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吧 关注:11,380贴子:319,135

【凤司】_______________________泠泠妖言【我发誓我尽量不坑。。】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少吧。。。我这篇会认真写的,应该三天会有一更,前提是我没忙别的事情。。。


IP属地:上海1楼2012-02-13 05:12回复
    楔子
    传说这世上有座古怪的山,名曰离情。
    此山纵天十万八千丈,五横四向云烟倾绕,耸入碧霄的山顶湮没于青空中,据说承接着天与地。
    浓厚的雾霭给周遭抹了一丝烟灰色的惨淡,山崖边的枯朽老树斜伸出几条干裂焦黑的细枝,在冷风中挣扎颤抖,仿佛一触即散的残烬。
    恍惚间一袭淡影轻飘至枝头,未染半分浓彩艳色,皓洁纯白犹如初冬遗落的素素清雪。他立于枯枝顶端,脚下便是万丈悬崖,没有尽头的深渊就像猛兽贪婪的巨瞳,痴迷渴望地仰视着他。
    “今生既已为你所困,我便认了。”湛蓝的双眼慵懒轻扫,仿佛收尽了迷雾尘嚣,一片悠悠然的清澈纯粹,“只希望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你我别再相遇。”
    “我允了你。”不远处的薄烟中,少女曼妙的身影缓缓而来,“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还你白凤逍遥自由。”
    游弋在她身后的青龙吐出碧雨祥云,盘旋飞舞在九重天际,她眸中光影流转,迷离的紫色摄人心魂。
    少女扬手催动起阴阳咒印,揭开尘封在山顶的三生石,流光溢彩的石面上铭刻着两人的名字,纠纠缠缠,难分难舍。
    纤手开合,指尖漾起的白光划出一线剑影,生生割裂了三生石,碎开的沙砾从崖上坠入崖底,未留下半点痕迹,仿佛一场烟消云散的黄粱之梦。
    “我本以为你至少会犹豫一下。”白凤凝眸望向她,眼中漾起一种不甚分明的情绪,隐约有丝迷惑和怅然。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她倩影一晃,已立于他身侧,仰头看他的一瞬,带着几分赌气和倔强,“怎么,你后悔了?”
    白凤勾勾唇角,若有似无地扯出一丝笑意:“追求自由逍遥,无拘无束是我从未改变的想法。”他俯视脚下空旷辽阔的大地,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只是高处不胜寒,是每个位高者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紫妖本无情,若不是你我儿时意气用事……”少女翻覆柔若无骨的手,滑落指尖最后一片流沙,“三生石的传说,你现在信了吗?”
    白凤并未答她,只是望着远处的天际出神,好像那里有什么让他费尽思量的东西,许久他轻描淡写地反问她,“那么你现在信了吗?”
    “一块破石头,我岂会当真。”她玩弄着手边的枯枝,一瞬让它发芽泛青,一瞬又让它枯朽腐败,仿佛沉溺在这种执掌生死的操纵感中,“身处乱世,只有傻瓜才会动真情。”
    “那你毁了这人间至宝三生石做什么?”白凤长眸微眯,透着狡黠的黯光。
    “不想做那个傻瓜。”她扬手甩出一条叶鞭,缠上白凤的手腕,“既已为我所困,就乖乖听我的话。”
    “你只是困住我的人而已。”白凤挡开她飞过来的叶刃,反手握住她双手,“傻瓜,不是打赢我就能困住我的心的。 ”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就随他握着,只是嘴里丝毫不肯退让半步,“我只是想让某个自视甚高的人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
    本以为这短短一生的牵绊就如翻过一页旧书那般轻巧,谁知堆积起来的回忆成了陪伴她余生唯一的信念。
    ----独自一人孤傲地活下去的信念。
    


