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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送卿三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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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宫妃vs阴鸷病弱九千岁
渐进重口,女主非C,渗入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6-11 15:03回复
    夜凉如水,宫道上更夫敲梆子的声音遥遥传来。
    已入深秋,挽春紧了紧身上的薄袄坐在殿门口昏昏欲睡。
    隐约间,她听见屋内传来一声闷响,睡意顿时全无,试探着朝屋内唤了两声“娘娘”,毫无回应,于是便推门而入。
    今夜无月,室内昏黑寂静。
    挽春点起一盏宫灯,走入纱帐,竟发现本应安睡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竟裹着被子落到了地上。
    她忙把灯放在小几上,扶起地上的女子,将她轻轻摇醒。
    “娘娘,娘娘…………”
    紧闭的眸子睁开,阮嘉玉就着昏黄的灯光一眼就看见了半抱着自己,面露关切的挽春。
    她眸里闪过惊愕,迟疑着唤了一声“挽春?”面前的少女柔柔地安抚着她:“娘娘,是奴婢。您可是被梦魇着了?”
    阮嘉玉浑身酸痛,不知是由于滚到了地上还是因为其他的。
    她半靠在拔木床的床头,细细盯着自己细腻莹白的手心恍惚了半晌,才缓缓地闭着双眼,轻声回道:“确实是被梦魇着了。”
    ————
    翌日,仍旧同往日般的乌云天,萧瑟的秋雨裹挟着枯叶撒在了地上,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也不禁扰得人心烦。
    小卓子远远地便瞧见远处走来的一行人,隔老远就摆出笑脸,待人走进更是弯着腰好声好语地请着安。
    “阮妃娘娘安!”
    阮嘉玉瞧着面前人一股子机灵劲儿,也不禁扯出一抹笑,朝前面抬了抬下巴:“陛下可是在里面议事?”
    小卓子回答:“是的,娘娘。陛下今早召见了…………”话未说完,里面就出来一个更年长的公公,这是皇帝的贴身大太监延平。
    延平出来,朝阮嘉玉请了安,便道皇上听到是娘娘来了,请娘娘进去坐。
    阮嘉玉便跟着延平进了养心殿。
    屋内,她才走进去便听到皇帝语气里掩不住的愉悦:“爱妃,你怎么来了?”
    她掀开帘子走进去,一眼便看见站在殿中间的那人——当今东厂的老祖宗汪辙。
    她轻轻瞥了眼便把目光收回,盈盈地弯下窈窕的身子,向主位上的圣人请安:“妾身参见陛下。”
    话毕,又才朝一旁站着的汪辙福了福身子,唤了声“千岁”,也算打过了招呼。
    只后者莫不知是否晃眼,瞥见面前女人那双望向他的眸中闪过些水色。
    她让身后的拂夏上前,将手上的八角食盒递给延平公公,语气和煦又妥帖:“近日天儿越发冷了,臣妾挂念陛下圣体,特意让小厨房用乌鸡同血参熬了汤,给陛下您补补身子。希望不要叨扰您和汪督主议事才好。”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直立不语的人,又看向面前娇媚的爱妃,心中大喜,慰问了阮嘉玉两声,让延平公公从库房中挑了珠宝绸缎,赏赐给阮嘉玉。
    她走时,皇帝眼睛瞥着汪辙,对着她说:“爱妃今夜且等着朕!”短短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
    阮嘉玉不落差错地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
    阮嘉玉离开养心殿后并未回宫,而是带着拂夏去小花园听雨。
    这个小花园不过是个破落的亭子,平平无奇,拂夏不明白为什么娘娘要顶着瑟瑟秋风在这里行雅事。
    直到响午时分,阮嘉玉才看到自己要等的人姗姗来迟。
    那道穿着黑色大氅的身影挺拔又瘦弱,身后只带了一个侍卫,撑着伞行色匆匆地朝宫门方向走着。
    “汪督公!”阮嘉玉双手呈喇叭状,娇娇俏俏地隔着雨幕唤着他。
    那人倏然停住,侧过头看见是她时向来寡淡无水的面庞上浮出阮嘉玉一眼就能发现的惊讶。
    她朝那道黑色的身影招着手,示意他过来。汪辙没动,但阮嘉玉仍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笃定了他会走过来。
    果不其然,汪辙看着越下越大的雨默不作声地皱了皱眉,走向了那个亭子。
    “不知娘娘有何贵干?”声音是比这萧瑟的秋风还冷的冷。
    阮嘉玉看着面前直视前方的人,眼眶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语气仍是扬起的调:“此景甚好,愿与督宫共赏。”
    语罢,也不管汪辙回答与否,便径直行了个礼带着拂夏与他擦身而过。
