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麟：最近忙着收集资料，有点累，跟哥哥聊天。
太阿：注解道德经的进度如何了？
太麟：进度还行，但是说真的搞这个真的有效吗。看都看不懂。
太阿：看不看得懂是其次，咱们只要做这个事就行了。
太麟：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么行事，真的对李持剑胃口吗。
太阿：你信我不，信我就听我的做。
太麟：信是信（我半信半疑），这经谁愿意看啊。
太阿：反正就是做样子，你当真有人看。

1
李太麟这次真充当一位隽才少艾，要在浩如烟海、繁复难通的书籍中找寻顽固李持剑统治的词句。这实在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她看着看着，倏尔笑了：“本以为他会落败而归，没想到亲征凯旋，竟引为佳话。难道真是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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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乃所谓内圣外王之学，下能驭众，上可治国，既是万经之王，也不怪乎李持剑肯推崇。
只是其中文意深奥，饶李太麟我镇日浸淫在书室，闭门不出，潜心修学，也难以在一朝一夕成为女夫子。
“有一众学士帮忙，进度倒是尚可，只是搞这一通当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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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麟知道要讨李持剑欢心，方能暗中蚕食他的权柄。只是说来容易，做起来却让人恶心。
她拧着娟秀的春山眉黛，垂看着一行行小楷，觉得有些无奈：“兄长说的倒是有道理。只是，我们以道德经为筏子，当真能逢迎父亲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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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麟很想剖白：她谁都不信。除却瘗玉埋香的母亲，其他人，无异都是虚假世界中最虚假的存在。
但她还是澹然地笑了，安抚道：“当然信哥哥。”此话倒也不假，李太阿早膺荣宠，稳步丹墀，于朝堂见解半分不差。
“这是这经也太深奥了些，谁人愿意捧读？”

1.
“李太麟，你在说什么。”
抬手将卷轶丢回案上，打翻了葵口盘。我有意提醒她注意场合，哪怕是有所不满，也不要将心里话明说。
我俩想的都是一样，只是对象不同。
“注解的道德经进度如何了。”
就像是冰冷无情的守门石，不愿去听她的抱怨，而只想要一个答案。
2.
“你认为他们会信，会研究？”
我观她眉宇间的愁字未松，也知晓这差事的难处。可从未想旁人认真去写，本就是各话道理的时候，非要有什么注解？又在闲谈里将本意流露出，一挑眉。
“做个样子而已。只要我们做了这桩事。”
是啊，一件天子乐于见成的事，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

3.
她的疑问，我反而更为笃定。
天子也是人，是儿子、是父亲，他有很多身份，可一旦处于帝国权力的鼎峰，他就只会剩下「君主」这个代号。朝代交替、兴亡衰败，所有人按照着命运的安排而行进，可是人是有意识的。
我想例外一次。
“妹妹信我吗，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办。”
4.
掌心里握着的是女史誊抄的版本，娟秀的字迹。无暇顾得解释之意，扬了扬。
“会有人愿意的，但如果遇上的是呆子、傻子，那他们更愿意奉为圭臬，从中做出新的解释。”
“无中生有，很正常。”
又挑选了几页扫扫，晦涩难解的经文实在头疼，可见这些日子的李太麟是忙碌的，苦海翻腾、她到此刻没有恨上我也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