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坐斗
令狐冲进城时,刚下完一场雨。身上的酒壶已经空空如也,而他的喉头却干渴无比。
令狐冲走着,忽然看到一座名为“回雁楼”的酒楼矗立在眼前,于是决定进去歇歇脚,顺便解解渴。
正当他准备进入酒楼时,注意到一个黑袍男子被门口的店小二拦住,原因是那男子身上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味道,店小二担心这会影响到酒楼的生意。
令狐冲见状,立刻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递给店小二,并表示要带着那男子一同进入酒楼。店小二见钱眼开,便不再阻拦。那男子对令狐冲表示感谢,令狐冲只是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令狐冲感觉虚弱不堪。他颤巍巍地走上酒楼二楼,却发现田伯光和仪琳坐在一起。看到这一幕,令狐冲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田伯光这个无恶不作的淫贼,竟然又抓住了小尼姑仪琳。
田伯光逼迫仪琳吃肉喝酒,而仪琳则十分抗拒。就在这时,令狐冲提着剑和酒壶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田伯光面前,把仪琳面前那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好酒!”
田伯光上下打量了令狐冲一眼,说道:“原来是你!”
令狐冲回答:“不错,正是我!”
田伯光笑道:“我田伯光虽不算什么英雄好汉,但自问看人的眼光还算准。你小子身上有一股正气,而且昨晚我三次将你击倒,你却始终不肯认输。再加上你用的剑法正是华山派的,所以我猜测你是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
令狐冲面不改色,直接对田伯光道:“我不跟你提别的,我就问你要怎样才能放了这小尼姑。”
田伯光像没听见一样,只是笑嘻嘻地斟满了两碗酒,看似随意地说道:“你喝了这碗酒,我跟你说。”
令狐冲也不推辞,端起酒碗与田伯光对饮。他知道田伯光昨晚手下留情,算是有武德之人。
田伯光见状放声大笑,接着说:“令狐兄,我知道你费尽心机,一心只想救这小尼姑。但我田伯光爱美如命,既然看上了这娇俏的小尼姑,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你要我放她,只有一个条件。”
令狐冲认真道:“好,你说出来吧。上刀山、下油锅,我令狐冲在所不辞,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田伯光笑眯眯道:“令狐兄,既然你我相交莫逆,就当按照江湖规矩行事。朋友妻不可欺,这小尼姑…”他正了正神色,又道“…你若答应娶她为妻……”
令狐冲脸色一沉,怒道:“住嘴!你再敢开这种玩笑,令狐冲当场给你气死,哪还有性命来跟你喝酒?你不放她,咱们便来决一死战!”
田伯光笑道:“说笑而已,你何必当真。要打的话,你是打不过我的。”
令狐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站着打我不是你对手,坐着打你便不是我对手。”
田伯光有些惊讶,随后笑道:“令狐兄,我敬佩的是你的豪气与胆识,可不是你的武功。”
令狐冲道,“田兄,令狐冲佩服你的,乃是你站着打的快刀,却不是坐着打的刀法。”
田伯光不以为意道:“你这个可不知道了,我少年之时,腿上得过寒疾,有两年时光我坐着练习刀法,坐着打正是我拿手好戏。”
令狐冲悠然说道:“田兄,你少年时因腿疾受寒,只能坐着修炼刀法,即便再努力,毕竟只练了两年。我别的地方不如你,但唯独这坐着使剑的本事,我自认胜你一筹。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坐着钻研剑法,这份功夫的深厚,非你所能及。今日能与田兄结交,我令狐冲倍感荣幸,又怎会为了区区比试而伤了咱俩的和气?更何况,我令狐冲身为大丈夫,岂能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占朋友半点便宜。”
田伯光一下就被激起了胜负欲,“这是田伯光自甘情愿,不能说是你占了我便宜。”
令狐冲道:“如此说来,田兄一定要比?”
田伯光道:“一定要比!”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正中令狐冲下怀。
令狐冲激动道:“一定要坐着比!”
田伯光道:“对了,一定要坐着比!”
令狐冲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得订下一个规条,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了起来,便算输!”
田伯光道:“不错!胜败未决之时,哪一个先站起身,便算输了。”
令狐冲问:“输了的便怎样?”
田伯光道:“你说如何便如何。”
令狐冲道:“待我想一想。有了,比输之人,今后见到这个小尼姑,不得再有任何无礼的言语行动,一见到她,便得上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说道:‘小师父,弟子田伯光拜见。”’
田伯光道:“呸!你怎知定是我输?要是你输呢?”
令狐冲道:“我也一样,是谁输了,谁便得改投恒山派门下,做定逸老师太的徒孙,做这小尼姑的徒弟。”
令狐冲又激他:“倘若你决意不肯改投恒山派门下,咱们也不用比了。”
田伯光怒道:“胡说八道!好,就是这样,输了的拜这小尼姑为师!”
一直插不上话的仪琳开口了,她小声道:“我可不能收你们做徒弟,我功夫不配,再说,我师父也不许。我恒山派不论出家人、在家人,个个都是女子,怎能够……怎能够……”
令狐冲将手一挥,说道:“我和田兄商量定的,你不收也得收,哪由得你作主?”
看到令狐冲那么坚持,田伯光有些怀疑。
难不成他真的很能打?
田伯光斜眼瞥向令狐冲,“令狐兄,你真的这么有把握能赢?”
令狐冲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当然!若论站着打,我在武林之中或许只能排到第八十九位;但若论坐斗,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