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你一起 达心永恒】牵挂【耿继辉x原创女主】

（1）
“耿继辉，我喜欢你。”
“耿小壮，这个任务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那说好了，谁都不许当烈士。”
“小心！”
……
耿继辉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脑海里的那个女孩子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两年了，耿继辉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到沈亦晨了。睡是睡不着了，他起身放轻脚步，离开了宿舍。顺手拿着的还有一张压在枕头下的照片。
两年前的夏天，是孤狼B组的噩梦。那年夏天，他们失去了小庄，也失去了沈亦晨。
夜幕下的训练场空旷的可怕，陪伴他的，只有聒噪的知了声。他找了一个和她最常坐的草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项链，连同那张照片一起，盯着看了很久。
这个项链和一般的项链不太一样，挂绳是迷彩色的，挂坠是一颗子弹。子弹头的部位还有两个字母——“GS”。
看了好一会儿，耿继辉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但他并没有阻止眼泪的掉落，反而把头低下来，让泪水更容易的掉出了眼眶。他看着那滴眼泪掉进泥土里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终是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你啊，说话就是不算数。”
“当初说好了的，谁也不当烈士。”刚说了两句，耿继辉就突然愣住了，思考了一阵之后还是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还在。”
“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我们大家都觉得你还在。”
“伞兵天天在喊，说你不在，都没人跟他吵架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伞兵天天在你面前找骂，要不是有夏岚，我都以为他喜欢你。还有刚认识你那会儿，那个时候我经常在想，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挺的过这么高强度的训练……”
耿继辉的思绪随着他的话逐渐回到了他和她认识的那年。
……
山区半山腰的平地上，所有的参训队员正在换车。沈亦晨率先爬上了卡车，自顾自的跑到了角落里坐下来，刚准备闭目养神就被起步的一脚油门震的睡意全无，刚想说话，没想到被人抢先了一步。
“疯了！”小庄刚上来，车就启动了，整个没站稳，直接压在了一旁的强子身上。
“下马威这就开始了？”强子把小庄扶起来，还顺便问了一句，“没事儿吧兄弟？”
小庄摇摇头，扶了扶自己帽子，无厘头的问了他一句：“你哪儿人？”
“586侦察连的。”强子以为他是想问自己的连队。
“我问你哪儿的人？”小庄又重复了一遍，强子这才听明白他到底想问什么。
“北京的。你呢？”
“588团侦查连。我也北京的，我在北京上学。”
“学生兵啊。”强子明显有些惊讶，毕竟那个时候，能上学的都不会选择当兵。
“学生怎么了？”小庄明显不服气了，甚至还冲着沈亦晨的方向扬扬下巴，“那儿还有女人呢。”
沈亦晨并不在意小庄的后半句话，军营，从来都是强者为王的地方，更别提这是特种部队了。到这儿来的，哪个不是连队的尖子？作为今年唯一一个参训的女兵，除非通过选拔。否则，所有的质疑都是活该承受的。
她所关心的，是小庄的连队。刚刚他说他是588团侦查连的，如果没记错的话，588团的侦察连是叫夜老虎吧？那陈国涛会不会也在参训队员里？是谁呢？自己可还有东西要替人转交呢。
突然，“轰！”的一声。
车胎附近的炸点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炸了，包括沈亦晨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拿好自己的装备，准备下车。”陈国涛到底是干部，在这种时候还能冷静的做出判断。
所有人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列队，周围的炸点又接二连三的炸了起来。
“所有人甩掉背囊，准备战斗。”
陈国涛话音刚落，又一颗催泪弹朝着大家的方向落下来，不远处传来了土狼的喊话声：
“菜鸟们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接下去的时间，最先被抓到的十个人，即刻淘汰。祝你们好运。”
随着土狼喊话结束，四周的枪声又响了起来。抱团肯定是行不通了，沈亦晨转身脱离队伍，朝着身后的林子跑去。
刚跑没两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个特种兵在巡逻。沈亦晨把手里的枪背到身后，一脸坦然的往特种兵身边走去。
“班长，我退出。”说着还把双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抓自己，“这太可怕了，我害怕。”
“怎么还有女兵？没听说今年有女兵啊？”特种兵见过来的是个女兵，警惕性立刻就降低了。两个人甚至聊起了天。
“嗐，我这不是选拔的时候一不小心得了第一名，就被团里作为试验品送来了嘛。”
