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的前后夹击重创了宿傩，他头顶的转轮落在了地上。
轮子微微一颤，开始了最后一次转动。
黑色的阴影化为泥潭，裹住了五条的双腿，自高大的身影自阴影中冲出，手背处生长出的三角形利刃直指五条咽喉。
五条只感觉一阵恶寒爬上脊背，他凭借本能向后躲避，可魔虚罗的利刃还是破开了无下限，划伤了他的肩头。
一旁还未完全恢复的宿傩，带血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果然可以啊。

无下限是一个非常bug的术式，配合上六眼能实现超长时间运转，通常手段甚至无法破开他们的防御。
因此绝大多数的六眼都只能被时间打败，逐渐衰老直到死去。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百年前禅院家主和五条家主的御前比武，双方同归于尽。
五条家知道这场战斗暴露了六眼无下限术师的弱点，所以有意识的去清理相关记录，到了现代基本上找不到有关这件事的记载了。

但这难不倒宿傩，他的手下里梅从古代活到现代，完全就是活着的史书。
“所以，魔虚罗在适应了无下限之后可以破开这个术式？”从虎杖身体中苏醒的宿傩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来，“这个情报有几成真？”
“当年御前决斗发生后，我觉得您未来可能会需要这些情报，所以就去当地，收集到了没来得及被五条家处理过的第一手情报。”里梅说。
“干得不错。”宿傩沉吟片刻，在心中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虎杖的身体限制颇多，再加上魔虚罗才能克制五条的术式，是时候该换个身体了。

不过，即便是面对克制自己的魔虚罗，五条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位相，波罗蜜，光之柱。”进行咒词咏唱的五条，使用了被强化过的术式反转。
地面上瞬间涌出了大量兔子阻挡他的视线。
居然没有移动或者逃跑，反而选择用式神阻挡么？
“看来黑闪很见效啊，你还想歇到什么时候？”
“赫”从五条的指尖爆发，朝宿傩的方向打去，瞬间击垮了半边大楼。

宿傩和魔虚罗的身影自烟尘中冲出，宿傩抄起一个灭火器朝五条那扔去，灭火器在靠近的瞬间炸开，白色的干粉弥漫开来，阻挡了视线。
已经适应无下限的虚魔罗，在干粉的掩护下作为前锋进攻。
五条格挡住了魔虚罗下砸的手，手部的无下限术式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一道高压水流如利剑般袭来，贯穿了五条手臂。
五条往攻击的方向看去，就见宿傩双手合十指向前方，那是穿血的释放动作。

原来如此，趁着魔虚罗破开无下限的时机进行侧面进攻吗？
这样的话完全就是二打一了啊，不，或许还不止二打一，没想到宿傩能在没释放式神的情况下，用满象的高压水流打出类似穿血的效果。
看来适应了无下限之后，宿傩能够分心使用别的式神了？

像是回应五条的所思所想一般，宿傩双手交叉，召唤出了身躯壮硕，长着鸟嘴同时眼睛如金鱼般外突的式神。
这是由鵺和浑融合而成的嵌合兽“颚吐”。
“现在是三比一了。”宿傩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来。
魔虚罗和颚吐左右夹击五条，正当五条在空中躲避之际，宿傩贴着地面滑了过来，做出穿血姿态的指尖直指五条后心。

五条哪能让他得逞？上身一扭直接一拳轰了下去，虽然被宿傩一个翻身躲过，但倒也打断了对方的偷袭。
虚魔罗从五条的后背挥拳，就在五条转身之际，颚吐无声移到了五条身后。
可两方夹击之下却扑了个空，撞到了一起。
“无下限可不只有防御这一种用途。”五条突然出现在魔虚罗身后，他抬起了手，一招赫直接轰向了两个式神。
颚吐被重创，但魔虚罗却咬牙切齿地回了头，看起来伤得并不重。
果然效果偏弱啊，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力量变弱了，而是他开始对赫有抗性了。
看来哪怕没有正面接招也能增加他的抗性，既然如此，只能……一招制胜！

术式顺转“苍”，术式反转“赫”，两种完全相反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圆形的虚式“茈”，就在这股庞大的能量脱离指尖的那一刻，魔虚罗进攻了。
他手背上的利刃刺穿了茈，但他半个身体也在茈的余威下崩解。
就在魔虚罗将死之际，他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宿傩的斩击。
“龙鳞，反发，成双之流星。”听见宿傩咏唱咒词，一道恶寒爬上了五条的脊背，就像初次直面魔虚罗时那样。
“解。”

“术式顺转，苍。”五条将目标定在身后的大楼，通过苍的吸引力瞬间缩短两者间的距离，为五条争取到了0.5秒的时间。
原本贯穿丹田处的斩击，只来得及切开他的胸膛，无形的利刃擦着心脏的边缘，破开脊柱，将他切成两半。
在切割结束的那一瞬间，术式反转瞬间启动，医治起五条的伤口。
“见鬼，魔虚罗的亡魂附在你身上了吗，你怎么会这招？”五条说着半开玩笑的话语，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有魔虚罗示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魔虚罗受到攻击之后便会对招式进行解析，同种攻击越多，解析速度便越快。
对于成功适应的咒术，解析并不会就此停下，而是进行更深入地解析。
宿傩一直在等待魔虚罗的示范一个破开无下限方法，一个他能学会的最优解。
最开始魔虚罗为了中和五条的无下限，主动改变了自己的咒力性质，这是宿傩所做不到的，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他等到了魔虚罗使出刚刚那一招，能切开茈这种假想质量的招数。
“将斩击的对象，扩大到空间的存在本身，就能将你连同术式一起贯穿。虽然实现起来极其困难，但魔虚罗确实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示范。”
宿傩的身体开始鼓胀变形，增生的骨骼自面部和肩胛破体而出，身上生出第二双手合于胸前开始结咒印，腹部生出的第二张嘴开始吟诵咒词。

这是受肉之后的二次变身，如果千年前败于宿傩手下的人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惊讶于他们记忆中的魔鬼重临于世。
比常人更多的手和嘴进行双重结印和咏唱，最大限度的缩短了强化空间斩的前摇。
空间斩横竖交叠，组成了一张饱含杀机的巨网，向五条压下。
“真是个怪物啊。”只看了一次示范，居然就能做到这种程度，面对这样的敌人，饶是五条这种强者也感到胆寒。
可即便如此他还不能退，如果他退了，那他身后的人们就无路可退。

后面就不写了，没意思，真没意思。
写着写着我忽然发现，被独眼猫删掉的战斗过程固然很重要，但却不是决定性的，真正让整个剧情变得抽象起来的是五条的回忆杀。
想明白这件事我就懒得搞了，两手一摊直接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