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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探险小说:【蛟渊:大泽梦】#久久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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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多年前,朝中上奏宣德帝,言曰最后一次下西洋的郑和与他的副手在远航中遇到了传说中的鲛人的神迹——蛟渊,并窥探到了其中的长生之秘。
可当舰队归朝后,郑和早已逝于南洋,陛下所问的随船将士也对此一无所知。这桩宣德秘闻也就随着历史化作风沙中的一桩悬案。
六百多年后的今天,蛟渊的秘密被三位沿海地区的少年揭开了神秘的一角。长生之秘也在瞬间吸引了多处势力,一时间,静潭之下,暗潮汹涌。
奇怪的半疯友人、离奇而又天马行空的噩梦、突如其来的风暴、不可名状的深渊巨物、神秘的孤岛、贯通天地的神树、迷离的地宫、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幻梦与现实、鲜血与金钱、友谊与背叛……在命运的指引下,三位少年能否透过长生的诱惑,窥探到蛟渊背后真正的秘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22 22:32回复
    第一章 开端:充满谜团的噩梦
    火光。
      满天遍野的火光从那无数艘巨龙般的战舰上散发出来,炽热的火炬让夜空亮得宛如白昼。上万的将士们站在舰首,玄墨色的盔甲固在他们身上,折射出诸天的星辰。
      站在那舰船龙头之上的是两位身着黄袍、肩批红袄的男子,他们一位抬头仰望着上方的星穹,一位则低头俯瞰着漆黑的大海。
      在舰队的正前方,倒映的星光与火焰随着波浪交织在一起。浮于海水之上的,是无数只涌动的、扭曲的、不可名状的触须。那些触须有的大过参天的树木,有的则只同鱼虾一般在水上蠕动。这些触手凝在一起,构成了一片漫无边际的、富有生命的陆地。
      陆地上站着许许多多的“人”:它们浑身布满诡异的青蓝色花纹,好像长在身上的藤蔓。在藤蔓之下是不均匀地覆盖着鳞片的皮肤。腹部的四条对称的伤痕在水中有规律的张合着,好像在不断地吸入然后吐出海水。
      在黑夜之中,为首的那人双手合十,抬头凝视着那低下头的男人。他站在触手的最上端,六道修长的伤痕附在两肋之上,他合拢的双手五指之间有着一层浅浅的透明薄膜,很像蛙的蛟爪。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3-22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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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巨舰之上那人开口时,画面消失了,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
        下一秒,窒息感与自我意识同时出现,我被诞生于巨大的漩涡之中。那漩涡是那样的有力而声势浩大,任凭我怎样向上挣扎,最终也只是一点一点向下坠去。漩涡的最下面是眼睛:一只金黄色的巨大眼瞳,周围则是在海上所见的、无数张牙舞爪的黑色触须。
        那怪物硕大的腕足搅动着海浪,把周围的一切都卷了进来——就在我要坠入漩涡的最深处之时,一只带着好像蹼一类东西的手伸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拉了上去。慌乱之中,我向前投去了最后一眼——那是一位长发女子……
        她在说什么?在叫我吗?还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快游上来,快,快
        要喘不上气了
        呼吸没办法
        不要
        不
        “——啊!”
