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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关山隔:有书无雁,寄谁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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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Hi,这里是关山隔,一个只有8个妃子的小群。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3-06 15:4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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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3-0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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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介绍(概括版)#
      沈曜:汴京第一纨绔,自小上房揭瓦,打架斗殴,欺负弱小,除了黄和毒,其他也都占全了
      陈毓:本来只想划水的过完一生,奈何肚子不争气,迟迟完成不了传宗接代的成就,于是被婆婆天天叫到宫里去背书(听训),座右铭是:前十八年学过的字,都没有嫁给沈曜这两年背过的书多。
      李缇:谁十七八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个非主流呢。
      罗梦鱼:“高门贵女”,喜欢听别人喊她:尊贵的罗夫人
      裴雪芙:今天我来你朝和亲,明天你们的孩子去我朝和亲,谁又比谁高人一等呢?
      兰颂:如果不是当年沈曜孔雀开屏,我也不会在这里与各位周旋。
      明檀:说二婚谁是二婚。
      姜岁暮:当了嫔御还要做算数题?
      琨玉: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泼人的。


      IP属地:河南4楼2024-03-0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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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介绍(台词版)#
        皇后·陈毓:也不怕日后一树梨花压海棠,闪了老腰。
        夫人·李缇:人走一世,不博,不敢博,便无用,既无用,留则生厌。
        夫人·罗梦鱼:你们总以礼法轻看我,荣华富贵才要礼法来引。
        从贞婕妤·裴雪芙:同为千千万万百姓计,男子征战沙场便为大德、便该称颂,夫人口中贡女,背井离乡,却如草荠,不值一提。
        婕妤·兰颂:妾知殿下宽仁,不愿见妾受父亲牵累,但妾如今是罪臣之女,担不起殿下如此厚爱。
        美人·明檀:女子立世本就不易,更何况是女人堆里讨恩宠呢。
        嫔·姜岁暮:为求子损了旁人子嗣缘分,当真能得善果吗?
        善宝林·琨玉:妾生而为奴,身有奴性,寄人篱下时,自然很会听话。难不成要凭一架薄骨,去与人拼个鱼死网破?
        -
        #个人介绍(帝妃印象版)#
        皇后·陈毓:表妹憎己多时,怨朕良久,辜负过赌书泼茶,也错待过枕边共梦。
        夫人·李缇:唐宗之杨妃,商纣之妲己?
        夫人·罗梦鱼:是那夜梦短,酒催人醉,纵合卺千樽,也难窥长兴二十五年的一夜微烛。
        从贞婕妤·裴雪芙:一表生辰喜乐,二慰又老一岁,三勉晋宫婕妤,进德修业,早将《女则》倒背。
        婕妤·兰颂:你信他清白无疑,却并非是天子要诛他。
        美人·明檀:人生如你这般痴愚,不累愁,不积怨,也算佳事。
        嫔·姜岁暮:面上恭维,话里失敬,里外阴阳怪气,不如剥心剖肺,看看腹诽之言,诚与不诚?
        善宝林·琨玉:朕与你,萍水相遇,露水相逢,何来情深?


        IP属地:河南5楼2024-03-06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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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版指路:〖晒戏〗关山隔:有书无雁,寄谁归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3-06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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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第一章]沈曜VS陈毓:长安无恙,岁岁无忧。
            [第二章]沈曜VS裴雪芙:新妾裴氏,朕章武千秋,容得下你素位从安,良玉还贞。
            [第三章]罗梦鱼VS裴雪芙:男子征战沙场便为大德、便该称颂,夫人口中贡女,背井离乡,却如草荠,不值一提。
            [第四章]罗梦鱼VS陈毓:新罗贡女与那舞伶之举,在长乐眼底,竟有分别?
            [第五章]沈曜VS兰颂:朕之乾坤,包罗天下之物,惟蕙兰一味,犹不觉足。
            [第六章]李缇VS琨玉:人走一世。不博,不敢博,便无用,既无用,留则生厌。
            [第七章]罗梦鱼VS琨玉:琨玉,永延殿里的狐狸,可是要挨鞭子的。
            [第八章]沈曜VS姜岁暮:玉山之上是险,行迹难束是险,表里不一是险。
            [第九章]沈曜VS李缇:李父堂前死谏,缇女后庭不闻。
            [第十章]中秋家宴(节选):昆山之玉,焉比水中之月?
            [第十一章]琨玉VS罗梦鱼:本宫虽爱献花,却并不喜欢既要频频施香,又要暗中带刺的。
            [第十二章]沈曜VS罗梦鱼:鱼儿要借刀杀人,诛的,难道不是朕与皇后的情分?
            [第十三章]姜岁暮VS罗梦鱼:她日日住在关雎,就仿佛在日日提醒本宫,她欺上瞒下、她打本宫脸。
            [第十四章]陈毓VS李缇:妾既为协理,留其性命已是仁善,如此不入流的蠢货,殿下要为她问责于妾么?
            [第十五章]沈曜VS琨玉:朕与你,萍水相遇,露水相逢,何来情深?
