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意识流+微扭曲警告⚠️
1.
依稀记得在一个四月慵懒的早晨里，当我走在千禧年大街上、享受迷靡的阳光时，便同一个百分之百的女孩擦肩而过。
说起来虽不愿相信，但那心中掠过的一瞬间喧嚣确实不同于往前。
可不讳地说，女孩长得算不上怎么漂亮，并无多少吸引人之处，衣着也不出众，脑后的短发还执着地带有因玩弄而显得交错不齐模样。年龄也已不小了——应该快有19了。严格地说来，恐怕要称之为少女。然而，相距50米开外我便一眼看出：对于我来说，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孩。
从看见她身姿的那一瞬间，我的胸口便如发生地鸣一般的震颤，口中如沙漠干得沙沙作响。
或许我对她有着种无可救药的心悦诚服，就像全人类都无法想象如此伟大的真理竟蕴藏在她身上般。
我战战兢兢的迈起碎步，缓慢的靠近她，希望借此延长这段突如其来的邂逅。
好像不知是从何时起，我心中那常年不化的孤傲与偏执的尊言忽然间被打得粉碎，躺在淤泥地里凌乱着。
或许你也有过心仪的女孩。我理所当然也有自己的偏爱。就如在地铁上观察周围的女孩那般——因我认为女孩儿不一定漂亮，不一定出众，但常常具备着某种特质吸引人的目光。
也许她的脸蛋圆润，透着健康的红色；也许她的鼻子娇小，像一个半熟的小辣椒镶嵌在面部；也许她的上唇略短，说起话来被脸部肌肉牵扯的稍显不自然。这类独特的女孩随处可见。
我在饭店时就曾盯着邻桌一个女孩的鼻形看得发呆。
可惜这些仅占女孩的一部分，也并没有要用以偏概全来掩盖不足的想法。
对此或许有些苛求，不过我较认可的则是另一种——感到被注视，女孩突然认真起来，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你身上，眼神在瞬间熠熠发光，带着疑惑、好奇、期待、问讯等多种情绪——
可这些情况和特质在她身上都没出现。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若要明确勾勒百分之百的女孩形象，任何人都无法做到。我就绝对想不起她长有怎样的鼻子。甚至是否有鼻子都已记不真切，现在我所能记的，只有她并非十分漂亮这一点。这事情也真是不可思议。
我也许应该做出点行为，否则年过垂暮之后，就算再炫耀我朴素的人生中这奇妙的往事，也会突兀的觉得索然无味吧。
在沉吟片刻之时，突然感觉她变成了天边开着的大门，门的尽头站着一只巨大的雏鸟，它张着翅膀，身前立着左右“FREE HUG（免费的拥抱）”的牌子。
这一切又预示着些什么呢？
也许我切切实实可以从这里逃离，然后与第一只雏鸟拥抱；也许我还是应该关上门，给自己一巴掌，好好让不能正常运作的大脑冷静一下才对。
但早已溃败的理智并不能抑制我内心饥渴般的冲动——想要冲进她靴下的阴影，跪拜在她膝下臣服，就算成为一条卑***，我也在所不惜。
“这样会被人当成变态并厌恶吧？”
说的也是。如果真被她讨厌，我会痛苦到自溢的。
那么，我想和她说话，哪怕30分钟也好。想打听她的身世，也想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世。而更重要的，是想弄清导致2024年4月一个晴朗的早晨我们在千禧年大街擦肩而过这一命运的原委。里面肯定充满和平时代的古老机器般温馨的秘密。
如此谈罢，我们可以找地方吃午饭，看有关樱花节的影片，再顺路到宾馆里的酒吧喝鸡尾酒什么的。
可能性在扣击我的心扉。
距离她只有几米了。我在心中慎密的构思着如何向她搭话。
大概我可以问她：
“嘿，这位小姐，你看我像是你百分之百的男孩吗？”
“过于轻浮了吧，人家准认为你是个酒搭子，有损男德。”
的确如此。那么这样问：
“请问你家在哪里，我想要向你表白！”
“前言不搭后语，况且你声音坚定的是想要入党似吗？”
唔诶…
“请问，这一带有24小时营业的洗衣店吗？”
“这也同样傻里傻气，何况你岂非连洗衣袋都没带！有谁能相信我的道白呢？”
五秒钟的纠结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直至我猛然发现，我一直是一名老师。
那女孩一直是一名学生。
我是老师…
老师…
突然明悟本应知道的道理，这海啸般的打击近乎使我一蹶不振。
然后……
她由东往西走，我从西向东去，在四月里一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彼此擦肩而过。
最后只记起那时的天空中点缀着朵朵凉云，和种不可言说的浪漫色彩倘若就积攒在天边的积雨层中，不断向外扩散着涟漪，迸发出晦暗的光芒，就连清晨的水汽都在阳光的折射出五彩的碎光——一切仿佛都是这么的美好。
可惜身外之物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我呆呆地伫立在逼仄的空地上，心中所想倾吐殆尽，一具空壳。
思维仿佛穿越数十年。
我已垂垂暮年，在窗前徘徊，时而望向雨——
漠然地盯着眼前的雨，然后厌倦，重新拉上窗帘，在昏暗、无机质的房间中困毙——
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困毙……………………………

