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该吃药了!”
志田未来触动病床的遥控器,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坐起身来。
每每看见父亲被病魔折磨的连求生意志都没有了,她不免鼻酸的想掉泪,但在父亲面前,她不敢哭,只能强装笑容,希望父亲的病情能好转。
半年前,她母亲过世,父亲每日都在忧郁中度过。前阵子,父亲一手创建的公司又宣告倒闭,双重打击下,父亲一下子就病倒了。
志田未来端著茶,等父亲吃完药后,帮他轻拍著背。
“未……未来……”志田勇(乱改)气若游丝地唤著女儿的名字。
“爸,什麼事?您哪儿不舒服?头还疼吗?我帮您揉一揉!”志田未来两手在父亲的太阳穴上,轻按著。“会不会太用力了?”
“未来 ……”志田勇拉下女儿的手。“爸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绝不会!”
看著父亲那衰老憔悴的容貌,志田未来咬紧牙关,不让眼眶中的泪珠滑落。
心爱的女人死了、一生的心血完了--她知道父亲真的是被彻底击垮了,若不是还有她这个女儿,她想,父亲早就寻死了。
她是父亲的义务,尽管父亲连一丁点求生意志都没有,但他从不将死挂在嘴边。
有时候,她看得好心疼,好几回,她都想告诉父亲,她很坚强的,不要挂意她。
但她又怕真的失去父亲……
尽管这一个多月来,她每晚都待在医院中,白天还得去上学,但她不觉得辛苦,因为,至少她能感觉到亲情的温暖。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病房内短暂的沈寂。
一位护士探头道∶“有访客。”
志田未来吸了吸鼻子,手指揩去眼角的泪滴。“喔。”
她帮父亲盖好棉被,一旋身,访客已进入。
“九太爷----九太爷好。”
来者是她们家的恩人,也是天字盟的盟主--山田风 。
这一次,她父亲住院的医药费,全是九太爷一人担下,不但给她父亲最好的医疗,白天还请了看护,若不是她坚持晚上要亲自照顾父亲,九太爷还打算再请个看护的。
“好。”山田风点点头,踱步走向病床边。“勇,觉得身体如何?”
山田风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轻叹了声。
医师早明白说了,志田勇的病,已无法挽救,但他仍坚持让志田勇住院治疗。
原先他想,或许会有一丝奇迹,但现下……看著志田勇那病患膏肓、沈 难起的模样--他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好意,是对还是错。
“多谢九太爷,我……我很好。”志田勇气若游丝的回道。
山田风点点头。“你安心养病,未来我会照顾她。”
“……有九太爷这……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志田勇安心一笑。
“九太爷,您喝茶。”志田未来端了一杯茶给邱风。
“好。你吃的消吗?每天晚上要照顾你爸,早上还要去学校……”
“我没问题的。”
“真是好孩子!”
志田未来陪著山田风聊天时,床上的志田勇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一声声益发急促。
山田风见情况不对,连忙吩寸属下。“快请医师!”
“爸、爸----”志田未来满脸惊慌,她的手在父亲胸前拍抚著。“爸、爸,您怎麼了?”
“我……我……你……你要听……要听九太爷的话……”
“我会、我会听的!爸,您别说话,休息一下!”
志田勇知道自己早就弥留之顷,强合著一 口气活著,是不想死后遭爱妻责骂,骂他狠心抛弃未来,可他活著,志田未来只会更苦,如今,九太爷来了.他也能安心的走了。
“魏医师来了,未来,你让一让。”山田风拉开她。
“魏医师,我爸他怎麼了?他……”志田未来在询问的当时,看到父亲重叹了一声,旋即缓缓阖上眼,她发愣的看著动也不动的父亲,直到魏医师?摇头,她颤抖的双手,拚命的摇著父亲。“爸、爸,您醒一醒!您不是才睡醒的吗?爸,别睡、别睡……您起来,不要睡!”
“未来 --”山田风的手搭上未来 的肩,“让你父亲安息吧!”
山田风的那一句安息,教志田未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放声嚎啕大哭。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