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练,天边又炸了一朵灿烂的烟火,砰地一声,恰好与她的话音重叠,我便抬眼看灯赏月,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心里却暗自腹诽,要是我,我可乐意了。不看书不练字,这不都有了个现成的借口么,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全往我身上一推,兄嫂总不好来找我麻烦。不过这算盘也没敢跟她说,万一……是吧。
我从她话语里咂摸出一点“不管见得到见不到我们到点都得下去”的意味,一时间颇有些意兴阑珊。只兀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酒杯往她那边一碰,将可惜与失望就酒。少年人的爱恨如疾风骤雨,也如闲云薄雾,来得轻易也去得利落。一杯酒下肚,风卷残云般散了,复又高兴起来,就是,这酒吧——什么味都没品出来。
“嫂子肯定哄你玩的。”我重新倒了一杯,给人正名,“我舅舅吧,虽然平时冷着脸,可也不是铁石心肠。别说是盈月姨,哎,嫂……算了反正就你娘的孩子,就是普通街边小孩敲门玩闹,他都会给人家块糖的——所以,你哥竟然进不去你舅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