2.
“所以你就来找我咨询了吗？”
我谦卑地点了点头，盯着脚跟不说话，以至于眼前的女孩叫什么名字、长多高、是什么颜色的都不清楚。
“是吗……”
她的思考如同呻吟。
“我还以为老师您这般举世无双的作品的天才所喜爱的女子至少得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铺着青石砖的古道上哀怨地回眸；至少得对颓废派作家如数家珍，倚靠在红木书架，边读《追忆似水年华》边颔首；至少长发齐腰，含情脉脉，吟诗作词，附庸风雅，出口成章，落笔生花，举手投足都不经意间藐视着滚滚红尘......您却说你没有任何印象，真是神奇…那么，如果偏要你描述，究竟怎么样的？”
“她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人
除了她，我心里放不下别的人
她是我淡淡喜欢的人
因为喜欢，所以我欢喜地活着
她是我下辈子还会喜欢的人
也是这样淡淡的喜欢
我喜欢的都离我有点遥远
我并不愿意动身去长安”
我浅诵一首爱诗，固然朴素，也固然不凡。
“在不久前，也有一名女孩来找我，同样也附了一首诗。”
我微微抬眸，仿佛能瞥见晴朗夜空的一角。
“闪电藏于春天的叶脉间
喉结初显的少年，在我身边走过
他不会知道，我会是他被闪电击中后
留下的阴影”
我震惊的抬起头，脸上的兴奋仿佛扭曲成了狰狞。昼夜不息的单相思所带来的痛苦，迫使我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老师看起来确实足够年轻，彼此相似点固然也不少，所以一言以蔽之，便是一见钟情。”
才发现，这位粉系的少女穿着圣三一的校服，谈吐的间隙颇有哲学家的意味。
但我并不在意这些，紧紧忍住喉咙间的沙哑，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
“才羽绿”
“我究竟该…”
“四月，千禧年，坡道，樱花树下，就在正午。姻缘到底如何就由你自己来把握。”

