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树卡兹馆里空无一人,一道阳光从窗口斜照进来。
他拿起了卡组,看了一下,这玩意儿一把比一把难打,但是这已成了他所沉溺的因素,这是他的生命,他的死亡,他的复活。他靠解放每晚沉醉如死,他靠假战每晨清醒过来。他很少不在3k时打妥协,打妥协的时候眼皮都张不开,口渴如焚,背痛欲折,如果不是由于发牌员没有妈妈或者后手已经被爆牌,他是无法不打妥协的。在中午的几个小时里,他就面无表情地呆坐着,旁边放着充电线,盯着电子屏幕。从每早八点到凌晨七点半,他是Kards的常客,没有人在乎他在干什么,任何快攻都惊动不了他,慢速也不再训斥他。有时大概一星期两次,他到qq一个灰尘厚积、为人遗忘的群聊里,做一些diy,或类似diy的东西。他被任命了一个b站up粉丝群下的一个小群管理员,上面那个up粉丝群所属的up是那个在冬季版本负责找bug最终携带两张银卡曼哈顿的顶级幽默up之一。他们要写很多叫作游戏打法的东西,但是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弄清楚过。大概同爆牌先打妥协还是先打荣誉与忠诚的问题有关。小群还有四名管理员,都是同他相似的人物。他们经常是刚吵了会架就散了,个个都坦率地承认,实际上其他人的游戏理解就是没有自己高。但也有时候他们认真地讨论,煞有介事地做假设、起草条陈,长得没完没了,从来没有结束过。那是因为对于他们要讨论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引起了越来越复杂、深奥的争论,在定义上吹毛求疵,漫无边际地扯到题外去,争到后来甚至扬言要请示他们的野爹群主。 但是突然之间, 他们又泄了气,于是就盯着手机坐着,两眼茫然地望着屏幕,很像雄鸡一唱天下白时就销声匿迹的鬼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