            [第十六章]明檀VS李缇:这都多少日了,还揪着琨玉看,是不会往前头看了。


            IP属地:河南9楼2024-03-06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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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沈曜VS陈毓:表妹位及皇后,于嗣忧,于位忧,又于家世忧,可你已然位及至尊,当知,晓之以泪无用,动之以情无解。
              地点:长乐宫
              时间:章武元年-七月廿三
              前情:我朝有“先嫡后庶”之说,沈曜与陈毓成亲多年无子,而妾室几人顾于祖宗陈条,在陈毓未诞下嫡子前,皆在服饮避子汤药。至沈曜荣登大宝,陈毓身为皇后,劝谏沈曜废除“先嫡后庶”之说。


              IP属地:河南11楼2024-03-06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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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沈曜
                观檐下匠人拆匾,尘垢迸散,阔袖左右而扫,多在替人掸去,渐得清明,“往日你于凤仪归府时,多是两眉频蹙,愁容满面,”捉人清癯一掌,内巡,“是以,朕方得始悟,此处宫名不妥,今日做主替你易去,意欲何拟?”


                IP属地:河南13楼2024-03-06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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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陈毓
                  [素裙薄衣更显腰瘦两分,乌发偏挽不过一二玉簪金饰,眉目轻减,在庭院静看旧尘掸尽,仿佛旧事旧人一一轻拂]幼年曾于这花里扑蝶,制香插花,长成后听母后教授理家管事,相夫教子为妻之道,现在想来,那时的愁都轻的很。[握掌与人将旧地同游]坤宁椒房也是寻常,便托陛下拟可行?[淡淡笑意浮上,落在人英俊面上]只是这些日子陛下看着清瘦许多,倒叫人不忍您再费神思。


                  IP属地:河南14楼2024-03-06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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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沈曜
                    仍可瞰远檐灵幡,经骄阳所折历目,释笑,“皇后尊荣,临其位者繁覆,从前愁轻,往后更不易。”居案搦笔,砚中掭墨二三,镇兽之下,犹难题翰,忖思,“坤宁之宁难抵椒房之祸,皆非佳话,”哂色渐浅,“朕嗣缘单薄,若信天命,或也与其有因。”
                    皇后·陈毓
                    [挽袖取墨,磨至砚台渐深深]往前只想闲散一生,所虑较在宫中不过一二。[话及子嗣,难免心头一暗,那脑中翻覆多日的念头,虽刺痛,却也下定决心,于是弃墨蹲身,十分郑重]陛下,如今位及大宝,不同王府,当以开枝散叶为重,昔日规矩当变。毓敢请陛下停后宫汤药,以期绵延子嗣,传承血脉香火。[说罢,似乎力气用尽,长长吐出浊气]只求陛下一事,之后无论后宫谁先诞下皇子,皆养毓侧,直到嫡子降生。
                    帝·沈曜
                    似刻意为难,未去搀扶,反弃笔置案,抱臂按额,舍两目瞥人屈身,耳辩长息,咂声,“表妹随朕多年,相驳之处不少,鲜有与朕共谋之机,停服汤药,不谋而合。”凝眉摊掌,意在受困,“然先帝以内阁牵制朕,太尉罗氏,刑部李氏,乃朝野之脊,根基不可撼,后宫罗李二人潜邸至今,于汤药事愤怨已久,表妹所求,朕如何一应?”
                    皇后·陈毓
                    [从暗沉的檀案抬睑视人,眼中沉沉,难消委屈]昔年表哥打鸟藏弓、来去遮掩的人是我,幼年陈忆,好似殊途同归。[汲一口气]可祖宗规矩在前,凭他罗氏李氏再手握大权,也越不过金銮玉玺,若以此事埋怨,便是愧对父皇提携爱重。[眼眶微红,更显泫然]即便毓愿退让,却难一退再退,她们各个家室已极,中宫无嗣,再而无信无威,[擦了擦眼底]罗氏吃穿用度隐越中宫,毓无可表之处,但李氏入府久,人也妥帖,便予她协理之权,叫她享些风光,表哥以为如何?
                    帝·沈曜
                    抻掌落人瘦肩,意作宽慰,声沉,“表妹位及皇后,于嗣忧,于位忧,又于家世忧,可你已然位及至尊,当知,晓之以泪无用,动之以情无解。”搀人一臂引至案身,累受情状,攒眉,“既然表妹已开金口,便许罗李二人夫人位,若其中一人得长嗣机缘,便许贵妃位,嗣引中宫。”忖顿,“纵目眼前,再瞰长久,潜邸几载,表妹心中有数,除桂宫一人,余事皆由表妹与李氏商议,若有拟稿,再呈建章。”
                    皇后·陈毓
                    [擦尽眼底泪,抬颔容色微赧,又作端然]这些年犹如惊雀,惶及此事便恐,表哥不提我也要言,毓又不是凤座上塑金的菩萨。[腿软酸麻,借力起身,也知见好就收谢人成全。后抬手轻揉人眼睑]位份定下,万事皆已妥帖,陛下且放心罢。[又从善如流提起那位老太妃]还有太妃张氏,六宫换新主,她也当迁宫别住。但寿康正殿非太后不能居,想着东西配殿倒也宽敞,陛下若能亲自择一而定,也是我们小辈的孝心,请她颐养天年。
                    帝·沈曜
                    一嗤,“与其说这位老太妃命长,不如说她情短,难仿先皇与先皇后的伉俪情深,如此厚颜,留她一命已是天恩,佛观清净,合其颐养。”圈指弹额,擎人一掌覆案,啧声,“表妹,不走心,朕方才与你说的匾额,不换了?”
