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次的事情,回到流沙后的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过。
不是心照不宣,因为白凤借由头离开后,和卫庄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即便不再露面,白凤该做的职务,也没有拉下一丝一毫,不会让有心人抓到错处。
手下做事过于好用,好用到无端让卫庄心梗。
最后,亏了赤练借着新年流沙一聚的借口,而后又软硬兼施,将人硬生生留到了元宵灯节的时候。
比起男人,白凤面对女子的要求时,似乎更难拒绝。
于是乎,夜幕垂下时,一行男女出现在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路边已经有被点亮的灯笼,
赤练和疏影两个人并肩走在前面,嘴角挂着笑,显然被人来人往的热闹感染,眉眼间都漾着轻松惬意。
后面并行的两个人,则是卫庄和白凤。
许是受到周围环境的渲染,二人间的气氛莫名的有了几分的轻松。热闹的街巷,游人如织,几步便那是一撮笑意灿烂的游人,手里提着燃的正旺的灯笼。那些灯笼形制各异,有的简单朴素,有的饰着珠玉,或是华贵繁琐,或是平常普通,可在这样的气氛下,提着它们的主人脸上,却都挂着相似的笑容。
父母牵着稚子,儿女搀扶着父母,同袍摇着扇子,闺中的姐妹面上挂着轻纱……上至王公贵族的子弟,下达碌碌黔首,不论地位高低,无论贫贱富贵,都在欢笑着,点亮了曲曲折折的街道。人们交谈着,嬉笑着,在冷色的天空下,连同烛火,为黑夜带来了橙色的暖意,驱散北风中寒意,共同庆祝着新的开始。
明明是寒冬的尾巴,却能焕发出一种独属于春的气息。
碍于旁人视线,许久不曾亲密的恋人们,相拥与夜色的深处,彼此吐露情丝,相诉衷情。
视线扫过一对气氛正浓烈的男女,卫庄下意识回正视线,刚好和白凤的视线撞在一起。
白凤顺着卫庄视线的方向,不偏不倚瞧见恋人刚刚的拥吻,只是扫了一眼,就局促的撇开了头。
单手握拳尴尬地干咳一声,卫庄垂手想握上鲨齿的剑柄,掌心却扑了个空,才想起自己没随身带着鲨齿。
难言的氛围在两人间蔓延着,人群的喧嚣仿佛放大了几倍,在两人耳边轰轰。
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鬼使神差,卫庄问出了心底跃出的那句话:
“我可以吗?”
“不可以……”
白凤未经思索,立刻拒绝,却在后面顿顿。
许是空气中氤氲的热情,亦或是悬在九天之上的那轮圆月洒下的月色过于美丽,让仰望它的人迷失了心智。
“现在……这里,不行。”
“好。”
整颗心像是被进入了温水中,有力的跳动着,将滚烫的血液送至身体各处,连那双俯视天下的苍色眼眸中都含上了笑意。
在昏暗与宽大袖口的遮掩下,一只手悄悄攀上略显纤细的手腕,顺着握住了另一只温凉的手掌,伴随着主人平日不苟言笑如今却勾起的嘴角,缓缓扣紧。
爱意这颗小石子,在人的心房滚动一圈,又悄悄地缩回了属于它的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