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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总悟病弱且没有姐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06 20:57回复
    黄昏渐近,屋内暗了下来。土方没有开灯,仍然埋头看着案卷。他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很久了。总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越变越暗的天空。秋冬时节干燥的空气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的肺部越发难受,喉咙有些发痒,他想咳嗽,看了一眼仍然伏案工作一动不动的土方,忍住了。真是无聊啊,说到底都怪土方那个混蛋,秋高气爽的天气本来最适合野外郊游的,可他偏偏说什么冷空气对肺部不好,自己得在室内静养。什么嘛,再这样下去,病会不会好他不知道,整个人都要在床上烂掉了好吗。
    总悟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土方闻声转过头:“怎么了,总悟?不舒服吗?”
    “没有。”简单干脆的答案,过了一会又说,“我说土方混蛋,你都一个下午没有补充狗粮了,不饿吗?”
    “我不饿……”土方下意识答道,接着恼火起来,“你说什么东西是狗粮啊——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现在手有些痒,想找个人磨刀。”
    “不吃东西就闭上嘴别说话。”土方没好气地答道。
    “我已经在你房间待了一下午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吗,土方先生?”
    “夜晚凉气更重,你不能出去。”说完,看到总悟瞬间失望的表情,土方也觉得整天整天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关在家里实在有些残忍,当即心下一软,“好吧,好吧,你晚上吃完饭乖乖把药喝了,我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就带你出去转转。”
    “为什么是你带着我啊?不能自己出去吗?我可不想跟一个死正经大叔一起出门,太没意思了。”
    “****嘴!必须我带着你,这是条件,不然谁知道你一个晚上会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爱去就去,不去拉倒。”土方说完扭回头准备继续办公,意识到光线太暗后,又对总悟说,“总悟,把你那边的开关打开。”
    “不开。”总悟干脆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你最好早点改文书改到失明,这样就没法整天盯着我了——再说,使唤一个病人也太不道德了土方先生。”
    “你……”土方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起身走过来开了灯,顺便帮他捏了捏背角,“总悟,你要听话一点,我把你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看着你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
    总悟像没听见似的,眼皮也不动一下。等到土方重新坐回座位,他睁开眼,微微转过头。眼前这个昏黄灯光下的背影佝偻的厉害,紧身制服包裹的身体瘦得能看见明显的肩胛骨。什么嘛,总悟在心里不满地想,明明我才是病人,为什么这个家伙看着比我还憔悴啊。窗外刮起干冷的风,吹得窗格子纸呼呼的响,夜晚的凉意逐渐进入房间,再从床铺下一点一点渗了上来。总悟打了个哆嗦,索性翻了身,用一种更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无聊地盯着土方的背影看,就像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明明也没有很多。明明在很早之前,他一度被他远远丢在身后,作为一个累赘的存在,连这样看着他背影的机会都没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3-0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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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一个傍晚,空旷的打谷场上站满了道场的门生。近藤勋一边清点人数,一边严肃地对大家说:“现在的政治环境,我们的道场在武州已经很难生存下去了。明天起道场就正式关闭,我也要动身去江户谋生存。你们当中愿意跟着我的就一起走,只要有我近藤勋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你们。若是不愿意一起也没有关系,今晚就收拾东西回家吧。大家相识一场即是缘分,今后也一定不会忘了大家。”
      有不愿离开家乡的人零零散散地离开了队伍。
      一阵风刮过,掉落一大片树叶。今年的秋天还真是冷啊,总悟站在打谷场旁一棵树下,心想。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咯吱咯吱,踏碎了一地树叶。
      “总悟,我们离开后,你要照顾好自……”
      “是你跟近藤老大说不要带着我。”总悟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
      土方沉默了。
      “是怕我拖累你们?”
      “对。”猝不及防的答案,直白得不带一丝掩饰,“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纵然我承认你剑术过人,那又有什么用呢?随时随地都能晕倒的人根本不配上战场,你自己死了倒是小事,若是拖累了别人,不会觉得问心有愧吗?”
