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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夔合肥识双姝】(汪应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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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http://www.wuhunews.cn/newspaper/djwb/html/2009-03/09/content_5254284.htm
    他在一张八尺宣纸上,用精细的狼毫,潇洒地录下数首写于合肥的诗词,心中那股欲说还休的情绪一吐为之舒畅。
     对于一场八百多年前的生命暗恋,我们要恢复当时彩云追月的情景,实在有些困难,但透过他那渗着青春碧血的诗词,或许能捕捉到些许蛛丝马迹。
     极其虚弱的南宋王朝,亟待横空出世的英雄,许多文人成了驰骋疆场的斗士。然而此刻,我只依稀地听见缠绵悱恻的琵琶声,偶尔夹杂几声浑厚的男中音在倾诉衷肠。
     这年,他风华正茂,不过二十多岁,经常往来于江淮之间,在合肥结识了一对善弹筝和琵琶的姐妹。她俩对姜夔很好。“大乔能拨春风,小乔妙移筝”,美妙的乐声,传递着两姐妹绵绵的相思。作为清客的他,孤寂的心为之热切地燃烧,他那寄人篱下的卑微心绪被爱慕的琴音驱散。
     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与她荡舟荷塘弹琴唱歌。目之所见,荷叶如盖,那尚未开放的花瓣,勾人心魄地高高举起。她放下琵琶,双手去采荷花,不想用力过猛,小船剧烈摇晃,姜夔吓得脸色发白,可是她却发出银铃般笑声。“翠叶吹凉,玉容销酒,更洒孤蒲雨。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这是他的记述。
     还有一次,他因下雨没有出门,在冷寂孤独的乡间小屋一面弹拨着古琴,一面轻吟刚刚完成的一首《满江红》。不知怎的,主弦忽然断了,他意识到来了不速之客!果然,姐妹俩笑吟吟走进房间。男人的宿处一旦飘起少女的笑声,如同暗夜迎来盈盈的明月,立刻鲜活生动起来。他们在一起讨论这首刚刚完成的充满激情的词作,哪里还需要补充,哪里还需要协律……忙了整整一天,大家都忘记做饭。
     这不是一般的卿卿我我,是建立在深刻理解基础上的琴瑟和谐。然而,事与愿违,在一次姜夔离开合肥的短暂时间内,姐妹俩突然人间蒸发!他发疯似的骑马找遍了合肥的大街小巷,问遍了勾栏舞场,谁人识双娇?为此,他在《淡黄柳》一词的小序中写道:“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惟柳色夹道,依依可怜。”
     经过这次没有结果的恋爱,姜夔彻底绝望了!1191年冬,已37岁的他从合肥返回湖州,应诗人范成大之邀去了苏州,在风景秀丽的石湖,欣赏到争芳吐蕊的梅花,让他忆起昔日合肥如同清新婉丽的梅花般的两姐妹,由此激发他写出中国词史上的双葩:《暗香》和《疏影》,得到范成大的拍案叫绝,并以妙龄少女小红相赠,作为他苦苦追念合肥姐妹的补偿。
     除夕之夜,姜夔欣然携美人乘船回家。“双桨荡波,一蓑烟雨,暮愁渐满空阔……”一会工夫,欣悦的兴致又被思绪占满,缕缕寂寞和无边的空虚,像蚊虫啃啮着他脆弱的灵魂。可不是,他又在思念消失了数十年的合肥双姐妹!



1楼2010-06-07 23:34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