    IP属地:上海2楼2012-02-13 05:12
    回复
      第一章
      ----- 流景,流逝的是那片承转千年的美景,还是韶华倾负后记忆深处的绝影。
      流景年间阴阳家,聚散流沙,小圣贤庄,机关城四方属地并立而存,离情山位于正中之位分毫不差地隔开了四地。有人说那山是神山,山顶住着神通广大的仙人,亦有人说漫山遍野皆是妖魔所化,踏足半点既无命归来,不过这些传闻却有两人十分不屑,嗤笑其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传闻之所以被称作传闻,正因为人们没有真正到达过离情山顶,可是唯一知情的二人,却又都是一致沉默,闭口不谈。
      人们后来对此事啧啧称奇,奇的不是那怪山的秘密,而是这两人破天荒的如此默契。谈起这两人,莫不是叫人摇头叹息,顿足惋惜,小小年纪虽拥有绝世姿容,盖世武功,却一个妖心冷血,一个倨傲无情,对魔物如此尚可理解,可对人对事皆这般任意妄为便让人惧大于敬了。
      不过惧也好,敬也好,他们的名字终究刻画在流景岁月里,相伴着出现在人们口中,最后淡泊在充满血气的轻风中,化为曾经。
      居南的流沙谷今日气氛有些异常,侍女们步态婀娜,媚色盈盈,竟然一反常态的异常勤快,里里外外也不知走了多少个遍。忽闻淡淡的幽香飘了开来,清爽的就如连绵细雨后的初晴,叫人心神荡漾。
      侍女们恭恭敬敬地跪了一排,低眉垂首,却又忍不住拿眼角偷偷瞄向来人。
      一身白衣如雪,袖边领口处绣着极淡的蓝色云纹,素雅却不失华丽,明明殿内无一丝风迹,肃穆地有些死气沉沉,可他走过之时偏是衣袂缓带,流风回雪。极其俊秀的容貌配上高挑舒展的身形,着实叫人惊艳万分,不过那双冷寂的眼却透着一片恹恹之色,渲染着瞳中的苍蓝仿似空旷无边的暗夜晴空。他目光扫过倚靠在主座男子身边的女人,清清的眸子微眨了一下,唇角轻柔地向上扬起少许,几不可察,却一瞬间让气氛紧张了起来。
      侍女们慌忙移开视线,心中一片惶恐,只因那个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他心情颇佳,事实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哎呀,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呢。”红衣女子玩弄着手上的蛇,模样风情万种,苏媚入骨的声音仿佛直接滑进了人的五脏六腑,“看起来这次不会轻易饶过我了。
      “我就知道是你出的馊主意。”少年瞥了一眼侍女给他准备的专座,偏不肯入席,无视整殿眼巴巴等他到来的人,直接转身欲离开,“山贼这种高级货色你还是留着自己解决吧,别来麻烦我。”
      “白凤。”卫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彰显着一种不可忤逆的霸气,但是若细细体会却会发现含着一丝极浅的玩味,“既然决定让你去,你便别再推脱了。”
      “这山贼莫非长了三头六臂不成,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少年虽未停下步子,却终究缓了几分。
      赤练吃吃地娇笑起来,指尖在蛇身上轻轻打着圈,仿佛在与情人调情,“我觉得啊,咱们流沙最适合去的人就是你了。”
      “为什么?”白凤转身眉梢轻挑,冷色流转的眸中仿佛正在孕育一把利剑,要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那群山贼啊——”她卖关子似地忽然停下,神秘兮兮地掩住艳唇像是怕秘密被人偷听了去,”听说——他们极偏爱你这样的美少年。”
      话音还未落,众人只见白光一闪,缠于赤练腰间的大蟒瞬间被切成了两段,“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血淋淋的切口有碗口大小,塞着一团破棉絮似的内脏,最让人膛目结舌的是那厮还未完全死绝,两段肥重的身子在地上一阵狂扭乱舞,溅地蛇血到处都是。
      “别以为你身上留着一半和我相同的血我就会手下留情,红莲殿下。”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仿佛是在强调什么,众人忽觉眼中一涩,好像整个天地只剩一片苍白,再找回视线焦点的时候,那少年已至门边,“这次任务我会摆平的,不过没有下次了。”
      “赤练,你何必总是气他?”卫庄单手撑额,目光由门口移回身边的女人身上,有丝不甚分明的晦暗。
      “卫庄大人又为何这般宠他呢?”她言语轻佻,似想撩拨谁的心弦。
      “有吗?”白发男子轻笑,眼中忽然卷过狂风浪蝶般的危险气息,手重重一揽,把她拽进了怀里。
      


