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一种恰到好处并无可替代的。前面我说仏待在很高的城楼里,都只是推开窗户扔个纸杯下来尝试沟通根本别想进来,朋友也只是偶尔的敞开心扉更多时候也是有选择的处理。但面对英他就直接是,推开窗户探出头两个人不管不顾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开始大声对骂,吵着吵着他挑衅一句有本事你真的爬上来揍我啊,于是他就真的去爬了,还每隔一段时间就跑来打一架。而仏又会是那个不打招呼就翻墙进去,还没等对方说欢迎或者滚开就开始挑剔茶水味道的人。都很顺理成章无需理由,并且出发点就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说的唯美一点就是他们可能要一起走过很多地方,但最终把精神都拎出来找个地方会面,是在垃圾场。但又不得不提到一个微妙的距离感,就是平日里真假参半的英与有所隐瞒的仏,会是英一直紧紧咬着仏不放的感觉,因为仏实在是太交际花了他真的完全不缺一个跟在后面时刻找茬的人;但是两人独处了,英还是那个真假参半的英,仏却是毫无保留疲于维持体面的仏,他带着恶意主动向那边走了,英却后退了。他们都只想要自己的恨去折磨对方,爱可以留着给更好的人,可是一生中永远找不到那个更好,每一个短暂成为过最好的人也都已经慢慢错过了,发誓永远不放过的那个人却还在原地,不爱他又能爱谁呢。对于仏来说支配者是理性,被支配的是感性,而英是恰巧相反的。在感情的痛苦里沉湎的似乎往往是英,好像是因为他需要爱的程度远远大于仏,爱是粘合剂的话,能让英把自己黏得更完整更牢固更坚定,对于仏来说却只是更容易被无用的脏东西粘上罢了。当仏假装自己在爱的时候会矫饰情绪,会塑造人设;但是英所做的就是不停地崩坏自己费尽心思伪装的感情,打破压抑且克制的外壳。很致命的相反,仏又织了个茧,英又破开一层壳。简直太痛苦了……理性和感性真的是很奇妙的两个东西。英往往容易陷入仏制造的漩涡,而且越陷越深无可自拔,绝望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冻死的疼死的还是窒息死的,然后他拼了命爬出来或者是索性沉下去,总之会死一次,有可能彻底没了也可能在平淡之中重新站起来,很极端,要么表面上打着无疾而终的幌子实际上越刻越深、要么就干脆恶毒地直接紫砂了也就是我要你记我一辈子的那种执念。所以同人里没的往往是他我真的一点也不意外。而仏总能轻飘飘地脱身走了,好像他很难去留恋失去兴趣的人,但对于英的感觉就像是手里扎了一小块他的碎片,伤口慢慢愈合把它包裹在里面了,钝钝的阵痛持续了很久,某天终于想起来去医院看看,医生说可以开刀取出来,当手术刀挨在皮肤上那一刻——记忆的重新涌现比血流出来的速度更快,一瞬间好像回忆起了所有的细枝末节,然后决定不取了,永远让它疼着吧。英的恨太满了,留下的位置太窄,一爱就是连同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要爱的,所以一挤进去,就得有一个被逼迫的改变,才能去呼应人世间所承认的幸福。
但是,当这个故事真的很美好的时候,我会主动推翻我说的所有疯魔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