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我喜欢
在
玻璃窗户前
对着太阳
让瞳孔
放大
再放大
直到渐渐麻木了
才感觉到
有些浅浅的情愫
在阳光下
慢慢地发酵了
然后
流进记忆波澜不惊的河
没有声音
也没有影子
只是被一些湿润的水草
慢慢
吸干了养分
直至
再也不能
在干燥的皮肤上
开出华丽的花
灰色的天空
飞鸟的羽毛掠不过的忧伤
在星星占据着的
天之一隅
明澈的眼
一触就会溢出的记忆
画面
模糊的天
你说你会带着我逃逸
直到彼岸花的盛开
掩盖住这个肮脏的世界
记忆
落下的帷幕
给予我生命的灰尘
化成了半透明的
在阳光下挣扎的浮游生物
等不到亲吻
落下
那是一张张温热的
忧伤的脸
那时候
你那么自豪
因为你
有一双
跑不累的
欢快的腿
你总是走进那片
有巫婆的树林
直到被追赶得气喘吁吁
才会躲进我的梦里
你说
你是从
一个
树间刺入云朵的地方来
来寻找那所谓的爱
那些放大模糊的
拥抱的图片
纵然已经过期
也将
成为我记忆里
一片永恒的风景线
                                      
我们
曾经看着
灰尘弹起的
窗棂
发愣
直到黄昏
把天空
泻满橙红色的忧伤
你才转过头
望着我
你说
记忆是
最美丽的文字
可以记录下
生命的意义
你说
每个人都会
化成一段段
或多或少
或长或短的
文字
被一位
叫上帝的老人
凿进人们
记忆的最浅层
但是那些细小的文字
却曾经是我们记忆
一层层包裹着的
最深的秘密
          
夏天的夜空
曾经裹住我
稚嫩的影子
夜路
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看他们
身体里
那一团叫灵魂的光
渐渐黯淡下去
他们
用雨伞
遮住空气中
碎碎的污秽
也遮住他们
并不明亮的双眸
于是我开始深信
记忆
永远不能在
岁月的皱纹里舒展
在
雨水落下来后
看我眉眼间的灰尘
流年
从指尖的间隙里穿过
落在
我们布满灰尘的
苍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