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记》
一座山峰高高耸立在层云之上,其形突兀,犹如石化万年的巨鹰。周围空气寒冷,风声呼啸。天地间散发着似幽似明的光线,仿佛有暗暗的鳞纹在波动。忽然,那悬崖尖上闪动一点亮光。
那是一棵自开天辟地之时长出的神树,树梢上结着坚硬的霜。两个光芒四射的浑圆果实挂在上面,让人馋涎欲滴。
“大哥,瞧见了!”
阿次左手扒住崖上的岩石,右手向下伸去。
阿初大口呼吸着无暇言语,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握住弟弟的手,用力向上攀登。
两人爬上悬崖,身上的布衣都已经被岩石割地破烂不堪,只见老树下立着一座石碑,刻有“通天崖”三字。阿次的心怦怦跳动,立刻要去摘那果实。阿初突然按住弟弟手腕,问:“阿次,从今而后你我便会脱离三界五行,你真的想好了吗?”
阿次望着大哥,微微发怔。
“就算不吃这果实,我们也可以相伴一生,直到老去,也是很好的了。”阿初说。
“不!”阿次突然紧攥住大哥的手喊道,“一辈子太短,我要跟你永生永世地在一起!”
阿初顿了下,眼中泪光浮动,说:“好。”
阿次爬上老树,在树杈间站稳,两手各摘下一个果实,低头瞧了瞧这刺目的光芒。他跃下树,递给大哥一个。两人注视着彼此,同时将果实吃进肚中。
他们脚底轻轻浮起,身体一点点上升,感到周围奇寒无比,仿佛在瞬息间窥见到人世无数的生老病死。他们已飘浮在空中,牢牢握住彼此的手,一圈光晕从他们十指相扣的掌心荡漾开,逐渐扩散到远方,天空回应而来一声巨大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