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腾到奥伯
“特罗克瓦尔大人，我把此物托付给担任此地奥伯的您。”
艾格兰缇娜大人曾对我说:“为了在新领地能再次使用，请在继承仪式之前从旧夏尔法和旧孛克史德克的神殿和城堡，回收神像、神具、神殿长的圣典，以及重要的钥匙等物。”
虽然我有在视察即将成为我新领地的土地时，与妻子们一同进行过回收，可距离政变后的肃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们连所需物品的一半都没能回收。尽管如此，现在艾格兰缇娜大人手中却拥有通往基础魔法的钥匙，以及神殿长的圣典和钥匙。
“艾格兰缇娜大人，您到底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些……？”
“我收到报告说，这些由管理着一半旧孛克史德克的亚伦斯伯罕贵族所持有。据窥探了前亚伦斯伯罕第一夫人，乔琪娜记忆的奥伯·艾伦菲斯特所说，她为了得到艾伦菲斯特的基础魔法，曾协同其派系，屡次将旧孛克史德克的基础魔法作为实验场所来利用。”
除了来自艾伦菲斯特的报告，似乎还收到了熟悉亚伦斯伯罕贵族的斐迪南大人的协助，多亏了他们的帮助，才能顺利回收基础的钥匙。听了这些，我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在我们关闭王宫警戒敌人的时候，乔琪娜是对艾伦菲斯特发起进攻了吗？”
“嗯。非但斐迪南大人陷入困境，劳布隆托和兰翠奈维之人甚至入侵至贵族院，敌人还入侵了艾伦菲斯特，贵族院的战斗正式结束应该是在五六天前了。”
报告中称，妄图获取古得里斯海得的敌人前往了贵族院，我只是应对这些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几乎没有空去考虑艾伦菲斯特的事情。可是，哪怕艾伦菲斯特自己也处于不利境地，似乎仍是对王族进行了全力支持。
“难得他们还对在中央战斗的罗洁梅茵大人提供了后援呢。艾伦菲斯特应该根本没法顾及这边才是……”
一想到贵族院和王宫那些很麻烦的战后处理，艾伦菲斯特的现状可想而知。与自己不同，奥伯·艾伦菲斯特坚守了自己的领地。虽说我与他不同，受到了图尔格的侵害，不仅遭到骑士团长背叛，甚至护卫骑士还半夜闯进了我的房间。如今可以看出，从艾伦菲斯特传来的各种情报，或被劳布隆托拦截，或被他歪曲了。

当我不禁心下可耻地垂头丧气时，玛格达莉娜突然靠近我道。
“特罗克瓦尔大人，您能听我一言吗？可以将转移阵传送来的神像运到神殿去了吗？”
“啊，好的。就交由你来下达指示了。我接下来要和艾格兰缇娜大人一起去基础魔法那里。”
闻言，玛格达莉娜便在转移阵房间送出了奥多南兹，艾格兰缇娜大人则进行着最终确认:“旧夏尔法城堡和神殿内确定无人吗？”
“若将旧孛克史德克的基础魔法设定为新领地的基础，旧夏尔法的基础就会崩溃。”
“自从收到您的命令起，我们就开始准备了。不会有问题的。”
决定建立新领地布鲁姆菲特的时候，有向我和席格斯瓦德询问，是要制作新的基础魔法还是再利用现有的基础魔法。虽说是由君腾来制作并设置新的基础魔法，但是建造神殿、城堡和街道等却是奥伯的任务。
我和罗洁梅茵大人不同，对自己的魔力量并没有信心。我不认为自己在用魔力充满基础魔法和领地之后，还有余力进行因特维库仑。因此，我决定请艾格兰缇娜大人修改设定，直接再次利用原本的基础魔法和城堡。
“接下来我将前往基础魔法处。无关人等不可窥视。请离开。”
除了我们两人以外，其他人都按照艾格兰缇娜大人的指示离开了房间。看着他们的背影，艾格兰缇娜大人不由得小声嘟囔起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特罗克瓦尔大人居然会重新启用旧孛克史德克的基础魔法。毕竟和旧夏尔法相比，这片土地明显敌意更强。”
“敌人固然很多，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吧。自政变以来，我可就没有缺少敌人的时候。”
况且，我曾被自以为是同伴的人以武器相向，与那时相比，警惕原本就明知心怀敌意的人要更加容易，我也不会心内阵痛。这时，玛格达莉娜开始向我的护卫骑士们发出指示，提高警戒。
“而且，考虑到土地中魔力的偏差，向旧孛克史德克的基础魔法中注入魔力的话，会让土地尽快复苏。再考虑到土地的面积和贵族的人数，若选择旧夏尔法城堡的话，空间就过于狭窄了。如果把恢复土地视为首要任务，实际上我别无选择。”