                    皇后·陈毓
                    [不无赞同]世上如父皇母后这般情深的伉俪能有多少,也轮不上她(张氏)。[额上吃痛,一手反捂时薄薄珍珠白已生团红,轻嘶一声,这间当下添几分融融,偏首细想,颇苦大仇深]大明如何?[回握他一指]大智若愚,明事见理,正合本贤内助也,表哥以为如何?[话毕,也微微生了点彤色,正色]纯属一笑,凤仪换匾非小事,还请陛下赐名。
                    帝·沈曜
                    忖默两息,撤掌搦笔,“表妹今日哭笑难评,逊让大智分毫,不妥,不妥,”挥墨恣意,题“长乐”二字于案,展阅,“长安无恙,岁岁无忧,方算贤内佳事。”令人裱匾,共膳不提。
                    ---------------------------------------------------
                    陈毓从来都很清醒
                    清醒嫁给沈曜是为了什么,清醒家族的荣誉与这之中自己能得到什么
                    她从不沦陷
                    从不
                    “每个人都是驯兽者,而各自的性情,便是那猛兽。”
                    —— 《山月记》


                    IP属地:河南18楼2024-03-06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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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沈曜VS裴雪芙:“来日蒲团前,座上仙,朕去向你讨教一二?”、“俗念未净,哪敢跪身佛前,反生孽障?不若做陛下掌中雪莲。”
                      地点:桂宫
                      时间:章武元年-七月廿八
                      前情:裴雪芙本是许给先帝的新罗公主,可路走到一半,便收到先帝驾鹤西去的消息,沈曜作为新帝,以善待之由亲去接回了公主,让她无名无分的住在后宫的假日酒店里,这一住就是三个月的除服期,裴雪芙独自消磨了百日,终于迎来了醉酒的沈曜。
                      -
                      帝·沈曜
                      周身酒意浓,提靴直闯桂宫,狐奴惊聚于前,架膝低坐,扫阶下众姝,闲问,“何人外邦客?”
                      新罗公主·裴雪芙
                      彼时好月当照,庭中聚玩解股,愉色酡然。怔望来人一瞬,才提裙近跪,“新罗皇八女裴雪芙,奉旨来朝,问陛下万安。”
                      帝·沈曜
                      浊息不甚清醒,把弄玉觥,琼酿泄掌,一地琥珀浓,闻泽,满目玩味觑人,“奉旨来朝,乃应朕口谕?”
                      新罗公主·裴雪芙
                      注目椒浆,一如转述再叙般的口吻:“奉我新罗国主之令,以修两国之好。”
                      而后才有抬首觑看,经红绳系于髻梢的两枚银铃轻起脆响,正应此时稍稍扬起的尾音:“但,既入晋宫,从此自然先应头顶这方天、这弯月。”
                      醴香气浓,摊掌奉帕,指袍服绲边,“脏了。”
                      帝·沈曜
                      “裴女,新罗王令指你为长兴御嫔,又非章武帝妾,”讽笑,“且判明,眼前苍穹,非你口中弯月。”灯昏烛哑,睥睨所奉之物,“皎帕激浊,难修祸之根本,”去靴敞襟,形健犹硕,弃觥杯一樽,居高临下,意指袍服秽迹,“无人可上前?”
                      新罗公主·裴雪芙
                      须臾寂声里,缓弃鲛绡,改解腰后束绫,叠缠指间,垂眉牵拭酒渍,“绢帕太轻,莫如衣罗。”
                      强抑心尖擂鼓,再答:“是……新妾裴氏,请侍陛下。”
                      帝·沈曜
                      擎束绫玉带,缓覆其发梢银铃,神色幽柔,瞌目极享一息,“衣罗过旧,莫如唇脂......”松髻,掌力缓移几寸,迫近扼颈,使云鬟声脆,低脊相挟,摩挲人耳侧玉珠,微醺意浓,沙哑两三分,“新罗**,愿仿杨妃,令天下人,口诛笔伐者?”
                      新罗公主·裴雪芙
                      受挟倾去之际,怯攥敞衣一角,尚能持以平和之声,“先皇虽崩,陛下仍从其心意,厚待番邦来客,如此仁德,谁敢非议?”