      “你太小瞧我了,土方先生。”话音未落,剑已出窍,一个楞神的功夫,剑锋直逼到土方面门。土方急忙侧身闪避,然而这根本是多余的。未等剑尖碰到他,总悟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弯下腰,剑掉在地上,刚刚握剑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是不甘心。土方走过去,一把拉过他捂着嘴的另一只手,强硬地掰开,手心俨然是一抹鲜红的血迹。土方面无表情:“这就是你觉得的‘可以’?” 说完转身欲离开。
      “土方先生!”总悟叫住了他,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般艰难地说道,“如果我说,我不上战场呢?只是……单纯地把我带在身边……我会尽力不给你们添麻烦。”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土方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悟觉得他在犹豫。但下一秒土方的话就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心脏,疼得无暇去想其他。
      “什么叫做不给我们添麻烦?你本身不就是个麻烦吗。到江户讨生活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把你带在身边,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要分出闲暇去照顾你。总悟,你就这么甘心当一个累赘吗?”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赤裸裸地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土方的话像一把刀子在二人之间刻下清晰的界限,主动离开和被迫留下的,抛弃与被抛弃的。直到土方走了很久后,总悟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片树叶从眼前落下去。“嘁。”总悟想开口骂一句“土方混蛋”什么的,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怎么也出不了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3-0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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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如约带了总悟出门,临走时却又焦虑起来,说着外面太冷了边给总部裹上厚外套,还围了条围巾。本来准备再加顶帽子的,遭到了总悟的强烈反对:“土方先生,现在只是秋天。我这样出门会被当成精神病人的。”土方这才作罢。
        不过土方说的没错,深秋的夜晚确实已经十分的冷了。二人走的街上,都看不到多少行人。这个季节的夜晚,大部分人都被夜间骤降的气温逼退,缩在家里,和亲人一起看看电视剧,吃着茶点聊着天,缱绻在室内的温暖里,感受一天劳累下来的短暂惬意。“我就说过,让你不要出……”土方先生边走边没好气地说着。总悟却打断了他的话:“土方先生,我想去居酒屋,很久没去了。”土方想着室内总归是比外面暖和,不然凉风吹得他再病倒就不好了,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行,不过你是不能喝酒的,记住了。”“啊呀,土方先生真是不讲道理,去居酒屋不喝酒,那去干什么呢?”“不然你就回家去。”土方不再理会总悟的抱怨,带着他来到店门口,掀起门帘钻了进去。一阵暖意袭来,裹挟着二人,土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真是暖和啊,外面也太冷了。老板,来一碗清酒,另外帮总悟熬一点梨汤,辛苦你了。”
        总悟微微倾斜身体,枕在架起的一条胳膊上,看着面前梨汤里冒出的热气刚好扰乱了视线,土方的脸在水汽的作用下变得影影绰绰,像个不真实的幻影,随时都能消失一样。“天气这么冷,犯罪分子也懒得出门了吧?土方先生怎么还是那么忙。”
        “恐怖分子可是不怕冷的,他们随时准备来上那么几吨炸弹让江户的人都暖暖身子。我们可一点也不能松懈。”土方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答道。
        总悟也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口梨汤,厌恶地皱了下眉,放下碗突然说道:“我快过生日了。”
        “嗯,我记得的。”土方微微眯起眼思索着,“……已经19岁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进真选组。”总悟毫不犹豫地说道,“把我随便安进哪一个队,随便做什么事都行。每天被迫待在家里休息,人都要长毛了。”
        “不行。”土方也很果断,“当初说好了的,不能让你进组。”
        “我不跟你们出去行动,带带队员总可以吧,你说过我剑术不错的。”
        “那也不行。”
        “可是太无聊了。当时答应你的事,我已经遵守这么久了——而且每天盯着你那张冷冰冰的脸看会折寿的。”
        土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是得寸进尺。”
        总悟直直地盯着他:“你答应了?”
        土方没有说话,端起酒碗不慌不忙地将剩下的酒喝完,轻轻放在桌上,“……你好好喝药。下次,下次去医院复查,要是病情没有恶化,就让你进队。”看着总悟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土方也跟着笑了笑,心中的愁云却挥之不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3-0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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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的承诺似乎真的让总悟很兴奋,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起床了。被吵醒的土方揉着眼睛,大脑还不太清醒:“怎么回事啊总悟?醒这么早,不舒服吗?”“我要起来练剑,土方先生。”土方愣了半晌,憋出了一句:“你有毛病吧?”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担忧地望望外面的天色,“现在太冷了,你不能出门。”“我可以在室内练,土方先生。”没有办法,土方被迫比平常早起了一个小时,不放心地给总悟裹上极为厚实的外套,陪他一起来到练功房。总悟将竹剑放在手上敲着:“起都起了,陪我练练吧,土方先生。”“臭小子。”土方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起床来干什么的?”
