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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幕:帝、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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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幕:
(弘兴七年正月)帝临钟粹用膳,见其所用青铜器皿精致非常,遂夸赞。颐妃顺势将近日收集的一些资料及可行建议禀与皇帝,并提及此器皿为替代金器所制。宫中用金耗费巨多,单元后金发塔所耗银钱已是巨额,更遑论日常、典礼所用,况有颐妃奢靡流言在前,自是不敢浪费铺张。后提多数首饰样式更迭较快,自请皇帝授命其主理此事,请各位后妃将部分不用的旧样式拿出,由颐妃负责一起登记入册并收集起来宫里的旧样式,整理好后统一送到内务府熔后做今年新器使用。膳间提及古书有云,黄金千两,多为黄铜,而非赤金,若宫中再铸佛像,黄铜镀金,亦可为佛加持金身,彰显对神佛之尊敬;再是宫中太妃入葬之时,也可追赠部分青铜器,更显尊贵,也增显孝道,内府压力可减少一部分。并且提议从后宫做起,以身作则,以带动宫外命妇之风,某种程度上也可减少改用玉器的阻力,帝本因两淮盐商多有积弊,粤海关亦多次奏陈取消购金任务,本是烦扰,又因宫中常遇黄金不敷,造办处常请拨广储司八成金“均合对化”,前朝亦多官员因金价飞涨,对黄金追逐之心渐甚,诸事多烦忧,金以铜镀金,替代黄金,可解宫中用金问题,又可平稳宫外金价,减少购金压力,帝赞颐妃心有大义。而后颐妃又将梵华楼一事禀明,且道冷清宫室恐多有此事,请皇帝下令,倘若为偏僻寂静处宫人,可稍照顾他等,可逢季多赐应季吃食、逢大节日添赏部分银子,既可鼓励他们安分守职、认真做好每一处的事,亦可彰显帝后仁厚。又因流言之事及善待宁寿宫人,提倡调整宫人福利制度等可见宽仁,易“颐”为“荣”,是为荣妃。【帝、颐】


IP属地:山东1楼2021-04-03 23:00回复
    ?还没开戏(指指点点)


    2楼2021-04-07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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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池渡改封B本第十九幕弘兴七年正月】
      【今夜的雪是造物主予以禁城新岁的馈赠,纷纷扬扬下了三个时辰,于窗前远望,通往钟粹的路上并无平素的人迹匆忙,偶有宫人行过,留下斑驳几点足印,在天地一白里愈发看得分明。】
      【然时临上元,钟粹早已燃了数焰长明,檐下悬着的一盏灯经了风雪侵袭,将熄未熄之时,已有奚女上前将其换去,是以御驾来时,我正盯着满苑花灯出神,直至黄门高声唱诵,方如梦初醒。】
      :臣妾恭请圣安。
      【拘身行了礼,随他入座,又唤宫人传膳,自有奚女捧了早已备好的菜式上来,室内炭火烧的极旺,连带着灯光似又明亮几分,于烛火的辉映下,桌上的青铜碗碟正散着金光。】


      IP属地:山东3楼2021-04-14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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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宫宴第三日,京都城辄降下立春后的首场雪。饕风凛冽,尽挟雪絮,时而扑入廊下,堪击中牖棂间不甚透光的那层薄宣,投射不过瞬时的光影,便再无踪迹可寻。】
        【掌灯前夕,居东暖阁阅了会儿折子,听得殿门阖动,抬眼恰好见崔是捧着一束赤色姝梅进殿,置入梨木条案上那支天青色梅瓶内。遂命侍从熄了铜镂雕香炉内尚未燃尽的龙涎香,并将宝瓶端至案前。适于暖阁观梅影,胸臆所思却是睿府潜邸那株红梅应也到了花期盛绽的时候。】
        【意兴所至,稍晚时,便在内务府捧送来的朱漆盘内信手翻了颐妃的牌子。圣辇至钟粹,受众人簇拥踏进苑门,头一眼自然落在她身上。】
        都起来罢。
        【落座入席,观其施布羹汤,扫看一眼案上菜式,未免笑道。】
        朕一时起意到你这儿用晚膳,不成想你动作倒快,像是早有准备。