3.
“单恋是自恋的递归。”——《少年维特的递归》
裹上风衣，双手插入口袋，埋首于衣领间，漫步。
在曲折街巷穿行，过往的人们手牵着手，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仿若偶遇珍稀动物。避开热恋中的情侣，我侧头假意欣赏路旁盛放的桃花，花瓣在风中跳紊乱的舞。
我漫无目的地疾走，人群使人厌烦，只为寻觅着渴求已久的天地。
空气中溢满糜烂的花香，耳畔传入荒淫的歌，蝴蝶纷飞求爱，燕子擦身疾驰，拂面而来的风甜腻非常，手心传来热意，偶然驻足，才意识到自己已立于坡下，抬首仰望，金绿色的少女踮起脚，将手伸向空中，抓取虚无缥缈的光。
我呼吁着心灵的感应，万分确定眼前便是我一直所寻找的女孩——我心目中的百分之百；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我应该叫她才羽绿，吾辈命中注定的妻子。
我轻轻呼气，料想中白雾并未浮现，这才确信，春天悄无声息的降临。
可惜我最终也只敢远远地驻足观望。
这也是被逼无奈的，老师这个称号就像枷锁一般束缚着我，是无法冲破的桎梏。
我也只得缄默不语。
金绿色的少女总是出现在上午，在同一处坡道上，仰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伸手抓取着何物，仿佛只深陷牢笼的知更鸟，祈求着奇迹的降临。
她是多么的可爱啊——至少对于我来说，称之为至宝都过于降低水准。
抬眼望去，便能看见那双芊芊玉足在黑色的过膝丝袜的包裹下呈现出软软的曲线，拘谨小巧的短裤藏匿着令人遐想的青春色彩，还有一件以绿色游戏风格为主的大衣——也许是一件披肩，不知为何，还带着一顶白皱呢帽子。一身穿戴十分普雅，又朴素又华美，毫不矫揉造作。她那长长的袖口露出一双纤巧的手，手中还把玩着一个圆绿色挂件，而她的锦缎靴则显出一对玉足，即使隔着50多米的距离仍能闻到她周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不管是不是花香。
衣美人更美。现在眼前是一个娇柔可爱的女孩，正是女子初成的特定时刻，具有妙力的全部形貌，又保留女孩最天真的全部情态。那短发美，栗色中有金黄色夹杂其间；那额头仿佛是大理石雕成的，那脸颊宛如玫瑰花瓣而长成的，红里透白，白里透红；那嫩唇小口，粲然一笑好似阳光，婉转一语如同音乐；那绿眸，静谧如水，沉浸如玉，璀璨不缺光华，却又有着如同伟人般的忧思；那鼻子不直不弯，既非意大利型，也非希腊型，有些像巴黎型的，也就是说，有几分灵秀，有几分娇丽，稍欠规整，但显得纯洁，足以令画家失望，却叫诗人着迷。
我盯着他有些着迷。在少女抬起眼帘，那眼睛一片幽深的碧绿色，而在那迷蒙的湖水里，我却看到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也许不必在意……
那她又在做什么呢？
赏花？还是将视线投向遥不可及的宇宙？我效仿着少女踮脚，眯眼，仰望，缓缓伸出手，想象着光的质感，然后，被虚无的浪潮淹没。
我无法参透少女总是在此刻，此处，无论晴雨，不厌其烦地持续着这个动作的真意。也许她是何种海市蜃楼罢！每当我这样以为，又目睹花瓣飘落，停留在她的发间。于是，我将她错认成某种现象，如同光通过三棱镜便会散射成七色般，某种规则，抑或规则本身。
无意间，我总会经由坡下，确认少女的存在，就像每日清晨从梦中抽离，确认今日也会照常行进般，获得某种心安，然后默默离开。
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每次离开时我都会这样反问自己。但是步伐总是抢先一步，像逃窜一般往返方向奔去。
我萌生了何种期许。这种期许只存在于共犯之间，守有同一个秘密，即便不发一语，也能心照不宣。
但是我终究没有投进那FREE HUG之中。
因为师生之间的禁忌从来不会被社会允许，更何况是我这种单相思呢。
扼杀着不该存在的期许，否认着尚不成形的钟情，直至某一天，聒噪的蝉鸣刺激着不安的神经，再次途径坡下，金绿色的少女已然不见踪影。
我终于感到彻底的困毙，春天结束了，一次完美无缺的单恋，如此达成了。
她从始至终——恐怕一次都没有注意到我吧——意外的情诗最终还是归为意外。
至于我困毙在百无聊赖中的人生，不出意外，还会持续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电影上演着苦情戏码，可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明明有些段落幽默非常，可是笑意却不涌现，偶遇流浪猫，不觉同情，即便面对多年未见的老友，也不知如何开口。
逛图书馆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习惯使然，沉浸在别人的故事中，短暂地忘掉自己无聊的人生，也仿佛离开自己住惯的地方，去别人住惯的地方旅行一般。
忽然间，我发现一本显然不是经由出版装订编辑成册的书籍摆在书架里，好似久别重逢的邂逅。书脊上题着手写的标题——《少年维特的递归》，作者不详。很显然是neta了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久违地产生了好奇，抽出书——

4.
“您本应知晓这一切的。”粉系少女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我，我不语，“但悲剧往往无法避免。”
“你想表达什么。”
“您应该已经读过那本书其中的一个故事吧？”
握拳。
“看起来您并没有失忆”
“那么就让我再一次为您复述一遍这个悲伤的故事罢。”