    淡淡的香味在泥土的腥臭中愈加明显,徒留在亭子里的人看着手里被塞的绢帕,低低冷笑了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6-11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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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不了文字,我也不知道哪儿敏感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6-1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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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截图,大家看得到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6-1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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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辙见过眼前人许多模样,大都对他小意讨好,些许时候或对他人高高在上,或端庄娴熟。
          可此时在他的卧房,烛火灯影摇曳。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黛眉轻蹙,眉眼间恍若凝着些莫名的冷意与狠劲,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中好似闪过水光。
          此时的阮嘉玉恍若一只气狠了的小羊羔9,只这罕见的怒气让她对面的男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汪辙抬起手,拂过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
          女子的失态恍若片刻,阮嘉玉也意识到这番发作莫名其妙,于是便顺着汪辙的手泄了力。
          男人面容青白,下巴上的红印尤为明显,赫然地在叫嚣着阮嘉玉刚才的罪恶。
          “娘娘如今胆子可越发是大了,夜潜千岁府,如今直唤本督之名,还……”坐着的男人面色不变,语到此处顿了顿,垂眸扫了眼自己的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我……”阮嘉玉一时语塞,视线东扫西晃,发现被放在桌上的扇子,佯装淡定地坐回刚刚到位置,撑开在颊边扇了扇,似乎想要赶走脸上这莫名其妙的热意。
          半晌,屋内二人都未在出声说话。
          直到屋外闪电声响起,恐一会儿要落雨了。
          汪辙听到外面的雷声,抿了口茶水,轻启薄唇问道:“可是又在宫中受气了?”
          原一直将脑袋垂着的女子闻言一顿。
          是了,也不怪汪辙会这样想。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哪次来不是有求于来?
          可偏面前这万人憎恶,残忍暴戾的千岁爷都一一应承。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汪辙。
          女子在心里无数次升起了这个问题的疑云。
          “咳咳……”一阵低咳唤回了阮嘉玉的心绪,她如被踩着尾巴的小猫,猛地起身吓了汪辙一跳。
          “可是今日穿少被风吹着了?”耳边是女子急切的关心。
          汪辙之前也被阮嘉玉这般关心过,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且不知真心几分的询问往往背后都藏着目的和请求。
          可此刻,他从咳喘中缓过来,却发现女子那双黛眉又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弯腰站在他身边,眸里满是担忧。
          汪辙心下淌过几分苦涩,他拿起小几上的丝帕细细地擦拭嘴角,身子也默不作声地往后移了几寸,与突然靠近的女人分开了些距离。
          这次,汪辙似乎没了耐心,神色冷了几分:“娘娘如若再不走,这天恐就要落大雨了。”
          似是响应着他的话,汪辙才说完屋外的雷声又轰轰作响起来,屋外闪过银色的闪电。
          “汪辙,你这句话是担心我作为一个妃子在你府上久留坏你名声,还是担心我晚回去会被大雨浇着?”阮嘉玉听了汪辙话语中的驱逐之意,愣在原地片刻终还是大着胆子主动地问出了心中的不确定。
          女子刻意放软了声线,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小心翼翼。窗外雷声已开始大作,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地询问声却让汪辙心中最深的地方塌陷了一块。
          阮嘉玉此刻的双眸格外是明亮透彻,坚定又直接地望着汪辙的脸和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对坐的汪辙斜躺在小塌上,也抬眼冷冷地回望女子投射过来的,带着些审视和……期待的眼睛。
          明明那双眼汪辙一眼就可以望到底,可就是在这片亮的让人心发疼的目光中,汪辙缄口莫言。
          想要他怎么回答呢?
