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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逐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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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03-16 12:30回复
    【虽于两个月前入了宗学,王府里照旧供着几位师傅。这点阿玛看得清楚,宗学里学务并总管共十人、每科教习各四五人,要管上这满堂性情各异的王孙,很难面面俱到;再有说不清楚的诸多顾忌,满腹弘论亦不敢都在那儿的讲坛上道明。宗学,要上;师傅,也得请。】
    【我阿玛想得着实周到,在宗学里听课与在府里听课到底不同,东西南北都是伴儿,不须一个月的功夫,就如韭菜下锅——一捞就熟,若非惧阿玛威势,若非额涅看小儿子看得紧,早不知到哪儿混玩去了。然而这半月阿玛忙得很,没空把我提溜到书房教训,胆儿就越发大了起来。今日打听好了额涅入宫去了,便敢日落西山也不回府,教人知会了府里一声,和克卢勾肩搭背地去了一品居。】
    【到了地儿,二人又偏不在雅厢落座,吩咐店家在二楼靠着围栏的地方设了围屏,先修一修五脏庙。直吃到入夜,见护国寺长街上烧灯如昼,人头涌动,这才让伙计上了各色干果,一面和克卢聊着天,时不时把手伸到攒盒里。摸到枣儿松仁榧子,捏在指间,如流星一般往行人脑袋上掷去。】
    @尹斋小徵-


    2楼2021-03-1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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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先生尝于酩酊潦倒歪斜着道予我听——“小,粤地曰细”,那么尹斋细徵?什么玩意儿。】
      【是以,我极憎恶此类字眼,如众勇登峦嶂睥睨山河,却惊觉自己元是昂首期盼渺如尘芥的那一个。而后似迁怒的——亦厌弃于踮脚扬颌朝着阳彩绚烂处的一点熹光望去。“横祸”飞来,跋扈地拉扯出一条异常光洁的弧线,雪肌青黛描得秀雅,刻下却作刀锋,亟亟剜去】
      宗略?
      【毒头小伢儿,小王//八//羔子!】
      【南北文化融会贯通,不啻歌谣诗文、糕点小食,彼时三哥追问一个“异”字,道不明的那些考究,终教这“游刃有余”予了答案。】你你你,你站那儿别动!
      【珠履亟亟,拾级而上。怀捧着手里黄澄澄、圆滚滚的橘子——相信我,它的存在只是一个意外。】


      3楼2021-03-16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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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又在人群中瞧见一个我颇为中意的脑袋,梳了个髽髻,上头点缀了一双玉蝴蝶。于是捏了颗龙眼,食指成圈,拇指一弹,把龙眼拨了出去。但等那张怒气冲冲的小脸冲我扬过来,滟滟两片修眸气势汹汹,小小一点朱樱带着倔强,竟唬得我赶紧把脑袋一低。克卢是个愣的,也不知我为何如此,也跟着把脑袋藏了起来。】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我记起她哥已经去了浙江了,又将头伸了出来,看她噌噌噌地蹬上了一品居。】
        【作为四九城数得上号的玩闹,这辈子我吃过的亏一只手都数的出来。便是将几位王伯的锦鲤捞上来烤了,人们还得虚与委蛇夸一句。但上次我往她哥送往誉王府的花瓶塞了炮仗后,她哥将我提溜了起来,送到了阿玛跟前,仔细谈了“阿哥的教养问题”,言谈之激烈,引得我阿玛大为欣赏,让我挨了好一顿打。从此我便知道,不怕浑的人,就怕较劲的人。我与细徵的孽缘也由此开始。】
        @尹斋小徵-