          每日练习让总悟的剑术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而他的病情似乎也有所好转,虽然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咳嗽的却越来越少——大概是认真服药的缘故。某日难得出了太阳,土方便带总悟去郊外看樱花,爬上一座小山坡,总悟额头微微冒汗,但很开心。
          “看吧,土方先生,之前我的病一直好不了,就是因为你管的太多了。照你说的那样去做,没病的人也会被生生憋出病来的——等着瞧吧,土方先生,我很快就能进真选组了。”土方没说话,微微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待总悟跑远,才对着远处轻轻说:“我等着。”
          变故总是突如其来。一个平常的下午,总悟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屯所的院子里,被发现后紧急送往医院。治疗期间土方在门外机械地踱着步,没一会儿,医院的走廊里就多了几根抽剩的烟头。医生打开门走出来:“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情况不太乐观。他的病情恶化得很严重。先在医院观察几天,没有别的变化就回家静养——今后要多加注意,不要着凉,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好了,进去看看吧。”
          见土方进来,总悟微微扭过头,偌大的病床显得他身体极其瘦弱,简直不成人形。土方心中一阵悲哀。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光顾着看总悟这段时间开心,都没有注意到他不知不觉瘦脱了相。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破灭,总悟心里并不比土方好受,他闷闷地开口:“我是不是进不了真选组了?”见土方不说话,“我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土方艰难地开口,“你觉得,你的生命是你一个人的吗?”土方突然死死握住他的手,承受着极大痛苦般一点一点蹲下身,“你觉得,我这些年把你带在身边,是为了什么?你不肯好好听医生的话,我只好亲自照顾你,逼着你多穿衣服,多吃饭。我为了什么,总悟?每次抱你的时候都会感觉,是不是比上次又瘦了?生怕你哪天就突然消失了,用点力都怕把你捏碎了。你稍微好一点,我就贪心地想是不是我再小心一点,你就不会走了。哪天不好了……又想着是不是哪里疏忽,大意了,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土方说的断断续续,早已红了眼眶,露出了鬼之副长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总悟,你说这样的话,你有替我考虑过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3-0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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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藤勋一行人离开后的第二年春天,土方回了一趟武州——他放心不下总悟。迎接他的却是半年前看起来还没什么明显异常的人现在躺在床上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尽管如此,看到土方,总悟还是笑了:“土方先生,咳咳,我还以为,我,咳咳咳,活不到你回来的时候呢。”土方不说话,脸色沉的厉害,专门被请来照顾总悟的佣人吓坏了,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冲田先生,他、他总是不肯喝药,我、我给他熬好的药汤,经常被偷偷倒掉。有时候,一声招呼不打、就出门了,夜很深、才回来,劝他也没有用……”“你出去吧。”土方生硬地打断了佣人的话。屋里只剩他们俩,土方突然冷笑起来:“你就是这样要挟我的吗,总悟?”“咳咳咳——土方先生,你错怪我了。我跟你非亲非故,土方先生没有义务照顾我。把我丢在这个地方,我怎么样想必你也不关心吧——我有什么资本来要挟你呢?” 土方一言不发了很久,然后像是十分疲惫般地轻笑了一声:“你赢了,总悟。”然后声音变了变,带着些无奈,又带着些苦涩地继续说道:“我确实不怎么关心你。这几年照顾你,也不过是作为道场中的长辈对晚辈应尽的一点职责罢了。我也习惯了,这都无所谓——只是哪一天你要是碰见了真正关心你的人,你会把他的心都揉碎的。”说完土方转身离去,总悟看着他的背影开口:“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土方先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3-0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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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好的礼物已经无法兑现,总悟的生日却还是如约而至。土方在真选组内为总悟筹备了生日宴会——连他自己过生日也没有过这样大的阵仗——二人都绝口不再提之前的约定和那天在医院的事情。早上九点左右,土方叫醒总悟:“快起床,带你去买衣服。”
              “啊嘞,土方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有兴致了?”
