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70后,西北某小城居民。在我50多年的记忆中,总有一些难以解释的灵异事件困扰着我。 马灯·骨头 记不得是上世纪的79年,还是80年,反正大约就是这两年,我六岁左右。在我们西北,因为经济落后,那时,学校会组织学生上山打柴。这个柴,其实就是山林中掉落的各类较粗一些的树枝,有灌木的,也有乔木的。那时,我们一帮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背着芨芨草编织的筐子,到山上捡柴,装满筐后,再乌泱泱的背回学校,放到库房,用来冬天供暖。 我上学的那个学校,在一个山包顶上,叫谷成山小学。山不大,山坡上种了一层又一层的白杨,细细高高,直冲云霄。山脚下,有几个纵深不大的山洞,黑漆漆的,听大我们几岁的伙伴说,里面有夭折孩子的尸体。我们每次路过这些山洞,都屏气息声,小心翼翼,疾速而过,生怕有些恐怖的东西从里面出来,拽住自己。 那年,我刚上小学一年级。山顶大约有六七排红砖平房,木框玻璃窗,就是我们的教室。9月份开学,10月份就跟着老师们打柴。11月,班级里的洋铁炉子就生了起来。每个班级都会分到两筐木柴,用来引火。 有一天,轮到我和另外三个孩子值日。那几天,雪落了一层又一层,已经埋住了脚踝。凌晨6点左右,就有同学来拍我家大门,喊我们到学校。我们四个孩子,梳着马尾辫,穿着棉衣棉裤,深一脚、浅一脚的从积雪掩盖的田野上走过,来到谷成山下。凌晨的谷成山上,风呼啸着穿过树林,星星稀疏,挂在漆黑的天空。大家沿着山路,吃力的向上爬,没多久,积雪就灌进了浅口的棉鞋。我因为胆小,刻意走在队伍的中央,前后都有同伴为我壮胆。大家小脸通红,拖着鼻涕,谁也不说话,从山下往上爬,寒风裹着冷气嗖嗖从裤脚里灌进去,又从裤腰上钻出来。快到山顶的时候,我莫名地突然抬起头,只见右上方的一棵白杨树上,挂着一盏电影里常有的,民国时期的马灯。那棵树大约有我的大腿粗,七八米高。那盏灯就挂在最上面的一根树捎上。树梢极细,随着风的吹过,树梢在我的头顶荡来荡去,马灯也跟着在空中飘来飘去。灯芯明亮,不管风怎样吹,树梢怎样荡,始终稳稳当当。 这条小路我每天走四次,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什么灯。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我吓破了胆,急忙低下头,和大家闷着头爬到山顶。到山顶后,校门却没开,也没有钥匙。我背靠着墙,闭着眼,左右都是同学,四个小孩提心吊胆的熬到天亮。 校门开后,我们火速跑回教室。大家很快就将火点着。一个同学让我到教室外面拿些柴火来。此时,天已蒙蒙发亮,柴火筐就放在一出教室门右拐的墙角。我走出去,右转,就看见墙角的柴火筐,里面都是些一尺左右的碎柴,它们就那样在月光下静静地等着我。我俯下身,伸出手,向着筐里抓去。瞬间,一股火苗毫无征兆,腾地在柴火堆上腾起。触手之地,两块比巴掌长的骨头在火焰下突显,可火苗并不灼烫。 那天,我不知道怎样回到教室。只记得,太阳照到课桌下时,教室里人声鼎沸,而我躲在课桌下,被吓傻了。是我的老师,一位高个的青年男教师,将我从课桌下拽出,抱在怀里。 但自那以后,各种莫名的疾病就缠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