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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原创AT】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SE,长,未完,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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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2-10-06 10:42回复
    二楼说明:
    最近事情很多,所以虽然是一年一度光辉十月,也没什麼新的文好奉献的,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这篇写了一半的文拿来献丑了。
    我最担心的是自己把人物写崩掉,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请不吝指教,另外虽然可以保证这不是坑,但目前写完的大概是40篇,40篇之后就会更得很缓慢了。
    最后,如同一年前一样,关於网球,我所有的知识都是从动漫来的,所以虽然离不掉,但也尽量被我简化或是一笔带过了。
    拍砖请随意,力道要温柔,感恩。


    IP属地:中国台湾2楼2012-10-06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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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总说,如果有一天迹部财团沦落到要以婚姻才能经营下去,那还不如结束了算了。
      但叔叔的无名指上始终戴著婚戒,白金戒指上镶嵌著黄澄澄的琥珀,从见到他的第一天一直到最后一天,他从来没拿下来过,问他,他笑了笑,在那戒指上落下一吻。
      本大爷早就名草有主了,我老婆人美本事又高,世界小姐都没他一根头发漂亮,说的时候,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笑意,温柔缱绻,幽蓝的目光停伫在戒指上久久没有移开。
      听得出他很认真,不二与忍足叔叔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可是我没见过他身边有什麼固定的伴侣,也不明白既然叔叔已经结了婚了为什麼还要领养我们三个,更不明白为什麼我们从来没见过『婶婶』。
      他就像是国王,高高在上的看著那些男男女女花费心思吸引他的注意,他则看心情在前一刻将之捧在手心当情人,下一秒将之列为拒绝往来户。
      叔叔懂的事情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别说了,他会说好几个国家流利的外语,很多外国订单通常他都直接跟客户协谈而不透过翻译,甚至曾经发生过纠正客户发音的糗事,我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正跟在叔叔身边实习,发生的当下,他愣了愣,然后笑得很开心。「还真是会传染呢!」
      当时的他长袖擅舞很快的把这件事情带过去,客户仍然愉快的签了约。
      事后他很得意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忍足叔叔,忍足叔叔翻了白眼。「这种事没什麼好得意的好不好!」
      可是叔叔笑得非常……幸福。
      叔叔喜欢红酒,他最爱的是LATOUR红酒,他说那是酒皇,最适合帝王喝的,每年他总要竞标一瓶回来,然后在法网决赛的那天,约著不二叔叔跟忍足叔叔一整晚把它喝光。
      听说叔叔对乐器也很有研究,已经退休的管家爷爷说,叔叔钢琴跟小提琴都奏得极好,甚至可以参加比赛,只是让叔叔当养子将近二十年,我也只听过他弹一次。
      每年叔叔有两个固定的出国行程,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飞加拿大,圣诞节则一定要去德国。
      那一年,金融风暴,九月底的时候正值巅峰,为了不让民众有负面联想,叔叔那一年的十月停在日本,拜托了不二叔叔飞这一趟。
      那是一个十月初的午后,叔叔刚过完生日没两天,阳光从琴室的落地窗外洒进,他背著光端坐在钢琴前,一首生日快乐颂,重复的弹了一个下午,摇滚式的、蓝调式的,一次又一次不同的节奏,从快而慢,由重而轻,最后变成了一个一个不连贯的音节,轻轻的、慢慢的,在琴式里不停的重复著,到最后带著一种无法形容的忧伤。
      我们并没有听叔叔拉过小提琴,只有一次,不二叔叔在弹琴的时候,忍足叔叔兴致来了,拿过一旁架上的小提琴跟著拉上一段,我看见叔叔倚在琴室门口,缓慢的吐著烟圈,望著屋里的忍足叔叔好一会儿,然后在他停下来的时候嗤笑了一声。「那死小鬼怎麼说的?啊嗯!MADA MADA DANE!」口气说不出的狂妄。
      死小鬼,是越前叔叔,是当时家喻户晓的世界级球王,仅管萤幕中的越前叔叔面对敌手杀气腾腾,脸上带著气死人的挑衅笑意,但在我记忆中,叔叔一直是这麼叫越前叔叔,越前叔叔呢,甚至是在叔叔过世前都叫他猴子山大王。
      越前叔叔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金灰色的,又大又漂亮,他是不二叔叔的学弟,有时候回日本就会来家里找当叔叔家庭医生的不二叔叔,十一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时的他已经从职网上退役,但依然是全日本最受欢迎的运动明星,孤儿院里十有八九的院童都想成为像他一样的网球选手。