“我也没想到这训练这么可怕。一来就玩儿炸点。”
沈亦晨嘴里说着话，但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特种兵的手，当他要把手铐戴到自己手上的一瞬间，反手拉过对方的手，将原本应该戴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干净利落的送给了特种兵班长，随后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班长，遵守规则啊。你挂了。”
“衣服给我。”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错，很优秀。”特种兵不情不愿的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沈亦晨。
为了保险起见，临走的时候，沈亦晨把特种兵身上的乙醚送给了他，“抱歉哈，班长。你先睡一觉，等会儿估计就有人来找你了。”
沈亦晨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去寻找“同伴”，而后跟随着运送菜鸟的车回了驻地。
……

所有人都列队站着，在队伍的外面，有十个人单独站了一排，几个特种兵，分列在参训队员的周围，高中队则坐在一旁的吉普车上。这是沈亦晨回到驻地第一眼看到的场景。她淡定的走到一旁压低帽檐站着。反正自己现在穿着特种兵的衣服，那就是特种兵，她才不怕呢。
高中队看人都到齐了，起身跳下吉普车，面对队伍外侧的十个人：“你们，把钢盔放到国旗下面，可以走了。”
几个人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规则如此，他们只好遵守，面对国旗敬礼的时候，高中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淘汰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弱者。而是因为有人注定要在这个时候被淘汰。你们确实是运气不好，但是战争，不会给我们解释的机会。祝你们好运，明年有机会再见。”
目送几人离开之后，高中队转身面向剩下的菜鸟，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就是阎王殿，你们就是来报到的小鬼。我就是这里的阎王！你们在这儿，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菜鸟。”他指指身旁的马达，“他叫灰狼，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灰狼。”高中队似乎有些看不惯大家坐在地上的样子。
“到。”
“这群菜鸟在地上坐的太舒服了，现在离饭点还早，带他们活动活动。十公里越野。”
“是。”马达走到队伍面前，“全体都有，起立。”
陈排起立之后，看了看四周，“报告！”
“说！”
“我们坐了四个小时的车，你应该允许我们喝口水，上个厕所。”
“现在是十二公里。”高中队并没有对他的要求做出答复。
“为什么？”
“因为你每问一个问题就增加两公里。现在是十四公里。”
陈排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马达在一旁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报告！”
“说！”
“缺少一人，我去找。”说着就准备转身走。
“不用了，他就在这里。”高中队扫了一眼所有人，随后指了沈亦晨旁边的那个特种兵，“朋友，我等你很久了。”
沈亦晨微微松了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有人和自己想的一样。
耿继辉看自己暴露了，也不再伪装，将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周围的几个特种兵顺势将他带到了高中队面前。
高中队取下他挂在脖子上的配 枪，用枪 托抵着他的下巴，“我的人呢？”
“报告，东南方向三公里一个草窝里。”
土狼在旁边听到之后就准备走，结果被高中队叫住了。
“你的姓名，单位，军衔。”
“报告。耿继辉，学员，82集团军329师601团侦察连。”
“你还挺会玩儿。”高中队收起手里的 枪，示意旁边的人将他扔回队伍里，“还差一个。”
“还有？”马达不解，全军区选送的参训队员一共127个，除了淘汰的10个，这里还剩117个，哪里还有人？
“还差一个女兵。”
没等马达反应，高中队已经走到了沈亦晨面前，没等他说话，沈亦晨自己先汇报起来了，
“报告。沈亦晨，学员，583团侦察连。你的人在西南方向三公里的树林里，估计已经在和周公下棋了。”
“你以为你跟聪明是吗？”高中队毫不留情的用枪托狠狠砸向沈亦晨的肚子。
男人的力终归是比女人大的多。沈亦晨没受住，整个人就摔进了菜鸟的队伍里，耿继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没事儿吧？”
沈亦晨摇摇头，“谢谢。”
“姐们儿，你够牛的啊。”邓振华少有的佩服起了别人。
“好像小悟空在世。”一旁的史大凡也忍不住附和。
高中队在队伍外面怒吼：“由于这两个人的愚蠢，现在你们是20公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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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公里跑完，天已经见黑了，老鸟们竟然大发慈悲的让参训队员都回宿舍收拾整理内务了。