                      实则耳珠烧滚、热息交缠,不敢轻易再动,故作懵然地,咬唇便见泪雾,“杨妃曾侍二夫,妾没有。”
                      帝·沈曜
                      摒众奴退去,嘲弄人前,“侍君之道生疏,阿谀奉承圆熟,以潸然乞怜,求朕施舍,”制其皓腕在怀,擎细柳一道,埋嗅颈香,“可观卿凝雪之姿,更适宜妄佛观修道,来日蒲团前,座上仙,朕去向你讨教一二?”阔掌击人腰肉,力道一紧,后话低沉,“别动,脏了。”
                      新罗公主·裴雪芙
                      当知是道尽途穷时,再骄矜的猫儿也需得乖觉收爪,偎身去扮最惹人怜惜的狐,揽抱、交颈,再缠绵,哪怕缓付耳畔的嘤咛,都泛重重情浪,“俗念未净,哪敢跪身佛前,反生孽障?”咬耳勾笑,“不若做陛下掌中雪莲。”
                      幅裙既散,就势在末了一记沉吟里停住,只为应唇脂一语,稍加偏首,自人颈侧渐次吻下,采尝余香,半作讨寻的口吻:“侍君之道,或该少说、多做,对否?”轻续前话,“冷香含露,最宜夜观。”
                      帝·沈曜
                      云深夜阑,以残烛之色,犹赏春光,吟作,“霁雪玉芙,冷香寒露。”醉意卮扬,抻指,阻人唇脂作祟,捏颔迫看,“新妾裴氏,朕章武千秋,容得下你素位从安,良玉还贞。”将人欺身压下,坼裂绫罗,一记狠入,不怜,“记你封号,从贞。”掳取娇径,只待破满,难碍情动时,“今夜雪重,朕倒觉,炙热得很。”长殢暖帐,次日授婕妤位,赐居椒风。
                      ---------------------------
                      裴雪芙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乐天派
                      直到独自数过晋宫十个又十个的白天与黑夜
                      她想,再不寻个狐狸洞安身,真要变成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狐狸了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 《论语》


                      IP属地:河南19楼2024-03-06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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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罗梦鱼VS裴雪芙:他寸寸尺痕才换来的东西,既是弥足珍贵,你便不该斗胆沾染。既有除服之际要坏了名声的胆量,缘何今日却无半点血性,只剩奉承讨好?
                        地点:望夷宫椒风殿
                        时间:章武元年-八月一日
                        前情:罗梦鱼是先帝嗝屁前给沈曜娶的侧妃,家里头掌握着兵权,过得十分得意,但这样的人,在潜邸之时,也喝了两年多的避子汤。而裴雪芙这样一个人,从先帝的妾室,变成了当朝的婕妤,还占有了唯一的封号“从贞”,打破了祖宗规矩,直逼朝中声讨沈曜,罗梦鱼觉得皇后虽有不治之风,但她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
                        -
                        夫人·罗梦鱼
                        只听宫人说了句“前朝贡女”,误以为是蒙古国贡女,惊了半晌,“这草原女子,就是豪迈得很啊——”默默用心了一回,叫两个太监抬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风干羊头就去了,走在路上还在同人得意,“想比是能送进人心坎里了。”
                        从贞婕妤·裴雪芙
                        门前接驾,诧瞪双目,拦指骇然大物,“敢问夫人,这是哪一路礼数?”
                        夫人·罗梦鱼
                        云里雾里,仍只当她略为羞涩,“本宫念你许会思家,草原上不是牛便是羊,你这困在宫里许久,是抬来予你解忧的。”
                        从贞婕妤·裴雪芙
                        瞳光沉下几分,仍是温和姿态,字字咬清:“回娘娘,妾乃新罗公主。”
                        夫人·罗梦鱼
                        轻轻啊了声,很是惊叹,“原是从更远远儿的地方来的,大国朝贡者多,本宫记不清也是正常。”微微疑惑,扬起半截眉来,“不请本宫进去说说,缘何取了个从、贞、婕妤?”
                        从贞婕妤·裴雪芙
                        因朝贡二字微微蹙眉,垂袖恭请,朝素真暗使眼色,示意不许叫后头那丑东西进门。
                        这才提步跟上,尚记不清楚名号的绿汤相奉,话也很淡的:“温顺依从、坚贞不二,娘娘觉得不好么?”
                        夫人·罗梦鱼
                        愈发讶然,“嗯,怎么说呢,亦不是不好…就好像做过什么,又好似在防着什么。” 摆了摆袖子,释怀了,“罢了,你是外国人,不懂亦没有关系。” 自落上座,扫视屋内摆设,略显空洞,“如今李夫人是皇后娘娘的驴,啊不,皇后娘娘的好助手。你这若缺什么,尽快去讨来摆上,免得那些惯会看颜色的,欺负了你。”
                        从贞婕妤·裴雪芙
                        步子在迈过门槛时微微一滞,旋即是如莲的裙摆落下,轻轻盖住了心头的迟疑,回她:“若说防着什么,无外乎是娘娘的那句后话,“异国之人”,可在新罗时,亦无人告知妾,先帝病重,许妾是来朝和亲。”眼尾将泫未泫的,已然有些泛红,一脸感激的:“总归是陛下大赦之举,收留了妾这等无家可归之人,又有皇后殿下和二位夫人的厚礼相待,不至于如在桂宫时,看人眼色行事。”
                        夫人·罗梦鱼
                        听罢眼色淡淡一瞥,“你倒是会说,听起来更是满口感恩戴德。“ 不留情面指出,“可我大国泱泱,又是感念明君之际(刚除服),何故为难一个远国贡女。” 粉唇因而溢出个柔柔的笑来,“从贞二字,确很配你。”
                        从贞婕妤·裴雪芙
                        兀自在主座之下驻足,矮身一截,髻上步摇微晃:“早闻中原大地,博学泱泱,夫人又是太尉大人亲自教导,自然学识渊博,妾与您探解这从贞二字,实在是再难说出一知半解的来。”自不见眼尾胭色,秀眉微微蹙下,迟疑地沉吟:“一词二问,是妾方才答得不对么?”
