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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对小明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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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12-15 14:15回复
    (佛堂今夜亮赛白昼,供奉着的香火跳跃着,却因包衣宫女不时执盏添油,它们不熄间照亮脱胎于三十三观音像的星明宝婺的面容,也照清穿行佛像间的皇女们的身影,而自己因领中宫懿旨,此夜便陪侍在侧,虽然不必如宫女和寻常女官般辛劳,但也只能孤零零站在观音像侧,可没有人会把自己这位嘉瞻女官视作第三十四位观音,或是“观照纵任”的神圣存在,如同在坤宁中那般,仍旧只是一酹摆放在侧、敬奉观音的花瓶罢了。而当皇女们求罢五福,自己也终于分到从皇室手里露出来的甘霖——进香寄愿的香火笺正好还余下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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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船至北京城前,嘉瞻氏不经意间,经由前九门提督辞世的消息,教授与我的第一个人生要义便是:人若不能长寿,便定是输家。于是不假思索地在笺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人也往延命观音像前行,但当那枚笺已要落在佛像所立的莲花月轮里时,却横生枝节:旁侧已然有一只雪手伸来,将另一枚香火笺率先放入其间。几近不悦地骤然偏过鬓,是弥秾公主,但她方才已往莲卧观音前进香,求得大觉海所赋予她的安康,此时却又要贪图另一位观音的福泽。方才连观音也不曾拜谒的自己,此时在礼教尊卑威压下,略略低了低雪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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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安康善终和长命百岁是不能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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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弥秾的笺从月轮里捡了起来,双手如奉神明般,将她递还。虽然延命观音像前不曾燃起蓬勃的炽焰,但这举动不啻于火中取栗,何况当侧过盈盈一双目瞧人时,樱唇间递出的话语也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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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那些年逾不惑却声名狼藉的帝王、诸侯也会在生时感慨:为什么不在声名尚全的时候去死呢。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4-12-17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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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可能


      IP属地:重庆3楼2024-12-17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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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她从此间将适才掷下的名笺取出,貌似恭敬又虔诚地递至我跟前,不由将她又打量了一番。随侍坤宁身侧的嘉瞻氏,似乎总是挺直她纤薄的脊背,昂着雪颅,不肯为任何人或事折腰的模样。即便她此刻因垂首只能在我的眼前显露出她的发顶,也无法抹杀方才截下素笺的举动有多冒昧。但同样的,身作这座宫阙的女儿,公主的玉首也不会轻易地低下】

        柔婉,这是我的笺。

        【明知她有意为之,却像她不知般又重申一遍。更不去接,反是问】拾起来做什么?

        难不成你已是洛迦山莲台下被信重的弟子,能替他挑拣合适的信徒,因而才敢随意定夺他人所求的与否?那又如何不知他欲渡众生,岂会不肯满足我这等小小的祈愿。【一瞥载她名目的另一张笺】何况,这并不妨碍你求福寿绵延。

        【这室间实在点了太多灯火,映在添足灯油的铜台上,像是一间正腾燃的火房,延而不绝,而观世音的三十三法相正俯看着此间来来往往的所有女客,沉静又慈悲。她要讲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并无两全之法——】

        我又不是帝王。

        【也不做帝王】

        人之欲念无穷尽也。这种感慨不过是他们在追忆往昔,想让自己成为无可挑剔、予取予求、受世人景仰的掌权者罢了。垂暮时贪恋过去,康健时索求无度,俗人向来如此,而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俗人。

        【秀颌微抬,与周身璎珞二十臂的佛身一观,又与左向坐荷叶上合掌的小王身一望,再掠各相与身前的伏求者,有此一叹】

        观音化三十三法相,终究也只是同一个菩萨。他不因你向谁祈求而有所变,他自可依愿化万千佛身,若愿全世人之愿,便能恩泽苍生,若他不愿,我求一相、二相、三十三相又有什么分别。


        IP属地:浙江4楼2024-12-2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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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笺轻薄似绡,载着厚望,却也不过半张宣纸的分量,它就那么暂时舶在自己合拢朝上的掌心,只消沾着冷香灰的穿堂风一吹,它便能乘鹤般远飞。短暂的几息淌过,不曾有雪手皓腕侵入垂着的眼帘下,可是饶是面前帝女不曾接过,自己仍旧用两根拇指轻轻却牢牢地暂押住那枚香笺,是时虽然仍恭敬捧着,但粉颈像是被雪压弯的竹枝,业已弹了起来。心底分明只能容纳斗宵之器,但面上还在秉持着“物归原主”的君子做派)