宿舍是破旧的部队库房，其中整齐的摆放着几十张上下铺的铁床。
沈亦晨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两边都是仓库的墙，附近唯一的一张上下铺在正对面，名字条贴的是耿继辉。还行，算是比较隐蔽了，已经算老鸟们给的优待了吧。
沈亦晨还在盘算着自己的床铺便听见马达高声嚷嚷：“这就是你们的宿舍，从今天开始到受训结束你们就住这里了！床上贴着你们的名字，自己去找。注意，我们是军人，这是部队宿舍，所以每天都要检查内务！你们不都是兵王吗？就不用我提醒你们怎么做内务了吧？都去收拾自己的床铺，明天早上5点起来我带你们训练。”
“报告！”强子说，“有热水吗？”
“我是不是还给你准备茶叶啊？”马达轻哼了一声，“角落有水龙头。”
“那……厕所呢？”
马达没说话，冲外面努了努嘴。
“荒地啊？”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说罢马达收起了笑容，“自己解决。”
“报告。”邓振华出声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马达。
“讲。”
“那……她睡哪儿？”邓振华指了指沈亦晨，“总不能跟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睡一块儿吧？”
“怎么？有问题？”马达在问回答邓振华的问题，眼神却一直盯着站在床铺边上的沈亦晨。
“报告，不是…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这不……”
“报告。我没意见也没问题。”邓振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亦晨高声打断了。
“没意见就收拾睡觉。”马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仓库。
见马达离开，邓振华贱兮兮的凑到沈亦晨身边，“我说妹子，你怎么跑这鬼地方来训练了？没听说今年还有女队员可以参训啊？”
经过刚才的事，沈亦晨对邓振华的印象本就不是十分好，现下再被他这么一问，火气蹭就上来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来训练占你名额了吗？”
沈亦晨一句话就把邓振华怼的无话可说。
“哦，还有，你最好把你的眼睛管好了，要是往这个角落瞎看，我把你眼珠挖出来。”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他的眼睛，说完没给邓振华反应的机会，转身回床铺去收拾了。
只留下邓振华一个人楞在原地，“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这火气够大的啊。”
史大凡嘿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琢磨了，都是脑子有病才到这儿来的！而且听我一句劝，这小姑娘你惹不起。”
不得不说，史大凡确实看得挺明白。
邓振华一边脱着湿透的迷彩服，一边看着史大凡手臂上的红十字问他：“我惹不起她，那说说你吧，卫生员。你跑特种部队来干吗？”
史大凡还是嘿嘿笑：“我也是有病呗！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当来当兵，还跑来受虐。”
“你是医生？”
“啊，医科大学毕业的，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史大凡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床铺。
邓振华看看他迷彩服上的中士军衔：“还是大学毕业生？真的假的？”
史大凡嘿嘿笑：“真的，我老爷子逼着我当兵的。他原来是在西藏军区当军医，说我少个过程，非得给我补课。”
“哦，那你就跑这儿来当大头兵了？还来特种部队选拔？那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谁说不是呢？你呢？”史大凡抬手扒拉了一下邓振华的衣服，“看你这军衔是空军的？”
“算你识货！知道这是什么吗？”邓振华恨不得把自己的雄鹰臂章戳到他鼻子上去。
史大凡嘿嘿笑：“好大一只鸵鸟啊，就是腿有点短！”
邓振华气得恨不得揍他：“这是雄鹰！我是大名鼎鼎的雄鹰师的！上甘岭知道吗？黄继光英雄连！”
“知道知道，我爷爷就在上甘岭打过仗，跟黄继光一个连的。”
邓振华愣住了：“也是卫生员？”
“原来是，后来部队快打光了，战场上升官了。”
“当排长了？”
史大凡笑着：“不是，副连长——也兼卫生员。”
邓振华张张嘴：“那后来呢？”
“后来，就换成蓝裤子了，退休的时候好像是空降兵军直属医院副院长。当了一辈子卫生员。”
邓振华立即不吭声了。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邓振华看看他们：“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没见过伞兵啊？”
强子在床上躺下，拉上被子：“没见过，就看见一只鸵鸟！”
……
“野狼，这不合适吧？一个小姑娘跟这么一群大小伙子睡一块儿？”马达刚进老鸟的休息室就对着高中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什么不合适的。地狱周他们能睡几个小时？”高中队把手里参训队员的材料放回桌上，起身继续说着后面的话，“况且这丫头要是真能坚持下来，以后出任务这种情况多的是。”