                        夫人·罗梦鱼
                        小福从门外又呈来一个圆盘,上方赫然一把戒尺,一询,“可知此物为何?”
                        从贞婕妤·裴雪芙
                        神色一怔,笑也迟迟的,“皇后殿下赐妾女则女训,夫人此举,是为效行中宫么?”
                        夫人·罗梦鱼
                        此刻才真正发笑了,满腔不解,“你了解本宫出处,却不晓得他戒尺的艰难岁月,究竟是靠什么心思,斗胆去爬的龙床。” 温声渐冷,如水中暖意散去,句句存寒,“他寸寸尺痕才换来的东西,既是弥足珍贵,你便不该斗胆沾染。既有除服之际要坏了名声的胆量,缘何今日却无半点血性,只剩奉承讨好?” 很不屑地将盘中戒尺抛在地上,“原当一来二赠,叫你感念天恩,往后好生为妇。可今日一见,这尺,实则也不必赠你。你若持半点血性,本宫还可以将就着高看你一眼。本宫父兄功勋卓越,知晓刀剑噬血的滋味,亦能察觉民苦。区区远国贡女,求笼而存,你也配提?”
                        从贞婕妤·裴雪芙
                        戒尺砸落的声有几分沉闷,跃至脚边,至此才抬眼,容色平和,如叙寻常天气,“同为千千万万百姓计,男子征战沙场便为大德、便该称颂,夫人口中贡女,背井离乡,却如草荠,不值一提。”
                        刻下望去,竟平白生出些许艳羡,仍旧要问:“既如此,君德巍巍,又岂是我等蝼蚁可撼?”
                        弯腰拾物,重奉戒方于盘间,尚能笑笑,“血性磊落之词于妾而言,确实很无用啊。”
                        夫人·罗梦鱼
                        “自古成王败寇,你不过为他们丢弃的贡品。隔了一朝,也未有人记起。如今不过偶然夜有攀附,还忘想得句称颂? 胆敢与本宫父兄比肩,裴从贞,你未免太过贪心。” 无意再理会于人,神色也漠然起来,冷声叫小福,扔纸笔于地,论罚,“你既然还需以色侍人,又论你初来乍到,便免了掌嘴之刑,以书净心,早日安心做我大晋之妇。以下犯上,又敢坏忠君爱国者名声,罚抄女则百日,每日两个时辰,不可一日有断。” 离前不屑,“我泱泱大齐,勇者万千,最是不屑战败而以美色进献。不过是…献者无能,来者谄媚。若论道义,苟且偷生,算什么道,你新罗的道? ”自此椒风多了个守罚嬷嬷,每日按时去盯人抄书,一日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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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梦鱼有自身要追求的道
                        而这样的裴雪芙就好像一团摇摇欲坠的蒲公英
                        她注定要扑向沈曜这团烈焰
                        “世事不是都一定要分个黑白明了。”
                        —— 《魔道祖师》


                        IP属地:河南20楼2024-03-0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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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罗梦鱼VS陈毓:新罗贡女与那舞伶之举,在长乐眼底,竟有分别?
                          地点:长乐宫
                          时间:章武元年-八月二日
                          前情:舞女水月原是丞相家的伶人,也是经常被人欺负的,阴差阳错的被沈曜救下,便在除服期间带回了宫里,一直让她在乐府司工作。水月是一个积极向上爬的人,一次偶遇罗梦鱼后,罗梦鱼见她生得不俗,便一顶轿子将她抬到长乐宫,意思是给皇后一记下马威,皇后将计就计,给水月施恩,将她的名字改成了:琨玉,并扶琨玉做了乐府司副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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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陈毓 七月廿八
                          [静了半晌,终于松口]水月不好,听着就不规矩,换了。就叫琨玉,往后你就和丞相府没关系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孤会给你重新安排身份,是靠自己通过选拔而来的乐府司副掌事,有小丫头伺候着,这几个月安安分分体体面面的做你的姑姑。[眉头始终未松]等过了这风口,宫里虽还不会大肆歌舞,但到底会有宴饮,到时候你若还能得陛下青睐,孤也不会不成全你。[已是最后仁慈]但丑话先说前头,若这几个月再因你生事,闹到孤面前来,宫里从来不会缺一个舞伶,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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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之后,在八月二日这天,罗梦鱼拜访中宫,便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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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罗梦鱼
                          午后转醒,悠悠至门前侯,递书中宫:妾含两问,但求一解。
                          皇后·陈毓
                          [在东配殿外的梨花橱压香,让人把罗氏请进来,几乎是无奈的睇去一眼]罗夫人又想问什么?
