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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海同人小说:白色天顶 第四章(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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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北斗


IP属地:江苏1楼2024-07-17 20:48回复


    IP属地:江苏2楼2024-07-17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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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楼2024-07-1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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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开端
        仅仅过了两天,我便发现了那个男孩神秘预言背后的意义。
        那天下午,我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天地一片漆黑,厚重的乌云遮住了天空,瓢泼大雨敲打着窗户,发出令人放松的声音。我觉得这场暴风雨正是我当前心境的绝佳比喻,因此,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如今我很少思考外面的世界。那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一个现实的概念。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陌生不仅是的,似乎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天地——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世界。我极度渴望自由,但获得自由后的前景本身却又令人感到恐惧。这是一个纠缠不清的网,但我有朝一日总得去面对。
        然而此刻,我的脑海中只被一个压倒性的词语所占据——背叛。在我敞开心扉之后,我被背叛了。我只能感到愤怒和耻辱。胸口那隐隐作痛的感觉挥之不去,和其他所有加诸于我的伤痛不同,这不是一个可以由我那特殊的体质加速愈合的过程。
        更糟糕的是,我做不到让自己恨他——让自己恨那个男孩——那个陪伴了我数年的男孩。如果我能在心中咒骂他,谴责他,我就不用在这复杂的心境中徘徊不定了。然而,我知道男孩并非有意伤害我。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好像一直在试图保护我免受某种伤害。我既极力想要相信他,但却又拼命希望能够推翻他所说的一切,这样我就可以更轻易地责怪他…
        悲伤,愤怒,爱,憎恶…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愤怒是这些情绪中最容易被我合理化的,我发现自己一直在试图责怪并渴望憎恶他…但是理智仍在我内心尚存,因此我没有被这些恼人的情绪所淹没。唔…这只让我更加困惑。什么是正确的?我这样做是错的吗?这一切的责任都在我吗?
        过去的两天里,我一直在避开他,而他也没有尝试过和我交谈。他看起来很悲伤,但似乎也下定了决心不再去修复关系。这实在是令人恼火,我自然也不会主动靠近他。我觉得在他那些无心的行为之后,我是有正当理由不去理他的。我们难道不是彼此唯一能依靠的人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份疑惑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轻声叹了口气。突然,走廊里传来一个极大的声音,虽然相隔很远,但十分清晰,而且听起来无比慌乱。我带着些许好奇看向门口。“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过床,我发现自己得用尽力气才能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我将耳朵贴在一条缝隙上,静静听着远处的动静。
        “……心跳骤停!……快点!”
        紧张的脚步声接踵而至,无数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所有人都在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只明白了一个事实:有人濒死了。毫无疑问,他们那鲁莽的实验肯定是罪魁祸首。一种新的愤怒油然而生。他们不仅靠摆弄生命来牟取名利,甚至毫不犹豫地夺取生命。
        我十分愤怒,但并不震惊。
        ……至少,现在还不……
        我回到床上,静静等待着属于我的测试,一如既往。我茫然地望着窗外,像往常的无数个现在。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注意到,当那穿透乌云的阳光渐渐消失时,有些不对劲…已经快到傍晚了。虽然他们以前也有过几次漏掉我的测试,但并不常见。当然,我立即想到这应该与今天早些时候的骚动有联系。显然,如果他们的某个宝贵标本濒临死亡,他们会不吝啬一切资源来确保其“安全”,而我今天则被抛在一边。
        我当然不介意,要是每天都把我漏了就最好了。
        我慢慢躺了下来,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色天顶映入眼帘。我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这个操蛋的天花板。那雪白的颜色真令人作呕。我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希望能有一会儿安宁的时间,让时间过得快一些。……渐渐地,我陷入了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天几乎完全黑了,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发出的动静把我从半睡半醒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个总是给我们送饭的研究员。他走到我床边,毫不在意我已经醒来,不耐烦地把托盘放在床尾,我刚好够不到。然后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一瞬间,我的背上冷汗直流。这种恐慌感到底是什么……?我下意识地叫住了研究员。
        “等等!”
