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精神生活。各位好，我是苗炜。2024年我在《三联生活周刊》一共写了三个封面故事，一个是《林中响箭：重读鲁迅的邀请》，另外一篇叫《重读严复》，今年新出的这一期，写的是王国维。
一般来说，写一个封面故事或者长文章，总有一个触发器或者叫一个扳机。我读鲁迅的触发器，是春节的时候读到了小说《祝福》的结尾，那一段非常好看，我受这段文辞的刺激，去了绍兴、南京、上海，一边在这些地方采访，一边拿着一本《鲁迅年谱》看鲁迅生活的痕迹，读鲁迅以前的一些文章，写了《林中响箭：重读鲁迅的邀请》那期封面。到了9月，漫长的夏天里一直在读严复。之所以写严复，也是因为《天演论》开头那段译文特别漂亮，可能好多人还能背出来。有人说，这是中国翻译史上最著名的一个段落，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在写这两段的时候就想，干嘛不给它凑成三段文辞？第三段实际上是早就埋藏在我心底的，很多人也都会背的，就是王国维的“三境界说”。他说，第一重境界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重境界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重境界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说，凡成就大学问的人，有大成就的人，必须经过这三重境界。
这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会背的一段名言。当时是为了写作文凑字数背下来的，但是那时候也开始读一点宋词，一边读就一边有感触。宋词总是让人特别伤心，什么“伤心人别有怀抱”，或者是像况周颐所说的“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有万不得已者在”，这“万不得已者”就是词心。风雨江山中怎么有那么多不得已的事情？小时候没有太深的体会，叫做“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些都是由宋词激发的，就知道了《人间词话》这么一个东西，但是你说《人间词话》到底写了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也不太确切地知道了。
当时也知道，王国维是在颐和园自杀的。那时候觉得，50岁看起来遥远，但好像也能死了。只是他为什么自杀？也说不太清楚。陈寅恪给王国维写了纪念碑的碑文，我们现在在清华大学里还能看到，好像是他殉了一种文化，但为什么一个文化衰落了，这个文化所托命的人也要跟着去死？我也并不是特别了解。
所以这个封面故事，主要是回答我两个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疑问，一个是《人间词话》到底写了什么，还有就是王国维到底为什么自杀，为什么学问这件事没有能保全他的性命？也是我的一个好奇。
当然我必须得说，王国维是一个特别大的学问家，他对金石、考古，对西北史地及蒙元史的研究，敦煌文献和西北出土的简牍研究都有过很大贡献，号称是“晚近三百年学术的终结者，此后八十年中国学术的开创者”。我们现在看到关于民国学者的画作或者是雕塑，王国维永远是占据C位的那个人。
我这篇文章没有太涉及王国维的学问，那些学问对我来说太难了，我也就没有过多地去探究。我探究的还是两个简单的问题：《人间词话》说了什么？王国维为什么自杀？如果你们也对这两个问题感兴趣，希望你们看一看这一期的封面故事，谢谢。
一般来说，写一个封面故事或者长文章，总有一个触发器或者叫一个扳机。我读鲁迅的触发器，是春节的时候读到了小说《祝福》的结尾，那一段非常好看，我受这段文辞的刺激，去了绍兴、南京、上海，一边在这些地方采访，一边拿着一本《鲁迅年谱》看鲁迅生活的痕迹，读鲁迅以前的一些文章，写了《林中响箭：重读鲁迅的邀请》那期封面。到了9月，漫长的夏天里一直在读严复。之所以写严复，也是因为《天演论》开头那段译文特别漂亮，可能好多人还能背出来。有人说，这是中国翻译史上最著名的一个段落，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在写这两段的时候就想，干嘛不给它凑成三段文辞？第三段实际上是早就埋藏在我心底的，很多人也都会背的，就是王国维的“三境界说”。他说，第一重境界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重境界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重境界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说，凡成就大学问的人，有大成就的人，必须经过这三重境界。
这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会背的一段名言。当时是为了写作文凑字数背下来的，但是那时候也开始读一点宋词，一边读就一边有感触。宋词总是让人特别伤心，什么“伤心人别有怀抱”，或者是像况周颐所说的“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有万不得已者在”，这“万不得已者”就是词心。风雨江山中怎么有那么多不得已的事情？小时候没有太深的体会，叫做“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些都是由宋词激发的，就知道了《人间词话》这么一个东西，但是你说《人间词话》到底写了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也不太确切地知道了。
当时也知道，王国维是在颐和园自杀的。那时候觉得，50岁看起来遥远，但好像也能死了。只是他为什么自杀？也说不太清楚。陈寅恪给王国维写了纪念碑的碑文，我们现在在清华大学里还能看到，好像是他殉了一种文化，但为什么一个文化衰落了，这个文化所托命的人也要跟着去死？我也并不是特别了解。
所以这个封面故事，主要是回答我两个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疑问，一个是《人间词话》到底写了什么，还有就是王国维到底为什么自杀，为什么学问这件事没有能保全他的性命？也是我的一个好奇。
当然我必须得说，王国维是一个特别大的学问家，他对金石、考古，对西北史地及蒙元史的研究，敦煌文献和西北出土的简牍研究都有过很大贡献，号称是“晚近三百年学术的终结者，此后八十年中国学术的开创者”。我们现在看到关于民国学者的画作或者是雕塑，王国维永远是占据C位的那个人。
我这篇文章没有太涉及王国维的学问，那些学问对我来说太难了，我也就没有过多地去探究。我探究的还是两个简单的问题：《人间词话》说了什么？王国维为什么自杀？如果你们也对这两个问题感兴趣，希望你们看一看这一期的封面故事，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