          然,二人直视良久,阮嘉玉侧耳已听到窗外落雨的声音。
          眼前的男人少见的有些许呆愣,女子自省是否是今天行为举止太过突然激进吓到他了,正准备开口救他与她于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开口道别时——面前斜靠着的男人突然就这么阖上了一直盯着她瞧的眼睛,那被墨色锦衣衬得惨白的颈子软软地歪在塌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6-1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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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噜~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6-1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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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辙昏倒了。
              阮嘉玉惨白着一张脸跑到门口大喊着让守在门口的慈婪去请大夫。
              谁知慈婪乍听后面色一僵,可很快便冷静下来派手下去请大夫,而自己利落地转身回到书房里,趁着雨还未下大,小心翼翼地抱起晕倒的人运起轻功送回了内室。
              眼看着天将要下一场倾盆大雨,一直在侧房侯着的拂夏匆匆跑到书房来想要提醒她家娘娘许是需尽快回宫,不然雨路难走,难掩耳目。
              谁知她才小跑到书房,便看到她家娘娘站在书房外,望着院子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娘娘,娘………”拂夏焦急地催促还未说出口,便止于眼前直立的女子脸上交横的泪痕。
              “娘娘,您怎么了?”拂夏小心翼翼地担忧道。
              阮嘉玉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冲着拂夏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今晚不回宫了”,便抬脚迎着雷声朝夜幕中走去。
              拂夏望着她家娘娘决绝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愈来愈浓。她与挽春同为从小便伴着阮嘉玉长大的贴身丫鬟,她们知小姐与九千岁之间的交易,小姐有事相求时会常常光顾千岁府,可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不仅因此推辞掉了皇上的恩宠,还留宿千岁府中。
              ——————
              酝酿的雷雨“哗啦啦”地落下,敲得入睡人心中不宁,可千岁府的下人们却对窗外的雷雨声恍若未闻,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事。
              已是深夜,可大雨中的督主府却灯火通明,丫鬟小侍们行色匆匆地从卧房里出来,手上端进去的是热水,出来时便已被血污染得红透。
              阮嘉玉实在耐不住性子,便趁着慈婪派人看着自己的太监们一个不注意溜进了汪辙的卧房。
              刚一进去便被地龙带来的热意扑的心又沉了几分,这还没有入冬,那人竟已开始用上地龙了吗?
              女子慢慢踱步,走到内室正开到大夫朝汪辙心口扎针,细细一根银针,从皮肤没入到皮肉里不知得有多疼。
              阮嘉玉软着步子想要上前,却被站在床边贴身服侍的慈婪发现,后者不敬地皱了皱眉,似时希望女子不要再上前添乱。
              于是,捏了捏袖摆的绣花,女子停住了上前的动作,却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曾离开。
              慈婪皱了皱眉,如今情况紧急,他没有时间再去管今日行为貌似有些反常的这位贵客,眼神紧紧地关注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针扎入穴位,已意识全无的人突然涌动了两下身子,惨白的嘴角缓缓地流出黑得发紫的血。
              还没等床前的大夫同守在床边的慈婪舒一口气,躺着的人眉头却突然皱成一个“川”字,慢慢地蜷缩起平放着的双腿,脑袋在软枕上无意识蹭动,枯焦的唇翕动,喉里发着难耐的低哼。
              慈婪与大夫会意,前者拿起小侍端来的热水,绞了帕子掀开那人的被子直到腹部,慈婪掀开汪辙的亵衣,将帕子轻柔地放在那人的小腹上,又施了几分内力隔着帕子慢慢又用力地按揉着汪辙的小腹。
              屋内的两人都在忙活,不远处的阮嘉玉却将眼前的场景尽收眼底,木讷地站在原地,一双玉手紧紧地攥着,神色不明。
              男人的闷哼声减弱,尽管屋外下着大雨,站在屋内的女子还是听到淅淅的水声和突然混在中药味四溢的房间中的一抹腥臊。
              ————
              待汪辙好些了已将近丑时末,慈婪派人送大夫回去时竟发现两三个时辰前就出现的女子现下居然还站在原地。
              那双眼睛投射向他身后的目光——慈婪品了品,有点担忧的味道。
              担忧?
              这个女人担忧千岁爷?