                          夫人·罗梦鱼
                          礼后便答:“妾之第一问,新罗贡女与那舞伶之举,在长乐眼底,竟有分别? 妾之第二问,宫女黄门亦是我大齐子民,新罗贡女无端受了新妇教习,殿下此举,难免叫人以为……我大晋含畏!”
                          皇后·陈毓
                          [手中银压片将香粉抹平又起,索性撂手]她什么背景,你敢直不楞登还用轿子送到长乐宫来,要逼孤册封她?[拿绢帕擦拭指尖]新罗贡女这般册封虽不够体面尊重,但到底陛下亲封,且新罗使臣都还在长安,孤为中宫,总是要给新罗国一点面子。
                          夫人·罗梦鱼
                          腹诽:新罗面子,妇人之仁。然还是缓缓递了个狐疑的笑,“呀,说起那舞伶,原是皇后殿下并不晓得她站在湖前抬袖涌动之态……妾见过的世面太少,哪见过站在路上当现眼包的宫人。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又是天家带回来的,哪敢自作主张,才给您送来了。” 看起很是谦卑的低头,害羞地摸摸袖子,“得知您已为她赐名,过几日又听说有了个从贞婕妤,这一来二去,还以为是宫里头从长乐开始,便允了的这个风气呢——”
                          皇后·陈毓
                          [越听越不成样子,少见的对人厉声]罗氏,你放肆!这些年孤容你太过,纵的你什么话都敢说了。[冷嗤]昨日罚了婕妤,今日却不敢处置个舞姬,那你罗夫人也就不过如此。[真是又气又恼]没想到,孤防着前朝,却叫你背后一箭。[又道]裴氏先侍寝再册封,宫人传的是难听,可能怎么样,陛下前头御封,孤后脚就长乐闭门,闹个帝后不和,两两相左?[反问]罗夫人,你如此深明大义,觉得这样的风气就好了?
                          夫人·罗梦鱼
                          听完皇后絮絮的时间,罗夫人又记起了午睡间梦见的葫芦金瓜,只后悔当时没在梦里剖开金瓜,啃来吃掉,如今早早转醒,自讨苦吃。站得久了,脑仁也开始有些泛疼,不知陈家怎么养出的两个皇后,约摸有小指长的一截香燃掉的时间里,罗夫人听尽了这份絮絮叨叨,很是感慨天家耐心极好,崇拜更甚。也是当真听得没脾气了,奇怪道,“帝后和不和,竟和旁人有关系了? 好大顶帽子,妾可接不住。” 愈觉有趣,要分宫权的是她,叫苦的还是她,“妾不是协理,殿下若觉李夫人拿着俸禄不办事,殿下只当去询她。”
                          皇后·陈毓
                          [淡红丹寇几乎要戳到她脑门]接不住,便少说话。孤若要治你个私罚宫妃,椒风殿就能笑你半年。[罗氏惯来风风火火,此际更和人好言好语]孤不过问,也不许李姐儿过问,是觉得你这回很好。[亲手注茶分盏,在茶香缭缭的雾气里缓缓细语]孤是一国皇后,若明面上太给裴氏难堪,则易叫人说什么有碍两国邦交。可你是宫里尊贵的夫人,罗家于边疆诸国有赫赫威名,这个下马威将将好,关起门来是后宫事,旁人说不着,又不让裴氏得意过了头。[将一杯茶轻轻递给她,手稳的不起一丝波澜,就像心里一回一回的成算]不过是给位份,赏间屋子,费些银钱首饰,就当养着个信物,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新罗安心的俯首称臣,年年朝拜纳贡,这笔账你难道还算不出来么?
                          夫人·罗梦鱼
                          最是不吃皇后这套,自然瘪了鳖嘴,“妾身也好歹是个夫人,她顶撞妾身,罚便也罚了。您要借这盏子东风,又要安个私罚的名头,改明儿妾便去建章闹上一回。”
                          皇后·陈毓
                          [锦绣堆里养出来的修长细指,却因幼年惯弄笔墨而柔中带骨,托着这盏汝窑瓷,好似捻着一朵花]好呀,你去罢。[带一点纵容,又一点笑]要能闹得陛下收回旨意,孤就承认你最本事,以后这后宫你让往东孤不往西,绝不啰嗦半句。[让紫玉送客。]
                          夫人·罗梦鱼
                          瞪大了眼,云里雾里地被小福搀扶着出来,嘟囔道,“白站了一会儿,一口茶水没得喝,她竟劝本宫去建章一游,她什么时候这么转性儿大度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朝着西边去了,但不过是叫人把那整个西边道上的野花野草都薅了一遍,自此眼底看着确实干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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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毓纵着罗梦鱼的放肆,是羡她在这高墙红瓦中仍旧肆意
                          或许她曾经也是这般,在凤仪撒过娇,摧过花,追在小表哥身后扯鸟毛
                          可豆蔻几时休,难寻旧时人
                          “几时归去,做个闲人。”
                          —— 苏轼《行香子》


                          IP属地:河南21楼2024-03-06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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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沈曜VS兰颂:朕之乾坤,包罗天下之物,惟蕙兰一味,犹不觉足。
                            地点:珍珠岩
                            时间:章武元年-八月三日
                            前情:沈曜册封裴雪芙之后,受到朝中声讨,四处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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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沈曜
                            清壑残柳垂縚,亭台闲瞰云雨,近旁无人伴驾,令冯敬,指一聪慧的来。
                            婕妤·兰颂
                            翩翩袅袅而来,臂挎小篮,篮中一捧蕙兰,就此弯折下一段细柳也似的楚腰,“陛下安。慧心不足,蕙心作补,不知堪当伴驾吗?”
