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玄英是不喜欢我父亲的——从我与她大婚那日前她就问过我,若父亲不愿同意我与一个女子私定终身,又或者他要以公主的责任来要求我远嫁藩属之地,那我愿不愿意与她一同抛却父亲远走天边。彼时我认真地点头许诺,而父亲的言行最终让玄英的假设全部落了空,而今想来,我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面对玄英的发问,我垂下头,目光正落在那本《开国史》上,眸光一沉,只稍加思索便给出答案。
“好。”
那本书所言是虚是实,旁人或许无从分辨,我却一清二楚。
是日,公主驸马远游回宫,秋狩在即。公主寝阁被父亲装扮的雍容华贵,所见之处皆不吝金银玉石,更有奇花异草陈设满园。一壁侍女于铜镜前为我戴上重重的头冠,玄英在旁看的直皱了眉。我轻叹一声,退避了室内所有侍婢女娥,开了口。
“我思来想去,并没有告诉父亲前朝余党之谋,父亲若是知道了定会采取强硬的手段。我寻法子劝父亲留在宫里,你能不能帮我化成他的模样?”
“走之前,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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