小白文笔,逻辑废,更文比较慢。
      玻璃心,缺少知识
      看个开心就好啊,不要太放在心上
      本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然后就是,希望宝贝们多多支持,多多评论,多多交流,爱你们。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2-27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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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强忍下腿部传来的剧痛,贺棠对压在自己身上做**动作的男人笑了一下,示意他附耳下来。
          姑娘额间蒙了一层汗,缭乱的青丝粘在脸上,黑色在白色的脸上那样纯粹,令人一眼便想到雪色一词在形容女子肌肤上,是多么的贴切。
          她如一朵娇艳的海棠花,即使当下多么的狼狈,多么的不堪,仅仅一个笑,也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一时间放松了警惕,俯下身子,与贺棠紧贴在一起。
          “你大概还不知道,”姑娘吐气如兰,双手绕到了男人后面,一只手搭在了他同样汗湿的脖颈上,一只手则不知在干什么,“我从来不戴没用的首饰。”
          银针般尖锐的发钗插入了脑后最脆弱的穴位,那男人来不及逃,只能由贺棠按着他,将发钗深深送了进去。
          男人在她身上抽搐,瞪大的眼睛叫人很容易联想到某种被人肆意宰杀的动物。
          随着他的动作,贺棠身下的不适感越发严重,男人的凶器还留在她的体内,没来得及拿出来。
          姑娘咬着牙,眼睛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的男人,心中的恶心也渐渐被快意替代。
          到了最后,她竟还能扯出一个美艳动人的笑来。
          血像被人扯断丝线的琉璃念珠,滚到了她的脸上。
          姑娘的脸,越发像滋润了雨露的海棠花,让人心动不已。
          等到男人终于咽了气,没了动静,贺棠才漠然地松开手。
          一口浊气吐出,她正想着如何将身上这**推开,贺棠挣扎了两下,推不动。
          下体也被扯得生疼。
          她正想着办法,便听到门被急急推开的声音,哪知一抬眼,看到是站在门口呆愣的冼渚玉,还有几个低头不敢正视她所在方向的亲兵。
          室内的合欢香还未散尽,混杂着令人恶心作呕的腥浊气味,明眼人一看便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啧,小丫头片子,以前怎么没见她来的这般及时过?
          她想对渚玉笑一笑,就像她对那个男人笑的一样,却笑不出来。
          冼渚玉奔过来,看着她这个样子,一时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她想要抱抱贺棠,两人却被一个死人给阻拦了。
          这个死人与贺棠贴得很近,近到她想要一刀刮了他的皮。
          贺棠望着头顶的木板,有气无力地说:“劳烦六公主帮我把下面那个东西从我体内拿出来,他这样压着我,挺难受的。”
          渚玉的眼尾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她颤抖着手去照着贺棠教的做,把那个死人从贺棠身上扒下时,她都觉得恶心想吐。
          她飞快地挡住贺棠的身子,将自己的战袍取下严严实实地盖住贺棠血污的身子。
          “六公主经历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些呢~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嘛?”
          贺棠笑着跟她开玩笑,却被冼渚玉怒气夹杂着心疼地等了一眼。
          “贺棠****嘴!”