“行，你是主训教官，你把握。”马达见状也只好点点头，瞬间又有了新的疑惑，“今年有女兵我怎么不知道？”
高中队看马达的样子，无奈的笑笑：“今年下发的文件上有一句话：只要通过连队初选的都可以参加，男女不限。沈亦晨所有科目都是连队第一。
“男兵第一名总成绩都被她甩在后面好几分，她为什么不能参加？”
马达这才反应过来。
高中队拍拍马达的肩膀，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句：“这丫头长大了。”
“你认识啊？”马达再次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你看看她的材料。”
“这是…”马达看完吃惊的转向高中队，“老沈的闺女？”
高中队轻轻点了点头：“白天所有人都一脸迷彩，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这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随后马达的话锋又转了，“没想到这丫头真选了这条路。”
“是啊，虎父无犬女啊。”
马达把沈亦晨的材料放回原位，似笑非笑的看着在一旁皱着眉头的高中队：“怎么？纠结了？”
“你要不就想想法子，让她自己放弃，老沈可就她这么一个闺女，以后出点儿什么问题，嫂子一个人怎么办？”
高中队摇摇头，半响才说话：“灰狼，于公，我没有资格让参训队员放弃，要放弃必须是他们自愿，或者考核不合格，这丫头是个这方面的苗子，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一个好的特种兵苗子。”
“但是于私，我也心疼她，刚18岁的小姑娘，别人都在大学学习谈恋爱的年纪，她在这里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滚泥潭，要是我闺女我也不忍心。”
“但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们没有办法左右。尤其是烈士子女。”
……
沈亦晨收亦拾完床铺，洗漱完刚坐下来就觉得小腹涨的难受，还有些隐隐作痛，手不由自主的压上去揉肚子。边揉还边轻声嘟囔：“该死，明明以前从来都不疼的，这次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对床的耿继辉洗漱回来看见沈亦晨这幅模样，心下大概有了判断，转身去自己背囊面前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到沈亦晨面前。
“给。吃颗糖应该会好一些。”
“谢……谢谢。”沈亦晨被突然在床前的身影吓了一跳，接过他递来的糖连忙道谢，“你身上怎么会有糖？”
在沈亦晨的印象里，男生可从来不爱放糖在身上。
“小时候低血糖，我妈担心我那天一不小心就晕了，每天都会顺手给我放两颗糖在兜里，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耿继辉见沈亦晨还想往下问，赶紧开口制止了她：“留点力气明天训练用吧。”
耿继辉躺回自己床铺之后，脑子里一直浮现的就是沈亦晨的身影。
她真的太特别了：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参加选拔的女兵；那么多参训队员，她居然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生理期负重四十斤跑二十公里，居然还能第一个到终点。
别人怎么看沈亦晨，耿继辉不知道，但他是佩服这个姑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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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深夜。
库房外，哨兵在站岗。高中队大步走过来，后面跟着马达等几个特种兵。高中队冲库房扬扬头，
“里面怎么样？”
“刚睡着。”
高中队看着手表差不多快到12点了：“叫他们起床。”
“是！”哨兵打开了大门，高中队跟他的部下掏出十几颗催泪弹丢进去，随后迅速把库房的门关上。
没多久，里面的人一窝蜂地冲出了库房。几乎都只穿着背心短裤。门口的人见状把他们都推了回去，“穿上衣服！不穿衣服不许出来！”
与大多数人不同，陈排衣着齐整地跑出来了，高中队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冷峻：“你睡觉脱衣服了吗？”
“报告，是的。”
高中队点点头，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进去！脱了衣服再穿上出来！”说着把他扔了进去。
所有人再次回到库房的时候才发现，沈亦晨已经穿戴整齐了，但是并没有出去的打算，耿继辉率先注意到了她，忙着穿自己衣服的同时还不忘问，“你不出去吗？”
耿继辉这一问，倒是引得周围的队员都往这边看过来。
沈亦晨摇摇头，“还是等等大家吧，我可不想被推回来。”
“你倒是机灵。”
……
折腾了好一会儿，所有人终于在库房外站成队列。高中队冷眼看着：“怎么样？休息得不错吧？我想你们都体验到了我们狼牙的好客了，现在回答我，有后悔的吗？”
没人吭声。
“有没有人后悔？”
“报告，我退出。”是沈亦晨身后的一个队员的声音。
“很好，你很聪明。”高中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还有人要退出吗？”