        6楼2021-04-19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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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烛光漫下一地明明灭灭的影中,得见落雪经风携入牖间,至灯影最明处,又被暖意消融,唯余斑驳水痕在月与灯的交辉中熠熠生光,却很快被人抹去。】
          【天幕间的月并不似仲秋时日的圆满,亦不是元日初见于梢头的一轮上弦,它似少女未画完的眉,带着尚有残缺的模样与天子相伴,这原是极为失礼的事,可自窗外透来的冷光照在眼前人身上,我忽觉此时背光而坐的他与今夜的月色相得益彰,清矍,孑然,高处不胜寒。】
          【青铜盆旁置了素白方帕,掬一汪清水净手,再执匙盛上一碗莼菜鲈鱼羹汤,递与天子面前,又闻他笑言,由是拈了两指故作隐士高人的仙风道骨状,顽笑而道。】
          :臣妾昨晚夜观天象,算到了您今日来此,故而早早备下这桌小菜,就连这碗碟器皿,也俱是换了新的,就为迎接您了。


          IP属地:山东7楼2021-04-23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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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观天象?朕怎不知你还有这个本事。
            【颐妃出自晋北关氏,畴昔尚居睿王潜邸之时,常闻孝纯话及她这位娇养在公主府的幼妹。而今时移世易,谁能料到斯人已逝七载春秋,昔时总角垂髫的稚岁小女,却莅宸宫贵妃牒册其一。】
            【或因这一息血缘维系,面对颐妃总较其他妃媵,及与之一同入宫的关氏族女,更多些耐性与包容在。遂在听得六宫传言其奢靡无度、借势贪墨,未加动容,仍以稀珍贡品赏赐,令其自证清白,权作君王对于嫡妻、近臣之妹的袒护与偏私。】
            【适下接其递至手侧的一双类金铜箸,环看桌案上遍布的新碟过后,拿起近前的一只铜碗仔细辨识,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这套器具看着与金器相近,重量却较之更轻,是以青铜铸造?


            9楼2021-04-24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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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平日甚少来此,自然不知臣妾学得这天人易学之理,更不知呀——臣妾胡诌的本事,更是一绝。
              【胞姊出阁之日的红妆盛景已是记忆里极为久远的事了,彼时尚是幼年娇女,如何窥得旁人称颂的少年郎来日登临宸极的意气风发,又如何预知天子践祚的前夕,那个风雪肆虐的夜里,骨肉至亲悄然而逝的悲痛欲绝。】
              【原以为世间深情皆不过水中月、镜中花,却因去岁祭典之时得见天子一怒,悟得帝王情深,他是昔时与女兄举案齐眉的姐夫,也是今朝四海臣服权御天下的圣人。是以我言中并无怨怼之意,笑看他执起的那只铜碗。】
              :正是以青铜铸之。青铜初制光可鉴人,可与金器作比,宫中黄金用度极多,仅是臣妾为元后所铸金发塔已然耗尽昔日积累,更遑论日常、典礼所用。况先有流言在前,道臣妾奢靡无度,有贪墨之嫌,虽此事得证清白,却也恐人言可畏,自也不敢行铺张之事,这青铜器物,乃是为替金器所制。
              【又温言叙下心中所思日久之事。】
              :闱中多数首饰样式更迭,只不过几日又见出新,莫不如将众位嫔御素日不用的旧式收集起来,一并登记入册,待整理之后统一送往内务府,熔作新器使用,今日臣妾想向您讨个恩典,自请主理此事。


              IP属地:山东10楼2021-04-25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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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朕看你天人相应的本事学了几成尚不好说,但这胡诌的本事不必刻意去学,天然到了无师自通的境地。
                【摇头笑了笑,复将眼风自铜器移开,正与之双目相对。悉闻一番说辞细禀,前未所料她锻铸此青铜器具,其背后竟蕴藏了诸般缘由。之于其贪墨、奢靡二者并无考证,禁帷之内宫人贯通无中生有伎俩,且屡禁不止,泰半是为空穴来风。唯话及她为孝纯铸造的纯金发塔时,眉峰一紧。】
                怎么宫中至今还有人敢议论你为孝纯铸造金发塔一事?
                【稍顿,放下手中铜碗。】
                不过朕见此碗铸造精湛,若非仔细辨认,倒也瞧不出它并非纯金打造。你说的有理,宫中日常、典礼所用金器之处不在少数,若以青铜器物代之,自是个办法。
                【言之,略颔首,再闻情愿之辞,扬眉一笑。】
                你这是打了六宫嫔妃们妆奁匣子的主意?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朕准你主理容易,但你不怕将人得罪个干净?


