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忘了还有一只兔子
(CP隐银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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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很大。
他(其实我不确定是该称呼“他”还是“它”)蜷缩在自己的大沙发里,缀着杯中暖暖的茶,慵懒的就像一只猫。
——唔,似乎他本来就是一只猫。
今年冬天很冷呢。”我试着拉起一个话题。
“嗯。”他回答,“但是树洞里很暖和。”
——很难理解为什么一只猫会喜欢住在树洞里,树洞并不大,但被装饰城很温馨的样子。
“你是旅行者吧?”他转过头问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欣然答应。
金艮云鬼牧场里有一只很优秀的牧羊犬,毛色是很罕见的纯白,叫做“银时”。
银色的时间。牧羊犬很满意与自己的名字。
牧场里有很多朋友,银时的责任便是放哨——为什么不是牧羊呢?因为牧场里没有羊。
对此银时还是有点失望。
某一天银时出门时,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看到了两“坨”白色的东西。
羊?银时一惊,很开心的凑了上去。两只小小的白球挨在一块儿,似乎有些冻得发抖。
银时拿出剃毛刀把两团白毛一点点刮掉,露出了两只小小的兔子。
一只橙,一只栗。
银时给其中一只偏小一点的取名叫“总悟”,另一只叫“神威”。
——说实话,这是没经过大脑思考的结果。
总悟似乎有点肺病,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医生们说他活不过两年。
“怎么这样!”神威急了,“总悟他…”
银时也赶到很可惜,总悟天天缩在大被子里,也不说话。
神威有时到小镇上去买药,银时会带路。
“总悟为什么会得病呢?”
“不知道,似乎从小他就身体不好呢…”
后脑总悟被送到大医院里去治病了,若幸运的话还可以多活几年,据说有一种方法能让这病彻底根治,不过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后来怎么样了,也没有人去探究。
神威是一只很特别的兔子,他敢直接挑战山上的野狼并且获得全胜,也敢在黑漆漆的晚上独自去森林里给大棕熊送信。
总之是…一只很特别的兔子。
银时看中了神威的胆识,便问他能否留下来一起看收牧场。
“好啊,”神威回答,“不过总被关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牧场,外面的世界不是更大吗?”
“可是这里有我需要守护的东西…”银时迟疑,“我不能就这样走掉的。”
神威不懂何为“守护”的意义,只能摇摇头。
“于是就这么散了?”我惊讶了一下,“就这样?”
“撒…谁知道呢。”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没准是个HAPPY ENDING。”
神威一直往前走,他认为很多东西,比如那些复杂的感情都是没用的玩意,还不如吧嗒吧嗒团着扔进下水道里。
他已经忘记了一些东西。
银时在牧场里仍旧是放哨——但有时也会期待神威能回来,在他心中,似乎已不能抹去这只兔子的位置。
“呼…没准只是我自作多情…”银时想。
——直到很多年后,神威回到了金艮云鬼牧场。
一只老兔子,一只老牧羊犬,倒是很意外的聚到了一块。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不喜欢吃胡萝卜而爱吃肉?”
“啊哈哈,那为什么你只爱甜食呢?”
“哦,HAPPY ENDING了HAPPY ENDING了。”我一口饮尽杯中的茶,饶有兴趣的回味着这个古怪的故事。
“…唔,你和大多数人的反应都一样啊……”他低下头,盯着手中的茶杯,“故事真的圆满了吗?请别忘了还有一只兔子,即使那只兔子又小又弱,不如另一只强大,不如另一只会讨人欢喜,但那也是真实的一只兔子啊…”
他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下。
“唔,不说了,有些故事之外的东西别太在意。”他站起身,“雪停了,你该继续上路了吧?”
可我还不想走,他刚才的话似乎点醒了我,我追问,“那只栗色的兔子…后来呢?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
他没说话,我愣住了,这几个小时以来我第一次仔细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是血样的红,发色是很罕见的栗,脸显得格外苍白。
“死掉了…或者没死。”他说,“有些故事,必须身处其中才能弄的清楚。”
最后他送我出门,树洞外面的茫茫雪白倒是很漂亮,我踏在雪里,脚步一深一浅的往前走,总觉得在这种日子里,能看到一只白色的牧羊犬,发现了两团雪白的球,里面藏着两只兔子。
“旅行者哟…总有一天,你会像那只橙色的兔子一样,找到自己的归宿的。”
隐约之中,我仿佛听见他这么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