        突然惊醒地我大喊了一声,迅速地翻身从床上爬起。抬头望着家里熟悉的一切和一旁一脸关切的母亲……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海边散步吗?下一秒,轻微的疼痛感顺着神经攀上头梢,伴随着似有似无的隐痛,我回想起了我晕倒前所发生的一切。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3-22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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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18岁那年正赶上上海世博会举办,家里的电视机反复播放着展览会上人们欢悦的神情,酒量不好的我连灌了三瓶啤酒,顿觉豪情万丈,于是便打电话约好兄弟大黑与秀才到村口的大槐树底下撒尿。
          那天的月亮较圆满稍欠一丝火候,好似一只挂在天上的的去壳水煮蛋。缥缈的光辉落在山东威海的某个小渔村上空,也撒在三个刚刚高考完对未来憧憬又迷茫的少年身上。三位少年在大槐树下掏出武器,进行了一番有关射程的军备竞赛之后,顺着月光从村口一路溜到了港口旁。
          “今年高考题太难了,老子决定了,放他娘大学的假,去当志愿军去保家卫国。”
          说这话的人是大黑,他长的一副帅样,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挺鼻梁双眼皮,活脱脱一个山东俊后生。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黑——若不是我俩认识叔叔和婶婶,还以为他是远方的US黑人后代。
          “行啊大黑,那我就帮你搞几把新枪,争取让你拿上趁手的家伙儿。”
          接他话茬的是秀才,麻杆腰瘦高个,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整个人套在白衬衫灰短裤里,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秀才的爹曾经也是我们村里唯一的一位大学生,现在在外面搞科研,他跟着阿姨一块在村和县城上学,学习在县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目标是去北京找他爸研究机械。
          “我要是去当兵,怎么着也得当个少校带它几个星星……你说是不三儿?”
          大黑口中的三儿就是我,其实我是个独生子,姓王名景弘。但因为两个同家的表哥也住在村里,排老三的我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王三。我成绩中等个头中等样貌中等,属于搁人群中马上就被淹没的那类人,平生唯有游泳和开船这两项特长,可惜常年委屈于村内第二,从未上过头科。唯一还能吹嘘的就是祖上曾跟着郑和七下西洋,可惜距今太远,真假已不能探知。
          (注:山东扑克的一种叫做“勾机”玩法中,第一个赢家被称做“头科”。)
          “你这不行,吹牛逼也就够个少校,咱就不能吹个将军当当?”
          “少扯蛋了哥们,哥要能当上将军,秀才还能去北京当总设计师呢!”
          “怎么不能?三哥大黑,你俩瞧好了就成!”
          “可别呲了,等拿个大学文凭再扯这些吧!”
          三人边扯皮边沿着海岸线游荡,直到走在最前面的秀才突然在一块大石头面前停下大叫了一声。
          “大黑,你看那是个啥?”
          “能有啥,你花眼看见小姑娘了呗——我草,这他妈什么?”
          我顺着他俩惊叹的方向望去也暗自骂了一句我草——一只接近两米的怪物正在石头上对着月亮跳舞!它的身躯好似章鱼,八条触手并在那一只巨大的脑袋旁边,人手般的修长四肢透过他臃肿的身躯伸出来疯狂的挥舞着,好像民间传说中的水猴子。那时正值恐怖小说流传的黄金时期,我们三个高中生自然也免不了受其毒害,瞧见此景顿时打了个寒颤。
          莫不是那传说中,在海边兴风作浪,食用童男童女的水鬼!?我边做此想边挥了挥拳头,想要试他一试,但又想到若是他有神通我该如何是好?于是便放下拳头,刚想叫两人暂且观望,大黑却抡起拳头就砸了上去!
          这时,我连忙跑上去阻止,可惜已来不及,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已然落到了那张牙舞爪的八爪鱼怪的身上……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3-22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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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鲛人”登场
          那怪物听到两人喊声,缓缓地向我们转过头来,然后趁着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窜到了大黑的身前,吓得大黑还没回过神来就直接给了他三拳,将其干了个“鱼”仰马翻。
            后来村里聚会时,我拍着已经是少校的大黑说到,就冲他这受惊时凌厉的反应,我就知道他在军队里定会大有可为。
            “***这手感不像章鱼啊……”
            正当大黑纳闷的时候,那怪物忽然分做两块,像章鱼的那块在地下不动,像人的那块则捂着脸站了起来,好像还对着我们嘿嘿傻笑。
            “这哪是什么怪物,这不是鱼儿哥么!”