              土方无奈地撇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啊——自己长高了都没发现,以前的衣裳都短了半截,不知道的以为我多亏待你呢。”
              “何止是亏待,土方先生虐待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呢。”
              “喂,谁虐待你了啊?给我说清楚啊臭小鬼——”
              ……
              总悟本就生了一张优越的脸蛋,现在又蹿了个子,再加上一些并不健康的瘦削,活脱脱一个衣裳架子,穿什么都是很好看。土方恨不得把整个衣服店都给他买下来,却遭到了总悟的拒绝:“不需要那么多。”
              土方略感稀奇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替我省钱了——不需要,真选组副长的工资,养一个小鬼还是足够的。”
              “土方先生,你误会了。”总悟不带什么语气地答道,“我只是不想接受土方先生的歉意罢了。”
              土方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随即欲盖弥彰似的提高了嗓门:“谁对你有欠意啊喂!赶紧试衣服不要那么多废话。”
              “土方先生说没有就没有吧。”总悟很是无所谓,“那也不需要那么多,我根本穿不了多久。”
              土方沉默片刻,然后咬了咬牙:“你就非要给我添堵,是吧?”
              总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行,那随便你好了。走吧,别试了——把你带出来真是我闲得慌。”
              二人一下午都没有再说话。快到宴会的时间了,总悟一个人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发着呆。土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还在生气吗?”总悟并不答话,也不看他。土方声音低了下去,“白天……我话说重了。你知道的……有时候我要操心真选组的事情,还有你的病,真的挺累的,跟你说了难听的话,别往心里去,行吗?”见总悟依然不答话,土方犹豫了一下,拿出身后的袋子,“白天你试的衣服,我还是买下来了。你穿着很好看,真的。”
              总悟终于扭过头来,却一眼也没有看土方手里的袋子:“能再向你讨一个礼物吗,土方先生?”说罢总悟微微探身,在土方唇上轻碰了一下,一触即分——土方瞬间瞪大了眼睛。
              “总悟……”
              “土方先生。”总悟的声音却很是平静,“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我跟你,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土方先生?这么多年一直不乏各方面条件都好的姑娘追求你,你却都拒绝了。我知道你是为了照顾我,你怕结婚会分走了你的精力,你怕人家会对我不好,你还害怕万一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没法像之前那样尽心对我了。那你究竟把我当你的什么人呢?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你说你照顾我,是身为道场中的长辈对我这样一个没人照看的孩子应尽的职责,就只是这样吗?近藤先生也很照顾我,但他不会对我的事事必恭亲,不会连一碗汤药都要亲自盯着熬制,不会因为怕我乱跑一边工作还一边分出精力来盯着我,更不会因为害怕我着凉,每晚睡在我身边随时帮我掖被角,这些也都是你的义务吗,土方先生?还有今天的事情。明明是我在跟你闹脾气,为什么就这么纵容我?为什么还是不跟我生气?为什么总是好像你欠了我什么一样?明明,没有你我根本活不到今天。”说完最后一句话,总悟已经垂下眼睛,长长的刘海在眉眼处打上阴影,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土方也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没有看总悟:“是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我没有骗你,总悟。一开始我确实觉得,你这样一个孩子,身边一个依靠也没有,要是再没有一个靠谱的成年人领着点你,就太容易走上歧路了——毕竟,我也是跟你差不多这样过来的。可时间长了,照顾你就成了一种习惯一样,根本不需要理由。你开心的时候,我会感觉莫名的欣慰,你受到疾病折磨,我心里也疼的不行。把你留在武州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在惦记着你,担心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接到身边之后,每天照顾你就已经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了,也没有心思再来思考这种问题。一定要说的话,我大概,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了吧。”
              总悟眼里的神色暗了暗:“我明白了,土方先生。”他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土方拉住。
              “别走。”土方有些艰难地说着。总悟回过头,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土方的眼角已经泛起细微的纹路。真奇怪,他才二十几岁啊。“总悟。”土方低下头,“没有你我会死的。”
              “别担心,土方先生。我不是要离开——宴会要开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3-0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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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很快到了。这个季节的特色在江户发挥得淋漓尽致,行人走在街上就像什么也没有穿似的,寒风无孔不入,几乎要渗透每一寸肌肤。真选组屯所的窗户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关不严实,一不小心漏进一点风来,屋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暖气便荡然无存。由于总悟生病的缘故,副长亲自将房间内的每一处窗户用旧报纸严严实实地塞起来,确保没有一点风会漏进来后,便放心地继续办公了。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土方刚回到座位坐下,总悟便从床上爬起来径直打开了窗户,冷风争先恐后涌入,吹得土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桌上的案卷也被吹走了好几份。
                “你在干什么啊,总悟!”土方慌里慌张地捡回案卷后,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关上窗户。
                “我在通风换气,土方先生。”总悟不慌不忙答道,“我对蛋黄酱的气味过敏。”
                “我今天根本就没吃蛋黄酱!”土方无奈地扶额,“今天都第几次了,总悟?是谁又招惹你了,让你在这里存心给我添乱?”
