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同人吧 关注:265贴子:531
  • 5回复贴,共1

[金国]对雪夜告白(原创连载)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金田一x国见,非原著向。
summary:逐渐无法被人看见的国见英和逐渐无法被人听见的金田一勇太郎的故事。
预警:ooc。非原著向,金田一和国见年龄差一岁,he,尽量周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11-24 20:44回复
    04 side I
    越来越少的人能够听见我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乐于用“沉默”来形容我。
    我依然愿意帮老师忙,偶尔参加一下班级活动,大型活动中应援的时候也会试图加入——我表现得就像我仍然拥有与人沟通的权利,而我只是在选择不行使它一样。
    金田一勇太郎虽然话很少,但他是个过分热心的人,大家会这样说。
    还好这一点并不会像干张嘴却不发出声音一样被人讨厌,于是我也乐意把这种状态持续下去。
    假期前我特地给大学室友们写了信放在桌上。我努力将自己一贯表现出的热情化为纸上的文字,借此来让自己稍作安心。
    几个室友在我踏上回宫城的大巴时给我发了Line,揶揄我一个大男人还写信好矫情,又说谢谢我一学期以来的关照。
    我知道自己的努力暂时没有白费。
    但回宫城后,情况渐渐超出了我所预料到的范围。
    圣诞那天我约好和几个青城的同学聚一次。也许是太久没联系的缘故,我发消息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显得很惊异。
    [啊,那天我有空,不过能被金田一你邀请什么的,老实说我超意外。]
    收到了类似这样的回复。
    我很理所当然地忽视掉了回复的消息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违和感。弘树那个从国中时期就担任着吐槽役的家伙,果然习惯上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天色暗下来,我掀开居酒屋的布帘。
    阿渡在和旁边位置的弘树讲他大学期间遇到的某个老师——“结果最后我也搞不清为什么被挂科了啊...好过分!”
    弘树倒是先他一步注意到了正向他们招手的我。
    他笑着喊我过去,说太久没见了金田一还是和高中那会一样,见面和人打招呼从来都怕羞似的不讲话。
    “但你人又很热心,结果每次不小心忽视掉你的问候就会很内疚。”
    阿渡接过弘树的话茬,“但他也没想到,阿勇居然约了大家出来聚会。”
    “本来以为只会叫上阿渡嘛。谁叫我和金田一到高三学园祭的时候才有机会相处过。”
    学园祭上确实是有过和弘树搭档的时候。我们一起布置过高三4班负责的鬼屋,连传单都是两个人一起站在校门前发给全校同学。
    但我和原田弘树这个人,明明是更早的国中时代就相识了。
    那是在国一的时候,甚至是我先朝左后桌看上去很局促的他搭话。
    ...我主动搭话。
    心中某个角落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声音。它悄悄提醒我,正因为你先朝弘树搭话。
    它说,学园祭那会是老师指定你们一起做事,和你是否开口讲了什么没有一点关系。
    “有关你曾说出口的话语,我全部都忘记了。”
    一个更平稳也更沉重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着。
    是弘树的声音。我正盯着他所以他不可能开口讲话,那么这个声音只可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只存在于脑海中的东西。
    我想回应些什么,想说不是这样的,我和阿渡是一起玩到大的对门邻居,上了国中又和弘树成为了朋友,我们一起从北川第一考上了青叶城西,在高中又巧合似的三年来都分在同班——
    我张了张嘴。
    居酒屋里人们讲话的频率达到了某个统一值。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阿渡和弘树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他们有点惊讶。
    “你是要说点什么吗?”