      当我拿著网球请越前叔叔签名时,叔叔坐在别墅的球场边,惬意的喝著鲜榨的果汁。
      啊……越前叔叔拉长了音,睨了叔叔一眼,MADA MADA DANE……
      MADA MADA DANE是越前叔叔的口头禅,讲起来的时候跩得二五八万的,总有一些球迷想学却总学得不像,只有叔叔,讲起来的时候比越前叔叔还要气焰嚣张。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越前叔叔那时候那个拉了长音的『啊……』是什麼意思。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5楼2012-10-06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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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的恋情通长不持久,他的情史列上了一大串,总共也只有那麼一个金发模特儿有幸能跟忍足叔叔与不二叔叔吃上一顿饭。
        那女人是东方人,身形很高,表情很冷,头发染成了金色,剪成了一种中性的短发,180公分的身高,56公斤的体重,忍足叔叔说跟排骨没什麼两样,不二叔叔则毫不留情的说是一块木板钉著两根钉子。
        模特儿本来是个没名没气的女模,叔叔好像是对她一见钟情,他送花送礼物,去参加她的秀展,买下她所穿的每件衣服再转送给她,追求的动作华丽的占了影剧版的头条一两个月,任谁也挡不住这种追求攻势。
        模特儿第一次答应约会的时候,叔叔甚至破天荒的特别要忍足叔叔跟不二叔叔一起吃饭,还把我们三兄弟都叫了去,那阵子报纸上都写著模特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与迹部景吾的亲密死党还有三个义子见面认亲,叔叔看起来倒是挺开心的,不过交往的时间比不上追久的时间长久,那顿『认亲饭』才吃完没多久,叔叔就叫人送了一套首饰,华丽丽的分了。
        『幻觉,你知道,有时候一点声响,就会打破幻境回到现实。』不二叔叔叹息了一声。
        『譍品,经不起鉴定。』忍足叔叔笑著这麼说。
        叔叔的生日是十月四日,这个提供给厂商客户巴结的好日子,叔叔从来不过,每年的九月底十月初,他总会安排去加拿大,停留十天左右才回来。
        加拿大别墅的花园深处,有一丛玫瑰整理得特别漂亮,除了叔叔和专任的整理工人,谁都不准靠近,花丛旁放著一组凉椅,叔叔大部份的时间都待在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说起来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吧?
        每天操持著迹部财团这只大船生死的叔叔,在每个十月的月初就是这麼发呆好几天,对著那丛玫瑰花不发一语。
        十二岁那年九月底,我们跟著叔叔到加拿大,不过只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了,整个假期,我们只是待在湖边的别墅里,既没有游玩的去处,也没有其他同龄的伙伴,整日里三兄弟大眼瞪小眼,我比两个弟弟的年岁大了三岁,更是与他们格格不入。
        於是我大部份的时间都待在书房里,也许是看惯了叔叔在书房看书的方式,我也学著他卷著身子窝在沙发里看书,那些外文书籍我看不懂,於是我大多选择一些有很多漂亮图案的书来看。
        有个下午,当我抬起已经僵硬的脖子时,看见叔叔站在门口怔忡的看著我,漂亮的眼睛又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种颜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与我对视的叔叔只是笑了笑。
        「起来活动活动,近视加深就不够华丽了。」
        接下来我就要升国中了,叔叔给了两个学校选择,贵族国中冰帝跟一般国中青春学园,想到在青学当体育老师的桃城叔叔跟在那里当网球部教练的海堂叔叔,我已经打算到那里去读国中了。
        不二叔叔也是那里毕业的,听见我的决定,他眯著眼笑了起来,秀雅的脸上一片怀念。
        「青学门口的樱花步道可是很有名的,优树可不要错过了,穿著青学黑色制服,背著网球部的球袋,这样走在那片樱花林底下,好令人怀念啊!」
        -TBC-
        外出,晚上再来搬


        IP属地:中国台湾7楼2012-10-0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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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妈妈-01
          木制的房门在滑轨上流畅的被推开。
          我摘下脸上的老花眼镜,阖上相簿,对著走进来的男人微笑。
          「妈妈。」他的双眼一片海似的平静,唇边带著温柔的笑意,脚步轻快的朝我走来,米白的西装裤底下,白色的袜子一步一步的踩在榻榻米上。「我来接你去做健康检查。」
          他半跪在我膝前,仰起头对我轻声说著,眉目舒缓。