                “惹到我的就是你呀,土方先生。”总悟恢复了一脸无趣的神情。“你已经关我一个月了,我要出门。”
                “想都别想!”土方的耐心逐渐告罄,“出去了别给我再回来!”见总悟径直往门外走,又连忙叫住他,“回来!谁让你出去了?”
                总悟站住不动:“土方先生,医生没有说完全不能出门吧?”
                “你……”
                “土方先生不过是觉得带我出门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嫌麻烦而已。而且土方先生显然还是更喜欢跟案卷打交道,我说的对吧?”
                “你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办法。”土方叹了口气,“你先回来。”
                总悟一动不动。
                “回来……等我手头工作忙完,这个周末带你出门。”
                总悟转过身:“土方先生准备带我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泡温泉。”土方倒吸一口气。
                “你觉得你的身体……”
                “你果然不会答应。”
                总悟垂下眸子,走回床边躺下,不再说话。土方下意识地掐紧了手心,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眼底有些奇怪的情绪。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行,去吧——你又赢了,总悟。”总悟微微偏过头,眼里却没有多少欣喜。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3-0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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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挑选了一座山里的温泉旅馆。山上早已先于江户下起了雪,从旅馆门口向外望去,几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掀开帘子进入室内的温泉池,浓重的带着温暖气息的水汽扑面而来。土方径直下了水,见总悟还坐在岸边,用脚掌拍打着池面,心想果然还是少年人的脾性啊,嘴上却催促着:“赶紧下来吧,小心着凉。”于是总悟也解下腰间系着的毛巾,顺着台阶走下来,浅栗色的头发洗过后变成了深栗色,温顺地贴在脸颊上,吧嗒吧嗒地往下滴水。“你没有带浴帽。”土方提醒他,随手从旁边拿了一盒拆开,替他带上,又仔细地将多出来的头发一点一点塞进去。二人离得很近,土方可以看到他湿漉漉的睫毛微微低垂,下面是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再加上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唇线,这孩子生的真是好看,土方心想,若不是这病,肯定能娶个绝顶漂亮的姑娘吧,一时竟有些伤感。
                  “土方先生。”总悟打断了他的思绪,“帮我捏捏脖子吧,我感觉不舒服的很。”
                  “泡温泉时是不能按摩的小鬼。”土方微微笑着,几乎是有些下意识地与总悟拉开了距离,“再说你每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干,怎么会脖子不舒服?”
                  “土方先生不知道吗?人长期不活动,身体各个部位都会退化的。再继续躺下去,我会变得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行动困难,再然后就会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土方先生,你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哦。”
                  “嘁。”土方懒得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干脆闭上眼,把头轻轻靠在池边缘,感受着温暖的泉水静静地包裹自己全身。这种享受没有持续多久,他又听到总悟开口:“土方先生,我头晕。”连忙睁开眼:“怎么回事?”只见总悟满脸通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有些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架势。
                  “不知道,头晕。” 总悟在水里似乎踉跄了一下,土方连忙伸手扶住。总悟将头轻轻靠在土方肩上。
                  “你身体太虚弱了,不适合泡时间长,我带你出去休息。”
                  “嗯……”总悟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土方小心地抱起他离开池子来到休息室,扯过一条毛巾仔细地为他擦干身体,又给他穿上浴衣,随后也穿上自己的。休息室不比温泉室那般暖和,土方一边蹲下身帮他系浴衣的腰带一边问:“冷不冷?”“冷。”土方抬头,正对上总悟直直地望着他,暗红色的眼睛里竟像是有着某种委屈。
                  土方没再说话,微微直起身,将他整个揽入怀中。很长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总悟将下巴温顺地搭在土方肩上,甚至轻轻闭上了眼睛,像个熟睡的孩子。
                  “土方先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悟开口,“……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又麻烦又事多。”
                  “说什么呢。”
                  “找个人结婚吧,土方先生。我不想一直拖累你。”
                  “不需要。我不结婚只是因为不想结,不是因为你。”
                  “那带我去打猎吧。”
                  “你是怎么做到思维这么跳脱的……”土方松开了他,感到有些好笑,“大冬天的,怎么打猎?”