        他停下脚步,转头瞥了我一眼。我没有等他开口发问。
        “……呃…那个男孩的吃的呢?”我的声音脆弱得像半碎的玻璃。
        他轻蔑地叹了口气,转头避开我的目光。片刻,又回头看着我。“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回答是如此简单,我却一时间完全无法理解……“吃你的饭,早点睡觉。”
        门沉重地闭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愣住了。所有的谜团在我脑海中立刻拼凑起来,但…这怎么让我接受啊……。不对。这一定是哪里出岔子了。我今天早上还看见他,明明早上的时候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然而,不管我在心中如何否认,早些时候听到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心跳骤停!……快点!”
        “不,”我低声说,拒绝面对这一难以接受的事实。“不…不……不是这样!”
        他一直在故意和我保持距离……我知道这一点,我比谁知道的都清楚……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一定是突然之间就发生到了他头上,他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他把我撂在一旁,只是为了保护我这…这自私的心……我终于理解了他的想法,他所做的一切。但,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唔……唔……啊……”我开始不住地抽泣。我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我想要隔绝外面的一切,我想要遗忘掉他,但是我做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声尖叫起来,大声到让我自己都没力气去思考这是虚幻还是现实。我就这样一直尖叫,直到声音冲破那白色的天顶,直到我的喉咙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你不能这样……你不该这样……我就早该知道的,那些禽兽会做些什么,我早该知道……”泪水已经打湿了攥住的床单,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我也没打算让它停下。“但是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我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到最后,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没有人会来,没有人会听见。
        “如果让我回到那时候,我就是掐死你,我也不会让你去预测什么未来……”
        在这阴暗的病房里,我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碎得一干二净。我只是一心求死,但是我那被诅咒的身体却让这点愿望都无法满足。


        IP属地:江苏4楼2024-07-1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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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又五年地狱般的日子在那“医院”中度过。我依然在那里,但小町月海的灵魂已死。我不是在真正地生活,只是存在而已。生活不仅仅是拥有生命。生活需要目标、希望和梦想。而这些全被夺走了。我现在只是被用来进行那些日复一日得研究的工具罢了。
          在过去的五年里,我了解到了更多关于我所有痛苦的根源。我所患疾病的名字是“Cure”。真是个**的名字,好像在暗示这种病毒是某种超能力。我知道得很清楚,这是一个恶毒的诅咒,它彻彻底底地毁了我的生活——一种不会结束的生活。两年前,病毒甚至停止了我身体的自然衰老过程。本来,人体内的细胞每天都会死亡并被替换,但需要大约五年的周期才能完成这个过程。我在十二岁时被感染,从那时起,替换掉旧细胞的新细胞也带上了病毒。五年后,在我十七岁时,我体内的所有细胞都被携带病毒的细胞取代。当我体内最后一个正常细胞被病毒细胞取代时,我超越了人类对死亡的定义。我的端粒开始自行再生。我永远不会衰老,而且凭借我身体几乎超自然的愈合速度,死亡一事对我来说几乎不存在。
          据我所知,我是这种特殊病毒的少数已知携带者之一。他们告诉我,我的毒株有些不同,尽管我仍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不同。我想知道为什么,但那不是出于求知欲上的好奇,而是出于对这种病毒和我自己身体的憎恨。如果不是这种病毒,我永远不会被带到这里。这种病毒在过去的八年里只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我不知道还要作为毫无意义的标本继续存在多久。我想死,但我的身体却拒绝了。即便是我最后的愿望,我自己的身体也拒绝了,实在是讽刺至极。
          在那五年里,我只有一个朋友——恰米。他既不能理解我的话语,也不能说话一事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当极度渴望陪伴时,人们可能会做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事情。我总是把我的想法悄悄告诉恰米,尽管我知道其实只是对自己说话。这不重要,至少这让我感觉好受一些,恰米也信任我了。他依赖我提供的食物,有时会和我做一些简单的游戏,比如从我长长的头发上滑下来,而我则依赖他保持清醒。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公平的交易。我之所以能把这个小仓鼠藏了五年,主要是因为研究员们根本不在意我在小小的牢房里做什么。只要不留下明显的痕迹,研究员们就不会多想。