            我听到秀才的喊声后赶忙探了探头去瞧,心里咯噔了一下——可不,这根本不是什么水猴子河鬼之类的妖怪,而是我们的第四位哥们鱼儿哥!此刻他正揉着被大黑揍挺的鼻子,擦着鼻血对着俺仨傻笑呢!
            王宝强曾经说过,每个村都有一个树先生,鱼儿哥无疑就是我们村当年的首席树先生。据小卖部梅姨所说,鱼哥本来是个正常的娃子,直到他七岁那年娘失踪了爹跑了,只留下他和他姐相依为命。五年后,她姐不知为啥想不开,跳海自杀了,从此鱼哥就患上了毛病,住在旧房子里跟着村里的渔船捕鱼一直活到现在。
            鱼哥在村里的境遇要比树先生好上许多,原因有三,一者是鱼哥不是疯子傻帽,只是脑袋不太灵光,顶多算个半傻;二者是有我们这三个村里称霸的哥们在。说是哥们,九成玩笑一成真,玩笑在我们不可能真和傻子当哥们,真在我们年龄相近又爱玩,小时候确实常常在一块耍,所以长大了见面也能招呼几声。
            三者则是鱼哥的立足之本,也是鱼哥名字的由来:鱼哥的水中功夫好到了一种近乎妖孽,不,是妖孽本身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传说中的水鬼。更为奇妙的是,鱼哥在海上永远不会迷失方向,而且次次都能带回大鱼——比如这次他背着跳舞的这条。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3-2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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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黑哥,你这是干啥?咋上来就给俺三拳嘞?”
              “还问为什么,鱼儿你这是干啥,跳大神吗?没干死你就不错了!”
              我和大黑连忙上前把鱼哥从地上扶起来,秀才则从旁边双手拎起了地上那条大章。这章鱼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仿佛浑身都掺混了墨水一般,让人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感。章鱼我见多了,这么大的我是第一次见,光大鱼头就占了秀才半个身子长——这还没算上那八条触须!而且这章鱼虽经历了鱼哥的折腾,却还存有一线生机——那嘴边还吐着白沫,触手时不时扑腾一下呢。
              “诶,兄弟几个整两瓶,我有大事相告,就是关于这鱼的!”
              还没等我们仨开口询问,鱼哥先从礁石后面拉出一提易拉罐崂山啤酒,捂着鼻孔乐呵呵地分给我们,立马摆出了一副要讲故事的姿态。我们一听也半乐呵半好奇:这个半疯的主今天又遇上什么怪事了,这只大章鱼又是从哪来的?于是便围着大礁石打圈坐了下来,打算看看鱼哥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咳咳……哥们几个——来找我了,我姐姐!她从海里面找我来了,要把我带过去!”
              鱼哥被一口啤酒呛到,好不容易咽下去后用涨的通红的脸色和认真的神情,看着大海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他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放下易拉罐后退了两步,转头望了望一脸懵逼的秀才和大黑,心想鱼哥这厮不会是念姐心切病情加重,出现幻觉了?大黑和秀才估计也和我一个想法,都悄悄地向后靠了靠,害怕这疯哥们接下来再做出什么“有威胁”性的举动。之前鱼哥也跟俺们哥仨说过这话,后果是因为我们不信,他拿起树杈一敌三,直到我们仨半真半假的求饶才罢休。
              “不是,你们咋不信俺嘞?这次是真的!你们看,这有信和信使——信使就是这八爪章鱼!”