在我去回收钥匙和神具，视察了两块土地和城堡的情况后，我选择了旧孛克史德克。为了尽可能地恢复枯萎的土地，我判断这样选择会更有效率。而且玛格达莉娜已经成为了我的第一夫人，会通过她向我提供援助的戴肯弗尔格也更接近这边。
“其实，像罗洁梅茵大人那样，使用因特维库仑和女神御力进行大规模魔法，将魔力充满土地后再治理新领地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无法做到同样的事情。”
要是拿我同女神化身作比较，我可是会很为难的。毕竟我只不过是王族中的无名小卒而已，原先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成为君腾的。
“据说席格斯瓦德大人要设置新的基础魔法。”
“啊。因为他手下的曾是中央管理的土地，所以土地魔力很充裕吧。我听说那边还没有出现过有人饿死。”
政变后的尤根施密特分为战胜组领地、战败组领地和废领地。根据管理者的不同，废领地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从各地召唤来青衣神官，将他们派去负责照管土地的中央管理下的废领地，和成人领主一族很少，连自身领地都无法满足的亚伦斯伯罕管理下的废领地，这两地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我只是听说，不能使用基础魔法的土地管理起来很困难，没想到会变成那副惨状……
一味警惕暗杀和报复，从未走出中央的我，只能通过报告和资料上的数字来了解尤根施密特各地间的差距，并没有机会去亲眼确认。
“治理旧孛克史德克，是给我的惩罚吧。”
我给斐迪南大人下达的王命是，入赘亚伦斯伯罕的次任奥伯，支持大领地完成事务。他之所以把旧孛克史德克划为我统治的土地，一定是为了报复我，让我“感受一下自己被强加的王命有多么不讲理吧”。
“斐迪南大人曾说过，入侵艾伦菲斯特之人没有资格奢求罗洁梅茵大人的慈悲，而且从平息政变的意义上来说，比起席格斯瓦德大人，特罗克瓦尔大人需要承担的责任更多。”
艾格兰缇娜大人以平静无波的声线，很明确地点明，旧孛克史德克领是由于政变而被废弃的领地，负责管理如今这片荒废的领地，正是我的工作。

“好在得到了基础魔法，和那些什么都没有就被委托管理的人相比，特罗克瓦尔大人要轻松得多了。请为这边的钥匙染色。没有这个的话，就无法打开转移阵房间。”
“……这就是能到达基础魔法的钥匙吗？”
我握着递来的吊坠，释放出魔力。没过多久，吊坠上的魔石中就出现了钥匙。虽然我在贵族院的领主候补生课程中有学习相关知识，自然知道奥伯的钥匙会变成各种模样，但真品这还是第一次见。
“君腾所拥有的到达国家基础的钥匙，也是同样的做法吗？”
“据说以前也是这样的，不过现在钥匙已经彻底丢失了。而且并不是在政变时，而是在君腾·奈古海特那一代就丢失了。这不是特罗克瓦尔大人的责任。”
也许是因为在政变中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吧，我不自觉认为，这一切肯定都是自己的责任，但听到这是更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免稍微放松了一点。
“只有拥有那把钥匙的人才能通过基础魔法的大门，所以可以请您牵着我的手吗？这前面设置了一些装置，能让除奥伯以外之人不能轻易抵达基础魔法，请容我为您介绍。古得里斯海得。”
我和手捧古得里斯海得的艾格兰缇娜大人牵着手，一同走了进去。设置在基础魔法之前的装置，虽然她说解除方法很麻烦，但那似乎也记载在了古得里斯海得中，只要按照她的指示行动，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前进了。不过，由于每个领地的手段都各不相同，所以哪怕能找到钥匙，之前也没有人能抵达废领地的基础魔法。
“这就是基础魔法吗？虽然很少，但竟然还残留着魔力……”
虽然在贵族院的课程中见过模型，但真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想到经历过政变后荒废的十多年时光，其中竟还残留着魔力，没有完全枯竭。
“这里之所以尚存些许魔力，似乎是之前有用小圣杯将魔力直接撒在了土地上，那些魔力后来被基础魔法吸收了。若不如此，城堡、神殿、基础魔法，一切种种都将变回白沙吧。”
听了艾格兰缇娜大人的话，我随即回想起王族给这片土地带来的苦难。由于兄长们的争斗，王族失去了古得里斯海得，进而引发了多少苦难呐。