          但……我也渐渐失去了警惕心。
          那是一个早晨。如果研究员们需要进行测试,他们通常会在下午来找我。八年过去,测试变得越来越少,因此我更多的时间是独自坐在房间里。因为还早,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用无名指抚摸着躺在我膝盖上的恰米。他快要睡着了,而我则茫然地望着天顶,脑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思绪。门突然打开时,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那个一直在监视我的研究员就站在门口,还没等我猜到他这么早来做什么,他的表情就迅速变成了愤怒的皱眉。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惊慌之中,我用手试图掩盖恰米——已经太晚了,这只不过是掩耳盗铃。
          “这——这是——”
          “不要给我找借口!”他怒吼着打断我,走到床边。我只注意到他的手突然扬起,然后便是脸颊上传来的刺痛。我慢慢抬手触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昂起头,冷冷地瞪着那个毁了我生活的恶魔。
          “你觉得这能让你有多大成就感?”我低声诘问,声音冰冷。“欺负无法反抗的小白鼠能让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我的话似乎击中了他的痛处。他显然已经怒气冲天,脸色通红,再也看不到那虚假的微笑。我在他的窘迫中获得了一瞬的满足,但很快就被完全遗忘了。他迅速抓起查米,用尽全力把无助的仓鼠扔向墙壁。伴随着一声小而令人作呕的闷响,一小片血迹染上了墙壁,恰米的生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夺去了。我在一瞬间忘了呼吸,眼睛因愤怒而瞪得大大的。
          “这会让你——”
          他没能说完,因为我已经扑到他身上,用纤细但强劲有力的手指紧紧掐住他那看似脆弱的脖子。他的眼睛因震惊和某种类似恐惧的情绪而睁大。如果不是已经被愤怒完全吞噬,我可能会享受他的表情,就像他们每次对待我那样。
          “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把我的仇恨,灌注在言语中。“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这些魔鬼……!”
          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努力挣扎着去呼吸,双臂试图把我推开。这是第一次,我得感谢病毒让我获得了本该不属于我的能力,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在我的下力量逐渐变弱。
          我将我所有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手臂因用力而不住地颤抖。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充满血丝的双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我一心只想要取他的性命,以至于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接下来我只知道,又有两个研究员向我扑过来,将我从那个杀了恰米的生物上扳开。
          "放开我!"我大叫道。靠着肾上腺素的刺激,我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挣脱开来。被野兽般的愤怒所吞噬,我用我的指甲刺向另一个人的脸,深深地划破了他的脸颊。他尖叫着向后倒下。——如同一个闻到血腥味的猛兽,我又跳回到我的猎物身上。他已经翻过身,粗鲁地咳嗽着,无助地试图爬走。我抓住他的头发,拉起他的脖子,然后把他的头猛地砸向地面。“哈……哈…”我觉得十分满足,因为这个烈度的撞击可能和恰米所忍受的差不多。
          “啊…”我手臂的背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某个研究员给我注射了什么鬼东西……我怒吼一声,把已经深深插入的注射器一把拔了出来,用雨点般的拳头猛击他的头部。更多的研究员进入了房间。……我已经渐渐意识不到我在做什么了,开始试图从他们那么多人中逃脱。尽管我充满了野性的愤怒,却很快被他们几个人控制住了。我疯狂地挣扎着,但无力感开始越来越明显。潜意识告诉我,这肯定是因为被注射进我体内的东西。很快,他们中的两个人抓住我的两只手臂,强迫我坐起来。
          一阵剧痛突然从我的头部传来,庞大的力量甚至使我整个人猛地倾向了另一侧。片刻之后,那两人重新把我架起来,抬起头,看到我起初袭击的那个研究员正怒视着我。他抬起脚,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头部踢去。击打的力量甚至让我从那两个研究员手手中挣脱出来,但是打击和疼痛让我的思绪无比混乱,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我轻飘飘地倒在地上,他继续朝我的头部和腹部跺脚踢去,力道丝毫没有减弱。过了几个漫长的时刻,他们好像暂时停止了攻击,我颤抖着双臂,试图将上半身撑起……但一只硬皮靴随即踢在我的鼻子,把我死死地踩在地上。
