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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光渊》(R18版,修改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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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依旧新吧和猪猪
@为君拔刀
然后再@间幻妖姬
妖姬重发了原贴还麻烦你删除了呢
嗯到但是依旧希望对于光渊的原版贴暂时保留
嗯需要删帖的时候我会@你或者猪猪的
然后,请慢慢享用(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2-05-23 21:09回复
    ≮光渊≯文案
    ≮春≯
    谁离了谁都能活,只是不能像以往那样活。只因多年来撑起这难得的平衡的人病殁了,她以自焚式的极端方式麻痹痛感寻找慰藉,以遗忘为一方良药,苦口才会利于病。
    “没办法,我死不掉啊——”
    你忘得掉吗?你以为你忘得掉吗?
    你终究还是忘不掉的。
    “所以……”
    “所以如果不够温暖的话,把你引燃……可以吗?”
    本就是互予所需,你又何必这么温柔。他们都是寂寞的人,对,他们都生而寂寞。
    所以,本就是寂寞的人相互汲取对方的体液并以此取暖而已,你又何必这么滥情的予以温暖。
    “唔……你……还爱她吗?”她咬着他的肩头发出含糊不清的问句,颓糜的笑声让他皱紧了眉。
    “你……便猜吧。”
    ≮夏≯
    “小……萤——!”
    她家里住了个大笨蛋。
    “笨蛋,过来。”
    他们安静地享受着阴霾之前的美好,比梦还要虚假的色彩……呐,亲爱的,请你就此融化。
    然而……
    “我以为他会醒过来。”如同梦呓,带着浓重铁锈味,有人反复念叨着不明就里的话。
    日向枣死了,他死了。
    “笨蛋飒……”
    “你说,天怎么就黑了……?”
    污血在沙发上蔓延,染脏了樱桃木的地板,也染脏了曾经心照不宣的朝生暮死。
    “哥,我不想死。”
    ≮秋≯
    谁都会告别曾经去开始一段新的故事。她也不例外,然而当她转开自家的门把,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句疏离的话。
    “日向?你怎么来了?”
    还回得去吗?还回得去曾经吗?她在心里暗自祈求,而事实却是曾经的情人蠕动嘴唇说出残忍的话。
    “回不去了。”
    那日的一个电话,是旧时代的终结,亦是新时代的开端。她颤抖着缩进他的大衣,轻声哀求。
    ——“阳一,别走。”
    ——“啊,我不走。”
    创造奇迹的人笑容灿烂,年轻漂亮的容貌此刻却美得让人胆寒。她笑得不像她自己。
    “?小阳,还有阿葵?”
    那夜里的雨下得夸张古怪,隔着一层玻璃,她抚摸着他桀骜的发,笑得惨淡。
    “阳一,怎么办?”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冬≯
    “流、流架哥?”
    他带着无底光渊般的绝望笑容回到故土,只为了看望他的小恋人,他的曾经的小恋人,他的曾经的漂亮的没有一丝狐狸妩媚意味却依然像狐狸的小恋人。
    “乃木……流、流架。”
    是谁颤抖着叫出他的名讳,嘴唇苍白,神色荒芜,他只是笑,并不答话。
    “流架兔?”
    谁深陷入有谁的过往难以自拔,谁负了谁的青春韶华,谁骗了谁一生牵挂。
    “你还是一声不吭的去了。”
    “连遗言都不留下。倒像你的性子,清冷。”
    他站在他的坟前傻笑,几枝红梅被他抱在胸前,他碎碎念着小时候的琐事,双眸敛去了些许乖戾。
    “你终是要走的,不如和我一起,一路上做个伴也好。”
    他笑吟吟地看着跟前踌躇的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随风飘散,这一去,竟成了永远。
    无底光渊,轰然倾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2-05-2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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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中最无法承受之重,变成了生命中最无法承受之轻……在梦中得偿所愿的佐仓蜜柑,却在现实中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你终究还是无法忘却的,佐仓蜜柑。
      ——“阿枣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说谎。”
      ——“诶~怎么会~是真的!”
      只记得那天的白洋芋是开得如此灿烂,灿烂得比阳光还要耀眼。如同弥留之人最后的呼喊,如同白炽灯下女人凄厉的恸哭。
      日向枣不适合黑色抑或是白色。他适合的是火一样艳丽夺目的红色,鲜红的……如同他红莲般燃烧着的双眼,如同来自于他本身的红得仿佛血海般深邃的石头。
      而如今黑白照上的他微抿着嘴唇,就像是在笑一样,但总所周知的,日向枣只对她——佐仓蜜柑一个人笑。
      那天的夜晚太漫长了,长于一生。
      ——“那么我问你,要是没有了我,世界还会存在吗?”