                  “说不定有雪兔、雪狐、雪狼、雪豹子什么的呀……”越说越离谱。土方不由得嘴角抽搐。
                  “少异想天开了。”土方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条毛毯给他裹上,又拍了拍他的背,“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趟。过会儿回来跟你吃午饭。”
                  “土方先生要出去抽烟吗?”
                  土方回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土方披上来时带的厚衣服走在茫茫雪原中,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试图点燃,却几次都失败了。无奈只好将手重新揣回口袋,瑟缩着走在呼啸的寒风里。出来做什么呢?他也没想好。寒风夹杂的雪粒像沙子一样迷的人睁不开眼,像是行走在大雾之中,前方一片影影绰绰。土方好像看见十年前的总悟穿过重重浓雾,向他奔跑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3-0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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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2年还有新粮 孩子感动哭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3-06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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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新来的。”晨间的山雾很是厚重,年幼的总悟又身材矮小,跑的很近了土方才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给你看我新抓的兔子。”总悟高高举起拎着兔耳朵的手,野兔在他手里竭力蹦跶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作用后便消停了下来,睁着亮晶晶的一双眼睛看着土方。“活捉的哦,见识到我的本事了吧。让你叫我一声前辈不过分。”土方淡淡地往这边撇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知道了,前辈。”敷衍的态度显然让总悟很是不满。
                      “喂,这就是你对待前辈的态度吗?”
                      “那你说应该是什么态度,冲田前辈?”土方一把抓起总悟的领子,直接拎了起来,眼里有着隐约的戾气,“还在尿床的家伙就不要来教训我了。”
                      “你说谁尿床啊?”总悟愤怒地挣扎着,不小心手一松,兔子径直掉落在地,扑腾了几下便飞快地逃走了,“快放我下来——”
                      土方一个人在练功室练剑,门口传来咚咚哒哒的脚步声,接着从门外伸出一只栗色的小脑袋:“喂,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去给我抓兔子?”
                      土方停下动作,撇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抓兔子了?”
                      “你放跑了我的兔子,得赔我一只。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土方逐渐丧失耐心:“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来烦我?”
                      总悟也很生气:“你不要仗着近藤先生对你好,就整天摆出这样一副脸色。告诉你,近藤先生最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
                      “你也好近藤先生也好怎么样我都不关心。”土方扭过身,直直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脾气回家去闹,行吗?冲田前辈?”总悟突然不说话了,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转身跑远了。土方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脏话,怎么到哪里都碰见这种麻烦的家伙。一会练功室又来了人,这次却是近藤先生。
                      “十四,有时也要适当的歇一歇,一直练习很容易受伤的。”
                      土方放下剑,低低地喘气:“近藤先生,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点……”近藤在席子上自然地盘腿坐下,“你跟总悟吵架了吗?那孩子从你这儿离开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土方微微垂头,眼神望向地板:“我可懒得跟他吵。”
                      近藤叹气:“那孩子的脾气是古怪了些,你比他大,能包容的地方就尽量包容吧。毕竟他能有亲近的人,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亲近?”土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刚来这里不久,对他的情况不太了解。小总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因为从小没有父母,又天生疾病,性格一直比别的孩子更孤僻,又固执又好斗又不合群,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我跟谁都不说话。他能三番五次地去找一个看起来不愿搭理他的人,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还是希望你多担待吧,十四。” 土方却只是沉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道场像往常一样进行早训,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少了两个——土方和总悟都不在。近藤皱了皱眉,点了一个较为年长的门生:“你去土方的房间找他,我去看看总悟。”来到房间,近藤发现总悟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一脸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
                      “怎么不去早训呢,总悟?以前你可是从不缺席的。”
                      “不想去。”总悟翻了个身,背对着近藤,“道场里有个让人不爽的家伙。”
                      “你说十四吧。”近藤笑了,“明明是你总去招惹人家。”
                      “才没有。”总悟的声音低下去。