          她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将贺棠小心翼翼抱起来。
          被糟践的人,方才虽然勇猛,到了渚玉的手上,却脆弱地像一件瓷器。
          贺棠将脸埋在她胸口,连同那一脸血污。
          渚玉听见贺棠气若游丝地叫她:“喜鹊儿,我想沐浴。”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2-27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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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贺棠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时,身上已经汗湿了。
            薄春渐暖,此时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窗外的海棠被雨点轻轻抚着。
            她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头顶的帐子,心中是无尽的空茫。
            夜色浓墨似的,她夜间不便视物,便只能按着记忆中,一遍遍用愁思描摹顶头丝绸上的刺绣。
            云纹白玉的式样,青山贯雪的花瓣,素净典雅,大气温和。
            布料用的是每年都出不了几匹的软烟罗,刺绣,是江南制造局顶尖的绣工亲手拈的绣花针。
            她近来睡眠浅,多噩梦,常常会在夜半惊醒过来。
            那些令人作呕的梦,羞于启齿,也愤于启齿。
            贺棠盯了半天,眼睛酸得几乎要掉泪。但好歹,也睡过去了。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再次醒来。
            才发现自己身上竟如冰块一样,微微冒着寒气。
            近身的两个丫头候在床侧,只等她起身。
            细心的侍女月见捏了一方帕子,为她拭去额上、鬓角的冷汗,月见的手方触及贺棠的肌肤,心下就惊了一下。
            若不是看着眼前这位,确确实实还有呼吸,皮肤这样的冰凉,忒叫人疑心她已是一个死人。
            另一边侍立的颜知则适时地奉上了漱口的香茶。
            不必问,不必答,只是见了贺棠眼下的两圈渐浓乌青,月见颜知就猜到,她梦见了什么。
            洗漱更衣后,二人合力将贺棠安置在一边一直备着的轮椅上,又贴心地在她腰后加一个软枕。
            自两年前穷奇山匪祸后,意气风发的长乐郡主便只能与轮椅为伴了。
            颜知为她梳妆的时候,特意在她眼下额外抹了脂粉,以掩盖那引人注目的乌青。
            此时从外间轻轻走进一女使,贴着月见耳边说了几句话,月见便让她出去了。
            这一幕,恰好被看着铜镜的贺棠收在眼底。
            “何事?”她不动声色地端起放在一边的茶盏,用盖漾开浮中不散的茶沫,细声细语地问起。
            月见回复道:“门外有人说是六公主给您送了乐人,请您传见。”
            贺棠抿了一口茶,问:“是男是女?”
            “是一位姓微生的公子——”
            “哦,让他回去。”
            她没等月见说完,便抛出了这么一句。
            月见踌躇地开口:“郡主,殿下之前送来了十多个乐人,您都打发了,这次您也不见他,恐怕殿下面子上过不去的。”
            贺棠看了她一眼,眼神阴沉地叫月见打了个冷颤。
            颜知依旧为她梳妆,一边将玉蝴蝶插入发髻,一边笑道:“月见也是爱操心的,郡主说不见,就是不见。左右都有前十个了,难道殿下会为这事与郡主生了嫌隙?”
            闻言,贺棠将茶盏重重一放,寒声道:“轻狂事物,六公主是你能随便揣测的?出去到庭院中跪足两个时辰再起来。”
            颜知的脸白了一白,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引起了这位不满。她咬了咬唇,将手中的琉璃梳放好后,便退了出去。
            待颜知走后,贺棠才懒懒地将梳子拿起,斜了一眼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放缓的月见,信口嘲道:“你还愣什么?既然担心公主面上过不去,就去将人带过来。”
            月见称了一声喏,也退了出去。
            贺棠自己摇着椅子,到了雕花大窗边停下。
            她将窗子推开,便闻到了新雨后干净的空气,还有弥漫的泥土与青草的香气。
            被她赶出去的颜知侧对着她跪在庭院中,身板挺直,倔强得像一棵小松。