      IP属地:上海3楼2012-02-13 05:13
      回复

        少女微垂下头,一副娇弱之态,只能看到精致的长睫上下缓缓煽动着,宛如一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胡说什么!都是吓大的吗?”带头的男子挥舞了几下砍刀,凶神恶煞般地朝少女走去,“今天老子就先拿你开刀。”
        刀锋高高地越过头顶闪着凌厉的寒光,卷带起四周尘嚣低低地哀鸣,一切仿佛都将断送在这场刀光剑影的杀戮之中。
        颜路本欲出手相救于那个少女,却在看到张良眯起双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时,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绛紫色的斗篷轻轻一扬,看不见的某处开始荡漾起暖暖的微风,少女抬手在空中挽了个咒决,轻巧地仿佛只是在若无其事地摆手。
        刀刃毫不留情地朝她头上劈去,在众人以为少女必是血溅当场的一刻,持刀的男子突然急速向后滑去,似乎有一双巨大无形的手把他提了起来,然后用力扔向墙壁。
        一记沉闷的撞击声唤醒了人们拼接不上的思维,那个男子被诡异地悬在墙上,大睁的双眼还保持着先前的凶性毕露,只是再也无法合上了,一根木箸不偏不差地从他眉心直穿而过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红黑的血像骇人的毒蛇从他眉心蜿蜒流下,把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一分为二,仿佛一张恶魔描绘的脸谱。
        这番景象无疑是把地狱之门展现在男子的几个同伙面前,这一刻谁还管得了形象,管得了银子,莫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四处躲藏。
        少女依旧默然不语,头却垂地更低,长长的流苏几乎遮住了整个面容,唯有一角清透的白纱显露出来,掩起了若隐若现的樱唇。
        只见她纤手在桌边优雅随意地一叩,五根木箸立时如生出意识一般,“噌噌噌”立于空中,然后同步倾倒水平于地,朝其他几人迅猛疾飞而去。
        这天下,逃的再快焉有她手法迅捷,躲得再妙怎比她手段狠绝。
        又是五具尸体如风干的腊肉一般悬于灰墙之上,暗红色的血凝固在发青泛白的脸上愈加丑陋慑人。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隐隐透着暴风雨来前的沉闷压抑。
        少女仿佛是玩闹一般操控着木箸在身边飞舞,紫袖轻扬的柔美与那些血腥残忍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贼人既已除去,姑娘切勿再妄动杀念。”张良语气温和 ,却透着些许不容忤逆的警告之意,目光兜兜转转在那少女身上,含着几分若有所思。
        话音还未落,木箸势头一转,全数飞向张良面门,在距离他双眼一寸之处却又零零落落地掉了下来,撒了他一身。
        【教训我,你还没这个资格。】她似乎终于撤掉了对外界筑起的屏障,只是依旧不愿开口说话,而是使用秘技传心之术,所以偌大的酒馆中,唯有张良一人能与她交流,【方才若不是你旁边的笨丫头跌了一跤,你现在一定和他们一样了。】
        “那可未必,年纪轻轻,太过骄狂,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张良微微一笑,凌厉的气势却有增无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知你是何人,你却未必知我是谁。”
        【哦?阁下知道的甚多啊!】少女抬起头来,雪白的流苏下隐隐透出一片酣紫。
        张良并不搭理她,仿佛不曾听出她话中的浓浓讽意,只是自顾自地从怀中掏出三册竹笺丢于她面前。
        “看完这些,我想你今天必定不会与我交手。”敢与她这么说话,张良自是早已成竹在胸,不然世人如何会称他一声先知呢。
        紫袖一挥,三册竹笺稳稳落于少女手中。看完第一册,她随手朝地上一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
        --- 姹泠芳华独袖舞,绝音惊颜紫妖魂。
        紧接着第二册也随之被丢了过来,少女看张良的眼神虽依旧平淡无波,可心里却不大不小泛起了几丝涟漪。
        --- 万紫濯清恋无心,泠泠妖言惑众生。
        看完第三册的时候,她手中咒决同时捻起,将之焚地一干二净。
        谁也不曾看到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竟让她乖乖应了张良的话。
        


        IP属地:上海5楼2012-02-13 05:14
        回复

          少女掌心柔柔地向上摊开,仿若优雅地邀约四方神灵,紫光漫过指尖四散飞舞,周围慢慢回旋起碧色纤长的青叶。
          纤秀的食指微微一抬,叶片化成万道青箭射向四方,如一张无法逃匿的巨网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张良眼神一凛,手中宝剑划开一道精准的弧度,齐齐斩断疾飞而来的叶刃,竟是分毫不差地叠成了一条直线。
          叶落风止之时,整个酒馆只有张良一席人等尚端坐位中,余下的人全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哀鸣着。
          “天明!”张良身边方才跌倒的女孩慌慌张张地朝一旁满身是血的男孩跑去,清润的眼里蓄满盈盈的泪水。
          【她方才碍了我的事,所以我要带她走。】紫影一飘,少女已至女孩身边扣住她手腕,扯着就往外走去,丝毫不顾女孩的极力反抗。
          “月儿!月儿!”男孩努力想挪动身子,却无法动弹半分,仿佛全身的经脉已悉数被毁,“你这个妖女,放了月儿。”
          少女突然脚下一顿,冥冥中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是悲伤还是无奈,【姬家的人回姬家,天经地义。】
          犹如一句揭开尘封记忆的魔咒,女孩一把握住胸前悬挂的玉坠,再不挣扎,细碎的步子努力紧跟着少女,离男孩越来越远。
          地上四处流淌着黑红色的毒血,腥臭的味道愈渐浓重,而那股带着淡雅清香的暖风在少女离开之后也慢慢褪散开来,再触不到一丝半点。
          “没想到,我也有算错的时候。”张良抬剑轻轻一推,木窗接二连三地打开,仿佛迫不及待地送走这片浓稠的血腥气。
          “此话怎讲?”颜路轻笑一声,对他这个向来心高气傲的师弟有这般颓丧的表情深感有趣。
          “没想到紫妖竟会救人。”张良望着眼前的清酒陷入沉思,喃喃道出的话语不知是说与颜路所听,还是在自言自语,“这些叶刃皆是划破他们肌肤,并无大碍,且随之一并放出毒血,如此便可保他们性命。”
          颜路打量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众人,赞许地点起头来,“当真如此,看来这紫妖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的人?”张良无奈地摇头叹息,“看来师兄要比子房豁达地多,我只知那紫妖若是纵意,必可天下大乱。”
          “师弟心怀天下安危,有此想法也属在理。”颜路依旧一派轻松之态,浅酌轻尝着杯中之酒,“我只是好奇,你第三册究竟写了什么,竟让她焚书走人,不再找你麻烦了?”
          张良又是一叹,许久未曾言语,目光飘至不远处浑身浴血的男孩身上,忽的一亮,“看起来这千年传承下来的四方格局,终须一变。”
          颜路依旧淡笑着,但眸光却渐渐深重起来,“紫妖既然已经来了,那么风魔也必将出现,只是不知他们主导的究竟是灭还是源呢?”
          张良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眼中突然一片迷雾,“只道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极窄的小道上,两个娇小的身影顶风而行,轻飘飘的步伐让人产生一种她们要随风而飞的错觉。
          【若是想和那小子一起死,就痛快地说,我成全你。】少女拽紧了斗篷,身子单薄地如一片落叶,可是传出的话语却凉凉地像一块玄冰。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我跟你走就是了啊!”月儿看了她一眼,眸中蒙着一层泪光,却始终未曾染上一丝半点仇恨的污浊。仿佛她的世界里不曾有仇恨二字,就算身边之人杀了她最喜欢最在意的人。
          清影一闪,少女掠前了几步,只能看到绛色斗篷在风中翻飞的紫浪,【无用之人,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可是天明他......”脱口而出的话却突然被自己扼住了,月儿发现她竟无法完整地说完这句话,某种无形的力量正悄悄在周围形成。
          【记住你是姬家的人。】远处传来少女的话语,明明散乱地飘零在风中,却又深刻如烙铁一般刻在姬如千泷的脑中。
          是的,她不叫高月,她叫----姬如千泷。
          荒凉的十字路口旁有一个鼓起的小山丘,小到几乎让人觉得那是埋葬某一个无名人士的土坟。而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就是近来叫人闻风丧胆的鬼地,断魂坡。
          虽说是鬼地,可是为名为利前来抓妖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不知何时路边冒出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小凉茶铺,尽管有种说不出的突兀,但那里鲜有的几点人气倒减去了不少这孤坟荒地的凄凉。
          千泷拂了拂杯盏上的灰尘,刚抬至唇边,欲解嗓子里的干疼,却不料身边少女恶作剧似地挥袖扫了过来,一盏茶立时泼地干干净净。
          她也不恼,只乖乖坐着,再不碰那些茶盏。而那少女始终微垂着头,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周围几个古怪的男子眼光如刀刻般早已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了数次,却又不知在忌讳些什么。
          “小二,来壶上好的茶。”一辆颇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赶车的黑衣少年一纵身跃下地,竟是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
          “好嘞!”小二眉飞色舞地接道,声音都兴奋地走了几个调,“车上必是什么金贵的人物吧。”
          “那可不,我家公子天下无双。”仿佛为了配合店小二,黑衣少年眉眼都似乎要放出光来,衬得原本就清秀的脸愈发迷人。
          