        4楼2021-03-16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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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脂粉馥郁、酒厚肉臭,皇城根落入俗套的酒饭楼子,泰半皆与“雅致”沾不着边,却是四九城中纨绔子弟浑无避讳的取乐之地。小女行疾绣履匆匆,已顾不得斥于耳侧的言笑喧嚣、轻烟缭绕,于闹嚷中叩响门扉,笃笃地那样轻,几无异于浮于浅表的形式主义——我确实十分不擅装样,及启檀口兰气轻提亦未噙得多少愠气。】
          宗略,你不该这样!
          【一片阒静。心知尚未熟稔至张口谩骂亦不介怀,小小的、窄窄的疏离,嗡声倾漏着所谓的“极不满意”。柔荑攀上环髻煞有介事地抚了抚,疼也不疼。实则当夸季姑梳理青丝的好手艺,如斯这般潦草一拢,又将碎发往耳后别,顺带着压了粉面,软声嘟哝】
          呜,打疼我了。【自然是控诉了,俨然效那跋扈白鹅,掀扬着纤长的脖颈】宗略,宗略弟弟!你几时才能不那么淘气。
          【软唇翕动间,委实说了一些荒唐话。我自然不知他生辰,平心而论就他唇角那毛绒绒、乌鸦鸦的小胡茬看,约摸、或许、可能……他尚需再长我一丁点儿。可是这又有什么要紧!仗着所谓“不知者无罪”,亟亟逞得口舌之快。家中老幺的困苦,莫过于从始至终便是冠以“涉世未深”名头挨尽数落的那个,难得刻下遂了愿,满心欢喜义正言辞训斥起来。】


          5楼2021-03-1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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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性子活泼,不像其他小姑娘走起来步莲小小、金坠摇摇,不多时就越过围屏,到了眼前。翘着二郎腿,对她晃了晃靴尖,笑嘻嘻应道】
            不该哪样呀?
            【本想说“你哥哥可去了浙江,没人帮你了”。但她怎么能和我长姐一样,用这样无可奈何的语气教训我,仿佛在瞧不见的地方,比我更快长大,很看不上这些取乐的小花样了。有些不服气,又有些心虚,干脆利落起身,整个人凑到她跟前,想用手拨弄她荷苞一样的小髻。然而仔细一瞧,她垂在鬓边的乌丝并着气恼的面红,还真有些欹鬟娇腮的样子,像半个淑女了。于是手没有真伸出去,悻悻道】
            你怎么能叫我弟弟呢!有这么疼吗?给我瞧瞧。
            【这岁数身量长得快,无论长袍外褂总穿不过两季,门前柱子划着的道添得也勤,急切地丈量着,最好一夜起来就蹿天上去。本是垂目打量她,忽然又笑起来。得意洋洋地说】
            是你没长个儿,还是我长太快,已经比你高了快一个脑袋了。
            @尹斋小徵-


            6楼2021-03-17 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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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煞有介事地分享痛苦,本就荒唐、是件羞于启齿的事情。甚至难以笃定他是真的想瞧上一瞧,抑或趁机弹个一指——清脆的、嘎嘣响。】
              【显而易见的,我才懒得思索这些!关乎宗略,哪分什么小人之心、君子之腹。不过是因猜他不透,遽然生些失落。随着纤密长睫一并掩下的还有蕴于乌丸的阳彩,不奢求自个儿这教伪善裹挟的“楚楚可怜”能勾惹他的恻隐之心。若是这能派上用场,理当将那之乎者也、礼义廉耻尽压扁了、打成包袱逐一往他脑瓜里塞——这自然是不做数的。除非……】
              跟我比?那有什么意思,但要是比起我三哥来,你还差得远哩!
              【遽然扬起的粉靥,浑无半点儿设想中的得意。虽未知晓他与三哥有何渊源,囫囵猜个大概:倒霉催的,许是赶上了那火爆脾气。这分明是我刻板印象里最最索然无味的东西,可又懒得追问,乌丸一眯意犹未尽。】
              不过嘛,姑且算你手长脚长——呐,且瞧那枝西府海棠,能摘着么?
              【骋目觑向近在咫尺一抹红缬,轩牖方正拘着,浮翠流丹于顷刻间被和风裁得渺小。此刻的京畿最是炽热烦闷时候,我于遍洒的扶光中琢磨一点猩红,继而萌生了期许。】
              【想要得到它,就现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3-18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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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信一颗龙眼能教人疼上多久,但她长睫压下,银海黯淡,仿佛真的很疼。正欲开口,却听闻她以她那哥哥作比,哼了一声,不满道】
                我阿玛容貌甚伟,哥哥也有八尺身量,你怎知来日我就会输给他。
                【晚春一过,京师便进入了最热的时候。围屏外有伙计搬来的奇花数盆,珠灯映照,夏风一拂,不须燃香便有芬芳袭人。但她都不爱,偏偏觊觎着轩榥外那棵西府海棠,不是奇珍种,只是花质清艳,开得热闹,骀荡在风中。她要的那一枝伸得最高,仿佛近在咫尺,但他人若要折下也需费些力气。便有意炫耀自己身量,走到窗边,微躬身子,将臂一展,出手折下。信口吟出一句,吟罢将海棠花递给她。】
                一枝折得将谁赠。该叫声哥哥了,宗略哥哥。


