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吧 关注:599,240贴子:24,760,112
  • 8回复贴,共1

〖晒戏〗她脸上的春雪是一粒冗妆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她的胭脂痕,淡淡的黑和一点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11-18 21:20回复
    记录贴:我的古原一些喜欢的戏文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11-18 21:21
    回复
      雪釉
      春的薄凉总迸溅在她鼻梁上,从伞撑上的细雨滚跳到苦桃蕊,随后慢慢地挪向梅钱最后的虬枝。只是还未滚烫的飞向她朦胧泪裹成的眼,似箭猛地春雨便伏颈示弱了。雪釉在檐底拢掌低眉,那春晕过断茎的癯仙便堪堪飞下,化为替他遂愿的一粒难求绿。什么佛青囊织成的稠缎也无拒,也许太怜悯她悲惨的遭遇,于是悯垂下万瓣红莲血,碾脉到她腕上的红珠里。雪釉缄默良久的犹豫终究被凉雨浓开,淡淡扑在苔延上滑嫩的仙草,她却还是倔犟地看水和地瘠的相拥,忽视取莲双膝冷伫钻骨的凉痛。可跪走的何尝不是她的被欺压的呼喊,那伞便向取莲的额前倾斜一寸、或是两三厘尺,不曾慢慢睇过取莲的怜疼:“呼——雨什么时候停。”
      无厘头的一句埋怨却诉尽她半生的愁苦,仿佛昨日飞环鬓还未曾拆散,可长安并非瀛洲、自然下不了玉雨(海棠)。倘或她的一生作成卷轴铺在长河花上,那么浓墨点彩的必定是雪釉平安无事的前半生。就连雪降生的青釉,也不及鹿韭的一瓣多姿呀。她便好似卸了满身冗重的枷锁,油纸伞的浓腊味钻入鼻腔、随后诞生另一个背寒时。她的眉眼那样湿绿,尽管是黏着雨打湿的,那也是冤屈的一句凭证。她这才低低的瞧过去:“王妃,商都的雨也是这样柔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11-18 21:21
      回复
        雪釉
        如果湘水没有没到披香殿的石苔上,那半死的垂茹草恐怕也施展不了第一炉香。毕竟春雨黏腻起来是不容小觑的,就像釉颈上的长命锁,冰凉的金沉甸甸地挂在胸口,从中一颗玛瑙被磨平了原本的光烁。她的命似乎也与琐一样,在偌大的空洞金殿与青胎纠缠半生,死后却连遗骨都扬不进渭北河、自然称不上什么“香消玉损”了。此时或许在惺惺相惜什么,但她们的眼神好歹是齐平的,那份怜悯自然珍重。雪釉的泪与雨水融合在一起,权当做伞骨溅到她眼睑里的吧。她裸露的眉山透着深怮,倔犟的眼仓皇逃离取女的平视,问藏在袖管内的臂钏、你是否疼痛?可惜没有观音来悲怀或重提她的命运,只有王妃莲睇她从前最厌痛的怜悯。釉的影施施然被映在宫灯下,涮着最后一捧即将殆尽的灯芯。梗在她心腔里难平的怨哀不能像江水流尽,于是雪釉的泪滢滢在眼眶里,湿哒哒的青带逶迤在雨地:“是吗……瀛洲的雨比这还要柔,连海棠都压不住。”釉女的伞又倾了短短的几厘,衣裳后继的裙带全然沾上泥雨、不曾有花瓣来黏,幸好她没能看见:“掌灯了,便也更敞亮了。为何不能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1-18 21:22
        回复
          雪釉