          “唔……”我的视线被血红色填满,意识摇摇欲坠,仅剩的力气只能发出无力的呻吟。那是我自己的血,还是我的眼球受伤了…?我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住手,所有喊叫声都混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殴打并没有在此停止。“…呼……”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似乎拒绝让我失去意识。我试图睁开眼,但除了一片鲜红色的血,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我的全身都在痛苦中燃烧。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报复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但是最后一切还是都归于安静。周围仍时不时有说话的声音,但对我来说只是无意义的耳鸣声。我的头侧面黏糊糊的,我想那大概是血吧。
          一个研究员鄙视地吐了口口水在我长长的,血红的头发上。我想,现在我的头发看起来一定十分滑稽。周遭的声音慢慢散去,直到我再也听不见。我再没有力气站起来,就这样可笑地躺在鲜红的地板上。或许是万能的“Cure”没法处理这样的伤势?我模糊地想知道,我一直等待的时刻是否就要到来。或许我会一直失血下去,或许我的身体无法自我修复。或许我终于可以和恰米一起死去。
          当我的意识渐渐沉入深邃的海洋时,我多么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过来


          IP属地:江苏5楼2024-07-1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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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月海党血压可能会比较高


            IP属地:江苏7楼2024-07-17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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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目之所及皆为一片白色……
              我疲惫地眨了眨眼睛,模糊的白色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天花板,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白色天顶。
              我恨这个天花板。
              我慢慢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个该死的研究员杀了恰米,我旋即失去理智,试图杀了他,结果却像条流浪狗一样被暴打。我对时间没有概念,已经昏过去几小时了吗?还是一天?我只知道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透过厚厚的窗帘。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地上。我翻身过来,试图用手和膝盖撑起身体。地板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少许唾液。我敢肯定我的头发现在看起来糟透了。不过那不重要。当然,我的伤口已经自愈。站起来时,我只是觉得有点头晕。我瞥了一眼房间一侧,蹒跚着走向恰米在墙上留下的小血迹。我轻轻按在干涸的血迹上,失落之感在心中油然升起。我的眼睛依旧干涩。如果现在再把时间留给眼泪,大概是已经太迟了吧。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记得怎么哭泣。
              恰米肯定已经死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原因要夺走他的生命。一想起恰米,我就怒不可遏,但我大概是没有力气再大闹一场了。反正也没有意义。我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可能还让他们中的几个人受了重伤,但我现在并没有感到十分满足。如果这能阻止他们对其他人做这些事,哪怕是让他们收敛一点,也许会有意义。然而我知道,在殴打我和疗伤之后,他们会马上恢复常态,毫无疑问,他们会一边憎恨我,一边继续他们的工作。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但想到他们继续无动于衷地进行着实验着实让我恶心。
              就在那时,我从眼角捕捉到一丝动静。是一只虫子吗?我猛地把头转向动静的方向,看见……一只大颊鼠正朝我走来。“……恰米?”……不可能。我知道像他这样的生物不可能在那样的冲击下生存下来。
              然而,他就在这里,好像无事发生一般,焕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我仍然感到震惊,伸出手掌让恰米跳上来。他欣然接受了,我把他靠近脸庞仔细观察,任由他疏松的毛发轻抚我的脸颊。
              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尤如无事发生一般,眼睛依旧那灵巧而好奇。“……为什么?……”他不像我,他不是Cure病毒的携带者……
              难道说……
              我的记忆一片混乱,五年前的一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恰米,”我低声说,回想起第一次遇到这只大颊鼠的情景。当时他接触了我的血液,考虑到他的体型,接触的血量可以说是相当大。恰米也被感染了吗?