小庄有点犹豫，他的脚跟在动。陈排看见了，突然高喊：“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菜鸟们一起高喊：“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小庄的脚缩了回去。
高中队面无表情地看看表：“现在是午夜12点！我宣布——地狱周正式开始！灰狼，开始吧。如果我看见他们有1秒钟是舒服的，我就让你三个月不舒服！”
马达立正：“是！第一个项目:俯卧撑，两个小时。”
沈亦晨听到这个命令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两个小时？真够变态的。
但秉持着队列里不打报告不允许说话的原则，这几句心里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半面向右转，俯卧撑准备。”
“开始。”
随着马达的命令，沈亦晨同周围所有的人一起做起了俯卧撑。
刚做了没几个，沈亦晨就听着不远处有烤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肉香味。所有人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更是饿的不行。
小庄首先败下阵来，轻声冲着一旁的陈排说:“陈排，我不行了。”
“是馋的还是累的？”
“又馋又累。”
“坚持住，别忘了，这是苗连毕生的梦想。”
沈亦晨刚好在小庄左边，他们的对话恰好一个字不落的进了自己的耳朵，虽然她也累的不行，但还是努力劝了小庄一句，“哥们儿，坚持一下。”
毕竟，整个队伍里，能让沈亦晨觉得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只有小庄一个。
不远处的高中队自然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拿着烤好的鸡翅走入队列，面对小庄的方向，直接坐到了沈亦晨的背囊上，沈亦晨没受住这突入其来的重量，直接趴在了地上。
高中队可没打算放过她，“起来！我要是摔了，全体增加一个小时。”
***的，要不是特殊时期，姑奶奶肯定不至于这么轻易的趴下。
想归想，即使心里窝着火，但该起来还是必须起来的，为了这而被淘汰可不太值。沈亦晨咬着牙，双手撑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撑起身子。
坐在沈亦晨身后的人也没有闲着，手里的鸡翅一直在小庄眼前晃，小庄几次想放弃，去拿吃的，在想到陈排的话之后又继续坚持做着俯卧撑。
“我不饿，不困。”
高中队见状终于满意的走了。
随后，耿继辉、老炮、强子、邓振华、史大凡也先后受到了“特殊照顾”。
……
地狱周的训练没完没了。目的就是为了过滤掉那些不能忍受疲惫，饥饿和体力消耗的人，所以更不可能有休息。
跑特种障碍，扛圆木，负重奔袭，武装泅渡……这些重复的项目，每天都在没完没了的重复，转眼就是六天。
每天的训练结束，都有被淘汰的菜鸟离去，营房的国旗下，钢盔摆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方阵。
第七天，也是地狱周最后一天，所有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特种障碍场，特种兵们在对天射击，驱赶菜鸟们跑特种障碍，下面不是泥水就是火焰。高中队拿着高音喇叭，“你们的是不是个娘们儿？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都比你们跑的快！你们还浪费军费干什么？”
众人高喊：“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就你们这个速度，祖国和人民以你们为耻！”
高中队挥挥手：“给他们点水洗澡，这么热的天不容易。”
哗！高压水枪打开了。菜鸟们再次沐浴在水枪的袭击中。
山路上，一辆伞兵突击车在行驶，高中队拿着高音喇叭回头高喊：“你们是什么？”
“菜鸟！”车后，菜鸟队员们疲惫地扛着原木在跑步。
“你们的名字谁给的？”
“老鸟！”菜鸟们声嘶力竭地吼。
“老鸟为什么叫你们菜鸟？”
“因为我们笨！因为我们蠢！因为我们没脑子！因为我们缺根弦儿！”
骄阳下，戴着防毒面具全副武装背着大背囊的菜鸟们疲惫地跑过来陆续站好，高中队走到他们身后，挨个拍着他们的背囊。拍过之处，一片尘土飞扬。
高中队拍上沈亦晨的背囊时，她一个没站稳，差点顺着力道就坐到了地上，幸亏身旁的耿继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谢谢啊，又帮我一次。”
耿继辉没力气说话，只是轻轻扯出一个笑。
高中队在一个菜鸟的背囊上使劲一拍，空的！他把菜鸟的背囊一把打开，里面是破旧衣服和报纸。菜鸟转过身，脸色发白。高中队一把摘下他的钢盔丢在地上怒吼：“滚蛋！”
湖里，菜鸟们疲惫地在进行武装泅渡。
炸点在水面上不断炸开。橡皮艇不远不近地跟着，马达拿着高音喇叭高喊：“看你们武装泅渡就跟看一群野鸭子凫水差不多！幸亏你们不是野鸭子，不然就这个笨蛋样，连鱼都抓不住！不用猎人都饿死了……”
离岸边不远的地方，邓振华没注意脚下的碎石，被绊倒了，跟在他身后的史大凡好心去扶他，
“起来，就你这样还黄继光连？”
邓振华死要面子的推开史大凡:“用不着你管。”
“你看着点儿，都把我推倒了。”
“伞兵只知道前进，从不往后看。”
史大凡也不恼他，“所以天生就被包围吧。”
沈亦晨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忍不住笑起来，耿继辉问她，“你笑什么？”
“我是笑他们两个，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力气开玩笑。”
