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叠复沓,一唱三叹,抒情语言具有流动美,寄托深刻思考
以《豳风•东山》为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果赢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户;町疃鹿场,熠燿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仓庾于飞,熠燿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东山》的主角显然是一位久战后归家的征人,在归家途中他思绪万端,于是吟咏成行。诗有四章,每章的开头四句都是同样的诗句,回环往复,一唱三叹。征人从战多久?他又从何处归来?我们不得而知。或许,他只是从过去而来,而今日归来命运又不可捉摸,所以这样的回归不再真实。这样的咏叹,也就产生了动人心魄的哀伤感、流动高妙的音乐感。四章层层递进,将现实回忆想象巧妙的交织,体现出时间流程的不可逆转。
这样哀伤而又复杂的情感在以后的诗歌《十五从军征》中也有体现。诗的第一句“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便道尽了这种时间流程的不可逆转,多年的离开,回来后一切都不再熟悉,一切都面目全非。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这样的回归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也让人们对战争有了更深的思考,战后找到自己的家也许容易,但这是真正的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