              我刚想吐槽那信在哪,只见鱼哥走到那条大八爪鱼跟前,三两下扒开鱼肚,把手伸进去从中取出了一块丝绸之类的玩意。他把这绸缎在大礁石展开,一传奇怪的“文字”出现在我们眼前,那是由一堆海浪一样符号组成的绿色纹路,浓重的海腥味里还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在看到纹路的一瞬间,我的脑子好像翁的一下记起了什么,随后强烈的刺痛感让我捂住了额头。记忆中,一样的图案出现在自己家中的一个身影的手中……是鱼哥吗?很像,但却有着长长的头发,好像是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无法再回忆下去,紧紧地握住了旁边礁石的缝隙祈求减轻痛苦。
              “……别闹了鱼哥,这肯定是你自己拿海藻画上去给俺们说的!俺可没认不出这是什么‘文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3-2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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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别整这些邪乎的,不然小心再挨你黑哥两拳啊。”
                秀才自小就对这种带有超自然性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他在这块布被拿出来的一瞬间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趴到上面研究了好一会后推了推眼镜半信半疑地对着鱼哥说到,一旁的大黑也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谁说的——我就认得这上面的字。”
                鱼哥听到我们说的话顿时就乱了阵脚,三两下爬上礁石一字一字的指着给我们把所谓的“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据鱼哥所述,信的内容如下: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3-22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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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弟泉明玉:
                  寄付吾心,常连明月。吾东去蓬莱已有十年,思汝念汝之心尤切。此月既望之日,大潮将至,月出蓬莱,仙落人间之阁,蛟渊随出。机不可失,汝需负龙纱前来相聚。
                  切记:负龙纱!负龙纱!
                  姊:泉明珠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3-2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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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哥趴在礁石上的时候,一片乌云划过夜空,月光在他身上跳起了舞。头疼愈演愈烈的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被光芒照到的鱼哥。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半疯,鱼哥能称得上是我们村的第一美男:他个头虽然不高,皮肤却白的和女人一样,而且呈富有光泽的乳白色;四肢修长身形苗条,脸则神似某位火过好一阵的韩国欧巴,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绝对称的上是个俊后生。只可惜他先天患有一种皮肤病,身体上不均匀的长着些片装的硬块,好似鲤鱼的鳞片。这怪病据说是遗传,村口梅姨说,鱼哥的妈妈与姐姐都有相似的症状,这也可以算作鱼哥名称由来的原因之四。
                    同时,一个一直存于我心中的疑惑伴随着愈发剧烈的头疼浮现出来:一同洗澡时,我发现鱼哥的左右两肋都开有三道浅浅的疤痕,这疤开的极为对称,好像两扇对面呈开的大门,由来则更是个谜,据鱼哥说,这六道疤打他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而我认为天生就有这种疤痕的概率无异于连中三次彩票大奖。
                    “三儿,你怎么了三儿?”“三哥!你没事吧”“三哥,我就要去见我姐啦,哈哈……诶你怎么倒了三哥?别吓唬俺呀?”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3-2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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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剧烈的疼痛让我的神智逐步地远离清醒,太阳穴旁的血管疯狂点跳动着,好像血液会在下一秒冲破血管。短短几分钟,我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视线随着心跳的加速越来越窄,物像人像也变得模糊起来。
                      在疼昏过去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的是大黑、秀才向我跑来的身影,以及鱼哥从礁石向下探出的头。恍惚间,鱼哥的脸不再是俊俏的白面小生的模样,而是在一瞬间变成了带着鳍膜的诡异的鱼类头部,随后则马上变为了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模样……
                      她是谁?我好像……曾经见过她?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3-22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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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幻梦之始
                      然后,便是刚刚所呈现的、荒诞而又壮大的梦境,再然后便到了现在——接受母爱审讯的时候了。
                        “咋啦,娃,又做那个噩梦啦?没事昂没事昂,娘在这呢,乖……”
                        听着母亲的声音,我又一下子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在一旁关切地帮我擦汗的母亲。我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接过抹布有些强硬地回了句“没事”。
                        “诶呦,儿子长大啦,跟妈客气啦哈?你瞧瞧你小子可出息了哟……”
                        耳畔传来的一长串唠叨声在让我安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勾起了我的叛逆之心:“哪吗,妈,我又没咋样!”
                        “还说没咋样,要不是小鱼儿和你的兄弟俩把你背回来,你人都躺外面了,还不得被野狗叼了去!”