            啧,真碍眼。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2-27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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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月见领着微生羽经过被罚的颜知时,不由叹了一口气。
              惹得微生羽满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声劝道:“公子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
              他没明白,只等到顺着月见的眼神看到跪在泥土丛中,裙摆被雨水打湿,格外狼狈却莫名惊艳的颜知时,心中才暗暗有了答案。
              这位新主子,要比他所设想的更加难伺候。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颜知抬头,便撞进了微生羽一双清澈的眼眸中。
              她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一个明艳却叫人心底发寒的笑来。
              微生羽对此没有反应,他只是突然在觉得在暗处还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他。
              这种冷意,在他随着月见踏入庭院第一步就如影随行。
              月见用身子挡住了颜知看微生羽的视线,声音艰涩地再次劝道:“公子,若是叫郡主等久了,怕是不好。”
              他点点头,继续随她赶路。
              到了房前,月见又将早就叮嘱过的又重复了一遍。
              “郡主不喜欢外人直视她,特别是像……公子这样的男人。所以请公子多加注意,仔细惹了她不悦。”
              微生羽点点头,安静地跟着惴惴不安的月见走了进去。
              他二人进来时,贺棠依然坐在窗边。阳光从洁白的云层后透过,浅金的颜色照在她一边脸上。
              就这样的模样,一侧露在光明下,一侧隐在阴暗处。如同光明与黑暗,净土与地狱,美好与苦难,微笑与哭泣。这些矛盾的词语在这人身上,竟也和谐地共存了起来。
              她手上执着的一把琉璃梳,因为掩在阴暗处,似乎黯淡了它的光芒。
              微生羽来不及低下头,还是月见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贺棠第一眼见到他,便觉得有些眼熟,可偏偏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人。再要去细细看时,这人就将头低了下去。
              她不太喜欢这种有什么东西一瞬而过而又抓不住的感觉,下意识便皱紧了眉头。
              她将月见赶了出去,倚着轮椅上的扶手,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问:“为何而来?”
              “为来而来。”
              不是想象中带着颤抖的惊慌,他的声音比贺棠料想的要平静太多太多。
              贺棠的名声,她自己也有所耳闻的。
              若眼前这个,只是一个寻常乐人,说出来谁相信呢?
              她听了答案,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开来。
              如一朵随风招展的海棠花。
              似乎是听了什么可笑的话,过了半晌她才收住笑声。手上把玩的琉璃梳递出去了一半,身子又往后仰了仰,懒懒地问:“会梳头么?我的丫头不知轻重,手艺也不好,你来试试。”
              待微生羽小心翼翼地接过,贺棠才弯弯眉眼,她想了想,不放心地又添了一句:“你仔细些,手别太重。”
              他从容地将玉蝴蝶取下,将原先梳了一半的发髻散下。细长的青葱穿过乌黑的发,仔细梳着。
              手中的头发很是柔顺,几乎不用怎么刻意打理,就一梳梳到尾。
              她的头发乌黑发亮,看得出主人平时有用心呵护。不知往事的人很难想象,在两年前,这头青丝被突然发疯的贺棠给又烧又剪,搞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贺棠叫他的时候,他正在出神。
              待回过神来,他也没有表现得有多惊慌。这与贺棠设想的,大不相同。
              她无趣地扯了扯嘴角,说:“才刚来就倦怠,冼渚玉到底为什么叫你来的?”
              真奇怪,这人明明脸上,眼底都在笑,却让人觉得她其实在生气?
              微生羽从她身后走出,到她跟前跪下答道:“奴是公主殿下最得意的武器,殿下将奴送给您,来做您的剑。”
              贺棠眼底有流光潋滟,却一一藏着,没肯让眼前人瞧见。
              她轻轻将琉璃梳从他手中抽出,“哦,你叫什么名?”