    阿渡疑惑地抬手戳了戳我,“脸好红。发烧了吗?”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11-24 20:47
    回复
      05 side U
      国见英这个名字越来越少被他人提及。
      我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但偶尔也会觉得很不方便。
      比如在老师点名的时候会无意间错过我的名字,或者注意不到好端端坐在座位上的我而在名册的[国见 英]那一栏画个缺席标志。
      如果某个神明一定要我的存在感渐渐稀薄的话,也请稍微帮忙处理一下出席天数吧。万一因为出席不够导致高中三年级还要留校补习,甚至无法毕业的话,也未免过分倒霉了。
      这样想着的我,在某一天的课堂上没有被任何任课老师点到名字后,悄悄从教室的后门溜了出去。
      我逃学了。
      邻居家奶奶挺担心地问我母亲,为什么早晨她起床时发现我家院子的门开着。
      “我就在院子里扫台阶上的雪,抬个头的功夫门就开了,也没有人在附近。阿凛要注意安全哦,毕竟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住。”
      我母亲挺惊讶地说,她和儿子住在一起。
      “不过他上学总是要走很早,所以也许是他忘记关门了也说不定。多亏阿婆注意到院门啦。”
      恰巧因为起太晚在餐桌上狼吞虎咽早饭的我听见这样的对话,打心底里庆幸至少我作为孩子的身份还未被剥夺。
      一切止于一月初的某天。假期作业早就写完的我,在黄昏时分实在感到无聊,因此出门绕着街区跑步。
      在回家途中,再一次听见了熟悉的对话。
      我母亲疑惑地望着被我推开一半的院门。
      “阿婆——”她喊院墙那边正拎着半篮菜往屋里走的奶奶,“阿婆,你上次提到早晨没关紧的院门,是这个情况吗?”
      我的手僵住,半搭在院门上,维持着要把它在身后合上的姿势。
      大脑迟钝地转起来,像一台没上过润滑油的机器。邻居奶奶和母亲的对话像被恶意放大了千百倍一样往脑袋里钻,刺得我整个人都疼。
      一步步升级的恐慌中,我听见母亲警惕起来的声音时反而安心下来。
      “看来需要换把门锁了。阿婆也是,冬天黑得早,去超市要注意些安全。”
      尘埃落定。
      我跟着母亲往家里走,但在自己房间的位置只看见一堵墙。
      于是我从母亲卧室的衣柜里拿出一条围巾和一件她早就不穿的棉衣,尽量不引起注意地推开门,走上去学校的路。
      还有两天就是开学典礼。在那之前学校不会有人来,而我也不会被他们看见。
      如果上天真的希望把这个恶作剧继续下去的话,我也会尽自己所能找到适合的避风港。
      怎么可能就这样如你所愿呢,我自言自语道。
      06 side I
      读国中三年级的妹妹挺不理解我的行为。
      她说明明你在我面前话那么多,怎么一到了爸妈面前就沉默得像被什么割了舌头一样。
      我开玩笑逗她,说这就是大人的成熟了,你不懂。
      父母也渐渐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他们和阿渡父母偶尔聊天,会说起孩子们小时候的故事,而在他们口中我也成为了那种沉默寡言的孩子。
      “勇太郎他小时候还让我担心过一阵子,是不是有自闭症什么的......奇怪,为什么?”
      我不清楚母亲为什么忽然疑惑。妹妹小清在旁边插话说才不是这样,哥哥明明一直都很吵。我伸手拍拍她,示意她别说了。
      她很鄙视的给我翻了个白眼,用气声喊我是蒜头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那种。
      我咽下不合时宜想笑的冲动,边上楼往自己房间走边对她说,如果她再这么叫我,我就不帮她校对假期作业里的错题。
      “好吧,”金田一秀清耸耸肩,正在青春期带着点叛逆的她明显也不打算在我面前收敛,“如果麻雀先生在几小时后不会推门进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忙的话,这句威胁会显得更可信一点。”
      几小时后我确实敲开了小清的房门。
      她看起来刚睡醒,还搞不太清状况。揉揉眼睛再度确认面前的人是金田一勇太郎后,小清的脸都皱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做那个一言不发的乖宝宝直到死掉为止。所以,有事吗,蒜头先生?”