      ——“……”
      ——“这就对了,笨蛋丑女。没有了我,世界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正常运转。”
      日向家的屋顶上看似不经意地挂着黑色的气球。从那天开始,一直延长到现在。从前女人荡过的秋千上,放着那双女人最爱的红色高跟鞋。
      红,和日向枣的眼睛一样的红。
      小丑麻木地笑着,歌声被冻结,暮春的风,再也唤不醒那些死去的细胞——佐仓蜜柑整个人都像快要坏死了一样。
      那天的离别特别短暂,短于一瞬。
      ——“但、但是……”
      ——“没有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世界本身。”
      那天的焚尸炉是前所未有的冷清。
      她一个人——其实也并非一个——圣阳一如同空气一般,静静地伫立在无光墙角。
      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夜晚就那样,姗姗来迟。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今,圣阳一站在病房外,迟疑地举着烟,他手上攥着的那一束橙发黯淡得几乎要熄灭。
      他闭上眼,几缕发丝便跌落在垃圾桶里,圣阳一轻轻地吸了一口烟,烟灰也抖落在了垃圾桶里,一股焦臭味沿着虚妄的烟雾徐徐散开。
      ——“你不是阿枣。”
      ——“谁代替谁这种事,完全不可能。”
      那天夜里的佐仓蜜柑这样说着,无情地推开了他撑着的那把伞。大雨瞬间倾盆,佐仓蜜柑把全身淋得湿透也不愿再多看圣阳一一眼。
      而最后,当圣阳一追上去的时候,佐仓蜜柑伏在地上呜咽已久。当日向枣人生在世时他们有多快乐,此时就有多痛苦。圣阳一悲伤于佐仓蜜柑对日向枣的执念之深,深不见底的深。
      眼前的,是湿透的佐仓蜜柑,小小的佐仓蜜柑……自己一直追逐着的佐仓蜜柑。
      多少年小心翼翼才维系起来的平衡,终于打破了。如阀门顿开之势,以时间为泉情感为石,到底是什么阻止了什么,都是冥冥之中早就决定好的。
      那一夜是分水岭——分开了过去与未来,而现在只是一个夹缝,是注定要过去的。
      只是,短暂得太过于漫长,每一秒都被当成了一万年。连钟表也沉睡过去了,现在不在任何一个时间段。
      人生就是如此,茫茫无归期的旅途。大家都是迷路的人,依靠着一个个站牌来确定路标。
      只是他们,走得太远,脚步太过于凌乱,看不出是欣喜亦或是悲伤。
      甚至连归途也找不到了。
      他们成了迷失在暴风雪中的孩子,注定要孤注一掷地在狂暴的风眼中步履蹒跚。
      “好冷。”
      最后一撮烟灰抖落在地上,红化为灰。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2-05-23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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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之章·三≯
        “我们分手吧。”日向葵迟疑着终于蠕动嘴唇说出这句话,她抬起头笑着,很勉强的笑容,“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嗯,你觉得呢?”
        确实。圣阳一默默念着,手指穿插进黑发,他挑起一缕捏在手中,送到唇边轻嗅,他幽幽的开口:“贪恋温暖如你,也终归是要离去了吗。”
        凿定的陈述句。圣阳一唇边勾开一抹惨淡至极的笑容,手中稍稍使力,轻轻一拉那簇漆黑的发,日向葵便吃痛的摔进他怀里。
        “好啊。”那便如你所愿。圣阳一将她紧锢在怀里,肋骨呈弩张之势,硌得两人生疼。日向葵笑笑,手指抚上他颜色极淡的薄唇,薄情的人不是你么,一边答应又一边露出这样的神情,是想做什么呢。
        “呐,阳一……”日向葵顺势靠上圣阳一削瘦的肩膀,她的手指依旧停留在他的唇前,是他偏好的,她熟悉的,亲吻指尖的动作,“你说过的吧,在交易中,谁先服软,谁就输了。那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嗯?”