我向基础魔法伸出手，开始注入魔力。
“特罗克瓦尔大人，您一边注入魔力一边说话也无妨。能请您告诉我，斐迪南大人入赘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但我曾有约，不能对外泄露。”
“如果惹怒了斐迪南大人，罗洁梅茵大人也会感到愤怒的。如今还未能培养出次任君腾候补，必须避免招致他们的愤怒。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艾格兰缇娜大人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我的情况。那双眼睛让我想起了她的父亲，令我不由得开始怀念起他来。我作为第五王子被扶养长大，可说是与王座最无缘的存在了，现如今这情形，该是将王位归于合适之人了吧。
“艾格兰缇娜大人知道斐迪南大人入赘的经过吗？”
“我记得，先是亚伦斯伯罕的前代领主格杰弗里德与第一夫人乔琪娜，提出希望有优秀女婿入赘的要求，同时以戴肯弗尔格为首的他领贵族们也纷纷请愿，希望将优秀的领主一族从神殿中解放出来，给予其正当的评价和活动场所，总之，斐迪南大人的入赘牵扯到了不少事情。”
艾格兰缇娜大人讲述的内容，只要是出席了当时的领主会议，任谁都会知道。接着她又补充道:“不仅是杰瓦吉欧，我还确认了劳布隆托的记忆，所以我知道他也有参与谏言。”
“我全部都已知晓了。无论是那处离宫的意义，还是斐迪南大人的出身……乔琪娜正是为了排除斐迪南大人才迫使他入赘，她还对劳布隆托提出了计划，并提供了图尔格，而劳布隆托则在即将召开领主会议前第一次对特罗克瓦尔大人使用了图尔格，他自己也曾被使用图尔格，杰瓦吉欧则是受到了乔琪娜的启发，在她的计划中横插一脚。”
没想到劳布隆托的计划是乔琪娜提出来的。艾格兰缇娜大人一定比我了解到了更多劳布隆托和乔琪娜的言行吧。
“既然从罪犯们的记忆中了解了这么多情报，应该足够了吧？”
“我只是收到了有关乔琪娜记忆的报告，并没有亲眼得见，而且由于主谋们都使用了图尔格，所以记忆并不连贯，错漏百出。而且，在特罗克瓦尔大人和斐迪南大人谈话的时候，劳布隆托有段时间并不在场。我想知道那时你们在说什么。”
我回想起了劳布隆托的恳求。他曾强硬地要求，将斐迪南大人置于不能成为君腾的立场。

“斐迪南大人一定在操纵罗洁梅茵大人，从而寻找古得里斯海得。”
“……你有证据吗？”
“如果再次发生政变，尤根施密特必将崩溃。如今好不容易才将时局稳定下来，身为骑士团长，面对这般挑拨离间的存在，我着实难忍。”
两年前的领主会议上，我还在想，即使我没有古得里斯海得，应该也能做点什么。至少在王宫的塔倒塌之前，王宫内的每个人都很乐观地认为，哪怕没有古得里斯海得，也能继续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的。政变后好容易才维持住了平静，正因为发生了那件事，那些扰乱这平静的存在，才必须尽可能平稳地去排除掉。
“特罗克瓦尔大人也不希望现在的平静被打破吧？如果斐迪南大人并不想得到古得里斯海得，与其继续受到奥伯·艾伦菲斯特的冷遇，不如入赘大领地，这样他也会更高兴吧。如果斐迪南大人通过君腾得到了靠山，即便是奥伯·艾伦菲斯特也不能随意插手。如此一来，既能满足亚伦斯伯罕的要求，也能回应戴肯弗尔格和其他领地的愿望，对于斐迪南大人自己来说应该也是最好的结果。”
伴随着甜甜的香味，我这样喃喃自语着，点头表示同意。让斐迪南大人入赘亚伦斯伯罕，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是，斐迪南大人断然拒绝了我有关入赘的试探。
“不仅仅是亚伦斯伯罕，我谢绝入赘任何领地。”
我的近侍们为此议论迭起，“此乃不敬”“果然是有叛逆的想法吧”，于是我屏退了所有人，向他说明了现状，并传达了他的入赘将会带来的益处。
“……身为君腾，您应该知道吧？我是蒙受时之女神的指引，才被艾伦菲斯特收养的。”
“时之女神的指引是在比喻什么呢？若女神当真存在，此刻我由衷希望，她能派人前来守护这正在走向毁灭的尤根施密特呐……”
斐迪南大人所说的内容实在太过荒诞了，我不由得紧蹙眉头。
“你在开玩笑吗？”“再言不由衷也要有个限度”，类似的话都到我嘴边了，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作为当事人的斐迪南大人目光冰冷，已是一副早已看穿他自己的话并不受信任的样子了。