“你也不差啊，还有体力笑别人。”
沈亦晨摆摆手:“我这叫，分散注意力，要不我也趴下了。”
说罢就往前跑了。
“你还真的很特别。”耿继辉也立刻跟了上去。
待第一个人上岸，岸上的炸点开始炸起来。
炸点不断爆炸，菜鸟们陆续上岸，蹒跚地跑向前方的“雷区”。他们必须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判断脚下标明的地雷，并且绕过去或者跳过去。不时有菜鸟踩到了地雷，白烟冒起来。马达拿着高音喇叭喊：“踩了地雷的菜鸟，可以休息了！其余的人不想也被淘汰，就继续前进！”
那几个倒霉的菜鸟听到就栽倒了，救护队急忙抬起他们跑向等待的救护车，高速开走。小庄蹒跚地跑着跳着，躲开地上分布不均匀的地雷。
马达拿着高音喇叭：“还有最后20公里武装山地奔袭！你们有3个小时的时间完成，超过1秒钟都要被淘汰！菜鸟们，努力吧！”
小庄通过雷区就跌倒了，陈排拽起他，怒吼：“坚持！胜利就在前方！”
“陈排，我顶不住了……”
陈排坚定地游着：“坚持！最后20公里的测试了。再武装奔袭20公里就结束地狱周了。”
小庄咽下一口唾沫，提着步枪站起来，往前蹒跚地跑着。后面的菜鸟们骆绎不绝，背着沉重的背囊提着或扛着枪在跑，身后一片尘土飞扬。终点处，高中队卡着秒表，一丝不苟。
一个又一个队员蹒跚地“跑”向终点，他们已经疲惫不堪。马达着急地拿着高音喇叭高喊：“再快点！你们已经要到终点了！”
陈排过了终点，栽倒在地上。几个卫生员急忙围过去给他解开背囊、武器，拉开衣服进行急救。
老炮和喜娃之间用背包带拉着，老炮拖着喜娃坚持走过终点栽倒了。喜娃栽倒在终点线外，却再也蠕动不了。马达蹲在他耳边拿着高音喇叭喊着：“菜鸟！只有0.5米了！”
喜娃坚持着，却还是蠕动不了。老炮艰难回头，拉着背包带：“喜娃，别忘了……你要成为……兵王……”
喜娃咬牙，手抠着地面，顽强地往前爬着。
马达看着他爬过终点：“好！过了！”他起身对着后面喊，“你们几个再快点，时间快到了！”
耿继辉和沈亦晨先后跑到终点线附近。高中队看着他们，目光复杂。马达拿着喇叭却喊不出来。
沈亦晨撑着一口气冲过了终点，胃里一阵翻涌，奈何胃里空空荡荡，吐出来的只有水。
耿继辉的步枪横在胸前，以隔开背囊的背带让自己双肩放松一些，他咬牙“跑”过来。耿继辉歪歪扭扭，跑过终点线栽倒了。
马达怒吼：“卫生员——救人！他们要是出了一点事，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卫生兵们急忙冲过去把两个人扶到一边急救。
……
强子接着过来，一下子跪倒了，他喘着粗气：“爷爷……过关了……”
史大凡和邓振华一对欢喜冤家骂骂咧咧过来了。邓振华头也不回，气喘吁吁地说：“卫生员，你老追着我干什么？”
史大凡还是嘿嘿笑，但已经很无力：“我……得找个目标跟着跑……”
“那前面不全是目标？你跟他们啊你。”
“你……个儿高，能帮我顶……顶风……”
两人“跑”过终点，栽倒了。高中队看秒表，还有3分钟。
小庄跌跌撞撞出现在地平线上。坐在地上靠着背囊被卫生员灌水的喜娃看见了，高喊：“小庄——加油——”
随着小庄栽倒在终点线里面。高中队手里的秒表嘀嗒地跳了最后1秒钟。

（4）
地狱周在马达掐下秒表的那一刻，终于结束了。在此之后到达的菜鸟都全部淘汰。全军区侦察部分队选送的一百二十八名侦察兵骨干，在地狱周之后，只剩下四十七个。小庄幸运地在最后一秒内留了下来。
那一天，队员们总算得到了久违的休息。洗澡，吃饭，睡觉。而且，没有人去打扰他们，这一切于他们来说，仿佛一切都结束了一样。
地狱周结束，沈亦晨作为唯一的女队员，获得了一些优待——单独有了一个宿舍，就在男兵宿舍的隔壁。
不知道是一个星期没合眼已经不困了，还是现下时间还早，沈亦晨现在毫无睡意，一个人在宿舍外的草坪上坐着，无所事事的把玩着手里的杂草。
看着不远处旗杆下的头盔，沈亦晨突然有些失落，明明才一个星期，地上的头盔却已经占了所有参训者的三分之二。虽然熬过了地狱周，可是她很清楚，后面的训练只会越来越残酷，淘汰率也会越来越高，留下来的只会是少数。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那个想踏上爸爸曾经生活训练过的地方，和他一起“并肩战斗”的梦想真的可以实现吗？
“还没睡？”耿继辉的声音突然从沈亦晨上方传来，吓了她一跳。
“吓死我了。一个星期不睡，已经不会困了。一会儿再睡吧。”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再说了，你不也没睡吗？”
“跟你一样，睡不着。”耿继辉顺势也坐在她身边，“肚子还疼吗？”
“早就没事儿了。”
“可以跟你聊会儿吗？”耿继辉承认，他确实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好奇。如果不是今天暂时没有睡意出来走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单独相处。
沈亦晨微微挑眉，随后又忍不住笑了，“可以啊。”
她早就猜到这帮男兵肯定会来问她，毕竟一个女兵，在这种兽营可是稀有物种一般的存在，谁会没有好奇心呢。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来问她的居然会是这个看起来很稳重的小耿。
“笑什么？”
“没什么，”沈亦晨摇摇头，“我这个稀有物种，你们男兵好奇很久了吧？”
“你怎么知道？”耿继辉有些吃惊，男兵的心思都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这不奇怪，物以稀为贵嘛。狼牙的卫生队女兵都要被男兵多看上几眼，更不用说这种选拔特种兵的兽营有女参训队员了。”沈亦晨把手里的杂草扔回地上，向耿继辉伸出了右手，“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沈亦晨。”