        “阿葵,其实输的人是你。”圣阳一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下巴就被狠狠地抬起,她艳红的眸中,映出的是他冷若冰霜的面容,“希望我说不吗?希望我拒绝吗?心里这么想的你已经输了,阿葵。”
        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日向葵尖削的下颚,圣阳一神色冷漠,红色的葵花在他眼中大朵大朵的绽放,不会衰败,他的语气冰冷如石:“我说过我不需要带感情的情人。很麻烦,你知道的。”
        “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
        “分手吧。”
        “圣阳一,你……!”话只说了一半,日向葵的嘴唇被狠狠地堵住,唇与唇的间隙间泄露的空气稀薄,传来淡淡的烟味。后来,圣阳一吻得很轻,轻得像一枚雪融化在手掌,只有一开始短暂的刺痛,然后掌心荡漾开一片温柔的小小的湖。
        “葵。”
        圣阳一呢喃着,叫着她的名字。
        葵……对不起啊……
        日向葵闭着眼无声流泪,阳一,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对你有了情?你又怎么这么确定你对我没有半分留恋?你怎么又这么确定贪恋温暖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微微睁眼,看见圣阳一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阳一,我看你还要自欺到什么时候。
        日向葵轻轻笑了笑,圣阳一狐疑地放开她,睫毛上的晶莹颤抖着落下。
        次日。
        “我回来了。”圣阳一拧开日向枣家的门把,习惯性地说着,眼前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数月前的状态。
        那个被佐仓蜜柑喝过后又被日向枣接过去啜饮的杯子还放在桌子上,杯壁上有一圈褐色的茶渍。
        桌子上还放着散乱的十二生肖的水晶拼图,圆形的下陷代表了不断轮回的世界观。旁边是用过的强心针,桌面上还有当时留下的一排水渍。
        玻璃瓶里不知何时灌满的清水已有些浑浊,里面插着的几支红花已经凋谢,一如那些衰败的文字,颓唐地耷拉着脑袋。
        叫佐仓蜜柑为“丑女”是圣阳一想要成为日向枣的潜移默化而来的称呼。
        爱是不惜一切的掠夺——这句话适合于任何人。日向枣对佐仓蜜柑的爱情因他自身的死亡而被硬生生地斩断——爱情也有人做不到,譬如死人。
        这个世界上,有些谎,是撒不得的。
        ——“小阳,这样的谎是撒不得的。”
        耳鸣不止。
        疼痛在加剧,不断加剧……啊啊,好难受。压力在无形之中堆积起来。
        ——“小阳,阿葵是个好女孩。”
        圣阳一的爱情微妙到难以察觉,在日向枣面前不动声色。就像是他们的好弟弟一样,做着作为弟弟该做的事,从不逾矩。
        ——“小阳什么时候结婚呢?”
        记忆中女人的笑声在暖阳中洋溢着微尘。
        她是个十足的笨蛋,相当的迟钝。因此她没有察觉到他的爱情。
        她的眼里除了日向枣,就再也无法容下别的男人。或许这也算是自私的一种。
        圣阳一也一样迟钝。他察觉不到自己的改变,更察觉不到日向葵的改变。那细微的改变,微不足道的改变。
        而日向葵本人,也同样没有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心意。
        他们是一群笨蛋,一样的迟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2-05-2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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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3楼:
          认识的,谢谢>3<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2-05-27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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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沙…
            秋之章一找不到了哦戳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2-05-2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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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之章·一≯
              日向葵拧开自家门把时吓了一跳。圣阳一坐在天井里与空气对弈,四周和蔼的朝晖平铺着,照亮天井中央的一潭死水。见她来了,圣阳一抬起头,露出一脸倦容。
              “日向?你怎么来了?”圣阳一开口的声音也一如他的容颜,疲惫不堪。一双碧如翡翠的眸子泅在睫毛的阴影里,绿得发黑。脱下了白色大褂,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圣阳一看上去年轻而孱弱,他和佐仓蜜柑一样,都是从外表看不出年龄的人——三十出头的佐仓蜜柑目前依然保持着学生般年轻的样貌,如同时光在她脸上静止。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日向葵哑然失笑,她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称呼,就如同他们的往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如同陌生人的初次见面一样,她甚至觉得圣阳一的下一句话就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了。
              彬彬有礼得过分的疏离,就像陌生人一样。日向葵曾经一度天真地认为,他们还不至于隔绝到这个地步,但事实证明,那不过是她潜意识里的假象,毫无真实性可言。
              “我忘了,之前你都是住在……”圣阳一不再说下去,接下来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住在你家。”日向葵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笑容破败得仿佛经过战争与大火洗礼的遗迹,看上去陈旧而古老,没有生气,没有活力。她红如焰火的双瞳里,是一片燃烧着的悲伤的海,红海,火海,淹没一切的海,烧焦了瞳仁,发丝散发出一丝焦臭。
              这时日向葵才发现,他们已经分隔了如此之久,然而这一切都像是在冥冥之中进行的一般,这半年来的时间过得浑浑噩噩,毫无实感。
              时光总是如此,已这样残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与重要性。就像那些表现欲望无比强烈的学生,总是拼命地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当你再次来到最初那个被时光遗忘的十字路口,曾经光鲜崭新的邮筒变得苍老而破败,被年轮环绕了不知多少圈的砍掉的树桩,旁边的野草已经长得那么高,那么高……
              你这才发现自己老去得如此之快。
              一如之前那个短暂的夏天,佐仓蜜柑出乎意料地在医院里度过了这些异常炎热难熬的日子,而在这丝毫不能放松的时段,今井萤却命在旦夕。
              我伟大的主啊,要是这仅仅是个玩笑的话,拜托您告诉我,告诉我们,“这是骗人的”吧。
              我伟大的主啊……
              天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日向葵想起之前与乃木流架碰面时,他对于今年这异常聒噪的蝉鸣,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像是哀悼似地”,却让她沉默了许久。 没错,像是哀悼似地。
              像是哀悼我们再也回不去的过往似的。
              “嗯,确实呢。”圣阳一脸上突兀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周淡淡的阴影修饰了他锋利的五官,看上去令人脊背发凉。日向葵努力地扯开嘴角,却怎么也无法笑出来,她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唤道:“阳一……”
              圣阳一那因为过于消瘦而显得异常尖利的线条柔和起来,他将手插在衣袋里,缓缓地从天井走到玄关,向日向葵露出一个疲惫得快要沉沉睡去的笑容,弯着小小的弧度的嘴唇,白得发紫。
              “回不去了。”圣阳一呢喃着,从衣袋里抽出手,放在日向葵的头顶轻轻揉了一下,“就此别过吧,阿葵。”
              “嗯?!”