          公主说笑,臣女只是坤宁宫里皇后座下的一位女官,平日里传讯的并不是观世音的妙法,而是中宫懿旨;神仙不会耐烦侧耳去听人间诸般琐事,但皇后娘娘却总要为它们牵绊。

          (在王权教化面前,见性成佛又算得上什么呢?佛站得太高,也便离得太远,在人间的权利也太渺小。熹妃口里道出的“侍奉”曾经让自己心里怫然愤恨,但当背靠着坤宁宫的大树时,却又要庆幸着好生凉快,而先前所言俨然可以算是狐假虎威的震慑——一位嘉瞻在另一位嘉瞻的凤仪权望下,在属于爱新觉罗的话皇宫里,试图威慑住一位爱新觉罗。捧着的也不再只是那枚归属于弥秾的香笺了,恍惚还有需她立接的中宫威仪,想到这重,那毫无实质的皇权威严并没有让自己托着的藕臂一沉,反而令我脊背挺得更直)

          臣女是在帮您。

          (没有再往前逼近,而是适时地松开与退后,这回好似当真化身为她珠音间那洛迦山莲台下的信女,而非是鲸吞着欲望、口衔着他人权势的坤宁女官)

          愚者财富圆满,不离痛苦之因。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4-12-22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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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讲得圆满,无非是要上达天听,不肯哒啦吧啦
            原来不是第三十四相因我贪心而降下的提点呀。
            【将单薄的名帖投进菩萨身前,就能得到将来如愿以偿的一丝可能性吗?我并不敢如此草率的将未知寄托于另一个看似有形却依然飘渺的存在】
            【哒啦吧啦,哒啦吧啦
            还以为柔婉体贴,为中宫奔走不算,还要拨冗关照、肃正宫闱,恨不得将一颗心剖遍揉碎,也定要顾及诸事的方方面面,不肯让中宫平白多费心思。
            可是,【话锋一转,即又一顿】
            既知皇额娘如此辛苦,要倾听内廷中每一处的消息,你怎么还舍得用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去烦扰她?还是说,这些都不过是你的自作主张?
            【以财满喻康健,哒啦吧啦好困啊
            不过,如你所愿。
            【似终退让般,纤玉将她尚且平奉的一片笺捻走,檀粉反复抚平,抚至一角缠卷起来,便身向佛前,将此提纸灯芯之上,任火苗舔舐。我并不在意今夜在此“虔诚”许下的愿望是否会实现、何时会实现,而她若真要仰赖三十三天的庇佑,当下的机会也只有仅余的那一张属于她的笺——而这依然是上位者的恩赐,就像我可任凭意愿许愿并处置我的愿望,而她的期望的载体仍要寄希望于皇家】
            【至袖珍的小笺化作灯油中星点散落的余烬,才偏过头看她】你我皆知欲壑难填,那么你呢?而今已得到了什么,才想求得无尽的寿数去维系它?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12-27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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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愿”;如她预设里的方才的自己所愿)

              (于是弥秾的举动并不曾当真如眼下的我所愿,甚至还要无声挑剔起来,她是如此轻松淡薄地用玉指夹回那片香笺,那裁被剪得工整轻薄的笺缘近乎同弥朝公主的剑一般锋利,而那在烛芯间簇起的火苗,又让人梦回寻沿书屋玻璃窗上,倒映出的今栀公主的那片红蔻丹。内心被焰毒狼餐虎噬,喉舌似乎被燃尽的尘灰堆满,话语也被哽在那里,她们总是很容易忘记:其实我是儋州养育出来的女子,心性原比那里的河流还要弯曲浅窄,“河道”里总是淤积着陈年的旧泥。冷冷地掀起眼帘,目光从睫羽化作的鞘里抽出,爱谮妒的脾性本身从玉胎打凿出的贵女像里脱胎)

              公主也是在自作主张地窥伺试探“中宫的内心与喉舌”

              (自比作中宫的内心与喉舌,但哪怕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色厉内荏的比喻,所依仗的无非仍旧是中宫的宽纵与威仪。但,是的,只要中宫仍是嘉瞻,面前人便不会质疑,中宫也不会知道她有一位小辈在背后作如此放肆的比拟)