          IP属地:上海24楼2012-02-19 03:46
          回复
            回复26楼:能够驾驭风,你说是谁啊•••••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2-02-19 15:13
            回复

              沿途山水缛丽,到是别有一番霞蔚云蒸之景,只是一眼望去,层峦耸翠,渺无人烟,略略让人觉着寂凉了。
              几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同乘于马车之中,各自怀着难以琢磨的心思,就如一场早已摆好的棋局,正按照某些人设定的棋路一步步进行。
              大汉瞧那白衣少年眉眼间朦朦胧胧,仿佛随时会化于青山白云之中,离尘而去,不由担心起来,“这小子看样子要撑不下去了,不会就在这路上挂了吧。”
              说话间他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破旧的衣扬起不少灰尘,在通透的光线中肆意飞舞。他疾步走到少年身边,大手一伸,布满了厚茧的关节和泛黄的指甲仿若一条满身脓包的毛虫,正颤颤微微地要触上少年白皙的脸。
              “哎!哎!哎!”墨麒麟一个纵身从角落里跃出,猛扑过来挡住大汉的手,“伺候人的事还是交给那两个姑娘吧,您手脚重,恐我家公子承受不起。”
              大汉微微一愣,转而将手按在墨麒麟肩上,尴尬地笑笑,“兄弟说得极是,你看我这脑壳,经常不好使。”
              墨麒麟心中大石落地,也没太在意那家伙在他肩上留下的脏手印,主要是刚才被惊得不轻,他很难想象若是那只猪油手碰到了白凤的脸,整车的人会被他如何,相信会死地极其难看,至于任务嘛---
              他一定会弃之不顾的!
              “喂,你过来,把他身上的血渍弄弄干净,省的被我家大人看到心里不爽。”大汉指着一旁欣赏风景的少女吼道,声音大的叫人耳膜发疼。
              少女安静淡然,无动于衷,却叫人感到空气中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凝固了起来。
              许久她默默起身朝昏睡的少年走去,空气中来回荡漾的无形压力随着她的步伐一丝丝淡去,待娇小的身影立于榻前之时,众人皆感方才自己大约是产生了幻觉,眼前之人确确实实只是个弱不经风的小丫头而已。
              少女取出一方小巾帕,小心翼翼地替少年轻拭唇角血渍,动作温柔如纤柳摆舞。少年似是被她惊动,病恹恹地睁开了眼,目光似沉似散地落在她身上,却不含一丝感激之情,也无半点憎恶之意,仿若浅溪的清澈覆着月色的朦胧,叫人看不透虚实。
              少女不羞不惧,迎着他的目光微弯下身,垂首靠近他,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那姿势像是在审视他的病情,柔媚又不失风雅。
              凉凉的小手覆上他手背,他只觉血液里仿若融入了一块寒冰,正跟随那人纤秀的指尖四处游走,忽地全身一麻,整个右手当即失了知觉。
              绛紫色掩盖的阴影中,细白的流苏缓慢飞舞,像一片疯狂滋生的毒草,渗入筋骨侵蚀掉一切。
              少年别过脸,看到被她扣住的脉门,却无半点惊慌之色,只是一转头仰面望着马车顶,满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不出究竟是否生气。
              在一旁围观的小贼们哪能看出这一刹所发生的异变,只顾着感叹恍若天人的少年和奇异古怪的少女。那少女虽看不清面容,但一静一动中,抬手举袖间,恍有繁花三千飞落,恰如天女入凡落尘。即便还念着几分他们的主子,可心中仍是不由觉得此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声穿云破日的马啸来得突然,打破了这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扰乱了那侧胡思乱想的一杆贼众。外面突然狂风乱作,飞沙走石,整个天空犹如被一双巨大的羽翼遮盖了起来,黑暗渗透至云间,被压落九霄晴空,一团团黑云似猛兽的巨口四处游荡哀嚎,吞噬粉碎掉触及的一切活物。
              “兄弟们,咱们出去瞧瞧。”大汉甩了甩刀,虽说人有点愚钝,胆子到是不小。他这一声招呼,就算有几个不太情愿的,也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马车里顿时只剩下了四人,两个是看好戏的,两个是冤家路窄。
              【装的真像!】少女有着几丝恼意的声音传到他心里的时候,杀气也随之蠢蠢欲动起来。
              