              说完,圣阳一仓促地出了门,连询问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就消失在了金色的朝晖中。
              沙发上还放着她刚买回来的布艺红花,即使过了秋天也不会凋谢。这样永恒的美丽,存在得太久,太累了。
              日向葵觉得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现在距离发生异变的那个清晨已有一小时之久,日向葵一直木然地站着,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手机屏幕上那条通话结束的提示依旧闪动着,日向葵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确认键。她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对于刚才那个仿若隔世的声音,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声音……她低头看着沙发上红艳得仿佛要融化的花朵,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瓣。
              ——“阿葵?”
              刚才电话里,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样叫着的,那个熟悉的称呼。来源分明就是,那已经消失在滚滚浓烟、熊熊烈火中的……
              哥哥啊。
              牙齿都在发抖,双腿都在打颤。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呢。明明是哥哥啊。那个声音明明是哥哥啊!
              颤抖着的指甲轻轻点出一串号码,一接通,还未等对方发问,日向葵就直截了当地唤道:“圣阳一。”
              “你在哪里?”
              “嗯?……呃,呃?家里。”圣阳一的回答有些慌张,通过一张庞大的网络连接着的另一方,仿佛传来了被褥凌乱作响的声音。
              “你在哪里?”她的声音较第一次更为沉闷阴郁,另一方的圣阳一无声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家里。”圣阳一颇为烦躁地挥掉了前来阻止他拔针头的手,然后又回以那一脸小心翼翼的护士抱歉的笑容。
              “我,刚才打了哥哥的电话。”闻言,圣阳一的脚步缓慢下来,他听到了微弱的牙齿碰撞的声音,来自电话的另一端。
              “他,他——”
              张嘴吐不出一个音节。仿佛失去了语言。如同吱呀着的婴儿,只顾挥舞着双手,却无能为力。
              “他——他叫我,阿葵?”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模棱两可的语气让圣阳一不禁皱了皱眉。
              “你说谁?”
              “阿枣哥哥。”
              地铁换乘站。
              “小姐,请退到黄线后。”工作人员将穿着深色长衣的女人隔到黄线后,说道:“这样很危险。”
              “嗯,我知道。”说着,那女人挥手将一枚小小的卡片扔进铁轨。地铁驶来,卷起女人披散的长发,那张万年不变如同学生般年轻干净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苍白而恐怖。
              美丽得可怕。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2-05-29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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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之章·二≯
                一片紫色的乌云从东方飘过来,视野立即变得晦暗。入秋后东京迟迟没有下雨,临近九月中旬,才零星地落下几滴。
                下雨之前的天干而热,邻家的小孩吵着要吃嘉年华上的软体冰。然后,随即而来的一阵大风,将空气骤然冻僵,怀中的人钻进他敞开的大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竟感受不到对方丝毫的体温。
                ——“阳一,别走。”
                ——“啊,我不走。”
                她的语气近乎哀求,黑发纠缠不清,圣阳一无法理解她的恐惧也是自然的。
                因为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害怕,为何如此的,如此的……渴望回到最初的那片黑暗。
                圣阳一只是看着着眼前神色惊恐的人,却什么也没有说。明明是想安慰她的,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任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肩膀而已,而他不是也曾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么。这样尖锐的疼痛能够令人麻痹能够令人心悸能够……
                让人认为自己还活着。
                仿佛是停在“现在”这个分水岭上前后受阻了,他竟然一点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阳一,长起来了。”日向葵抬头对上他碧色的眸,他一怔,顺着日向葵所看的方向望去,怪柳花艳如红缪,开得正繁盛。
                “怪柳?最后一期?”
                “啊,是啊。最后的了……”日向葵的眼神悲凉得让人扼腕,“等这个月过完,它就完全谢了。”
                圣阳一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也不再接下去,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啊啊,还真是沉默得了不得啊。圣阳一这样想着,瞥一眼低头顺目的日向葵,又把目光移到那放着一双高跟鞋的秋千上。
                ——“哇!你干嘛那么用力的推啊!”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啦。真小气呐,小阳你这家伙。”
                昨天的秋千荡得那么高,仿佛要荡到天上去了。今天的秋千却变得那么低,仿佛要低进尘埃里去。
                ——“笑吧小阳,这样的我很可笑吧。”
                穿着愚蠢笨重的BEAR套装,眼前的人明明滚烫得快要融化了,背后的风却还依旧凛冽。
                ——“会被看见的啊。”
                ——“有什么关系?喂,乖乖站着别动,手够不到了。”
                ——“为什么我已经高中了还要你给我系围巾啊?!”