“耿继辉。”两个人的手握到一起，随后又放开，“其实，我们一直挺好奇的是，你一个女孩子，这体能怎么比男兵还好？”
“我入伍之前是学舞蹈的，没点儿体能3个多小时的演出根本撑不下来。其实也没比大家强多少，都是硬撑的。第一天跑完20公里都快吐了。”沈亦晨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而且只有我一个女兵，我多少都得装一下呀，得保全女兵的面子啊。”
“可是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会有来兽营的想法，你怎么会……”说话间，耿继辉捕捉到了沈亦晨眼里的一丝悲伤，没敢把后面的话问下去。
“我这不是，不一般吗。”类似的问题，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到了，可沈亦晨今天好像格外脆弱，情绪差点没收住，愣了半天只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然后逃一般地回了宿舍，“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耿继辉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别人刨根问底。不知道为什么，耿继辉看着沈亦晨的背影，想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优秀且乐观的姑娘，心底却有一些发酸。
……
另一边的监控室，高中队和马达作为观众，目睹了整个过程，马达笑的合不拢嘴，但是高中队在一旁面无表情，他只好轻声试探一下高中队的态度，“野狼，这俩……”
“挺好，门当户对的。”
高中队答的随意，马达反而被吓了一跳，这样的老高可不多见。
“这还训练呢，合适吗？”
“放心吧，他们两个有分寸，而且当局者迷，这俩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一提醒反而容易点醒了。”
“哟，从你嘴里听到这话可不容易啊。”马达明显在拿高中队打趣。
“什么意思？”高中队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了马达一跳。
“没什么。”马达嘿嘿一笑，赶紧找借口溜走，“我去看看那帮菜鸟。”
……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起床号便又吹响了。随着一片喧腾，参训队员们背着背囊和武器跑出帐篷。一个星期没有睡过整觉，昨天的休息，让所有人都恢复了精神。列队的时候，耿继辉瞟到了沈亦晨，昨天在她眼里看到的那一丝悲伤，或是说慌乱，现在却完全看不到了。他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女孩子的恢复能力，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看来大家睡的不错。”马达难得在训练中露出笑脸，“锻炼锻炼，五公里越野！开始！”
兴许是睡了一晚，大家都正在兴奋着，所有人说跑就跑，只留下马达的声音在原地：“跑完回来100个俯卧撑。”
这次，队员的身后没有人催命，所有人都跑的很舒服。当然了，没有人催命，就给了一些人闲唠嗑的机会。
沈亦晨跑在第一个，身后的男兵们似乎都有些不服，死命往前追，但好像没有一个能追上的，整个队伍的速度被越带越快，队尾的有些人已经有点跟不上了。
“这第一个是谁啊？跑这么快干什么？投胎啊？”邓振华本身就不喜欢跑步，好不容易有一次没人催命，正想偷偷懒，结果发现速度不慢反快，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卫生员在他身后，嘿嘿一笑，“那个你惹不起的小丫头。”
“谁？”邓振华明显有些吃惊，“她疯了吧，跑那么快干什么？不行，我得去跟她说说。”
“别去，回来。”卫生员伸手想拉他，但没拉住。
在他俩前面不远处的老炮和强子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邓振华上来的时候拦住了他，“兄弟，听我一句，别去了，你惹不起她。”
“为什么？”
“人家不待见你，别自讨没趣了。”强子调整了一下呼吸，也加入了话题，“别一会儿再害了大家。”
“不可能。伞兵只会知难而上。”邓振华扒开老炮，往前跑去。
后面的老炮和强子对视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了结局，无奈的摇摇头。
“哎，妹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跑那么快干嘛？”邓振华跑到沈亦晨身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爷乐意，管得着吗你。”沈亦晨跑步最讨厌有人打乱自己的呼吸节奏，邓振华这就是属于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说完变加速往前跑走了。
“哎不是，你慢点儿啊。”邓振华看着沈亦晨，只能认命的往前追。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被一个女生落的太远吧？
好不容易追到终点，邓振华卸了力气直接躺在地上。
“怎么样？没事儿吧？”卫生员拍拍邓振华的肩膀，“早跟你说了，你惹不起她。”