          「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我温声说著,这孩子整天忙得昏天暗地,也不过就是例行的检查,实在不需要他跑这一趟。「你那麼忙就不用陪我了。」
          漂亮的脸随著我的手侧转著,我的拇指停在他右眼底下那颗痣上,那些八卦杂志说得真对,这颗痣实在让他颠倒众生。
          他依然笑著,蔚蓝色的眸子温柔凝睇。「我有空的,妈妈。」
          不再与他争论这个问题,轻轻拍了拍他脸颊,我把相簿放到一旁茶几上站了起来。「我去换件衣服,你自己倒杯茶喝。」
          他跟著虚扶我站了起来,身形高巍。「不用急,妈妈,时间很够。」
          我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转身进了卧房。
          时间很够……
          是啊……
          时间真的很够。
          这些年过去了,剩下最多的的也就是时间了……
          回房换了衣服,简单的梳理了头发,我带了件外套走出房门。
          他并没有在客厅等我,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后院。
          果然,他就坐在长廊底下,那里,可以看见整个后院的墙边一整排的樱花,可以看见那一池的锦鲤,可以看见池边的小亭。
          他微微弓著身倚著柱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宽大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说不出的……伤心。
          看著他这样坐著,让我乍然有种幻觉,好像这些年的光阴只是刹那而过的幻境,坐在那里的,是我已经死去的孩子,是这个孩子深深爱著的人,国光。
          但是幻境也不过是幻境,国光终究已经死了,死在很久以前的七月四日,一个万里无云的天气里,死在要飘洋过海才能抵达的国度里,而眼前的这个孩子,在那个时候紧紧的抱著我的儿子,轻轻的为他阖上眼,一遍又一遍的吻著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次一次的舔著伤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我倚在门边,静静的看著那个有著紫灰色头发的背影,不禁要想,如果那一年,当他一样在这里,从背后抱住我的儿子,哽著声音道别的时候,能够有个人,或者那时的我有勇气说『你们走吧!』,然后把他们两个推出门口,重重的把门甩上,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也许我的儿子一样会在五年后死去,可是他们两个不需要分离五年的时间,那麼也许这个孩子现在的疼痛就可以少一些了吧?
          可是这样空想又有什麼用呢?
          那一年这两个孩子都是二十二岁,一般的身高,一般的英挺,可是总是要等到经历过许多,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们才能明白,原来当时我们做了那麼可笑的事情。
          那时候国光第一次拿下了澳网冠军,第一次集满了四大赛的冠军杯的,他的爷爷、他的爸爸和我不管时差的守在电视前看著转播,当比赛结束,电视里传来热烈的掌声,他的爷爷跟爸爸高兴的喝著酒庆祝,一通又一通的接著来道贺的电话,而我却难掩心中渐渐浮起的不安。
          萤幕里,确定胜利的那一刻,国光笑了,他站在球场上,满头大汗,却不急著走到网前与对手握手,而是轻轻回头,淡淡的笑著。
          我知道他很开心,从小到大,国光的眼睛总是第一个透露出他的情绪,而那一次,国光不只是眼睛带笑而以,他单纯的微笑著,唇轻轻的弯著,那是一种,恋爱中的眼神。
          身为他的母亲,我自然知道他并没有亲密的女性朋友,这场赛事,身为国光的赞助商,景吾是一定会参加的。
          他从来没错过国光的准决赛。
          想著他们在国三那年暑假后的密集连系,想著国光去读冰帝高中以后,这两个人便形影不离,想著景吾一手打理国光的网球事业,想著这两个孩子总是一起过节,那些……属於情人的节日。
          情人节、圣诞节、七夕,还有彼此的生日。
          我忧虑的看著画面定格在他带笑的脸上,说不出的恐慌。
          果然……
          那是,二月初的夜晚,国光把他带回的奖杯交给公公摆在客厅旁的书架上。
          晚饭过后,他安静的帮我把客厅整理完毕,叫住了要到厨房洗碗的我。
          不好的预感让我想阻止他开口,可是他已经急性子的跪在我们面前。
          「我有话要跟爷爷、爸爸,还有妈妈说。」他是如此充满期待,如此迫不及待。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14楼2012-10-06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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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侑士-01
            接完不二的电话,我抖著手摘下眼镜。
            血癌。
            如果没找到适当的骨髓移植,时间大概只剩下半年……
            还有化疗跟检查,虽然以迹部的财力来说并不是问题,但是骨髓移植……
            这种碰运气的事情,如果让迹部知道了,想必要说太不华丽了吧?