                ——“那为什么你这个笨蛋系围巾的水准还不如我一个小学生啊?!”
                印象中的冬日早晨,自己一边数落着眼前的人的笨手笨脚,一边垫起脚把那造型奇特的围巾整理好。
                ——“小、小阳?”
                ——“……”
                他分明看见了,在那落日余晖之下,少年俯下身与秋千上的人安静地接吻。他转身离去,身体笼罩在另一个 人的阴影里。
                通体染黑的日向葵,双眼如同烈火般滚烫。漆黑的漆黑的葵花,漆黑的漆黑的太阳,漆黑的漆黑的……
                自己?
                伸手不见五指般深邃的黑暗。寒冷而悲伤。眼前的黄昏如此炽烈,如同欲望般在名为天空的焚尸炉中噼里啪啦地燃烧。
                没有感到丝毫温暖。他的眼底无数漆黑的葵花向着漆黑的太阳畸形地生长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他与畸形的漆黑的另一朵花在漆黑的太阳的照耀下完成了一场隐秘的交媾。在一片漆黑里他看不见蝴蝶洒下的带着荧荧色泽的花粉落到了哪里。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憧憬着的那朵花充当了真夜里的太阳,照亮了别人的黑暗。
                唯独他,被那光所造成的深渊淹没。
                无底光渊啊,亮得睁不开眼睛。那无法让人直视的光芒……就像太阳似的。
                可惜那不是照亮自己的太阳。
                “?小阳,还有阿葵?”熟悉得令人不寒而栗的甜美嗓音在玄关处响起,圣阳一连看都不想看,或者说连看都不敢看。她回来了,他明白。她已经不再是她了,他也明白。与前者不同,圣阳一只是淡淡地应道:
                “你回来了。笨蛋丑女——姐姐。”
                怎么办?已经无法停止了,对于那个人的一昧模仿,努力做到和那个人一样,像孩子憧憬父亲般的,像个孩子似的,爱着,畏惧着,仰慕着,憎恨着。怎么办?已经无法停止对那个人的模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2-05-29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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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34楼:
                  不其实从夏章开始就没怎么改了…
                  主要是修订语病错字什么的…
                  昨天改好了之后没有拿给检修的好基友看的直接后果就是有个病句没有纠出来=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2-05-2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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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开始了漫长的反抗期——他们的交往被阻止了,被今井昂近乎歇斯底里的暴怒和日向枣默不作声的反对给阻止了,而他们所惊异的却是两人表现的反差和观点的一致。
                    “你们不合适。”今井昂说。“迟早得分开。”日向枣说。
                    青春期总是叛逆的,阻碍俞大兴致就俞高。他们毫无顾忌的牵手,接吻,拥抱,或者是更深刻的契合……乃木流架的皮肤总是渗透着纤细的青草的香味,每次靠近都会像被荷叶包裹——温柔得令人窒息,她的手指从他的下颚一路游走向上,滑过他深邃的眼眶,锋利的眉骨,最后深深地嵌进他刺金的发里。
                    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
                    水红染上她的双颊,她脱力般的头向后仰起,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她发疯般的大喊,双眸中涌动着情欲的狂潮,漆黑自他的瞳孔流向她的发,她的十指深深的插进他的发中,最终他是一声低吼,她便自他手中绽放。
                    她自他手中开花,猩红的色彩,她感觉不到疼痛,瘫软在他怀里。她一遍遍的重复着他的名字,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乃木流架……他一遍遍的应着,嗯我在,嗯我在嗯我在嗯我在嗯我在…… 他们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枯燥的对话,直到笑着哭出来,直到新一轮的暴风骤雨来临。
                    他抚摸着她尖削的下巴,精致的锁骨,盈盈一握的胸部,微微有些突出的肋骨,凹陷下去的胃部,平坦的小腹……她嘤咛着喃喃自语,颤抖着手覆上他的双眼。
                    “乃木流架……你怎么哭了……?”她的掌中遮掩着一双宇宙般恢宏的蓝色眼睛,小指就停留在他的鼻翼上,他的过长的金色碎发缠绕着她的指,被汗水打湿的发,他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胯骨,锋芒毕露的身形在他的爱抚下软的像团泥。
                    泪水顺着她指上缠绕的发滴落在绸质的被单上,他挥开今井萤覆在他眼上的手,双眼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射得酸涩,他惊异的看见今井萤眼中露出佛一般的悲悯,他变得不知所措,慌乱的攥紧了今井萤的手指,骨节咯咯作响,但他看见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是彻底被吓住了。
                    “为什么大人做这种事都会特别开心呢,为什么他们那么理所应当的做这些事呢,但是我……”为什么会如此悲伤?今井萤颤抖着双手,痛苦地绞着被单。她总算是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以极端怪异的姿势披上睡衣。带着血丝的粘稠液体顺着腿部肌肉的走势滑下来,随着她的步子滴落下来,摔在地板上,滴滴答答,像摔了一地的珠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2-06-05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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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之章·三≯