              臣女得到的并不多,但只有长寿,哪怕不需等待神佛的天赐,臣女也可以安享着现在所拥有的,凭自己攥取还想拥有的。

              (没有丝毫客气得,秀指已将写着自己名讳的笺投入莲花月轮里,它被折叠得方方整整,露不出小楷写篆的墨迹,但却也因此心生误会,于是极其戒备地盯着她,观音像的金身光芒掺进自己那双黑漆瞳里,像是小青蛇泛着光的鳞片)

              公主,但您无权偷看我的欲望。


              IP属地:新西兰8楼2024-12-27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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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身前的这位嘉瞻氏有净庞秀目,为礼佛前后奔忙也依然事事妥帖,她也丝毫不像莲华上循声救苦的悲悯的观音,更像是盘缠于古树遒劲根枝的吐信的虺蛇,用极精明的目光谛视周遭的一切。但又极其矛盾的,观音的三十三身中赫然有摩呼罗迦身,释教亦有那迦为佛陀遮雨的传说。因而便可以了悟,原来坤宁的女君才是此时此刻、此间的世尊,而侍于身侧的女官即是释迦牟尼身后心有嗔念的蛇神】

                【于是公主也不吝于承认自己的揣度,只是不敢苟同她对此冠以阴郁的形容】大抵确乎如此,可怎么值得将此称作“窥伺”呢?中宫向来宽以待人、仁善待下,岂会忍心摧折后嗣的愿景。

                是故这到底是真喉舌抑或假喉舌,女官心里应当自有考量吧。

                【因被纳得方正,便没有适才一张薄文在月轮上空前后飘荡了二三个轮回的意外,隶属于她的名笺就那样直直地坠进莲盘,如同一颗沙砾投进无波的墨潭,成为她无从探究的欲望中也许最不值一提的渴求】好罢好罢,那我便祝婉侍有朝一日得偿所愿。不仅仅是长命无衰。

                【足够漫长的礼佛盛仪之后,殿外高升的明月与殿内通明的灯火依然无法照见所有人的欲念,它们在明朗之外的阴暗面,欲念蓬勃地、绵绵不绝地生长着,又蛰伏着】


                IP属地:浙江9楼2024-12-2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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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讲得何其圆满,无非是占得近水楼台的好处,搬出坤宁这尊大佛,将此间不合她意的都上达天听,不肯落在下风。于是话也变得刻薄了起来,在肃重的间隙轻嗤一声,点尽她的驴蒙虎皮】原来不是第三十四相因我贪心而降下的提点呀。

                  还以为婉侍体贴,为中宫奔走不算,还要拨冗关照、肃正宫闱,恨不得将一颗心剖遍揉碎,化出百掌千臂,也定要顾及诸事的方方面面,不肯让中宫平白多费心思。

                  可是,【话锋一转,即又一顿】既知皇额娘如此辛苦,要倾听内廷中每一处的消息,你怎么还舍得用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去烦扰她?还是说,这些都不过是你的自作主张?

                  【却还要打着帮衬的旗号,以财满喻康健,将苦因比贪欲,苦口婆心。可是仅凭将单薄的名帖投进菩萨身前,就能得到将来如愿以偿的一丝可能性吗?我并不敢如此草率的将未知寄托于另一个看似有形却依然飘渺的存在。因而这张“投名状”入月轮也罢,不入月轮也罢】

                  不过,如你所愿。

                  【似终退让般,纤玉将她尚且平奉的一片笺捻走,檀粉反复抚平,抚至一角缠卷起来,便身向佛前,将此提纸灯芯之上,任火苗舔舐。我并不在意今夜在此“虔诚”许下的愿望是否会实现、何时会实现,而她若真要仰赖三十三天的庇佑,当下的机会也只有仅余的那一张属于她的笺——而这依然是上位者的恩赐,就像我可任凭意愿许愿并处置我的愿望,而她的期望的载体仍要寄希望于皇家】

                  【至袖珍的小笺化作灯油中星点散落的余烬,才偏过头看她】世人皆知欲壑难填,你我也还未修成超脱俗世的阿罗汉,所以你呢?

                  而今已得到了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才要来求得无尽的寿数去维系它、支撑你得到它?


                  IP属地:浙江10楼2024-12-27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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