              IP属地:上海38楼2012-03-11 12:12
              回复
                回复41楼:我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2-03-11 14:28
                回复
                  日渐西下,当最后一丝夕暮隐于天际之时,匪寇们终于带着他们的战利品浩浩荡荡回到了老巢。
                  云霄中还残留着落日晕开的嫣红,映射在少年无暇的白衣上徒添了一丝媚色,他虽被少女搀扶着走在回廊小径里,可步伐中绝尘的洒脱却丝毫不减。一旁的少女只及他肩齐,宽大的斗篷愈显身影娇小,她伴他缓慢前行,浓郁的绛紫似乎支撑起了整片淡凉苍茫的纯白。
                  暖光微风中,万树繁花皆垂首臣服,仿佛这两人是错落人间的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以前一定认识吧,感情真好!”月儿小心的拉拉一旁黑衣少年的衣角,偷偷朝前方两人呶呶嘴。
                  墨麒麟“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对她低语,“我猜,他们很快会打起来的。”
                  白凤又往少女身上靠了靠,挪了几分重量于她,低眉侧首望过去,正对上冰潭般的一双眼,一股携着淡香的暖风忽的迎面扑来,扬起他肩侧几缕蓝发,也带起他唇边的一丝笑意。
                  “既然演戏便要装的像些,干嘛把杀气露地那么明显?”白凤头一歪,双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语调虽柔可故意加重了几分气息,仿佛情人在耳边撩人的低喘。
                  少女脚下一顿,用力扯住他臂弯,阻了他的步子。众人见二人莫名其妙地停下来,便都好奇地望了过来。这一望不打紧,一个个眼睛都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
                  昏黄的暮色中, 两人一个垂首俯望,一个抬头凝望,好像久别重逢的恋人难舍难分,又似爱到深处的情侣缠绵悱恻。少女踮起脚尖努力靠近他,几乎要双唇相触的一刻,却忽见少女微动了下唇,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话,少年闻之微微一笑,两人便又若无其事地前行了。
                  四周之人皆是憋出了一身汗,方才心肝大跳,被惊得不轻,不过跟着生出些莫名地失落感,却也说不清为何。
                  “好演技,我都差点当真了呢。”白凤的话带着几分惯常的戏谑,还有几分亦真亦假的叹息。方才那少女根本未发一音,只是一场回敬他的骗人把戏而已。
                  【你的这副好皮囊,我早晚帮你修理修理。】少女扫他一眼,看到他唇边凉凉的笑意,也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气恼。
                  时常出现的别扭感觉又肆无忌惮地蔓延了开来, 两人皆是头一撇,懒得再搭理对方。
                  七拐八拐终于进了**,这里有别于先前的灰暗阴涩,竟是一片鸟语花香,青山流水的桃源佳地。山虽不高,但贵在云雾蒸腾,轻烟缭缭,溢满仙灵之气,水虽不深,但奇在瀑布无源,却终年川流不息,永不干涸。
                  “公子且在这边歇息,容我去通报了主子。”大汉把白凤引到雅致的湖心亭中,毕恭毕敬地奉上茶果,便急急忙忙赶着向上汇报。
                  “你们俩,就留下来做我们小姐的丫鬟吧,这些时日也没碰上个称心的。”大汉到也细心,吩咐二人在亭子外伺候着,转而对着墨麒麟又热络起来,“兄弟我去去就来,你且在这等会儿。”
                  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四人,气氛谈不上紧张,却也不如初时的轻松。
                  “这妖怪不简单。”白凤淡淡扫了周围一眼,肯定地下了结论,“能做出这么大的实景结界,法力不低。”
                  少女盯着他的眼睛,从那片深邃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她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不低,应该说很强。】
                  “这次真的那么麻烦?”墨麒麟看两人眉来眼去好一会,却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头绪来。
                  “哎,这是什么鸟,好漂亮啊!”月儿的突然一声惊呼,把刚才的凝重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她指着停落在白凤手背上的鸟儿两眼直放光。
                  那鸟儿拳头大小,通体雪白一色,只嘴喙处泛金灼目,一双溜圆的小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一会儿拿小嘴蹭白凤的手指撒娇,一会在他手背上装模做样的散步,长得甚是可爱。
                  “她可不是鸟!”墨麒麟猛的捂住月儿的嘴,满脸担心地望向白凤手上的东西,“她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和她主子一个样。”
                  “可是明明就是一只鸟啊!她主子是谁?”千泷虽心里十万个不相信,可还是压低了声音问墨麒麟。
                  “丫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还记得路上碰到的异象吗?那个吞云吐雾的就是她!”麟儿指着白鸟的手又移到了白凤身上,“她听不得别人叫她鸟,她主子容不下半点脏污之物,你可要千万记住这两点,不然小命难保。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她主子。”
                  “不是鸟,那是什么?”千泷这下更糊涂了,那个白衣的少年先前看上去病怏怏的,还以为快死了呢,这一身毛蹦跶来蹦跶去的怎么看都是鸟啊!
                  “她是主宰天空的霸主,邪凰焰雪。”白凤微微抬手,掌上的鸟儿随之移到了千泷面前,千泷还来不及细看,那鸟突然化为一丝白焰,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少女拢了拢袖,遮住了腕间一闪而过的诡异青芒。
                  