              很显然,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了。即便不是那次,也一定是通过其他途径感染了。除了这种解释,恰米不可能活下来。我愣住了。恰米现在和我一样了……和我一样,无论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眼睛仿佛进了沙子一般,但我眨了眨眼,把那不再熟悉的泪水逼回去。我默默地想,也许恰米有机会死去会更好。但内心深处,我感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欣慰,因为我唯一剩下的同伴不仅还活着,而且和我结成了一道特殊的纽带——凭借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病毒。
              在黑暗中,我紧紧地握住恰米,泪珠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


              IP属地:江苏8楼2024-07-17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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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吧,你是时候离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他的脖子有一片淤青,看样子肿得很严重。头上裹着一大块绷带,好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当然,我一点不感到惊讶,毕竟我就是“罪魁祸首”。但让我震惊的并不是他那狼狈的样子。
                “啊……什……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说赶紧滚蛋!”他咆哮道。
                很显然,他现在恨透我了。从他那扭曲的语气和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不再需要利用我了,所以也没必要用虚情假意来掩饰他的伪善。我不在乎,因为我也有同感。八年来,他一直把我当工具,为他带来数不尽的名誉与财富。可是现在,说要我突然离开……我该何去何从?……我毫无头绪。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我差点就要问他我该去哪里,但话到嘴边很快又吞了回去。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这人根本不在乎我会去哪里,或我会怎么用。这是人性卑劣的活生生的证明。
                “快出去,”他重复道,“会有人来送你出去,快点。”
                门关上了,我再次被留下,只有恰米陪着我,安静地躺在我的长袖里。我要离开了……我要自由了。他们大概觉得我变得太危险了,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又或是因为我的可利用价值已经被榨干了,留在这已经成了一笔亏本买卖。我猜他们也无法轻易把我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因为这样存在泄密的可能性。他们想抹去我曾经在这里存在的痕迹。他们知道我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我无意识抬起头,这八年来每天醒来看到的同一片白色天顶再次引入眼帘。自我来到这里起,人生就仿佛被定格在这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天花板没有任何变化,但我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人。……八年来,我屈从于他们的测试。他们夺走了我的生活,夺走了我唯一能依赖的朋友。现在,他们要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出门外。不过这让人毫不意外。
                当我最后一次从那张床上站起来时,我找到了新的目标。我会找到更多关于这个地方的真相。我会找到更多关于Cure的真相。我会活下来。
                ——我会复仇。


                IP属地:江苏9楼2024-07-1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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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布利希制药公司。
                  表面上,他们是一家庞大无比的制药公司,市值目前处于历史最高点。少数几个人拥有公司的绝大部分股票,因此成为了公司的实际操控者。
                  他们销售从普通感冒药到医院专用的吗啡等镇静药的各种药品。他们丝毫不满足于仅在医药领域扬名,其在数年前还设计了一个海洋主题公园,名为LeMU。这个名字来源于失落大陆雷姆利亚的传说。每个企业的最终梦想都是达到这样的高度,如今莱布利希制药公司已然成为一家垄断巨头公司。
                  通过我的调查,我可以确定LeMU中某处隐藏着关于Cure病毒的信息。甚至有传言说LeMU内部有一个海底实验室。……尽管我还无法确凿地将莱布利希公司与我被关押多年的研究设施联系起来,但我得到的情报让我强烈怀疑他们就是幕后黑手。毕竟,自从我从研究设施逃出来后,这四年里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在调查莱布利希。
                  即使不是Cure病毒,莱布利希也是我痛苦的罪魁祸首。
                  我计划潜入LeMU,找到那些研究设施,或许还能破坏一些正在进行的项目,最后逃之夭夭。如果死在那里,我也无所谓。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一个兴奋的小女孩扯了扯我的尾巴,不过我没搭理她。
                  穿着这身衣服,我看起来确实挺滑稽。不过这十分有必要。这套服装有两个用途:首先,它可以让我免费且不引人注意地穿行于乐园,因为这是个吉祥物服装;好像是叫妙妙?不过这不重要。——其次,它可以有效地吸收紫外线。这个巨大的狐猴服装确实比较显眼,但从好的一方面去想,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这里的员工。我只需要保持沉默就行了。
                  那个女孩再次拉了一下我的尾巴。我回头看她,发现她正灿烂地笑着。
                  “呜……呜……呜……”那孩子低声“咆哮”着。那孩子应该构不成任何威胁……好吧,是我多虑了。她最多应该也就14岁——还是往大了去说。在她的臀部上附着一只狗,而她又紧紧地贴着我……看起来真像某种滑稽表演。
                  我叹了口气,看向队列中的下一个人。他是个男孩,大概十九或二十岁吧。……不得不说,他有种粗犷的帅气的感觉,但是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不过,也许他能帮我摆脱这个孩子。
                  “喂!”我喊过去。他从小女孩那里看向我,露出一脸困惑的神情。"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招?这两个小鬼实在是……"
                  这个男孩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好像在发呆一样。我觉得他大概是个废物,完全靠不住。或许还很笨。我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决定忽视这个孩子,等轮到我进入乐园。很快就排到我了。
                  一个硕大的门打开了,我进入了乐园的主电梯。我立刻知道这里一定是把空气压缩到大约六个大气压的加压室。我已经做足了功课,以免被人怀疑。入口处的工作人员正在给进来的游客发耳机。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猜想它们是为了防止人们的声音因为被泵入氮气而听起来很奇怪。我继续向前走。
                  “嘿,你有没有声音转换器?”工作人员注意到了我的服装,向我问道。我只是点了点头。……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他把所谓的“声音转换器”递给我后,就没有再说话。我正准备离开,试图融入工作人员当中。——一名工作人员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我咬紧了牙,但并没有发出声音。……不会暴露了吧?