                      乃木流架驱车从二目町驶入城区后随意选了间温泉旅馆下榻,现代化的设备,人造的温泉,早已不复往昔和风味浓重的小馆模样——他似乎记得这里原先是个和风旅馆的,或者说这一整条街在他离开时都还是浓浓的和风味。
                      他浸泡在与房间配套的温泉中,朦胧的雾气环绕着他,像是一环又一环安全的壁障,将他包裹在其中,安全,非常安全。他没来由的就想哭。他离开十三年了,没有一刻不在怀念故乡,而现在,不止是人非,连物也不是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手指轻轻按着嘴唇,描摹着唇线蜿蜒,然后他的眼前似乎就浮现出少女极瘦的锋芒毕露的身形来,苍白的孱弱的骨瘦嶙峋的胴体在他手中缓慢的融化,融化成一滩柔和的水,等待正午的太阳将她蒸干。
                      然后他的眼前突然如走马灯般闪现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如梦呓般破碎的只言片语和各色古怪诡异画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光怪陆离。
                      他看见今井萤敞开着病号服半躺在床上,纱布一层层褪开,比他记忆中更加削瘦的身体映在他蓝色的眼里,裹尸布的蓝色。她身体的惨状让他刿目怵心——丑陋的刀疤在她的胸膛和腹部纵横,肉色的线头从肉里挑出来,今井萤却笑得平和:“我的胃一大半都切掉了。哥说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吃蟹黄了。你知道的,燥。”
                      “你高兴吗?”
                      “我终于得到应有的报应了。你高兴吗?”
                      切口处仿佛是有糜烂的红色的肉翻在皮肤外,乃木流架所见到的每个景象都让他感到极端的震撼。这幻影极真实,他甚至怀疑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是被他潜意识里忘记了而已。的确,在很多时候,遗忘都是一方良药,苦口且利于病。然而他确实没有见过这番场景,这悲哀的恶心的痛苦的……自己曾经的小恋人的,自己曾经仔细描摹过的,这具身体啊。
                      他从温泉里站起,借着浴霸的强光端详他手背上三条细而淡的白痕。Lily。他在心里默念,苦涩的笑容散开,蓝色的眼眯起来,双手抬起,凭空捏出一个攫住人脖颈的动作。手指以窒息的弧度弯曲着,他模拟着掐死Lily的动作,三道白痕浅到看不见。
                      “故乡是个让人悲伤的地方……”他抬着双手喃喃自语,如同中了巫蛊,他喃喃着一些凌乱的语句,都是奇怪的断句。最后他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双手垂下时轻轻说道:“没有你的故乡,挨着碰着,都是带刺的花。”
                      乃木流架从温泉里跨出,走到房里,一直开着的电视正在播放现下人气极高的综艺节目,节目里的艺人他已经一个都不认识了。看了一会电视,终于看见一个自己熟悉的女艺人出场,依旧是穿着昂贵的和服坐姿端庄高贵,只不过当年正值韶华的女艺人,现在虽然仍旧光鲜亮丽,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像个干瘪的失去水分的果子,沧桑如老妇。
                      生命中最先老去的是心,然后才是寄宿着心的肉体。而肉体的老化之中,最早的就是眼神。乃木流架望向窗外,玻璃上清晰的映出自己面光的半张脸,他看见自己的眼神,空洞而荒芜,如老人般沧桑。
                      乃木流架便是被这样苍老无助的眼神吓住了。他直挺挺地倒下,身体陷入柔软的被,温柔得窒息的触感。冰冷的被子被他卷成一团抱在怀里,他仍是冷,不可置否的冷。电视里他所熟悉的女艺人笑得苍白,她似乎是要退圈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说着些类似于临别饯言的句子。
                      “虽然这很残忍,但对我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离开是新的开始,人们总这么说。”
                      女艺人笑容惨淡,对于主持人问及的与退圈原因沾边的问题她总是闭口不谈,台下一片唏嘘,对她的退圈原因众说纷纭,但她始终是笑着的,并保持着她端正的坐姿。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而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女艺人抬起袖子半掩着唇轻轻笑出了声,眉目间是长久的时间中沉缅下的智慧,而乃木流架皱着的眉头却再也松不开。离开是一种逃避,他当初逃避现实式的离开却如逃亡。逃亡是区分于这两者的,逃避和离开终有面对和回归的一天。而逃亡不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2-06-05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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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之外≯
                        佐仓蜜柑来到墓地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远远的她就看见几枝鲜红的梅在黯淡的天光下显得异常突兀,她看见乃木流架蜷缩在墓碑后的影子,她仅靠几缕金发就将那人默认成了乃木流架。
                        这个时段是没什么人会来扫墓的,至少没人会来扫日向枣的墓。她放轻脚步又往前走了几米,摘下帽子,对着日向枣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她低下头,地心引力的作用让她又往前踉跄了几步。声音有点大,乃木流架应该发现了吧,她迅速的戴上了帽子想转身离去,那白色的毛茸茸的一团像一个巨大的蒲公英,雪风掠过耳侧时所有的希望仿佛都被吹得四散开来。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在扮演着散播希望的角色,散播自己的希望也散播别人的希望,用的是自己所剩无几的念想和沉重如山的想念。