                  IP属地:上海45楼2012-03-13 04:10
                  回复
                    黯月疏星,萤火幽明,夜色倾覆如墨染指了白衣的粲粲清濯,投映下一片乱枝残花的斑驳剪影。
                    少年倚窗而立,远眺的目光甚清,却不似平日里那般咄咄逼人,反而透着几分人前少有的厌倦无趣。
                    只要自己愿意,他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远离流沙,去一个无人识他,无人惧他,无人念他的地方,可是天大地大,何处又可容他白凤,世人只道他冷凉薄情,魔性难改,却不知生为一个人,总有他不愿显露的脆弱一面。
                    他也会有弱点吗?冷夜中风华绝代地一笑,掩住了一瞬即逝地自嘲。
                    即便难得被心事所困,他对外物的戒备之心也丝毫不会懈怠。风向细小的变动早已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人拥有数一数二的身手,能够轻易突破流沙内部的重重防御,轻功更是绝顶一流,在他房顶上行走如飞,却未曾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这样的人世间并不多。
                    白凤深吸了口气,静静待了片刻,目光慢慢由清澈转为飘忽,似是染上了睡意。转身回到床&上,倒头便睡,窗未关,衣也未更,到是不太像他平时做事的风格。要知道他这种事事追求完美的人,衣服上多个褶子都是无法忍受的。
                    鬼魅般的影子从窗口滑&入,一个瞬移便到了床边。纤小的手轻轻在床沿一撑,整个人如飞&燕般凌空跃了起来,空中几度翻旋衣袂飞扬,却控&制地分毫不差,一丝半点都未触及躺着的人。下落的一刹那,她单腿轻轻一弯,左手夹着一枚叶刃直直朝白凤颈间割去。
                    “杀一个睡着的人有意思吗?”清冷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让那枚叶刃停在他颈侧,蓝发被削断了几丝,纷落在白色的软枕上,仿佛巧手绣出的精致图腾。
                    “你不是醒着嘛!”姬妖言没好气地呛他一句,单膝微曲横压在他双囘腿上,一手撑在他耳侧,一手依旧执着叶刃抵在他颈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身上的槐花冷香那么奇怪,白囘痴才会不知道呢。”白凤瞄了眼现下自己的状态,逃走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对打的话赢的概率一半一半,不过这姿势实在太过----暧昧。
                    “喂,你大半夜趴我身上不起来,不会是垂涎我许久了吧。”闭着眼睛说瞎话,他一向脸不红心不跳的,警告似地瞪了姬妖言一眼,白凤示意她下去。
                    “你这张脸皮,我马上让它不能见人。”手一翻,叶刃就要朝他脸上招呼而去,忽闻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嘈杂之声徒然响起。


