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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忘记了诗,也忘记了愿望,孤独地寄身于秋风与落叶中。
但我发觉落叶也是我的信笺,我离不开文字的洗礼。我的思想也许还没有枯萎,不过已经是一棵无叶的树了,孤独地生长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有谁会来浇灌它呢?
池鱼在睡莲下摆尾,轻虹般的影子从绿色的浮波中一闪而过,那篇游记中闪烁的粼光仿佛在此刻照进我的眼底。
“负担?”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记忆怎么会是负担呢,它们分明轻得像蜻蜓的翅膀,像滑过荷叶间的露水,很快就逝入时间的水纹里。
“我觉得记忆是很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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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将软弱比拟为刀刃,它永远向内,永远只能伤害到自己,而旁人只需要轻轻一推,便能达到这样的目的。我轻易让人得逞了,说不清究竟是晦暗夜色中的匆促一瞥,将惧怖放在灯下,白色的墙面骤然升起巨大的骇影,还是隔着盘桓的香雾,赵时宵锋利如薄刃的眼神——她切开这层无形的畏怖,就像剪开菖蒲花枝一样轻松。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纤丽的身形都变得陌生、遥远,在我的视线内向里收缩,如同花筒里绚烂的碎片,散发出令人悚然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