      那一瞬间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明应该像以往习惯的每一次一样,把毫无破绽的笑容摆好,然后示意她什么事都没有,让她知道她哥哥只是闲来无聊才敲了门——
      我却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样,徒劳地张开嘴,试图解释一些什么。
      我感受到自己嘴唇的开合,和由喉咙深处带出的细小气流。我想起海鲜市场里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小清叹了口气。
      “我还有几道题没写完就睡过去了,被吵醒可能有点起床气,所以擅自喊你蒜头很抱歉。但是不要再没事干跑来敲门了,拜托,很吓人。”
      我给父母留了字条,说临时有事要早点回东京的大学去,假期最后几天就不能陪着他们度过了。更换了餐桌上花瓶里的水,我趁他们回家前悄悄把地板也擦了一遍。
      然后我踏上了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黄昏时分,天色是沉闷的暗红色。清晨下了些小雪,此时已经融化干净,地面上一点痕迹都显不出来。
      隔壁家开到很大声的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好天气,或许傍晚还会有火烧云。
      我迈开步向坡道下方走去。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11-24 20:48
      回复
        07 side U
        明明是男性却穿着四五十岁阿姨借以御寒的冬季服装,如果现在的我能够被什么人看见的话,一定是非常滑稽的景象。
        虽然此时此刻再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我仍然为随手抓到的棉服和围巾都是黑白配色而暗自庆幸着,然后像无事发生一样融入公交站台前的人流。
        有人在我身后反复朗读着车站的名字。
        他声音不算小,一再重复着相同的内容,语气似乎有一点急躁。但周围的人好像对等待电车这件事异常投入,甚至没有任何人去分神注意。
        去青叶城西高中方向的电车缓缓驶来。
        我从长裤口袋摸出公交月卡,随着排队的人群向前去。在踏上公交的前一秒,我下意识向身后望了一眼。
        我身后是一个大约和我年纪相近的男生,长着一张看上去就挺正气凛然的脸,表情也凝重,头发却冲天高,整个人显得怪好笑。那人注视着我——或者我更情愿相信是我身前的某一点。
        我理解他看见的是一片空气,但这不妨碍我觉得不自在。任何一个男高中生都不会在穿着自己老妈的衣服,并且可能正在被人盯着看的时候感到舒服。
        那男生定在站台上不动,看起来有反应的地方只剩下那双也许在盯着我的眼睛。在他身后排队的人稍稍骚动起来,沉不住气的人在小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收回目光准备踏上车厢。
        “因为前面那个女生一直站在车门口啊...”
        挺微弱的声音,和刚刚旁若无人大声朗读站牌的音量比起来,与其说他现在是在讲话,反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但他说什么?
        女生?
        我来不及思索他看见一个站在车门口的女生究竟意味着什么。在我的脑子得出“那个女生大概只能是我”和“竟然还有人能看见我”这些结论之前,我先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礼貌吗,蒜头?
        我试图用眼神传达上述话语,作为他把一个一米八二的十七岁男性称作“女生”的反击。
        然后我被震天响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
        “我的名字是——金田一——勇太郎——请问——难道你能——听到我吗——!”
        月卡掉下去,我想用脚去挡,却不小心把它踢出了车厢。虽然透明人有没有公交卡都一样能享受交通便捷的福利,但还是会有种浪费钱财的自责。
        趁着其他乘客没进来,我用最快的速度转身跳回了马路边,蹲下身准备把月卡捡回口袋。
        手还没伸过去,车辆启动的声音就已经在耳边响起。
        司机看不见我,车开走的速度就出乎我意料地快。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沉重的后车轮就碾过了我多灾多难的公交卡。
        它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寿终正寝——死不瞑目。
        08 side I
        我随着自己的心意一路乱逛,把脸埋在围巾里,边走边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哼歌。
        如果有人能听见我的话,大概会说,“看,那边有个醉鬼,离他远点。”
        这一切只存在于异想天开中。因为我自己甚至都不确定,现在振动着空气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我的声音。上一次说出什么仅仅是几小时前的事情,我却觉得是过了一个世纪。
        不远处有一个车站。它是我高中时代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而我的双腿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把我带到了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我暗自想着在回东京前顺便去青城转一圈的可行性。
        就当是临行前的散心了。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11-24 20:56
        回复
          09 side I
          我注意到了人群中一个挺显眼的家伙。
          穿着奶白色的女式棉服,毛茸茸的黑色围巾把下半张脸完全裹住,后脑勺圆得可爱,看上去很柔软的黑色短发由于冬天衣服的静电微微蓬松着。
          一个身高大概超过一米八的女生?