          悱恻的雨水轻轻黏到她的耳鬓后,佛桑从风鬟施施然跌落到颈发上,自此那瀛洲的山失了遗宝、再无雪釉二字的姓名了。或许是釉的眼眸载了自悯,几近要同这厢纠缠的雨浑为一体。不察觉时,丁香就在莲女的脊背后展蕊,于是片片香被冲进雨泥里、毫不留情地葬送冬的回挽。雪釉的眼又低低地沉下,蝉翼般的长睫颤抖着,却不能挣脱开雨水的欺痛。她不能再睁眼了呀———或许是雪女的一厢单愿,就这般静静地等着昏鼎上钥、厚彻的钟击垮她最后不能言的的奢求。瀛洲、瀛洲……虽过去常常谈到瀛洲的雪雨,但举名的玉雨花好似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以使那洁伶的花的影子都忘却了。她眉心妥帖地释然了,即使花钿早已被洗濯的模糊不堪,她仍不迫地在檐下立着、等着:“你不是王妃吗,为什么会侍奉我这个侧妃。”釉露出淡却慰莲的笑,什么东西湿湿地、却意料之外的干涸:“我们瀛洲的女子不嫌这个,更何况又算得了什么?何止王妃,说不准明天跪在这的人,就是我了。”雪釉的眼睛历经风雪沧桑似的,透着淡淡一层看破的老练。或许早两三年、这副旁观却又深陷的眼神在她身上很滑稽,但此刻,至少是此刻,她成为了釉原先最不解的模样。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1-18 21:23
          回复
            雪釉
            不能用哀水掩饰她裙带上的悲梨,那么只能写一篇蹭满泪水的湿哒哒的诗稿,以此悼念她将要死去的这半辈子。她的眉眼在水中乜着,嘀嗒、嘀嗒……是釉女的泪又开始淌掉了。彩釉的质地是黏掌的,虚虚拖着一副灯来看:前朝已经掉色了的仕女图,那坠在脑后的弯鬟呀、是釉女曾经挽过的样式。这时候雪釉长长的发是披在颈椎的,有一支很普劣的银簪吐着舌,宛然缠在黑瀑里。倘或你轻轻摩挲,便晓得这依旧是瀛洲的产物。雪釉就这般控着一对小藤缠过的眼,似乎淡淡在篆写她的忧郁。她执拗着伸过伞,那么宛似血淋淋的油纸伞:“既然如此,那便连同我一起罚。我早死了,还在乎这雨的刺?”她仿佛看透了莲王妃的眼睛里所担忧的、悲痛的事物,但釉知道的仅仅只是她们同病相怜罢了。芭蕉病殃殃地垂下膀子,是雨滴轻轻为它包扎、又刺痛它。雪釉的衣衫早已湿透了,榆树底下的片刻杏子也沾染春的稠悲。釉女只好低低道歉,但谁会理睬跪地的莲女、以及脊骨弯曲了一半的雪釉呢?这是王朝,是用人血点露的魂灯呀。一盒苦膏脂服帖在唇上,每当她抿唇时,就会品尝那么比青杏还苦还酸的湿润的胭脂。“我的明日……我还有明日么?我早已不企盼这些了。”雪女苦涩地笑,她第一此笑。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1-18 21:23
            回复
              香哉
              倘若她的眉是雨后湘管,那么漉漉的眼泪必定枕着湿绿的雪水。不过芦苇则会掩护那场泥雨,净悯的镜盘好似撑着孱月,大约凉山后的风雪也不赶这次的悲凉。一种深深的孤怮箍着她淡雪般的膀子,就连荷渠里的藕花也覆着愁泽。原来香哉早已深陷入「慈悲殿」中了、恐怕她从前深怖又颤颤地莲子心要碾碎。她两步也小心翼翼地搬足,极缓地挪到漆红的长柱上。于是此刻,香哉再不能辨出哪个是「阴曹地府」了,她黏喘着要吐露一番罪花:“天灵灵地灵灵、好菩萨们,小女不过是啐了那阴女几句,怎生便要拉我下地府呢!”好似饶是罪抵天押也能被她求动似的,香哉趁在眼眶里最后一颗滚烫的珍珠也要流走,跟着滑到淡腮、雪脖。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1-18 21:25
              回复
                小美女写得真好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1-18 22:35
                回复
                  北京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1-18 23: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