                12楼2021-04-2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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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这胡诌的本事能博您一笑,倒也比什么琴棋书画强了不少去。
                  【相视而笑时似是因了这数载累下的默契,此刻他更似寻常人家的兄长,对少不更事的幼妹予以无尽的纵容与宽仁,为他添一箸金齑玉鲙,又闻他提及宫人妄议一事,眼见他眉峰聚,已有隐隐可见的愠色,由是言道。】
                  :去岁流言一事,那兴风起浪的宫人经由慎刑司查办之后,宫中已是平静许久,自是不敢再生妄议。
                  【又忆及天子赐下的雀舌,乃是谣言兴盛初时的提点,心中未免感慨,权因个中可见的偏颇,总要寻旁事,解他忧。】
                  :尝读古书有云,黄金千两,多为黄铜,而非赤金。臣妾私心却想,宫中礼佛者众,佛像金身,若以纯金来制,未免太过浪费,莫不如黄铜镀金,亦可为其加持金身,也可彰对神佛之敬。况自古铜器亦为尊贵之意,臣妾临寿康宫,太妃多已年迈,若百年之时,以部分青铜葬器追赠,更显尊贵,也可增显孝道,于内府,更可减少用金之压力。
                  【他言中已有应允之意,闻他所问,自是满怀信心,为此事再添一把薪火。】
                  :您这般说,臣妾当真是冤了。厉行节俭乃是广为传之的美德,天子嫔御以身作则,带动宫外命妇之风,此乃人人称颂的好事,又如何而谈“得罪”一说呢?


                  IP属地:山东13楼2021-04-2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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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弟早殇,皇额娘牒下徽、柔两名幼妹也没能活至开蒙年岁。或因如此,或有她姐姐的这一层缘由,颐妃在我眼中远不止天子近前的贵妾,更间杂了几分寻常人家的兄妹之谊。遐思起旧事,一时摇头哂道】
                    你啊,还是这幅伶牙俐齿,同朕初见你时一模一样。
                    【算上先时京畿广为谣传的“睿王亲汉”流言,再到改元初年巴蜀地震引发前朝蜚言纷乱,面对此等情境,愈发镇定裕如,从容泰然。既知流言堵不如疏的道理,便借金器铸造一事授她自证,指点一二。】
                    【此外,基于两淮盐商积弊,粤海已关多次奏请取消购金,户部迄今未能呈拟行之可效的对策用以平稳金价、解用金之困。故闻她翻阅古籍,研究以黄铜镀金为礼器之旧俗,深感其为君分忧的一派心意。】
                    嗯,这样一来既节省宫内开支,又不失礼法敬意,且有先例可循,是个好办法。
                    【言罢,更慨其心思赤忱,未再迟疑。】
                    你倒是心有大义。那么收集熔新的事朕也准了,一并交由你主理。


                    16楼2021-04-27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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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因故姐胞亲之由,恩荣较之以旁人总多几分,素知此乃皇恩浩荡的君主予以元妻女弟的偏颇,而我更恃着这份别样的情谊,总是放肆些许,诚如目下他口中所言的伶牙俐齿,于禁庭七载的光阴中,也只现于此时。】
                      :那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姐夫竟还记得。
                      【再唤起一句昔时的称谓,似重回孩提时烂漫天真的模样,可我深知他早已非旧日初识的姊婿,而是现下坐拥江山励精图治的帝王。】
                      :您既已恩准熔新之事,可莫要责怪臣妾贪心,想再向您讨另一桩恩典。
                      【凛风吹彻禁闱,飞雪落于窗檐,片刻已是素白,我在风雪之声中将梵华楼所见所闻悉数道来。】
                      :臣妾往梵华楼礼佛之时,见少有宫人至此,而内府名册上所载宫人并不在少数,究其原因,乃是梵华楼所拨份例较少,宫人温饱尚难自顾,更无力尽心,冷清宫室恐多有此事。故而臣妾恳请您赐下皇令,若为偏隅宫人,可稍行照顾,逢季多赐应季吃食,逢佳节添赏部分银钱,即可使他们安分守职,尽心做事,也可彰帝后仁德。


                      IP属地:山东17楼2021-04-27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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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声暌违多载的姐夫,突兀撞进耳廓,使得正执玉箸探向碗中玉鲙的手随之停在当空。这般不合规矩的称讳,宣自颐妃之口,却又让朕以为她本当如是。瞬时的沉默过后,再话见闻,谛闻其禀,是为梵华楼宫人求朕恩典。】
                        你倒很为朕和皇后的仁德考虑。不过此话说的也有道理,温饱尚且不能顾暇,又如何肯尽心侍奉,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观其起身代宫人谢恩,薄唇微扬,叹言。】
                        看看,朕难得有一日来你殿里用晚膳,你倒好存了这一肚子的话等着朕,先是为金器一事建言献策,后又为梵华楼的奴才们求情,怎不为自己求些恩赏?
                        【思忖半刻,复道。】
                        不如朕直截赏你个恩典,往后改称荣妃如何?
                        【待人叩首领旨,伸手去握玉荑,牵她坐回身侧,一并用晚膳。】


                        18楼2021-04-27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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