          星期五的傍晚。疲倦的职员和假期也在补课的种子选手们挤占着车站的三分之二,街道远处有拎着菜篮的老人家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在一片疲惫的沉默中,我大声念出站牌上标注的地名。电车在我单调又烦躁的声音中缓缓驶来,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向我。
          车门打开了。前面的高个子女生在踏上车厢的前一刻,忽然转身来望着我的方向。我无法百分之百确信她眼中映出的究竟是我,还是我面前某一点的空气。
          她站在那里,不前进也不退后,堵住了唯一的通道。我抓住这个机会仔细观察她,她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很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把目光挪到了别处。
          身后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上车。我在心里想这话或许该拿去问前面那个堵着车门不进去的女孩,而不是我——
          那女孩本来已经进到车厢去,忽然又退回一步来狠狠瞪着我。
          狠狠瞪着我?为什么?
          “因为前面那个女生一直站在车门口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在耳边落下。
          高中时期我的朋友们总说我在某些方面迟钝得吓人,其中或许就包括区分头发稍长的清秀男生和女孩子。我花了0.5秒意识到他能听见我的声音,但我几乎花了快五分钟的时间,才发现他绝对不是个女孩子。
          条件反射起了大作用。
          ****我的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的名字是——金田一——勇太郎——”
          天哪,这是什么离谱到极致的《君の名は》复刻。这种时候我是否该打开备忘录,当场捏造出三年前的对话记录和即将到来的某场流星雨大灾难,来向他保证我的脑子没有问题。
          不对,那样做或许会让他更加确信我就是个脑子坏掉了的蒜头酒鬼。
          男生被我吓得一个激灵,甚至松开了拿着公交月卡的手。他慌张地想接住它,但那张小卡片从他的脚尖弹开,掉到了车轮旁边。
          10 side U
          我狠狠瞪着罪魁祸首。
          这个蒜头。“我的名字是——金田一——勇太郎”。他可恨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的脸,和他局促的表情。我身上怪异的女式棉衣,和毛茸茸遮住半张脸的大围巾。
          糟透了。
          喊出那一番羞耻发言,害得我把新买不久的月卡都弄坏的人,为什么反倒一副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他真的有好好学过礼貌两个字该怎么写吗?
          “呃...学过的。”
          ...哈?是该在意这些的时候吗?
          好像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那蒜头男绞着手指。说实话这个动作放在他身上真的很违和,但此时他脸上那副百感交集的滑稽表情总算散去,这才显出真诚的歉意。
          “弄坏了你的公交卡,害你没赶上那班车,真的很抱歉。”
          我看着他。他笨拙地想解释更多,而我笑出声来,并惊讶地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那么生气。
          “也没什么急事。倒是你怎么忽然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我难免好奇,但又想起更重要的事,于是在他开口回答前立刻补充道,“还有,你难道看得见我?”
          如果有贞子电影需要一个受害者扮演人的话,我觉得面前的蒜头男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几率入选。在听见我说出“你难道看得见我”的一刹那,他愣住,然后在一秒内往后撤了五步,后脑勺撞到站牌上。他疼得大叫,本来被我吓白的脸色更加白了,甚至眼睛里还带点泪花儿。
          我实在不忍心吓唬一个傻子,于是跺跺脚,“你见过男鬼吗?有脚的那种?站台上全是人,哪人多往哪钻,我要是鬼,我有病?”
          蒜头傻子金田一认真点点头,嘟囔着“好像确实是这样”,又摇摇头,“你不是正常人?”
          被一个在车站大声朗读了五分钟站牌,又对着方圆五十米内几十号人大声自我介绍的家伙怀疑不是个正常人,我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11 side I
          “所以,其他人都看不见你?”
          坐在24小时快餐店的角落里,我总算搞清楚了状况。
          国见英,也就是刚刚那个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撞鬼的家伙,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可算理解了啊。”他拿起面前的热奶茶吸了好大一口,撑着下巴给我递了个眼神,“解释一下。‘我的名字是——金田一——勇太郎’。你为什么问那种话?”
          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似乎是得出了什么不可能的结论。
          “我难道不该听见你吗?”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11-24 20:57
          回复
            救命 老师写得好好


            7楼2022-09-04 15:3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