5.
他本可以成为诗人，哲学家，殉道者，二十一世纪少女的精神领袖。但是他的灵魂泯灭了，堕落了，如折翼的路西法从天庭坠落，一路翻滚到泥潭之中，他朝自己脸抹上泥巴，饮自己的血，狂啸、高舞，对曾敬爱的神大放厥词。或是，通俗点讲，他恋爱了。
他爱上了他不应该爱上的人。
即使这句话伟大的他亲口所说的：
“恋如烈火焚身，初恋如同坠亡。”
他还是选择与自己的学生——才羽绿——所相恋。
因为他们彼此都相信，对方都是自己百分之百的男孩/女孩。
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他在千禧年的大街上遇见了她。
当他缓缓走近时，瞬间哑口无言。
仿佛映照着他毕生的挚爱，他心目中百分之百的女孩。
他沉默地望着她，遏止逼到眼角的泪水，上前轻吻面前的女孩，然后告诉她，他爱她，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如此。
女孩惊愕地退步，然后微笑。她说，她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如此。
他们无可救药地相爱，与作为师生的彼此。
相恋持续了一个月。
他们心照不宣地决定殉情，如少年维特般的轰轰烈烈的殉情。
理由，硬要说的话，应当归咎于一个恶作剧。
决定殉情前一天，他在图书馆中找到的一本书，显然是好事者将自己写的故事伪装成出版书籍混在了书架中，题为《少年维特的递归》。
他将故事念给了女孩听——
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爱而不得！！！
如果说，恋爱是盲目，那么自恋是心盲，无可救药。
于是，他们决定殉情。
女孩从天台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他从天台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可惜无情的命运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们都还活着，不同的医院治疗，并同时失去了记忆，脑袋里犹如D·H劳伦斯少年时代的贮币盒一样空空如也。
但这对男孩女孩毕竟聪颖豁达且极有毅力，经过不懈努力，重新回到了原先的生活轨迹，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教学的教学，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平行的状态。
如此一来二去，少男24，少女19岁了。时光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四月一个迷靡的早晨，少男想久违的喝一次青柠红茶朝着千禧年的大街走去，少女在他人的指引下向大街出发，两人恰在路中间失之交臂。失却的记忆的微光刹那间照亮两颗心。两人胸口陡然悸颤，并且得知：
她对我是百分之百的女孩。
他对我是百分之百的男孩。
可惜话语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氧化，血肉会沉沦至衰朽，最终也只会是擦肩而过，于是他再一次失去了她。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颇具有消极浪漫主义色彩的故事吗？

5.
绿在春天的尾巴失恋。
于是初夏的第一天下起了雪。众生怀着莫名的缺失，躲进房间，忧心忡忡讨论着不合时宜的雪。
谁也不知道雪会持续多久，它肆意地下，直至掩埋了一层楼也不见停息。
绿的失恋是场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忧郁和心伤。但是她不再踮起脚，将手伸向虚空，抓取虚无缥缈的光。
绿隐藏了自己，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于是，谁也没有发觉，就像谁也不会知道，绿的失恋何时才会结束。
6.
至于我一次次回到透明的梦，一次次高呼，一次次奔走，一次次迫近唯一的色彩也只是一出戏言。
少女只是愈行愈远。她化为风、花、草、流云、飞鸟、海、虫鸣、风衣、呼吸，于是它们染上色彩，跳舞高歌，唯独我。
色彩抗拒着透明的异物，我失足从五光十色中坠落，坠落，坠落，坠落，坠落，坠落，坠落......
坠落进虚空。虚空非黑非白，连透明也称不上。虚空一定是由愤怒构成，我如此以为，又惊觉愤怒燃烧自我的内心。
无力的愤怒无法为我染上色彩，但它至少证明了我的存在。
世界接着倾斜。
至于我满怀无用的愤怒说着不明所以的呓语。
就好像虚空吞噬了蚂蚁，喷出火焰，混乱搭建神经，增大熵，推进热寂。囚禁我的是丝绸，雨幕，奇点，语言的边界，被洛希极限撕扯，身首分离，脖颈开出鲜花，舌头建成巴别塔。我呼喊！！！！！手指跟随黎曼函数跃动，神的歌谣奏响，精妙得如衍化一只眼睛&&&&&&&&&&&&&&泪水凝结成冰，海是果冻，生物酶，挥动鞭毛，，，，，，，，，。于是我内在递归，死循环，报错，前额叶被切除，洛丽塔是我欲望，三英寸，月球与地球接吻的距离，祈求奇美拉，梅菲斯特允诺我三个愿望。首先，要有！要有！要有！
光！
光！
光！
我从梦中惊醒。
或许我应当向她求婚——甚至不足以弥补我的过错。

