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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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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听着克莱德曼的这首曲子入睡时来的灵感,突然在思考贝姐是否也像个普通人一样憧憬过有一个人能全心全意地爱她,给她一场梦中的婚礼。然而最后却发现奋不顾身爱她的人都为她而死了。千帆过尽,最后留下来的不是任何浓烈地爱过她的人,却是看似最无情却一直与她并肩,与她有共同命运的琴酒。强烈建议配合梦中的婚礼钢琴曲食用,可以想象一下贝姐专注又疯狂地弹奏这首曲子时有多么风华绝代。文笔烂,ooc请原谅】
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一切干净纯粹的白,四周的墙壁是白,蜿蜒的旋转楼梯是白,羊毛地毯是白,女人的长裙,面纱和捧花也是白。单一的色调在他眼前是乏味的一致,也是无序的凌乱。
静态和动态,朦胧与真实,交错变幻后纠缠在一处,盘踞着他的大脑和视觉神经,最终让他神经错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天堂。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熟悉的仿佛来过千遍万遍,大抵是做梦时人的共性。
他敏锐地捕捉到裙摆摩擦地面发出的微不可察的沙沙声,视线从上往下掠过时而探出裙摆的白色高跟鞋鞋尖,印着繁复花纹的缎面裙身,还有裙子主人纤细的腰肢,锁骨,颀长的脖颈,耀眼的金发,最终落在了洁白面纱掩映下的面孔上。他努力地使视线聚焦,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张脸,即使那层薄薄的面纱根本起不到遮掩的作用。潜意识告诉他,他很熟悉,却不想看到它的主人。
那个人姿态优雅地移着步子,高跟鞋的细跟没入柔软的地毯中,轻柔地不发出一丝声响。
她走到了他面前。
炙热的体温,红的娇艳欲滴的唇,以及那双唇呼出的夹带着冷香的气息,他恍惚起来了。从局部到整体,来人的五官神态一点点地被描摹清晰。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她说,你能陪我走到最后吗?琴酒。
他鬼使神差地问道,最后是什么时候?
她没有回答。
女人的红唇覆上来的那一瞬间,无数杂乱零碎的记忆灌进他的脑海,宛若按了快进键的电影,让头脑恍然清晰。他突然可笑地意识到,这是一场婚礼,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婚礼,他漫不经心脱口而出的承诺,是婚礼上庄严的誓词。
从远及近,耳畔传来熟悉的旋律,音符是潺潺流动的泉水,灵动,轻柔,却不轻不重地敲击着人的心灵深处,带来莫名的悸动。
那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最广为人知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没有什么比这个梦更离谱了,真的。
无论是梦里的人还是事,都是他平日里想都不会想的,他坚信自己的潜意识里也绝不会装着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于是他把这归于某种神秘又让人无可否决的力量,比如说量子纠缠。
记忆这东西总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留意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挪威的森林》
“走吧。剩下的那些基层会处理的。”
他倚着墙壁,指尖将燃着的香烟从口中取出。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视线落在女人纤细的背影上。
这次她的易容对象是某位企业家公子的新娘,价值不菲的鱼尾款式婚纱很显身材,性感又不暴露,绫罗绸缎裹着可人的身躯,她的每一分美都衬托的恰到好处。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黑色的职业套装,锦绣华服更适合她。就像比起在血雨腥风中谋求生存的的杀手,她天然适合做活在镁光灯下的影后。但如此的矛盾却偏偏集中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正如她自己就是矛盾本身。
她的指尖摸索到侧颈,随手扯下了那张比起她本人来讲过于温柔婉顺的东方面孔。瀑布似的金发垂在肩头,她伸手拢了拢长发,把额前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然后静静地端详着镜子里那张美艳惊人的面孔。
“好看吗?”片刻后她妩媚地回眸一笑,眉角高挑,瞳孔水汪汪的,潋滟动人。
她很美,所有视力正常的人都无可否认这一点,包括她自己。她根本无需向任何人求证什么,左不过是想得到一句轻飘飘的赞美。但她也知道这种恭维话可以从任何男人嘴里说出来,却唯独不可能是他。
琴酒不算了解她,但他可以很自信地说,他比除了她自己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因为他早就在无数次的日夜相对中,扒开这副美艳的皮相看清了她无聊又冗淡的内心。
所以他选择用一声冷哼来回答。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12-20 11:43回复
    她无所谓地回过身去,把那束金发优雅地拢到一侧,露出光洁的后颈,双手摸索着解下了那条被称为家族传家宝的项链。用指尖挑起链子,对着刺目的吊灯打量着这件名贵的首饰。银制链身没有任何装饰,朴素地凸显了它本身的主角——足有十克拉的蓝钻,光线的全反射让钻石的内部显得熠熠生辉。专业人士看来这的确是上等货色,品相相当可观,放在市场上估价至少要几千万美金。
    不过女人的重点不在这华贵的珠宝上,她借着化妆间的灯光,仔细打量着珠宝边框和背面的装饰。突然她半眯着眼睛,把钻石的侧面对准了灯光,葱管样细长的美甲划过那之间的一道缝隙,而后稍稍用力,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那道缝隙间弹出一张小巧的卡片。
    她满意地一笑。
    天价珠宝也不过是华贵的椟,真正价值连城的是在那之下,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有关组织存亡的机密,也是他们多年在政界商界屹立不倒的筹码。
    可笑的是,一直被视为家族最高机密的芯片,居然被那个男孩以爱情的名义,轻易拱手送人。愚蠢又痴情的人呵,他到死都不知道为了孤注一掷的爱情,他葬送了整个家族多少年积累的心血。
    更加可悲的是,他自以为握在掌心的爱情,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想到这里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倒在真皮沙发上,嘴角还挂着笑意的年轻新郎。日葡混血,眉眼深邃,长相倒是很帅,颇有阿兰·德龙年轻时的味道,可惜光洁的额头上多了个瘆人的血洞。几分钟前他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他挚爱之人的枪下亡魂。
    他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已经凉透了的新郎遗体。那个角度他捕捉到她嘴角的口红晕开了些,大概是接吻时蹭出来的。
    她还是一样,美人计屡试不爽,他不满地冷笑了一下,比起像个交际花似的用花言巧语,嘴唇和身体套情报,他宁愿直截了当地将伯莱塔怼在那些人脑门上。不过他得承认,这一招其实高明得很,省时省力,效果又颇佳,只不过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的,毕竟智商,美貌和魅力都是稀缺资源,即使具有这些资源,也得需要一个豁得出去的疯子。
    她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综合了所有稀缺资源的疯子。
    他听见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俯下身子,几乎算是轻柔地理了理他的碎发,合上了他尚未瞑目的双眼。
    葱白的指尖从左肩划到右肩,又从脖颈划到胸口,她画了个标准的十字。
    “听说他爱你爱的如痴如狂。”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夹杂着几分讽刺的味道,这平时本不是他会主动提及的话题。但大抵是完成了任务心情不错,抑或是有些在意,他对此产生了些莫名的好奇心。
    她惊讶地偏过头去看他,而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那神色几乎是有些自鸣得意的。
    “谢谢夸奖,女人的本事而已。”
    “哼。”
    “Poorguy."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被滚滚火光吞噬的宴会厅时,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那一刻她的眼神很复杂。
    莫名其妙的女人。
    和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12-2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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