                            帝·沈曜
                            萧雨鸣檐,雁还余声,嗬掌,“数月少见,越发嬿婉娉婷,”抻臂握人腰身,随取篮中物,几目闲看,“过来,让朕细究,蕙质兰心的兰,是哪个兰?”
                            婕妤·兰颂
                            慢将柳腰偎去,指间撷取一枚幽芳足以沁心的蕙草,递向天子掌心,“此花徒有蕙质,兰心惟妾所有,如是,蕙质兰心,皆在陛下掌中了。”
                            帝·沈曜
                            取蕙草在指,所悟,“朕之乾坤,包罗天下之物,惟蕙兰一味,犹不觉足。”去人发梢珠鬟,以兰草作饰,别有素容,“如是当下,风仪已满,疏雨已盈,却又不太够。”
                            婕妤·兰颂
                            指尖触及鬓边一朵兰色,如一片细羽落在心湖,漾出一点旖旎的清漪,由轻澜裹挟着,渐坠心底。由是微抿檀红,含一分小女儿家的情与羞,“妾所满盈者,俱为陛下所与;今也忝颜求陛下赐赏,以圆妾所缺欠。就当妾的一分小小私心——女为悦己者容,总不愿教您余留遗憾的。”
                            帝·沈曜
                            拢人肩头,所偎襟前,以挡檐下疏雨,瞰落雁远沉,“赏论功记,赐乃利图,皆不足圆你所缺,亦不可弥朕所憾。”擎一脉腰身,眉心桀骜色,“此亭无名,却因兰蕙丛生,全颂颂兰心所慧,若能以卿文识,题一名匾,赠你何妨。”
                            婕妤·兰颂
                            佯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陛下厚爱,妾却险将其与功利并论,虽有蕙草,却少蕙质,教您见笑了。”睫扇微垂间,意态无改,是惯爱示人的温驯与和婉,“妾虽好读诗,却也只粗通文墨而已,不及陛下具八斗之才,原是并无思绪的。幸得陛下指点,倒也如饮醍醐:不若以妾所无之蕙,与妾所有之颂,名为蕙颂,”只在尾音拖得略长,藏一分影绰难辨的娇痴,“您以为如何呢?”
                            帝·沈曜
                            暗香拨秋,润珠淅沥,辞色字字明晰,多有显摆之意,“兰蕙之才情不同,贵兰之节,罕别于蕙,颂之德,也当全于兰。”或智略难满,逞以前言,举一反三,观人娇俏之状,称意,“是以,许你颂之本意,取临泽珍珠一字,嘉以朕之寄爱,何不“珍颂”?”
                            婕妤·兰颂
                            为着珍之一字,荔颊晕起一点俏媚的羞红,这才朦朦胧胧地忆起:上一次噙着女儿家的羞态,瞻望眼前人的风姿与飞扬,距今业已三秋了,“韵与意,都被您比下去啦——陛下何等才高,可见妾虽得您指点,犹要逊色许多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望您项背呢。”指尖轻轻勾缠上裙边的玫瑰佩,愈至最后,声愈低了,“蕙草虽有幽芳,犹有竟时,不比珍珠,长久而圆满,更何况寄有陛下眷爱。非独是珍珠之珍、珍爱之珍,因是陛下所赐,本就珍逾万千,珍颂……妾很喜欢。”
                            帝·沈曜
                            压臂圈人,瞰天水一色,神思远遐,“旁人总拿孝义挟朕,以除服迫朕清根,净朕七情,唯颂颂乖张,依顺不悖,譬如刻下,朕与颂颂,不当只是,项背之瞻顾。”抻指捏人侧颊,膺中自满,“来日中秋,许你在亭中邀人小聚,围泊投壶,宴饮踢毽,拔头筹者,朕再替你另赏。”
                            婕妤·兰颂
                            将姿态低至一簇垂拂欲坠的藤萝,一花一叶,皆尽托付乔木,“陛下心怀四海,妾心怀……惟陛下而已,陛下行止,怎容妾加以置喙呢?容妾贪心,不独刻下,而是长作陛下掌中花;不独遥瞻项背,而是相看不厌……”答与一笑,娓娓而堪怜地,“那妾要日日盼着中秋夜了,十五的好月,应当圆满如妾此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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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曜与兰颂是一场意外
                            是那日诗会上的一场孔雀开屏
                            将兰颂囚在了晋宫
                            兰颂也想过:若我想写诗,当写什么呢?写蕙草、写天蓝,似乎不够。
                            “那就写沈曜吧,反正他已在我脑子里出不去了。”


                            IP属地:河南22楼2024-03-06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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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李缇VS琨玉:人走一世,不博,不敢博,便无用,既无用,留则生厌。
                              地点:六英宫宣室殿
                              时间:章武元年-八月五日
                              前情:琨玉,身为丞相府出来的舞娘,被沈曜搭救后进入宫中,无论她为奴为嫔,都意味着,她不是一滩简单的死水了,而李缇,便挑拨起了琨玉内心深处的欲望,一个承诺,一句话,看似点拨拉拢,实则是要借琨玉的手,搅起一场腥风血雨。
                              -
                              夫人·李缇
                              中秋在即,指琨玉来见。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由人引进内殿,照旧是柔顺的垂下脖颈:“给娘娘请安。
                              夫人·李缇
                              香雾袅绕透半分真观人,小窗透着微光,人入时半地斑驳,嗯了声。
                              “你就是那经过选拔新提的副掌事?”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因未叫起,仍稳身在礼,眼风也未见飘动半分,“幸蒙垂青,是奴。”再添问,“娘娘今日召奴,是有什么吩咐?”