“不对外透露我来自阿妲姬莎离宫，辅佐身为奥伯的齐尔维斯特，保护艾伦菲斯特。这就是我和父亲……前代领主的约定，也是我被赋予的职责。我既没有想过篡位，也无意反叛，更对君腾之位毫无兴趣。”
“……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无意篡位反叛呢？最重要的是，时之女神的指引，实在过于难以置信了吧。”
听了我的话，斐迪南大人眉梢微微扬起，道。
“我也并没有被告知全部内情，但若是君腾的话，应该能调查出来吧？”
“调查吗？”
“有关时之女神的指引，应该有留存先代君腾和先代领主的对话记录。”
王宫的书库里应该有记录，对此我还要考虑一下。在劳布隆托提出斐迪南大人是否出身阿妲姬莎时，我曾调查过。在王宫的资料室，有关离宫的记录全是关于离宫旁系王族的，我记得其中记载的很有限，只写了有一个男孩曾移籍去了艾伦菲斯特。
考虑到有可能忽略了什么，我便暂时离开，命令文官们寻找大约20年前离宫的资料。可最终果然一无所获。
我便将“时之女神的指引”当作是某种比喻，再次传唤了斐迪南大人。我以王命要求他自证无意反叛，即要么就任奥伯·艾伦菲斯特，要么入赘亚伦斯伯罕，二选一。

“……仅仅留下了一行记录，未免太过简陋了。想必您也这么认为吧？”
我讲述了当时与斐迪南大人的对话，并征求了艾格兰缇娜大人的同意。
“若我未曾目睹女神降临于罗洁梅茵大人的话，想必我的想法也会同您一样。但是，既然尤根施密特的事态开始经由诸神介入，我认为将这定论为某种比喻也太早了。毕竟劳布隆托也是因为同样的话才被取消了婚约的。”
“劳布隆托对于时之女神的指引是知道什么吗？我们明明有一起寻找过资料，但那样的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我也只是如此听说的，劳布隆托那时也想知道有没有相关记录，似乎也找了很久，还向当时的君腾请求了会面……”
这时，艾格兰缇娜大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微微抬眼凝视着我，复又无奈地低垂了视线。我很熟悉她这一系列的眼神和动作。这正是那些对我感到失望的人们经常表现出的动作。
“特罗克瓦尔大人，各领地都拥有仅限奥伯入内的书库。同样的，王宫里不仅有只允许王族进入的书库，还有着只允许拥有古得里斯海得的君腾进入的书库。若那是与诸神有关的重要契约，很可能就收藏在那里。”
只有王族才能进入的书库是为了在政变后收集重要文件才重新制作的。所以其中并没有政变前的那些最重要的文件。对于没有古得里斯海得的我来说，是无法确认斐迪南大人所说的记录的。与作为领主一族在库拉森博克长大的艾格兰缇娜大人不同，我甚至没有考虑到只限奥伯进入的书库的存在。
……未曾接受过成王的教育，未曾拥有古得里斯海得的我，由这样的我担任君腾果然是错的。
这个想法在我心中愈发强烈起来。要么杀了异母兄弟，要么被异母兄弟所杀，我只能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存活奋起反抗。虽说只是个没有古得里斯海得的虚伪之王，但因为没有其他人能够成为王，我才被大领地赶鸭子上架了，最后没办法，只能被迫呆在王座上当个摆设，但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现在也觉得，斐迪南大人比我更适合担任君腾。既然他蒙受时之女神的指引，岂非更该……”
“考虑到斐迪南大人那面面俱到的能力，从政治层面上来看，我也认为他是最适合的。但是，据说原本君腾乃是居于人神之间，从中斡旋之人。考虑到斐迪南大人与艾尔维洛米大人和睿智女神的关系，很难说他是适合担任君腾之人。”
艾格兰缇娜大人苦笑着，否认斐迪南大人会担任君腾的可能。
“关于时之女神的指引，今后似乎还是避而不谈为好。我很害怕斐迪南大人的行为会让尤根施密特遭至某种报复。”
……是和诸神发生了什么吗？
艾格兰缇娜大人自从在继承仪式中走上祭坛，目睹女神降临之后，周遭氛围明显变了。我虽说有收到相关报告，但肯定有所隐瞒吧。虽然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感觉那是拒绝成为君腾的我不该涉足的领域。
“嘛，积累了很多魔力呢。不愧是特罗克瓦尔大人。”
艾格兰缇娜大人似乎在试图转换话题，她观察着基础魔法，声音也变得愉悦起来。我却凝视着眼前的基础魔法，皱起了眉头。时间并没有经过多久，我都还没有使用恢复药，球状的基础中却已经积累了四分之一左右的魔力了。
“如此之快，如此简单，魔力怎么可能就这样积累到基础魔法中呢。莫非这个基础魔法是有什么缺陷吗？”
“在没有古得里斯海得的条件下，您作为王族可能还不足以满足尤根施密特的需求。但是，作为奥伯，特罗克瓦尔大人的魔力还是很充盈的。”
面对这意想不到的话语，我不由得看向了艾格兰缇娜斯大人。一直以来我都被人说是魔力不足。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魔力很多。

