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部队里,一位蓝色头发的青年正在查看报告,直到一份报道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毒系多比夏丽,战功显赫,歼灭乌卡军数百。”
夏丽。
班克斯可不敢忘记这个名字,这是他的发小,她本应在塔克前辈下学习医术和毒术,怎么会在前线出现。
“报!”
“进来。”
身着盔甲的士兵进来后,半跪而下,他对着班克斯说。
“赤炎骑士大人,三方二队深入敌军,情况告急,请求援助。”
“三方二队有谁?”
班克斯如此询问,士兵一一道来,知道他听到了夏丽的名字,稍许犹豫。
他明白自己身为骑士,擅自离开军营会导致军心不稳,但是他明白夏丽回到这儿来绝对有其他原因。
“你看住这,我去。”
班克斯说完,提起赤炎剑就离开了营地。他是骑士,他仍记得瑞德前辈说过:“骑士不可存畏惧之心。”
我又身负一剑,此刻血流不止。我并未完全传承狂毒之力,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以普通多比的形态战斗的。这让我多少有点力不从心,但是我却没有畏惧,我毫不犹豫地释放着毒元素,将周围的乌卡全部拉入地狱。
但是情况却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
队友们被子弹打中,此时已经负伤不起了。
我必须要杀光他们,但是此时我的魔力也已经宣告枯竭。
此时此刻我懊悔不已,因为我前天时日的表现,士兵都称呼我为大姐头,并以我为首,如今却剩勇追穷寇,落入了地方的包围圈,也不知道求助是否来得及。
就在此刻,更危险的情况出现了。那是乌卡精英,实力堪比将军。这绝不是我现在能应对的,就在我绝望之际,却没想到一道烈焰裹挟着人影出现,他手中握持着一柄赤红色的神兵,将敌军悉数阻拦。
“夏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
“班克斯?”
此时班克斯浑身布满赤炎,举手投足都释放着强大的力量,不愧于赤炎骑士之威名。但是哪怕是骑士,一人之力难挡万军,更何况要照顾他们这群伤者,有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子只会将班克斯也拖入险境。
我决定加入战局,却被班克斯阻止。
“你受伤了,照顾你会更麻烦。”
我充满不解,甚至要跟班克斯争吵起来,正如小时候那般吵闹,但我愣住了。
这是战场,不是儿戏。
这样子的我,真的有资格成为狂毒骑士吗?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毒师用毒,医者仁心。”
艾伦师姐的话忽然在耳畔响起。
我一下子明白了,又羞愧于自己的迟钝。
我不仅是一位毒师,我还是一名医者。
我决定去救人,我迅速动用起治愈魔法,为在场的每一位伤员治愈伤口,这虽然掏空了我的魔力,但是受伤的人员都有了战斗的能力,赤炎骑士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大半,这便有突破出去的可能性。
班克斯一声令下,全部人开始突围,我失去了魔力,被重点保护起来。但奈何人多势众,终究落了空子,一位乌卡提着短剑就要像我刺来,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魔力来防御,我的手边只有狂毒枪。
我举起狂毒枪,用全部力气挡下了攻击,紧接着下意识想要释放毒素,却才蓦然想起来已经没有魔力了。
我恐惧起来,害怕起来,原本的放荡不羁早就一扫而空。
我不是害怕我的死亡,而是害怕我的死会让狂毒骑士之位空缺,让国家陷入危机,这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就在这时,班克斯喊道:“夏丽,攻击!就像你小时候揍我一样!”
我听到班克斯的话,下意识地挥动了手中的狂毒枪,锐利的枪尖贯穿了对我冲来的乌卡,鲜血喷洒在了我的身上。
眼瞳里,身体上,全部沾满了血,这时候我才懂得了师傅的话。
“你必须前往战场,亲自杀人。”
此时此刻,我才算亲自杀人,而不是凭借毒素。
而魔力和体力全部耗尽的我,昏了过去。
随着那漆黑逐渐消失,我清醒过来,已经来到了市政大厅。
我听到了班克斯的声音,从他的话中了解到了这场战争结束了。而我还听到了师傅的声音,这让我费尽全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却没想到师傅已经来找我了,她和班克斯看着床上的我,紧接着,我的恩师塔克前辈对我行了骑士礼,她左手放在我心脏上,感受我的心跳。
“你现在明白什么是狂毒骑士了吗?”
“我明白了。”
此时此刻我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狂毒骑士。
我在心中牢记着师姐的话。
“毒师用毒,医者仁心。”
而狂毒骑士,既是毒师,也是医者。
而夏丽,既是毒师,更是医者。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狂毒骑士,塔克·森。”
师傅这么说完,交过了狂毒骑士的接力棒。
我抬头看向了师傅,紧接着看向了班克斯。
班克斯微微笑着,向我伸出手:“夏丽,哦不,塔克·森。”
“从今天以后,我们就是拍档了,是吧。”
我看着班克斯那熟悉的笑,不由自主地咯咯笑了起来。
“那当然,我们会是最好的拍档。”
我同样伸出手,与班克斯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