                10楼2021-03-1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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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蜀锦拢入怀中,较之狸奴柔软、稚兔娇嫩,愈偏睐于这冰冷的芬芳——它的寡言同我一样。着实不忍心拆穿宗略,唯恐他气急败坏,将那一筐核桃、枣儿尽数朝我脑门儿砸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姑且做那审时度势的机灵人儿,纤指曲曲又怯怯一壁摸索着去捧果干小碟儿,一壁弯着笑眉眼软绵绵的开了腔。】
                  好,好,宗略哥哥。
                  【或因檀口含了桂圆一颗,启唇不雅便搁置着,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继而拖拉了半晌。雪颈微仰着,望向他的乌眸里蕴着一汪清泓,或因这烙进唐诗宋词难以言喻的朦胧,遽生得几许真挚来。】
                  只是,唤声哥哥也算不得什么,几时做了宗略将军,才是真正的威风哩!
                  【我发誓,绝无半点儿挑衅的意思。“散漫”与“顽劣”的相识,甚至理所应当是要萌生些惺惺相惜才够意思。可是,不合时宜的念想不合时宜地蹦出——倘使懒得琢磨深究,予他来应,才是最为简单、轻而易举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3-19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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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族中行末,这作小妹的功夫显然是修得极其到位的,能屈亦能伸。一句娇娇软软的“哥哥”,两弯寸眸眯成新月,教我忘了后话,只感到很是受用,也不追究其为何这一个称呼就能让我高兴,将干果碟子往她手边推了推。】
                    【恃著亲尊疼溺,更恃著元嫡流裔,除了盛怒时的阿玛,这辈子也没怕过其它人,又自觉不同,很有一番抱负。她如此说,狂言便出】
                    你也不用猜是几时。九月宗人府设考试,我定能拿个一等,岁末天基析珪,何愁没有我的名字。至于那个更威风、更名副其实的‘将军’,日后我也当得!所以,这朵花你可记好了。等我凯旋归来,你可是要还给我的。


                    12楼2021-03-19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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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尚且有些狐疑,聆得慷慨陈词——那是极易将人煽动的、澎湃激昂的语调,揆情度理间莫名便信了大半。何况懵懂少女对于所谓“功成名就”,本无异于隔于峰峦之外的“门外汉”。相较之下真正沦肌浃骨、喟叹着难于登天的却是如何于额涅攒的小宴上替长房姊妹多挣一份脸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四平八稳无一见长……于是乎愁容愈显,肉嘟嘟、软绵绵的白玉靥亦如同包子拧褶,良久难展笑颜。】
                      行,我记下了。
                      【然长辈训诫窃不敢忘:艰难愁苦迁怒于人,未免无赖些!谙熟于此间准则,乌眸觑向掌心秾丽,小蕾深枝两相遮掩,涤荡的和风束手无措的,便也悄悄偃旗息鼓。权当从未发生,重新来过。黛山亦随之振作,莞尔生笑道】
                      蜀彩花仙作证,便祝你百战不殆,所向披靡!
                      【戛然而止的尾音,绝无半点儿拖泥带水、绵延着旁的念想。可莫名的竟有一种预感……嘘,不可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3-26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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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21-03-27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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