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倩影伫立梅林间,天地间的朔雪也浮动的缓慢了起来,谁堪忍心骚扰。)
(我不敢说为一有本事之人,只可言有一计谋生。却在下赌之事上,足够狂妄。一赌以压燕王,赌上身家性命,以谋相位。二赌来压沈国公主,堵上穿梭人群之中的对视,堵上从春到冬的相思,以谋真心。我谑笑道。)
裴润,本以为自己此生未必会有那所谓的姻缘命数,未曾将心思放在放在此间。
(阿绿能再此堵我,应当不只为偶然。她汪汪的望着我,我的目光亦纠缠不休的不肯放过她。此时她不是什么沈国公主,也不是代王之妹。她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我惜惜的女人。辟开的大袄好似一束斜阳照射她心底的阴霾,只有得见她脸上的笑意,于我而言方是真正的春天。)
(来时路不同,但山海有归期,风雨终相逢,只愿同去同归。)既然殿下托问,好——便以我的婚约问天地。
(我极为自信的算筹一径抛向空,木条错错错错地滚入白雪粉梅间,皆不是我要的姻缘命数。我将手中攥紧的、唯一的、沉沦的意志,一点一滴的透给她瞧,只见这独一无二的算筹上分明的刻着一个“乾”字,口复言。)
卜卦为乾,意为天,是大吉。阿绿,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大明宫的沈国公主李尾今,便是我裴润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