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雪
以一种纯色的远意
提炼出炉火与炊烟
一切因人间才有的风骨
被安详呵护
穿城或者掠地
都不动一兵一卒
便把原野染成一匹跌宕的靛蓝
去犒劳三军过后的
无言
二
心蕊皆欢
大地送完最后一个士兵
蒙头大睡
或许美丽新世界
能止压世间所有苦难
却有人愿意就着一种疼
就此醒来
三
村树不远暖着山河不寐
语者不详捧着烟村不眠
在那条小径的尽头
有个长满等候的村口
你轻声哼起的乡谣
在哪里落水便会在哪里浮起
一如那些骄傲的弯曲
和沸腾的朴素
四
便去寻一座不被叫醒的惊喜吧
以孤独和烈酒款待
那些经年阔别的梦和现实
并以此击败
凌驾千里的干瘪
那些连我们用成长的弧度
都不能穿透的时间
终于隆重地
足够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