                              夫人·李缇
                              小勺捻沾着小炉边未焚尽的香片,总算去了甜腻香气,这才分去一目,见还拘礼,蹙眉中透出几分不耐,并没有话未说清的愧疚,摆手算是叫起。
                              “时近中秋,除内侍处也就你这边最忙乎,既是副掌事,可有什么能耐?”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萦在鼻尖的一缕甜香渐淡,即能慢慢呼出胸间的半口闷气,起身答道:“蒙掌事看重,奴得以负责乐坊的舞乐编排与教习。因中秋小宴不似往年,奴这些日子,即从菜式、名称着手,图意精而不图形广,现下已然编成几段,娘娘可要过目么?
                              夫人·李缇
                              “不必同我提。”
                              嗔怪一声,去拨残灰,小勺一挑散在桌上,污缎面的绣织垫子,掸下香灰,还是绿灰相污的难看样子。
                              “这些个事儿我也不想听,我就问你,这宴会上,你做什么?”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略带疑惑地,“为防差错,奴自是领舞其中。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请娘娘示下。”
                              夫人·李缇
                              饶有兴致,绘着人影交错于灰绿之中,招呼她来看,疑。
                              “舞韵之姿,好坏与否全在观景之人如何定论,副掌事得了皇后抬举,你猜,你这一舞,于皇后心中,可为众艺姣姣?”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低脊望却案上青灰,其间斑驳有秩,或似人影婆娑、或似髅骨微垂,即有一息一念,应道:“奴此一舞,原不为博众中佼佼,只为全一番好景,亦念殿下仁德,又何会因奴一人而定论群舞之好坏…”也添一问,“但听您这句指点,或是奴失了轻重,当退居幕后才是?”
                              夫人·李缇
                              “不为姣姣,便不必为首,太乐府姿容卓越者众多,副掌事不愿拿尖儿出挑,便有后来居上之人。”
                              横抹一道,人影横断,捻指成灰撒在地上。
                              “人走一世,不博,不敢博,便无用,既无用,留则生厌。若今时失了先机,于后再以此魅主,伶人也好,管事也罢,便都不留了。”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因见香灰散落,眸色自然一暗,平声有道:“奴能担副掌事之责,虽有殿下垂爱,却并非全因殿下垂爱。娘娘所说乐坊内卓绝者众,奴却敢说:今尚无一人能凌越奴之上。”
                              折身再拜,“娘娘的意思,奴十分明白,必当谨记心间。只是乐舞之宜,并不为魅主;奴今时之领舞,亦是为报恩,至于搏与不搏、出挑与否,诚如您所说,当凭观景之人定论。”适才向人一望,“娘娘协理之才,奴受教良多。然于宴会乐舞之事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夫人·李缇
                              颔首轻嗯,指尖梳描着好看的眉眼,凑去三分笑。
                              “无人凌越?掌事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话太满,总归有落脸的一日。”
                              提颌观面,啧啧摇头两声。
                              “美则美矣,无从贞之媚骨,失明氏之韵意,这一宴至,鱼有跃门之能,抽脊折骨,也不过是板上鱼肉。”
                              撤手拭绢,指婢来净案,睨人。
                              “去吧。”
                              乐府司副掌事·琨玉
                              受人指尖轻抚,又闻几句品评,心却反而不恼了:既能相较而比,便是已为人放进了眼中,再不是轻羽或蝼蚁。至于砧上鱼肉,孰知其乐呢?
                              则与人告退,出殿后才使帕轻轻拂落面上沾染上的几抹香灰,复归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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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缇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独立女性
                              她清楚自己的目标,清楚想要什么
                              而琨玉的这一点,正与她非常相似
                              但两个相似的人,是不能坐在一块愉快的喝茶的
                              李缇是墨尔本的猫
                              琨玉是浮游的飞蛾
                              她们有共梦,但并非共友。


                              IP属地:河南23楼2024-03-06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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