7.（间话）
世界接着焕发生机。
初夏带着愤怒的炎热席卷而来，我在意想不到的人的口中听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恋如玉石俱焚，初恋如同——
“大概是，谋杀吧。”如是说。
“谋杀？”
“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哦，作者。”
“谁！”
“秘密。”
“我就说吧！她总能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他莫名兴奋地挥舞着手。
不过，人们很快将这个毫无美感的答案遗忘，就像人们很快将我不值一提的失恋遗忘一般。

8.
八月的海岸线吹着一月的风，大海的潮汐依旧随着月球的位移而微微漾开，拍打在幻境般的苍穹中。
我和她还活着，就如同慵懒的水母敲打着珊瑚床、飞速游动的鱼群急急转向、一枚气泡从岩石中艰难地挤出一般理所当然。
一路上，牵着她娇小的手走在海边游戏展览会的小径中，走道里那一字而排开的镜框宣传海报，早已被认真的她擦得铮亮。
我喜欢看着她的侧颜发呆。黑暗中，尘埃乘着光线飞驰，光影投射在她的脸颊上，像灯塔的光束照进汪洋。
跟随着小绿的目光望向远方的沙滩，那里是活动的主现场，演讲者激动地介绍着这部伟大的作品。
视野挤进人群里，看那热闹的人群。他们围着的是那部游戏的现实成像，里头有麒麟、凤凰、仙人、长虬、白象、白虎、辟邪、鹿马。高台的火把被点亮，从西域请来的艺人开始耍起了吞刀、吐火、走索。屋檐下的灯笼都亮了起来，卖货郎沿着街摆开了货摊。
准确来说，那里是小绿制作的游戏所开展的发布会。
是属于我100%恋人才能创造的奇迹。
但也不仅如此，因为有一件事，只有在尽头才方便做，也只有尽头才能做。
我们心照不宣沉默的走着，走向那时间的尽头。
活动依旧在举行，声音混杂。
耳畔突然响起鞭炮和烟花的声音，喧嚣而热烈，红的，黄的，绿的，紫的，蓝的，穿进心窗，映在心墙上。光是什么，光是最有窥视欲望的复合体，剥开黑暗，试图看尽世间的一切。
我不在意。
她不在意。
我觉得眼前有万道霞光。
她觉得眼前有光芒色散。
我们终于，走到了婚礼的现场。
我爱你，我却不觉悲哀。
你爱我，你却不觉悲哀。
因为就算死亡，我们也不会觉得害怕。
实际上，死亡本身就没有那么可怕。
在地球上历经70万个小时之后
自由基包裹了每一个细胞
我们的身体逐渐氧化，幻化成风
就能够成为同一杯麦芽酒上两朵依偎的泡沫
就能够成为同一盏霓虹灯下两粒相拥的尘埃
宇宙中的原子从来都不会湮灭
而我们，也终将永不分离。

 后记：
在写完的那一刻，我的第一感受是好累好累……
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不到两天码七千字（甚至用的还是为数不多的假期
想要谈谈这个故事麻……最初的灵感来自村上春树的《遇见百分之百的女孩》，前面的模仿着写了一点，后面就全凭自我发挥了。总体来说，也只能算是勉强够格的发电文，不知道时好时坏的文笔不知道有没有折磨到大家，若影响到大家的观看体验，真的十分抱歉。
非常感谢すずめ老师在我创作时对我的帮助与支持，甚至整篇文章有50%都是他的功劳。无论是技术指导、文笔推荐、剧情整理，他的努力功不可没，感恩戴德！
再次感谢能读到这里的观众，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是否能在9月8号为我投下您宝贵的一票呢？
以上

写的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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