                        据我妈描述,鱼哥、秀才和大黑抬着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我直接冲开了房门,把正在吃面的我妈吓了一大跳。我妈本想送我上县城医院去检查一下,但探了探鼻息和脉搏都很健康,我甚至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就任我在噩梦中“畅游”了。
                        说到噩梦,从我9岁以来到现在,总会时不时地做同一个噩梦:梦到自己差点被淹死在某片海域里。这对现实中的我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因为从我能游泳开始,除了鱼哥就没怕过谁,人称村里的小“浪里白条”。
                        但梦中场景之真实让我好几次都对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产生了怀疑:梦里的我陷进了一个游不出去的漩涡中,那漩涡越转越大,漆黑的海水从四周涌来,好像要把我吞入腹中。在我身子下面的水中,有一团阴影正带着可怕的呻吟向我冲来。就在我快要被阴影追上的时候,一个长着长发的“女人”牵起了我手,带着我游出海面。我看不清那女人的脸,但她的手和人不同,长着和鸭子类似但轻柔许多类似于蹼的薄膜。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3-2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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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小鱼啊,人长的也挺帅,下海的本领也好,你说怎么就疯了呢,家里人也都跑了……诶。小王啊,别人可以说小鱼疯啊傻啊,你可不行哦!要不是之前他把你从海里捞上来,现在你指不定跑哪去了呢!这次也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嗨,那肯定的,我都是拿他当自家兄弟——你刚刚说什么,妈?”
                          “我说人家救了你两次,你得好好感谢他呀!怎么,你忘了?你9岁那年偷跑出去游泳失踪了,是他半夜把你送回来的,当时我和你爸都急疯了!你个小兔崽子,从小就没给家里省事!”
                          我本想出门去找秀才问问情况,听到着却猛一回头,差点磕在了门框上——我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在我的记忆中,不仅没有这件事本身,连父母提起过都丝毫没有一丝印象!
                          “妈,那之前你跟我爸怎么没跟我说过?”
                          “猴急什么?这么凶!我们说过好多次的呀,还给小鱼送过鱼米表示感谢呢!”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3-2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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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我“翁”的一声愣在了原地,眉头紧皱着走到了我妈的面前。就在我想继续追问的时候,一阵针扎般的剧痛再次袭击了我的脑海,疼痛让我直接就地下蹲捂住了脑袋,不过这次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恢复了,好似三秒钟的针扎体验卡。
                            “咋啦,娃,又头疼了?我就说得去医院看看吧,你还说不用阿不啦不啦不啦……(此处省略一万字,懂者自然懂)”
                            “没事没事……妈,不用您操心了,俺刚刚不小心磕在门框上了。”
                            在经历了亲爱的母亲一阵充满爱意的“轰炸”之后,我从秀才和大黑的嘴中了解到了那天我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晕倒之后,他们仨吓了一跳,赶紧给我上了一套急救措施,又是按压胸口又是人工呼吸的(说到这里,秀才好像微妙的脸红了一下,真希望这是我的错觉),但后来发现我不仅非常健康,甚至还在打呼噜(为什么每个人都对我的呼噜声如此在意?)便松了一口气,把我抬回了我家。期间,我偶尔会喊明珠——也就是鱼哥他姐的名字,导致他俩都打趣我是不是想做鱼哥的姐夫,差点把鱼哥说的想把我脑袋开瓢。
                            在搬完我后,他仨和鱼哥一起回去把被鱼哥叫做信使的海鲫鱼放了回去。据大黑说,那八爪鱼和着了邪似的,在岸上的时候气都没了,结果一着水就变得生龙活虎,直接钻到水底下消失不见了。据鱼哥说,这是因为这鱼身外有一层看不见的“龙膜”。
                            他们还合伙用鱼哥不知从哪掏来的绿色石头写了回信:
                            既往之日必至,念姊心切,望不负汝弟。
                            汝弟:泉明玉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3-2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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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想,一看就是秀才帮忙编的,以鱼哥和大黑的水平写出来的一定是“俺一定去”之类的粗话。大黑和秀才后来又问了鱼哥好几句关于他姐的事,但鱼哥都避而不谈,只是说十六号那天约我们晚上去海滩那边见他最后一面(即使是现在,我也有一种“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的感觉”)。闲扯几句之后,他们仨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去了。