              “微生羽。”
              微生羽,贺棠轻声在心思默念了一遍,刹那间,似有什么往事涌上了脑海。
              明明脸色已经发白,却还是笑着,说:“真奇怪,我本来没打算收下你的……微生,我可不能收一把认了主的剑。”
              微生羽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微生的主人就在眼前。”
              此时,她的脸上,才又有了少许胭脂色。
              贺棠抿抿唇,忍笑,道:“若有背叛——”
              手中琉璃应声而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她不再看他,掩唇咳了两声。外头久候的月见便闻声进来了。
              贺棠指着微生羽对月见说:“对公主说一声,这个礼物,我收下了。你带他下去收拾收拾,等会儿来我这伺候。”
              事情便这么定下了。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2-2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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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喜欢这样的文嘛,我现在有点慌。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2-27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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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文笔好好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2-2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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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很棒啊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2-2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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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月见将收拾一新的微生羽再次带到庭院时,一走进长廊,便见到衣衫单薄的贺棠坐在檐下,目色淡淡地瞧着两只在庭院中铺了一圈的青石板上,自顾自玩耍的喜鹊。
                      她面无波澜地注视着,眼中数九寒冬的冷意,也只在此时稍微消融一些。
                      一等月见急忙走近,惊走了喜鹊,那些冷意便卷土重来。
                      “郡主,您怎的一个人坐在风口呢?方才的衣服怎么没披着,下人如何照顾的?”月见大概是真的心急,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数,她执起贺棠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贺棠静默了一会儿,余光瞥到一边同样静默无言的微生羽,才缓缓从月见手中将手抽了出来。
                      她道:“一人枯坐无趣,便出来看看。那些丫头手脚不够伶俐,我将她们打发了下去,自己又手脚不便,不好穿衣。”
                      月见呼吸一紧,没有再纠结这个,她推着贺棠进了屋,然后无言地为她穿好了衣。
                      贺棠安静地随她摆弄,等到结束了,才轻声问:“颜知呢?”
                      月见答:“方才见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如今怕是在擦药酒吧。”
                      颜知月见从小跟着贺棠一起长大,是她最亲近的两个丫头,虽说是下人,平日里贺棠从未轻视过她们。好吃好喝地供着,极少有过打骂。
                      但自从两年前的事后,就都不一样了。
                      颜知身子不好,贺棠罚她在方落了雨的地上跪两个时辰,她这几日怕都不会太好受。
                      贺棠抿抿唇,伸手掩唇咳了两声,才道:“待会儿你带点药膏去看看她,颜知心气高,你劝劝她。”
                      月见心疼地看着她,道:“她那里自有好药,倒是郡主您,昨夜出了汗也不喊应我们,如今又受了凉,这几日又要遭罪了。”
                      贺棠自嘲地勾了勾唇,道:“这不都是家常便饭了吗?与其在这儿与我拿乔,不如下去给我煎药。”
                      主仆二人聊完了,贺棠才叫月见将还站在廊下的微生羽喊进来。
                      待月见出了庭院,贺棠才卸了身上所有了温情。
                      她斜靠着轮椅的扶手,打量眼前一言不发的男子。
                      微生羽长得不算艳世,却也算得上隽秀。他身上没有普通乐人的柔媚无骨的气质,甚至可以说是挺拔如松,气质若兰。全身上下唯一能与乐人这一身份扯上关系的,仅仅是一双眼尾微挑的眼睛。
                      这双眼睛,为他增添了三分媚意。
                      这样的皮囊,她在两年前看过最后一眼。
                      贺棠看着他的眼睛,问:“我记得,你说你姓微生。”
                      微生羽点了点头。
                      “几年前我也曾遇到一个姓微生的人。他是我麾下斥候,他是个聪明的人,为人忠心,办事利落。”
                      “他帮过我很多,也救过我的命,后来我没能保住他。”
                      她察觉到微生羽的指尖微微蜷缩起,他虽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过眨眼便恢复了正常,却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贺棠继续说:“他叫微生翼,你可认识他?”
                      这话虽然是问的,贺棠却知道,她心底已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那么相似,却毫无关联的人。
                      牙齿扣上下唇的肉,这是贺棠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她不怕微生羽不说真话,她甚至有种莫名的感觉,微生羽一定会说真话。但是她却在紧张,她在紧张若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该如何应对。
                      眼前的人低着头,一双眼睛撞进了她的眼里。
                      她将那眼中的清澈温柔一览无余。
                      只听那人轻声作答:“微生翼正是奴的弟弟,这些年来,多谢郡主对他的照顾。”
                      弟弟啊……
                      贺棠垂眸,不明勾起唇角,半晌,她才低声问:“冼渚玉什么意思?”
                      冼渚玉什么意思?