                  “唔,能帮个忙,按下那边的开关,把空喊进来吗?”他问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稍稍松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我朝他指的那个方位走去,推开几个零散的游客,打开了门。门左边有一个控制台,墙上有一个普通的开关。我猜这个开关是用来进行加压,同时也呼叫这个"空"的。拉开开关时,我一度好奇她是否是乐园的总管什么的。——灯光突然暗淡下来,片刻之后,一位女性的声音在低语的人群中热情洋溢地响起。
                  “大家好!”
                  一个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我用红外线视觉仔细打量她,立刻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她并不是真正的生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一个词,“RSD”。她一定是控制这个公园的复杂系统LeMMIH的一部分。所以,她被叫做"空"。
                  在空开始解释加压过程的时候,我感觉到恰米在我胸口急躁地动来动去。他一定是在里面感到热了,不过确实不能怪他。
                  “再稍等一会儿哦,恰米,”我低声说,眼睛在人群中扫过。
                  "八神——可!可!"之前抱着我的那个小女孩大声叫喊着,显然是在向大家做自我介绍。
                  我再次把目光转回到那陌生的控制台上。屏幕显示,我们目前处于两个大气压下。我有点担心恰米会如何应对这种压力变化,但我知道他不会死。——这就是现实,不管我们喜欢与否。
                  我不会让莱布利希得逞。
                  当我从复仇的白日梦中醒来时,空正在解释LeMU内部的楼层结构。我对这些已经了如指掌。我们在Insel Null,即海平面以上。第一层是Erste Boden,第二层是Zweite Stock,第三层,也是最底层,是Dritte Stock。我决定忽略这部分的讲解,再次看向人群。
                  早先那个小女孩和那心不在焉的年轻男子正带着轻松的笑容交谈。我忽然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来自哪里。他们有什么样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一步步成长为今天的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何时会结束。有些是快乐的,有些是悲伤的,有些简单,有些复杂……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如此简单、惬意、令人羡慕的表情……他们可能永远无法想象或理解像我这样的生活。
                  我嫉妒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他们的故事与我的相比,肯定会显得如此平淡,却又如此令人向往。我希望我的故事可以尽快结束,而他们显然希望未来可以经历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
                  ……但不知怎的,看着他们脸上那纯真无邪的幸福,一种奇怪而无法解释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IP属地:江苏10楼2024-07-1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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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作者谈:
                    完结,撒花!我真诚地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到目前为止,我对最后一章最大的问题是我该怎么来结束这个故事。我曾想过用月海的个人线中的最后一幕(潜水艇中),但我觉得在读完一个女孩悲惨的过去的故事后,这样做太让人感到悲催了。通过与游戏衔接的方式,可以让月海在游戏开始的行动更为丰富。我想要创造一个平稳的过渡,这样如果人们想去玩Ever17,他们就可以很自然地开始,并感觉自己从刚刚阅读的地方继续了下去。
                    我还考虑了如何让月海发现那个失忆的孩子已经死了。我在描写的时候可能不太聪明,但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更现实的表达方式。即使在我看来,让她亲眼目睹这件事似乎也太做作了,但我想读者肯定会感到一种真实感。月海野兽般的愤怒是有必要的,因为我觉得这给了她一个机会,至少可以把她的愤怒和沮丧发泄到那些毁了她生活的人身上。我觉得,在经历了八年如此多的痛苦和无情的压力之后,月海至少需要一次释放。
                    请给我留下评论,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最后,感谢您的阅读!
                    (全文完)


                    IP属地:江苏11楼2024-07-17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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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斗咋了?我最爱的北斗。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7-18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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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是感觉让实验体就这么放出来,有点太唐突。结尾还是不错,很好滴接入了游戏。发泄愤怒的部分处理的很好。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7-1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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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翻译!作者写的是真不错,如果能有进一步的游戏后日谈就更好了


                          IP属地:江苏14楼2024-07-24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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