                        阿枣,我想你。她将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跳动着的心脏在她的掌心脉动着,那是生命的律动,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能感受到那苍白的搏击声中夹杂着血液流冲的汨汨声。
                        墓地安静得可怕,她听见乃木流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居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在四周都是墓碑的境地下,有人步伐凿定的向你走来,他的重点是你,仿佛是命定的一般,安心,无法否定的安心。乃木流架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如火,看的是她的毛茸茸的白色帽子。
                        Lily。乃木流架微微低头微笑,他的泛红的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扣子。“墓已经扫过了。”他说,“我们没必要再过去一次。”
                        “……嗯。”佐仓蜜柑小声应着,回以一个他所熟悉的明媚透彻如阳光的笑容。佐仓蜜柑听见自己浅浅的笑声,和着冬风凛冽在她耳畔猎猎作响如经幡,然后乃木流架的声音被风从遥远的地方带来,她听见整个天空都响起了惊心动魄的梵乐,而她正以悲伤之姿聆听神谕,享受整个天空崩塌的过程。
                        “你终是要走的,不如和我一起,一路上做个伴也好。”
                        乃木流架笑吟吟地看着跟前愣神的人,他在赌,赌的是日向枣对佐仓蜜柑的重要性,而当他听见那声几不可闻的“嗯”时,他就知道自己下对了赌注。他看着眼前小小的佐仓蜜柑,他听着四周寒风凛冽作响,他嗅着干燥空气中少有的几缕梅花芬芳……然后他走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了佐仓蜜柑。
                        “佐仓……”他闭上眼睛呢喃,他仿佛听见有轻微的啜泣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所有的声音都在呼唤着那个即将被遗忘的名字。阿枣,阿枣,阿枣,阿枣……
                        有什么冰冷的轻飘飘的东西飘落在身上,逐渐变得炽热滚烫,然后如千万重山般沉重。
                        据说当时下雪了,只是据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2-06-15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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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渊·全文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2-06-15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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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君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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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2-06-16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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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光·阳炎≯
                              日向枣是整条街里最危险的小孩。
                              最初来到长野町的佐仓蜜柑是这么听说的。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肉肉的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在听说了日向枣的种种“恶行”后,她叉着腰站在沙发上,用小小的肉肉的手指着某个方向,以无比理直气壮的语气说:“日向枣算什么!”
                              山腰上的别墅里黑紫头发的男孩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对刚刚才到门口的青梅竹马露出温和的笑容:“流架……”
                              然后时间快进到佐仓蜜柑来到长野町一周后,恰好是立夏的那天,佐仓蜜柑正式发出讨伐“大恶魔”日向枣的宣言——“我佐仓蜜柑要让那混蛋小子好好的给大家道歉!!”而此时,她正拉着无辜的邻居小花往“大恶魔”日向枣所在的“魔窟”——山腰上的别墅进发。
                              “呐呐,小花。那个叫日向枣的小子就住在半山腰上吗?”佐仓蜜柑拉着一个战战兢兢的黑发女孩说着,脚下踏着轻快的步子,穿行过大片的稻田,蜻蜓成串地掠过耳际,夏天真是个好季节啊,微风拂过吹响的不止是屋檐下的风铃。
                              “蜜……蜜柑,这样叫日向君……”邻居小花欲哭无泪,佐仓小姐你这么说的话街头巷尾的女孩子都会生气的,那毕竟是大家心目中王子一般的人物啊。不管是红莲般的眸子还是紫黑的碎发,甚至是恶作剧之后吐吐舌头逃走,都是无比的帅气。
                              “有什么关系啦!对于那种家伙叫那小子就好了吧!”不管是做过分的恶作剧也好,还是弄哭告白的女孩还不道歉也是,甚至是和小混混打架也好,对待所有人的态度都很恶劣也好,等等行为,都让佐仓蜜柑联想到四个字——不!良!少!年!