“没事儿，”邓振华摆了摆手，“我跟你讲卫生员儿，这丫头绝对是个母老虎，以后谁娶了她谁倒霉。”
……
随后，是第二轮集训之前的例行询问。
充当询问室的帐篷内，每个队员按顺序逐个进去。桌后是高中队以及三名黑色贝雷帽校级军官。
“你为什么要来参加陆军特种部队选拔？”
小庄答：“为了我的连长不会失望！”
老炮答：“为了证明自己能行！”
喜娃答：“为了成为兵王！”
沈亦晨答：“为了踏上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耿继辉答：“为了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
强子答：“为了退伍以后能进公安局！我老家的政策，特种部队退役士兵可以优先当特警……”
史大凡嘿嘿笑：“为了救这帮脑子被门夹过的伤兵！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首长！”
邓振华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讨厌跳伞，首长！”
高中队纳闷地问：“可是陆特一样要跳伞，而且要求更高、跳得更多啊？”
邓振华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我喜欢跟跳伞跳得好的人一起跳下去，我喜欢欣赏他们的表演。我相信陆特一定不少人比空降兵跳得好，首长！”
高中队和那些校官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好，下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特种部队？”
小庄：“一群疯子，首长！”
陈排：“真正的职业军人，我愿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老炮：“精锐战士的团体！”
喜娃：“士兵的王！”
沈亦晨难得露出一些小女生的心思：“最帅的人。”
高中队和身边的校官忍不住笑了，果然还只是个小姑娘。
耿继辉：“最先投入战场和最后撤离战场的部队！”
强子：“有实战的机会，可以运用在部队的所学！”
史大凡嘿嘿笑：“脑子都被门夹过了，正常人不会来这儿。”
邓振华：“跳伞补助比我们高，还有潜水补助。”
高中队严肃地问：“还有呢？”
“伙食费比我们高！”
高中队忍住笑：“还有吗？”
“我对象的梦中情人！”
那群严肃的校官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邓振华眨巴眼：“真的……我跟她打赌了，我一定能当上特种兵！”
高中队忍住笑：“继续继续——如果深入敌后，一名队友受伤不能跟队继续前进，你会怎么办？”
小庄想想。
高中队注视着他：“立刻回答！”
小庄立正，答：“我会留下来陪他，同生共死！”
陈排答：“给他足够的水和食物，帮助他隐蔽起来，回来的时候接他。”
老炮答：“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你必须回答。”高中队说。
“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
“首长，我知道你们想要的答案——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带过很多新兵，在我眼里他们都跟我的亲弟弟一样。我很难想象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如果出现我肯定会按照我所想的去做。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我要答案。”
老炮立正：“是！我会劝他等待我们，如果等不到，就……自杀！”
……
喜娃答：“我会按照指挥员的命令去做。”
“特种兵必须学会自己做判断！”
“我是列兵，首长！”
“那你干吗要来当特种兵？”
喜娃嚅嗫：“……我会劝他自杀……”
……
沈亦晨答：“我会帮他伪装，然后自己去吸引火力。我相信他可以逃出去。”
……
耿继辉答：“我会改变行动方案，留下一个人保护他，一直到我们归来。”
“我相信我的战友们，他们能够逃出去！”
……
强子答：“啊？那我背着他，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高中队看着他：“你不怕无法撤离吗？”
强子：“没事，任务完成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
高中队：“嗯？”
强子：“我会跟他死在一起！”
……
史大凡嘿嘿笑：“我会治好他。”
“如果治不好呢？”
“治不好他，我跟他一条命。”
……
邓振华目不斜视：“伞兵有句话——天生就是被包围的！”
“然后呢？”
“我会告诉他这句话，然后继续去完成任务。”
“然后呢？”
邓振华一本正经地反问：“还有什么然后？”
高中队看着他：“他还在敌后啊？”
“对啊，他不是被包围了吗？”
“是啊，你就不管他了吗？”
“第二句话还没说呢！”
“还有什么？”
“那句话是骗新兵的！老兵要学会脚底抹油，能跑就跑！赶紧往回摸吧，我们在那边其实是在吸引火力！”
高中队忍不住了，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
……
询问完毕之后，是对参训队员的分组，第二阶段的训练，会以小组为单位。每十二个人一组，小庄、喜娃、陈排、老炮、强子、邓振华、史大凡、耿继辉、沈亦晨等十二个人被分到了一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