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人 行首 袁冰妍
自戏(和朱翊宁恋爱历程)
“自从两地生枯木。”
魏良人,她倚栏读诗时,遇见了他。
玄衫、长剑,他躲避着钗环,直直撞到她怀里。她能看出他的惧,和曾经的自己一样。
她的伤疤仍作痛,虽然早已叫这里的药水洗去。可仍蒙雪色,在雨夜寒天里泛细密的痛,如同被斩翼的蝶。
下意识地、她将他护在身后。
从那天起,他便常来看她跳舞了。
她说,我本来不爱跳舞。只是这里的人,和你不同的。
他听得懂么?——他听不懂。他的心里总有太多的理想,少年稚气长盈,他瞧不见疾苦。
十三岁的少年,哪有什么七情六欲。生来的同情,高高在上又孤芳自赏。她不喜欢他,只是将他当个入歧途的小孩。她想,她的怀里,总归清静些。
“朱翊宁,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她吟着诗句,哄他睡着时,才敢轻轻地问。她不愿意放他离去,却也不愿意留他。脂香太浓,她会在月光最弱时叫醒他,让他一洗俗尘。
——你瞧,这胭脂巷里,只有他最干净了呀。
朱翊宁,能不能不要学坏啊。她的泪坠到他的面上,他睡着时面容安详,像一只泛奶香的幼兽。
她想接近他,就像星子接近月亮。可是她不能,她始终太卑贱、太低微了。
“宁,你明天会来么?”
她只是这样问,可她分明知道,她总有一天等不来他。
会忘的,都会忘记。
——命中注定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