“您那是什么表情呐。这是会令您如此惊讶的话吗？请您想想新领地才占尤根施密特多少比例吧。”
我的新领地面积和大领地差不多，尽管如此，仍不足尤根施密特的十分之一。这么一想，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难道……您是在说，和以前相比，只要向土地注入以往魔力的十分之一就足够了吗？这片领地的魔力可是正在枯竭呐。哪怕土地处于这种情境吗？”
之前，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地注入魔力，王宫的塔仍是倒塌了。不论供给多少魔力，都感觉不到尤根施密特有丝毫满足。正因为如此，我才对自己的魔力没有信心。
“不仅仅是面积的缘故。因为您现在是直接向基础魔法注入魔力，而从王宫的供给之间到国家的基础要经过多个魔法阵，之前会在过程中损耗的魔力如今都有避免。而且特罗克瓦尔大人还认真地进行了祈祷，再次取得了加护，我认为这也和您魔力消耗的减少有很大关系。”
在王宫的供应之间，并不能得知到底需要注入多少魔力。那曾经看不到未来的无边无际的无比痛苦的魔力供给，我如今才知道那究竟是多少份量。
我魔力供给的成果在基础中正以肉眼可见的魔力起伏着。基础魔法究竟有多大，需要多少魔力，魔力供给的终点可谓一目了然。这是何等的幸运啊，想必我如今的这番喜悦之情一定是其他奥伯所不能体会的。
我接触到基础魔法的手正轻微地颤抖着。
喉头随之一紧，这汹涌的喜悦令我几欲呐喊。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不会有所回报。可现在，我至今为止的付出终于开花结果。
“现在这里面起伏着的魔力应该会源源不断地流向土地，要完全满足基础魔法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吧。尽管如此，只要认真提供魔力，特罗克瓦尔大人、玛格达莉娜大人、克莱门迪亚大人、拉尔夫里达大人，凭各位的魔力，是完全足够满足领地需求的。”
我对目之所见的成果感到喜悦，也确实对自己的努力感到了回报，生平第一次，我觉得为土地注入魔力这份工作是有价值的。只要自己认真努力的话就能让领地充满魔力。无论投入多少魔力，也无法阻挡白色建筑的倒塌，那种徒劳感再也不会体会到了。
眼前的基础魔法看起来是如此珍贵且令人怜爱呐。
“君腾·艾格兰缇娜。我似乎并非是遭受惩罚，而将会满怀喜悦，作为新领地的奥伯而活下去呢。”
我定定凝视着在球体中摇曳的魔力，缓缓抚摸着基础魔法喃喃道。

【本章完结】cv28397094

本身也没有受过当王的教育，只是被拱上去收拾最终的烂摊子。没有王书就无法治理国家，特罗瓦尔只是献祭一般当王，能下来也是一种解脱。

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