              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收回打量,他派小厮将大夫送到偏院好生休息,担心如若千岁爷之后有什么状况好些接应。
              慈婪安排好大夫后转身便想无所畏惧地臭骂这妖女三天三夜,可眼神瞥到屋内正休息的人,便冷着脸,弯腰侧身请阮嘉玉这尊大佛出去。
              出了卧房,慈婪便无顾及地出声质问道:“娘娘怎的还不回宫,陛下要是知道您在千岁府待了一宿,恐其他人不知道还要怎地编排您呢?”
              准备好回迎女子的反讽,却未料面前的女子红着双眼问他:“千岁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
              慈婪一听这问题,心中藏了许久的怒火憋也憋不住,哪怕知道千岁醒了之后会责罚他,可他仍旧想要狠狠地讥讽一下面前这位让他家爷用精血铺路,俘获圣心的宠妃:“娘娘这还不清楚吗?”少年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欲把阮嘉玉切开撕碎,“今岁中秋,娘娘派挽春姑娘送来了月饼,小侍原想用银针看一下是否能吃,可千岁爷偏不让。吃下去之后,立马呕血不止,大夫来看原是月饼中被娘娘投了滴水莲的毒,这毒无药可解,现下已如娘娘您的意,咱们的爷恐寿数无几了。”
              滴水莲?
              寿数无几?
              屋外的雨已渐渐停下,慈婪的话冷漠残酷又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阮嘉玉的耳中,如一声声寺中之晷,一下下地敲得她震耳欲聋,愣在原地,像是听不懂慈婪状似解释,实则指责的诘问。
              她是厌恶汪辙,可她从未想要害过他性命,更不会做在送他的东西上投毒这种下作卑鄙的蠢事。
              那是汪辙啊!是把她从一个命如草芥,卑微到尘埃里的知府庶女慢慢一步步扶到如今宠冠后宫的人……
              哪怕她答应过皇上要盗取九千岁身上的令牌兵符,可从未答应过皇上要杀了汪辙……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6-1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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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6-1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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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发不出来,大家可以移步紫色APP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06-1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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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的,慈婪看着高高在上,心安理得享受着荣宠的妃子现在蹲在地上,捂着双耳直摇头,满面泪痕地小声辩解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抱着手冷眼俯视着蹲在地上抽泣的女人,嗤笑一声:“不是什么?是月饼不是您送的,还是说毒不是您下的?无论如何,千岁爷都是因为您才变成这般模样,就请您往后高抬贵手,离爷远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6-16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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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多评论,多点赞哦~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6-16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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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上的名字叫什么?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6-17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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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夏急死了,眼见外面就要天亮了,这雨也早停了,可她娘娘却是像被邪上了身一样,偏偏要坐在九千岁的床边等那位醒来。
                          这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万一这位的府上有谁安插的眼线把阮妃娘娘夜宿千岁府的事情说出去,这上京城恐是天都能掀起来。
                          这后宫妃嫔夜会朝廷太监,哪怕她娘娘什么也没做,可也要被……要被世人安上一个私通的罪名呀!她可不想她的娘娘落得个饮鸩自尽的结局。
                          想了想之前有位贵人和锦衣卫秽乱后宫,被发现后凌迟致死,那惨叫声传遍偌大的皇宫。
                          拂夏胆小地缩了缩脖子,可看到她家娘娘四平八稳地坐在床前,手上拿着帕子为床上那位爷擦拭着,神色是她多年不见的柔和和坚定时,拂夏又闭上了想要劝说的嘴。
                          慈婪本是不能忍受这妖女继续留在千岁府,更不能接受她坐在他的爷的床边侍病,可当阮嘉玉拿出那枚象征着汪辙本人出现的令牌时,慈婪讪讪又愤慨地闭上了嘴,怒气勃勃地拂袖离开。
                          只不过离开后比木桩还坚定笔直地站在门口,并且把府上一半地精卫都调过来看守保护着千岁的卧房,谨防那女人对千岁有一丁点儿不敬,他能第一时间带人冲进去就对了。
                          ————
                          人都走了,屋内的人一坐一躺,是他们之间少有的安宁。
                          慈婪的诘问不断在阮嘉玉耳边回响,那双今夜不知流过几次泪的桃眸又难以抑制地泛红。
                          无人在旁,人能更自然又坦诚地泄露心中所想的一切,憋了许久的情绪轻易地就随着这安静的环境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跑出来。
                          阮嘉玉从刚开始的低声抽泣,慢慢地哭声逐渐变大。
                          她试探又如孩童触碰心爱又珍视的新年礼物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握住汪辙无力垂放在床边的手。
                          那只手苍白又宽大,好像能拖起阮嘉玉这本该如浮萍低贱的一生,让她能安坐在她的手心里,享受着万人的敬仰和崇拜,又能承接住她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的欲望和索求。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接住你自己呢,汪辙?