                      “好了,好了,快起床吧。”近藤上前试图把总悟拉起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近藤先生,冲田前辈。”近藤和总悟同时回头,只见土方站在门口,身上沾了不少泥渍,依旧是略带冷冰的表情,手里抓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生物,“冲田前辈,给你的兔子。”近藤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地笑了,眼里满是欣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3-07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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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出去有一会儿了,总悟在休息室逐渐焦躁起来。嘁,他想着,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抽根烟的话不需要这么久吧?他不会跑山里去了吧?这大冷天的……不对,应该是又碰见搭讪的姑娘被纠缠住了,这个该死的混蛋,偏偏女人缘却好得不行……这样想着,却仍然是坐不住,犹豫再三,还是裹上外套出去了。刚推开旅馆的大门,迎面的寒意就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直不起身子,再次在心中暗骂土方混蛋,这种天气到底跑出来干什么?同时尽可能用衣领掩住口鼻,顺着地面上早已模糊不清的脚印往前走去。走了很远还是看不见人影,他愈发焦急,试图出声呼喊:“土方……”刚张开嘴,一阵冷风灌入,剩下的话语淹没在又一阵猛烈的咳嗽中。越咳越厉害,他用手捂住嘴,鲜红的液体从指缝中渗出。那个家伙,到底在哪儿啊?总悟模糊地想着,紧接着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很小的身影,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总悟感到一阵安心,紧接着两腿发软,倒在了雪地里。
                        再次醒来时,他又一次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这是第多少次了?他也记不清。泛黄的天花板,总是看着要脱落的墙砖,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息。太熟悉了。十九年的人生本来就不算长,又有许多时间荒废在了医院里——又或者说,整整十九年,他都在虚度光阴吧。总悟微微动了动脖子,看到搭在自己被子上一只瘦的骨节分明的手,他伸出手握住。土方抬起头,微微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冲他笑了一下,却掩不住神色里深深的疲惫:“总悟。”
                        总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土方今天的笑看起来格外温和。
                        “你不是想进真选组吗?过几天出院了,就让你正式进组,怎么样?”
                        总悟没有问土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他想他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是轻轻地答应:“好。”
                        这次土方信守诺言,总悟出院后,在真选组的名册上正式添上了他的名字,还为他举办了小型的入队仪式,近藤和土方坐在上头,总悟就坐在土方身边。当着所有真选组成员的面土方将一个写有总悟名字的木牌挂在了真选组的墙上,然后扭头宣布:“从今天起,总悟就是我们真选组的一员了。”“副长,您说什么呢?”山崎微微笑着,“总悟不一直都是吗?”土方也笑了,他弯下腰问总悟:“想说些什么吗?”总悟轻轻地咳了两声,摆摆手表示不用了。入队仪式结束,土方扶着虚弱的总悟回房间。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总悟现在的身体状况,在真选组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几乎接近于白领工资。尽管如此,没有人表示异议——大家都很清楚,就算是白领工资,也没剩几个月了。总悟却是真的很开心,夜很深了,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土方先生,我睡不着——我终于不再是你的影子了。” 土方笑了:“没人把你当做我的影子。”想了想又说,“明天起我会给你安排一点简单的活。进了真选组,我就是你的上级了。要服从局长和副长的命令,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了。”“我哪有无法无天。”总悟小声嘟囔着。土方也不反驳,只是低头,轻轻贴上总悟的唇。他们的第二次接吻,依旧浅尝辄止,彼此却都觉得足够了。
                        “睡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3-07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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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很快到了,真选组一年的辛苦在这一天画上了句点,很快又要准备迎来新一年的忙碌。一号这一天大家将真选组屯所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还在各个房间都挂上了装饰用的彩灯,同时筹备晚上的新年宴会,总悟也参与其中。山崎路过副长的房间时,正看到总悟踩在一个凳子上,垫起脚尖,卖力地挂着一个灯笼,甚至能看到鼻尖上渗出的汗珠。土方正靠在不远处的一个柱子边静静地看着。山崎笑着打趣:“副长,使唤一个新加入的后辈,自己却在边上什么也不做,这不太好吧。”土方也笑了:“我倒是想搭手,他非要自己来。由着他去吧。”
                          宴会上按照习俗真选组的厨房给每个队员都准备了荞麦面,总悟正要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却被土方拦住了:“这面油盐太重,对你身体不好,我给你准备了单独的。”说罢起身去厨房,又端了一碗面上来。“是土方先生自己做的吗?”总悟问。土方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那我可不敢吃,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蛋黄酱之类的奇怪狗粮。”“臭小子。”土方笑骂。总悟能吃的东西已经十分有限,在饭桌上略显无聊,他对土方说:“土方先生,来跟我划拳吧。”
                          土方轻笑:“你年纪不大,怎么总喜欢玩这种大叔的游戏——而且你划拳可从来没有赢过我。”然而这次出乎意料的土方输了。
                          “愿赌服输,你要罚我什么?”