                      贺棠猜不到。她有意揣摩那与以前大相庭径的小妹妹的心思,却发现有些困难。
                      她的小表妹,这些年来,越来越有出息了。
                      微生翼是她在十六岁那年收下一名斥候,他能力出众,长相俊朗,贺棠总喜欢将他带在身边。
                      冼渚玉见过他,不可能不知道他。
                      而微生羽是冼渚玉调教出来的,她不可能不清楚。
                      那她为什么要在弟弟死后,又将哥哥送来自己身边?
                      贺棠想不清楚。
                      “公主希望,奴能够做郡主最称心如意的剑,跟在郡主身边,时时刻刻护郡主无恙。”
                      还是这一句话。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4-29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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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贺棠想起微生翼的死因,又想起他当年也只有十九岁的年纪。
                        想起那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地被剥皮抽筋。
                        雪亮的刀子,一点点地磨开因日晒雨淋而不再细腻的肌肤。
                        她亲眼看着她的斥候被人,一块一块地割下了全身的肉。
                        她的斥候,到死都在朝她微笑。
                        贺棠突然仰头看着微生羽,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微生羽,你恨我吧?”
                        “你既然恨我,那还怎么做我的剑呢?”
                        说到底,微生翼是她收入麾下的,也是因她而死的。
                        她记得微生翼说过他父母双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位仅存却不知踪迹的亲人。
                        微生羽是他这世上仅有的血亲。
                        如今微生翼死了,微生羽在世间只身一人,他应该很恨她吧?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4-29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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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6-05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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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接上
                          “奴——”
                            贺棠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神色淡漠地看向他的眼底。
                            越发觉得他的一双眼睛,像她不久前摔碎的琉璃。
                            真好看啊。
                            “你不必想些说辞来蒙骗我,我不爱听。微生,我对你说这些,这是告诉你,不要生出些别的心思,你骗不了我。”
                            她扯了扯嘴角,又将头一偏,看见月见端着煎好的药从外面走进来。她又别过头来看了一眼杵在原地发呆的人。
                            原本赶人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替代的是一句让月见忍不住瞪大双眼的话。
                            “月见,把药给他,你先下去。”
                            贺棠这两年来疯疯癫癫,时好时坏。平日里最见不得生人,最疯的时候,就连月见和颜知都近不了身。
                            如今叫一个见面才不到三个时辰的男人侍药,月见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当她迷迷糊糊地将药碗递给微生羽,走到门边儿时,才想起来她方才想了一路要怎样哄贺棠喝药,一肚子好话还没出口,就被赶了出来。
                            月见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好事。
                            等月见出去了,带上了房门,贺棠斜靠着轮椅把手,冲微生羽扬了扬下巴。
                            她命令道:“过来侍药。”
                            他说:“是。”
                            微生羽照做了。
                            他将药勺一勺隔凉,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红唇边。
                            可那花瓣一样柔软的两片肉并未如他所想的一样配合地开启。
                            贺棠偏头避开了,看着微生羽身后的窗棂,问:“你难道不知侍药时,要先尝么?”
                            微生羽反问:“知道,只是奴真的尝了,郡主还会喝吗?”
