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岁岁年年

金叹醒来时，日光已经大盛。
他下意识地觉得懊恼——他并不是个贪睡的人，上课从未迟到过，可是现在，这习惯被打破了。
但这懊恼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
下一刻，他的耳根子便悄悄染上了绯红。
隔着薄薄的睡衣，他也能感受到胸膛传来的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
他闭上眼睛，觉得无限满足——这是他深爱的女子的呼吸。
恩尚偶尔会在他的公寓留宿，只是往日都是他打地铺，又或者偶尔她会大发慈悲，他可以同床与她相拥而卧——也仅仅是和衣而卧罢了。
但今天，与往日却是不一样的。
她蜷缩在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口，一条胳膊搭在他腰间，还在沉睡——她似乎是累极了。
金叹其实有一点迷茫。
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那口烧酒太过甘醇。
或许是因为，他才从美国返回，忍不得与她的多日相思。
或许是因为，她主动凑近他的一个吻。
于是……
金叹及时阻止了自己的绮思，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恩尚醒了之后会怎么样呢？
会像平时那样与他道一个普通的早安吗？会把他踹下床去吗？又或者……会不会卷走半床被子藏住自己的羞赧？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决定尽快与她完婚。
她会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呢？她喜欢西式的婚礼还是传统的婚礼？要不要在婚礼现场铺满她喜欢的铃兰呢……？

恩尚醒来的时候，已近11点。她整理了一下头绪，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正发呆时，一双充满力量的手臂从身后拥住她：“醒了？”
一个真实的怀抱，一句简单的问候，空洞的地方一刹那就这样被填满。她有点忙乱，声音却是雀跃的：“醒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吃早餐。”
她听话地点点头，起身准备去洗漱。
她穿着他的睡衣，衣袖裤管都比她手脚长，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样子看起来甚是可爱。
金叹摇摇头，蹲下去为她折起多余的裤管，对他来说，这样一个动作身由心动，仿佛已经做了千百次。
恩尚却似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地欲避开：“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金叹不认同地抓住她的脚腕：“不许动。”
她顿时不敢再动，任他整理着她的裤管。
他仔细地折好她的裤管，而后站起来提起她的手，开始为她整理衣袖。
冬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给他披上薄薄的一层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