                          “让我想一想。”总悟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那……你跟我告白吧。”
                          “好。”土方揉了揉总悟的脑袋,“有那么个小鬼,虽然他又固执又叛逆,成天给我惹事,从来都不消停——但我心里只有他。”
                          “那我也是。”总悟仰起头,“有那么个家伙,虽然他脾气很烂,整天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还什么都不让我做——但我心里也只有他。”
                          总悟进食越来越困难了,隔天就需要打营养针维持能量。为了不用总是往医院跑,土方从医院取来了营养液和点滴瓶练习在屯所给总悟打针。刚开始总是不敢下针,怕扎疼了他,怕扎的不准,于是就在自己手上练习,那段时间土方的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事实证明给总悟打针比想象的要简单很多,他手上的皮肤已经白的几乎看不见一点血色,青紫色的血管便显得很是清晰。土方在总悟手腕上扎上止血带,有一点阳光从窗户打进来,照得总悟胳膊像是透明的一样。
                          “天气真是不错呢。”
                          “那可不。”土方一边低头找着血管一边回答,“新年过后,天气就会越来越暖和了。”
                          “那,土方先生,等再暖和一点,带我去登山吧。”土方手里动作一滞。
                          “所有适合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做的事情,我都想和土方先生经历一遍。”
                          土方抬头,笑了:“好。”
                          总悟没能等到那一天。
                          医院里的灯光很是昏暗,总悟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呈现出很深的红色。他想去抓土方的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土方先生……”
                          “嗯,我在。”土方很困难地发声,握住总悟冰凉的手,下意识地用了很大力气攥着。
                          “有些事情……还真的是奇怪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他们是怎么生出我这样一个孩子呢?脾气不好,身体还弱,简直就会给人添麻烦。自己的父母都不愿照顾的孩子,却能遇到你这样傻的人……咳咳咳,我想,他们就算活着,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就把我当成你早夭的儿子吧。跟你谈感情,我还是太幼稚了,之前说的,让你一辈子只疼我一个……那都是开玩笑的,土方先生。你还是得结婚,找一个温柔一点的女生,这样就不会生出我这样麻烦的孩子了……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记得把你们的照片烧给我看,那我也就放心了……毕竟,像你这样好的人,把你一直栓在身边,太自私了,不是吗……”他终于还是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土方将额头贴在总悟的手背上,早已泣不成声。
                          下葬那天依旧出了太阳,天气温暖的刚刚好。还真是适合登高啊,土方心想。“十四。”近藤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没事,近藤先生。”
                          “回去吧,大家都走了。”
                          “让我一个人待会吧。”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真的不用担心我。”
                          “那你别呆太久,毕竟还是冬天,太阳落山后凉气重。”
                          “嗯。”
                          于是近藤也离开了,山上只剩下土方一个人。他拍了拍旁边一块岩石上的灰尘,坐下,正是中午两三点的时间,太阳强的有些刺眼。“总悟……这下,不用再担心你会拖累我了吧。”土方微微抬头,看着新立墓碑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费劲了心思想让你再多留一点时间,再多一点点,真到了这一天……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土方无声地笑了笑,嗓音里却带上了酸涩,“其实,自私的到底是谁呢?很多时候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快乐,但是……”土方沉默了,也不知道是情感难以表达还是发不出声音。“总悟……”想了很长时间还是说不出来,话都堵在嗓子里,又酸又胀,“我……”他终于放弃了语言,所有想说的话都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有风吹过,树叶摇晃,发出规律的沙沙声,像有人低声应和。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3-07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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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3-04-10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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