                    IP属地:上海78楼2012-03-30 11:43
                    回复
                      敲门声擂地小心翼翼,却掩不住急促慌张,“白凤公子,方才有个刺客闯进府内,追至您这边丢了踪迹,赤练大人吩咐每处必要详细查探,所以小的不得不打扰公子休息,万望赎罪。”
                      “废话什么,白凤,快给我开门,刺客是不是躲你这了。”隐蝠的话在空旷的夜间回荡,仿佛无数蝙蝠振翅发出的颤音。
                      白凤闻言把姬妖言往身侧一推,扯过被子将她蒙头盖了起来,“乖乖待着,别给我惹事。”
                      “进来吧。”他扯下外衣随手丢在地上,顺手解开床头细腻的白纱帐,昏暗的月色叠着朦胧的身影,一刹那媚色四溢。
                      带头进屋的隐蝠和麟儿都目瞪口呆地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比起什么山崩地裂,江海逆流来,眼下所见大概更让他们吃惊不已。
                      这个传闻不近女囘色的人床上竟然有个女人!
                      白凤神色到挺淡然,低声安抚着怀里的女人,却见那女子光洁纤细的臂像柔弱无骨的银蛇,紧紧环住他的颈,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香囘艳的场面让所有人呼吸急促起来,“额.....那个,白凤,你继续忙,我们先走了。”隐蝠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一边大声地嚷嚷着,“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
                      麟儿闹了个大红脸,当下的天气并不算太热,却燥地他一身汗,落荒而逃的一刻,突然瞥见那女子缠在白凤指尖的发,竟然是紫色的。
                      难道是她?不可能吧,他们......
                      “好了,明天我白凤金屋藏娇的事情一定会传地满城风雨,这下你满意了?”白凤语气平淡,目光清清地像没有波澜的静湖,他并没有急着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在等她自己放手。
                      姬妖言沉默了一会,望了他半响,似乎在纠结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许久才用传音术问了出来,【你真的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哪个混蛋告诉你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手臂抄到她腰囘际重重一揽,两人近地几乎面贴面,“需不需要我证明给你看?”
                      


                      IP属地:上海79楼2012-03-30 11:44
                      回复
                        微熏的气息浮浮沉沉在两人之间荡漾,姬妖言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比雪川之水,晨曦清露更干净无暇,万物皆空的纯粹,压过世间所有香味,叫人止不住陶醉沉沦。
                        “你以为我不敢?”她微抬眸,直直望进他眼中,明蓝与酣紫交融在一起,像天空与晚霞的牵绊,唯有一时半刻,却难分难舍。纤手自耳后滑落,挽起的一半紫发似瀑布飞泻般垂了下来,散落了一床。
                        仿佛被彼此迷惑了,又仿佛是不甘在对方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双唇微颤着轻擦而过,却让彼此心中皆是一惊。
                        原来冷心冷情的人,唇也是温热的,即使不是出自真心,对方也的的确确给了自己暖意。 出生至今第一次微弱而细小的温暖。
                        “嘶~”锦帛撕裂的声音,扯断了无法抑制想要靠近那份温暖的念头,细细的簪子划过白凤纤瘦的锁骨扎进他肩窝,没有丝毫留情一刺到底,肩线利落的后背透出忽隐忽现的银光,一瞬凝成鲜红,缓缓滴落下来。


                        IP属地:上海80楼2012-03-30 11:45
                        回复

                          “力道足够,角度差了些。”冷淡的声音像擦过寒冰的弦,清脆地毁灭一切遐想,白凤微垂下头,深深望进那双妖异的紫眸,“再往左移三分,我们之间的赌约,你----就赢了。”
                          “为什么不躲?”她卸下全身戒备 ,另一只手慢慢环住他腰际,却感觉他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叹,心中立时如被巨石猛砸了一下,连带着握簪的手也颤抖起来。
                          手突然被牢牢握住,她看到两人交叉的指缝间肆意流淌着殷红的血,那是他的血,记忆中素来喜穿白衣的他似乎从未沾染过这种鲜艳残忍的颜色,而今却是格外触目惊心。
                          手腕被大力带动,白凤紧握她的手,猛的拔出了那枚细簪,动作大意随性,丝毫不曾顾忌到自己的伤口,仿佛遗忘了疼痛。
                          “我不介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在白绢上慢慢擦拭着手中的血渍,说得满不在乎,目光却探究地落在她身上,眸色愈渐深沉。
                          姬妖言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似乎未曾听到他的话,簪子握在手里一动不动,如此僵持了许久。突然她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锁骨处的划伤,伤口不算深,却延伸地很长,仿佛在完美的玉石上刻画了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瑕疵。
                          “为什么不躲?”长长的袖自腕间滑落,露出手臂处狰狞曲折的伤疤,她问地咄咄逼人,不容他不答。
                          “因为我赌你杀不了我。”白凤扯起垂落的紫色长袖,替她遮起那道不堪入目的疤痕。她衣着怪异,袖子一长一短的秘密唯有他知道,也始终是他心里放不下的一个结,“阴阳家那么多疗伤奇药,你这疤为何依旧去不掉?”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留着它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当年我所承受的伤痛,必将加倍奉还。”她目光倏地冷冽起来,仿佛记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指尖刻意地重重从白凤伤口上划过,引得他微微皱起眉来。
                          “现在算是扯平了吗?”他猛然捏起她下颚,力道大的仿佛要碾碎她一般,“记住,我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话音还未落,带着七分内力的凌厉一掌朝她肩下两指宽的地方打去,力道控制地极佳,她身体丝毫未动,但长发与衣衫却被掌风逼得四散飞舞起来。
                          咬破了双唇也止不住口中的血气翻涌,像被染红的漫天雾气,洋洋洒洒晕溅了白凤一身,残破的身子就如被拆了骨架的木偶,晃了几晃,便头一倾向他倒了过去。
                          白凤不曾去接也不曾推辞,任她倒入自己怀中,很少有情绪波动的眉眼此时罩着一层寒霜,瞥到她唇角扬起的一丝笑意,又徒添了几分无奈,“你现在还笑的出来?”
                          “再添三分力,我们之间的赌约,你----就赢了。”她固执地要把话说完,倔强自负的同时却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扶住她双肩,白凤准备顺势让她转个身,方便替她疗伤,也可以防止她再把脏兮兮的血吐到自己身上。可却发现她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不要。”她抬头望向他,目光有些涣散,仿佛失明的人在努力看清什么,身体已无半分力道,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异常坚定。
                          看她不断轻咳,呕血,脸色苍白地如冬日翻飞的雪,被血染红的唇却娇艳似火,她原本就很美,此时更有一种惹人怜惜的脆弱,叫他心底突然柔软了下来。
                          这个凶巴巴的狠心女人,只有这种情况才会乖乖听话,像个小孩一样的依赖他,在乎他。
                          又或者她是故意要挑战他的忍耐度!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白凤真有直接把她丢到门外的冲动,而且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
                          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想归想,恨归恨,白凤还是默默给她输着内力,他们之间要的是公平决斗,他不削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刚才那一掌也是逼于无奈。
                          瞥到不远处嵌入墙内半寸的断箭,白凤心中不知为何涌起几分恼意,不过出口的问话依旧恹恹地,仿佛提不起任何兴趣,“谁那么大能耐,伤了你?”
                          