                              长得好又怎么样?可以一美遮百丑吗?!街头巷尾大多数的女孩子的答案是:可以!然而脑内思维接近怪胎的佐仓蜜柑小姐的答案却是:怎么可能!所以,她,佐仓蜜柑,作为一名正义的使者,怎么能放任着“大恶魔”作恶却不管?于是她带着一把完全不会用甚至自己握都握不好的木刀,强行托着唯一识路的邻家的女孩小花,瞒着爷爷和挚友今井萤,只身踏上了讨伐“大恶魔”的艰险道路!!
                              现在回想起来,佐仓蜜柑还会羡慕当年的自己,羡慕当年那种不怕天不怕地只要认准自己所行为正义就会一根筋走下去的执着。孩子都是一根筋的,都认定了正义与邪恶都是绝对的,就像每天傍晚都会放的动画片里所说的那样——天使总是战胜魔鬼,奥特曼总是打倒小怪兽,正义总是战胜邪恶。
                              那个时候怎么会意识到现在这么残忍的事,怎么会意识到所谓正义也只是相对的,怎么会意识到所谓邪恶也并非绝对,怎么会意识到……某个人说的永远总会因为两人中一人的死亡而被生生斩断。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佐仓蜜柑正站在那一排小别墅前摸着后脑勺……对,她迷路了,她站在别人家门口迷路了!
                              “小花说的就是这里啊……但是和山下看起来差好远,而且……”混蛋小花根本没说是哪一栋啊这里房子那么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强忍住心中的怨念,佐仓蜜柑把木刀往肩上一扛,打算一家家的敲门询问,手刚停在第一家的门前,门就哗啦一下打开,门内门外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一惊。
                              “!”
                              “!”
                              “你你你……”看见眼前紫发红眸的人,佐仓蜜柑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大恶魔”日向枣后,她几乎是立刻摆好了架势,除却那根本不标准的握刀姿势和发抖的双腿外,她的表情和气势还勉强像个剑士。然而仔细看看的话就能看出,这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毛丫头而已,对,一个毛丫头而已。因此聪明如日向枣,只稍稍打量眼前在炫目的阳光中几乎熔化的女孩后,便得出了答案——这应该就是流架提过的新搬来的阳光得不像话的女孩了,嗯,他记得叫什么……橘子还是柚子来着?
                              “你丫谁啊?”日向枣挑眉问道,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如同一瞬间经历了春夏秋冬。
                              这就是佐仓蜜柑和日向枣的初遇。在耀眼得眩目的阳光下,象征“正义”却连木刀都握不稳的女孩,和象征“邪恶”的素行不良的男孩,相遇了。
                              “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佐仓蜜柑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怎么会是一个这样失礼的人啊?有一上来就对初次见面的人说“你丫”的吗?这根本就是混混的口气嘛!因此日向枣在佐仓蜜柑心中的形象更被抹黑了一层,她阴沉着开口道:“我是佐仓蜜柑!日向枣!接受讨伐吧!!”
                              “哈?!”日向枣斜眼瞅着面前肉肉的女孩,连手脚都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这样的人还说要讨伐自己什么的——真是好笑!在日向枣看来,眼前的女孩不过是在玩正义伙伴游戏而已,胡乱指定了自认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并因此乐此不疲的开始所谓讨伐……幼稚!日向枣这样想着,开口道:“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还说什么讨伐……”
                              “你是笨蛋么?”
                              见面不到一分钟就对对方口吐恶言,以致于这句标志性的话语在两人未来漫长的数十年共同生活的日子里无时无刻都不成为双方争论的主要话题,当然这一句也成为日向枣对佐仓蜜柑的“欺凌史”上的重大里程碑,其实当时的日向枣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丫头脸肉肉的好像摸起来很舒服的样子然后就不自觉的联想到猪啊兔子啊一类的肉肉的生物上去,然后看到她颤抖的手脚——原谅他吧仍谁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个笨蛋的。
                              “哈?!你说什么啊你这个臭狐狸丑八怪上吊眼儿!!”佐仓蜜柑整张脸都红透了,像一只烧熟的虾子,她颤颤巍巍的举着木刀抵在日向枣的脖颈,大声的宣判着,“你这家伙的性格也太恶劣了!”
                              “笨蛋。”日向枣只是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伸出手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而且还是个丑女。我奉劝你,这里的环境并不单纯,最好不要涉足你不该涉足的领域。”
                              然后日向枣微微仰头,明媚得眩目的阳光刺花了他的脸,或许是因为毒辣的太阳晒得他有些头脑发昏,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呆呆的小女孩似乎还有那么一些可爱。啊啊,明明是难得的好天气,但是却一点都不想出门啊。日向枣径自往后退着,说着什么,然后当着佐仓蜜柑的面,关上了门。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在意,从刚才起就在我眼前晃个不停的,唔,水珠……小姐,你已经十岁了,可以别再穿这么幼稚的内裤了吗?”
                              然后就在这明媚得眩目的阳光下,那个灿烂到几乎要熔化的橘发女孩毫无形象的石化了。
                              日向枣VS佐仓蜜柑,第一次战役,日向枣完胜。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2-06-20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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