                            答案是不会。
                            性情大变的长乐郡主本能地厌恶嫌弃所有有关于男性的事物。
                            若是微生羽的唇在刚刚挨上了瓷勺。贺棠觉得她应该会叫人进来将微生羽拖下去。
                            贺棠一时无言以对,她也不想回答他。
                            她知道自己在发脾气,在可以刁难。
                            只是原因不在微生羽,而在她自己。
                            贺棠回过头,从微生羽手中夺过了药碗,药汁溅了几滴在手上。她仰头,将一碗苦药干了。
                            这是她两年来一直用的药,味道奇苦无比,每一回喝完,舌头就像麻了一样没有了知觉。
                            她夜中噩梦缠身,坠入地狱一样,难以脱身。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肌肤触手冰凉。
                            这药治疗风寒有奇效,还对她的疯病有些作用。
                            最开始用的时候,这药能保她两三个月的清明,当时六公主知道此事,高兴得不行。
                            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药效越来越差。从刚开始的两三个月时间缩减到了一个月,半个月,一直到现在的五日。
                            若不是开始的奇效蒙蔽了世人的双眼,只以为求得了灵丹妙药,得复惊鸿,她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6-07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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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神经,所有做什么都别觉得奇怪啊。特殊地方你就当她在玩火吧。然后就是这篇更得少,我还有一篇叫折柳曲也欢迎多多捧场!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6-07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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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贺棠将空碗还给微生羽,然后又考上了椅背,看着微生羽低头将空碗放下,并将早早备好的蜜饯拿了过来,递到她嘴边。
                                这一回她没有躲开,顺从地叼走了一块蜜饯。
                                等到蜜饯的甜将口中苦涩冲淡些许,贺棠才有了心情说话。
                                “微生,你知道微生翼怎么死的么?”
                                一开口就是说这个,长了一张嘴却不晓得用,还不如永远做个哑巴,说不出话来。
                                微生羽面色转白,端奉着蜜饯的手暗自用力,声音却平静地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的死因。
                                他说:“奴听闻,他是被人剥皮抽筋。”
                                她点头,说:“不错,他们还一块一块地割下了他身上的肉。”
                                贺棠抬眸,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心中不禁想他能撑到几时,于是又问:“你知道那些肉到哪里去了么?”
                                微生羽摇头,低声说:“奴不知。”
                                “被我吃了呀——”
                                时间又回到了两年前一样,贺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微生翼痛苦的声音。
                                刀子割在身上的那种声音,像丝帛撕裂一样,在耳边环绕着,鼻尖萦绕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她那时明明是带兵剿匪来着,出发前一晚遭人算计,马匹用的草料里被人用了药,到了穷奇山脚下才回过神来。
                                一千小队的士兵全部战死,被派出去求援的人迟迟不归——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人被人扣下来,说辞遭人怀疑,才没有及时增援。
                                她与人对战许久,却因病马失蹄,跌落马下,遭人生擒。
                                而微生翼,她的斥候,明明可以跑的,却还是留下,与她一起被擒。
                                他们被山匪关在密室中,室中叫人点了合欢香,那些**想要看他俩主从媾和,以此取乐。
                                微生翼用头砸墙,砸出了许多血,才保持着清明,维护她的尊严和清白——即使在此后不久,这两样东西荡然无存。
                                微生翼笑起来很好看,那是他虽然头破血流,但还是笑得如小太阳一般温暖。
                                他说:“县主,属下拼了性命,也不会让您受辱。”
                                但是山匪没有看到想看的,索然无趣之际,不知是谁献计,叫人将微生翼当着她的面扒皮抽筋。
                                贺棠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那时的她泪流满面,看着眼前因她所累的少年人,明明痛不欲生,却还竭力朝她微笑。
                                她看着他眼中光亮一点点熄灭,看着他全身皮囊脱落。
                                微生翼此人,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
                                或许是觉得还是无趣,那些山匪又吩咐人将死肉一片片割下,放在火上烤熟了。
                                死肉被金黄如缎的明火裹挟,不消一会儿便散出难以名状的香气来。
                                尽管贺棠不想承认,但是当时她是真的饿了。
                                她和微生翼被关在密室中关了三天,饿了三天,还受尽合欢香的折磨。
                                身体中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
                                她很饿。
                                这一点山匪们是知道的,所以他们狞笑着抓住她的头发,胁迫她张嘴,将一片又一片塞到她嘴里,逼她咀嚼吞下。
                                胃部翻腾,喉咙也阵阵发紧。
                                她不记得自己吞下了多少,只知道自己再被山匪放开后,双腿一软,便趴倒在了地上。
                                手指抠进嘴里,向喉咙探去,想要将那些人肉全部吐出来。
                                可是没用啊!
                                真的没用啊……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6-07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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