                          IP属地:上海81楼2012-03-30 11:45
                          回复
                            “追影箭这种雕虫小技本伤不了我,只是它无休无止地跟在身后实在麻烦,但我若破了他的法必会暴露身形,所以……”姬妖言靠在白凤怀里,长睫渐渐垂盖下来,气若游丝的低诉隐匿在双唇的开合间,仿佛耗尽了生命。
                            “所以你就拿身体去接了那支箭?”白凤随意地抬起手,眼中一道黯色冷光流过,断箭倏地从墙中直直飞出,不偏不倚地落入他手心,“我该说你勇敢呢,还是傻?”
                            紧闭的樱唇微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却引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姬妖言勉强半睁开眼,不满地望向白凤。
                            “中这种箭最忌将断箭留在体内,会延经络游走,你是不是怕死的不够快。”白凤覆手一翻,断箭瞬间滑落,可还未离开掌心半分便化为了一丝青烟,袅袅散去。
                            指尖轻轻挑开她身前的盘扣,将衣衫褪至肩下,只一眼,他便怒气冲冲地替她重新整好衣衫,“箭果然有毒!”
                            姬妖言秀眉轻蹙,精神越发萎靡,“借你的肩膀靠一下。”低低的声音不若平时冷淡,竟蕴出极致的魅惑,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根极细的丝线在血液中穿梭。
                            静夜无风无月,却见她长发衣袂缓缓飘动起来,淡紫的光从眉心漾开笼住全身,污血伤口奇迹般地开始消失愈合。紫眸微睁,魔魅幽静,仿佛九天星河在她眼中潺潺流动,覆了世间芳华万物。
                            这才是真正的紫妖!
                            望着她,白凤忽觉心颤了一下,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下,便又恢复了心如止水的平静。他不讨厌那种感觉,可是却很不理解,因为他们绝不会对别人产生感情。
                            很久以前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拥有异色瞳的人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妖魔。他们往往具有常人无法比拟的美貌,有着学习法术更高的天赋,但是他们不会爱,因为没有心。
                            也许有人觉得很可笑,可是他们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即便平日里隐起一半风华,那种与生俱来的诱惑力,普通人依旧难以抵挡。所以他总是高高在上,来去无踪,而她轻纱覆面,手段毒辣,让世人皆远远避着她。
                            他们一直是孤独的,直到遇见对方。相拥也好,相斗也好,只是为了让那份若有似无的牵绊,可以一直维系下去。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之间有一人会死在对方手上,但此时此刻却毫无理由地贪恋他的怀抱。
                            “白凤,我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了。”姬妖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头,模样虽慵懒随意,语气却添了几分认真。
                            “说来听听。”白凤揽住她,目光飘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清清淡淡。
                            “全都在水幽冥宫的最下层,极寒冰渊。无边无际的雪原之上,立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你知道那些人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薄薄的几乎透明的人皮被整张剥了下来,塞满洁白的冰霜,中间插着细长的剑固定在地上,就这样一个个晶莹剔透的人皮冰雕布满了整个极寒冰渊。”
                            “真够壮观的。”白凤轻蔑一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娜迦族定是起了什么异变。”
                            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雨,气温倏然下降不少,屋内两人执手相拥而眠,却无关情爱,无关风月。


                            IP属地:上海90楼2012-04-04 19:28
                            回复
                              应该可能大概会在一起的吧


                              IP属地:上海100楼2012-04-11 00:3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