                              我又问了问秀才和大黑知不知道鱼哥救我,结果又让我下了一身冷汗:他俩都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确有此事,而且还是在这之后,我们仨和鱼哥才算得上是半个亲兄弟。村口小卖部梅姨也用我从来不给她的零钱证明此事的真实性,甚至讹走了我欠下的一包烟钱。
                              来自海底的信、离奇的大鱼、鱼哥早已死去的姐姐、不曾记起的溺水……从那天开始,我的脑子就被这些奇怪的东西充斥着,企图看穿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仿佛是为了加剧我不安的情绪,从鱼哥捕获大鱼的那一天起,天空就落下了大雨,一连三天都未曾停止。雨顺着天空打到地下与海面上,续而在海面上涌起大雾,让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每天晚上,噩梦都侵入我的大脑中肆虐,直到我惊醒后才会离开。
                              在这期间,我又去查了查关于以上这些异常的资料,但除了得出我应该去精神病医院就诊的结论之外,没有丝毫收获。秀才和大黑也都因为大雨的原因待在自个的家里,除了偶尔发个QQ之外便没有联系过。
                              我也在QQ上问了问他们两个有没有鱼哥姐姐的印象,结果除了被他俩打趣是不是真想结这桩没谱的婚之外,啥信息都没被找到。
                              我想,这可能是高考结束后无处释放的压力得以宣泄的一点副作用,过几天,噩梦和奇怪的现象就会消失,我的生活也会回归正轨,去一个离家不远的二本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经历一套正常的生老病死。
                              直到农历的七月十六日——和鱼哥约定的那一天来临,一切都在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的影响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仿佛一场在大泽之上发生的幻梦。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3-2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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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风暴降临(上)
                               直到农历的七月十六日——和鱼哥约定的那一天来临,一切都在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的影响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仿佛一场在大泽之上发生的幻梦。
                                鱼哥和我们约定的那一天正好是雨下的最大的时候。携卷着狂风的暴雨砸在村子里,水泥地与大海在天空这位鼓手的捶奏下发出不间断的声响,仿佛一首演奏中的交响乐。沉闷的大雾让我一觉睡到了中午,随后直到傍晚才下床吃上两碗母亲做的杂面,在家里望雨徘徊。
                                我并不讨厌下雨,但不喜欢像那天一样的大雨。雾气中的雨混淆了世间的一切,连时间和空间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人站在这样的混沌之中,很容易迷失自我,然后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迷茫感带来的害怕。
                                墙上挂着的表已经走到了八点零几分,那是鱼哥之前与我们约定见面“道别”的时间。我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大雨,心想这样的天气,也没法去跟鱼哥胡闹,只好改日陪他喝两壶当做抱歉了。
                                刚做此想,我家门口就传来了数声粗暴的敲门声,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给那人开了门。眼前是汗水与雨水俱下的大黑,他喘着粗气,一看就是马不停蹄地跑到我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黑不溜秋印着洋文的手电筒。
                                “出大事了,三儿……鱼哥好像溺水了,就在那大礁石不远处!我……你,你快去看看吧!我说不清楚,太邪乎了!”
                                “好,好,你别着急,俺这就过去!”
                                我被他这幅紧张的神情吓了一跳,跟俺妈说了两声便慌忙取来蓑衣披在肩上,顾不得系紧便随他一路狂奔到那晚晕倒的地方。
                                “我、我家离鱼哥家不远,晚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愣(方言,很的意思)响的声音,就跑出去看了一眼——结果,结果发现鱼哥家的房子塌了!我就去找他,也没找到,就顺路叫上秀才一起去礁石那边了……没想到……诶呀你自己看就明白了,邪乎的很!”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3-22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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