                          床边的女人双手紧紧地握住那只冰凉白皙的手,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住那人的掌心,任由温热的眼泪经过她的颊边,又终于他的指间。
                          可就是这如泉涌般的热泪也依旧掩盖不了阮嘉玉滔天般的罪行和如春潮般的愧疚。
                          “对不起,汪辙……”
                          “汪辙,对不起……”
                          “对不起…………”
                          …………
                          阮嘉玉将脑袋埋在汪辙的手心,闷闷的道歉声断断续续地随着抽泣萦绕在整个房间里,连守在外面的慈婪都在猜想莫不是这女人良心发现,回心转意了不成?
                          ————
                          拂夏担忧的结局实则不算错,只不过比饮鸩自尽更凄惨可怕一万倍便是。
                          永观十年中,左中丞联合御史大夫在朝堂之上揭发弹劾九千岁兼东厂督主汪辙贪污军饷,害得戍守边关的五万将士命丧黄泉。
                          这五万条人命足以让汪辙倒台。
                          原本在汪辙手上的兵符不知为何回归到了新帝手中。
                          十年——足以让这位傀儡帝王苟且偷生,卧薪尝胆,丰满羽翼。
                          而阮嘉玉,他这位和汪辙纠缠不清的宠妃则是他能走到今天的最大助力——比如他之所以能得到汪辙手上的这枚兵符,靠的还得是他的这位好妃子。
                          可唇亡齿寒,汪辙结局五马分尸,死前还得生生忍受着她被宫人太监制成人彘。
                          她原是可以跟着汪辙派来的慈婪走的,可前世的阮嘉玉蠢笨得让她自己都生厌。
                          生死之际,她还坚信着慈婪口中的逃亡是汪辙不想要她走上凤位的阻挠。
                          她不仅没有跟着慈婪走,还大声喧哗让拂夏挽春去找宫卫前来,捉拿千岁爷的爪牙。
                          因为她的愚蠢,慈婪等汪辙的心腹也未能逃过一劫。
                          她被生生折断手脚之时才明白什么是树倒猢狲散。
                          阮嘉玉一生因为身份低微而失去至亲,所以她终其一生都在被权欲熏心的路上,最后也死于权欲……
                          只不过,当哑药灌进喉间,当冰冷的刀刃划过面颊时,阮嘉玉看到眼前被人压住伏跪在她面前的千岁爷双目猩红地拼命挣脱着,还想往她这里来。
                          早已失了体面的权宦,在她失去意识前竟然双手作揖朝他旁边的侍卫祈求着:“放了她,放了她……求求你们放了她……”
                          她看到他扯住一位侍卫的裤脚又被人狠狠踢开,可他又坚持不懈地往前,语气卑微又颤抖:“有什么罪,有什么恶让我来受,让我来受,你们放了她……”
                          傻子——
                          阮嘉玉那时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哀叹眼前的一切,只觉得眼前人真傻,不过是多年前的一次掩护,哪儿换的了他此刻卑微哀求的以命相抵。
                          那人虽冷面嘴毒,可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哪次不是第二天就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说来,是阮嘉玉千他了良多。
                          她想不明白,看过她被制成人彘不过是皇帝想报复汪辙出一口恶气,让他亲眼看着护了好几年的人是如何在他眼前被折磨致死。
                          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却依然想护她周全……
                          汪辙…………
                          阮嘉玉阖上双眼前,全身又痛又痒,她拼尽最后一口气,扯着声带恍若已经断了的喉咙,嘶哑又无声地唤了他的名……
                          “汪辙……”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6-28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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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6-2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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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4-07-13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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