            想到那个讲求华丽的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接受治疗,当年若不是手冢留下了录像,再加上手冢的家人需要有人照顾,才终於劝住了迹部,那时候会怎样都不知道。
            而今,手冢与迹部的父母都去世了,这世间除了我们这几个老朋友,已经没有谁能让他牵挂,他,会怎麼决定?
            转眼间,我们都已年近半百,手冢也已经离开近二十年了,可是迹部那时候抱著手冢哭著不肯放手的模样,到现在我都还记忆深深,在收到报告的这一刻,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我不禁想……
            这个消息对小景来说到底是恶耗还是礼物?
            是该求大少爷积极的接受治疗好,还是就这样任他决定自己的生命到此结束?
            那一年,我们国一,因著网球不打不相识。
            才十二岁的国中新生,就已经放胆挑战整个网球部,虽然最后我与他的对打不分胜负,可是事实上我已经输了,在我之前,冰帝网球部,从部长到新进部员,都被他打得抬不起头来,宍户跟向日还以双打之姿输给他,而我可是神清气爽的下场比赛。
            那时的我想,如果是在他身后,倒也是件美事,他有能力,也有领袖魅力,一个学期的时间,整个冰帝由上到下皆为他疯狂。
            果然这二十几年,我们联手打造了新的迹部王国,他张扬英俊,风流潇洒。
            他是迹部景吾。
            他是国王,冰帝的,也是迹部财团的,他以君临天下的姿态驾驭整个冰帝国中网球部,第二年,便已经把冰帝国中带入全国大赛决赛。
            只是那一年,让他蔚蓝的双眼专注凝睇的并不是决赛里,立海大附中的任何一人,让他的双眼闪闪发光,整整惦记了一年的,是连预赛都没胜出的一支队伍,青学的手冢国光。
            ATOBE坐在监督身后,坐没坐像的斜靠著,慵懒的眼神从那个人走进球场之后开始专注起来,那个人,球风乾净精准,容颜俊秀,无框的椭圆镜片后,一双眼睛清澈明净,迹部看到最后整个人弓著身子,手指下意识的抚著他右眼底下鲜明的那点,嘴角带著明灿的笑意。
            他感兴趣了……
            而且不是只有一点点,我很少看见迹部从头到尾盯著球赛看,或者该说,用一场球赛的时间盯著一个人看。
            手冢赢了,那张乾净的脸上没有一点骄傲或著喜悦,很庄重的与我们当时名存实亡的部长鞠躬,走下球场。
            该迹部打单打一的时候,他不像平时采取延长赛折磨对手,而是痛下杀手的一口气解决青学的部长,比赛结束,他不急著下来,反而把头转向那个坐在场边的人,他在向手冢示威炫耀。
            他背著我,我没看见迹部的表情,但想也知道一定是一脸嚣张得意,挑衅意味十足的。
            我也看不见手冢脸上的表情,虽然戴著平光眼镜的我并没有近视,可是我的视力也没到迹部那种可以洞察入微的地步,只是远远看见手冢挺直了背粱,微微的颔首,迎战的意味很明显。
            岳人心直口快的嘟嚷著。「这两人是怎麼了?看对眼了?」
            两年后,事实证明岳人说的是对的。
            来年的关东大赛,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定会遇到青学的,他们的双打二已经略见雏形,不二跟手冢的能耐更别说,三组人选几乎已经立於不败之地,如果明年的一二年级中再出现一个能力好一点的学弟,青学就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关东大赛没多久,日本的青少年选拔赛,我们遇见了不二,知道手冢受伤的过程后,迹部开始热切的寻找手冢手伤的治疗方式,手冢很强,但迹部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赢得有一丝侥幸,而且他对手冢绝对是欣赏的,就连我这个一向漫不经心的人,也很佩服手冢国光那种近乎冰山的冷凝与大军压境的球风,碰运气的问了不二他就医的医院,发现他就在我家的医院就诊。
            於是我很方便的提供消息给迹部。
            得出来的消息让迹部大皱眉头。
            他从小接受商业方面的菁英教育,对於比自己弱的对手,喜欢不留余地的打倒对方,因为他深信斩草要除根,免得留下后患,可是对於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也会拿出十二万分的心意对待,甚至为了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还会采用持久战这样的策略。
            这种态度在成年之后用在他经营迹部财团上面,而那时候,则是用在手冢身上。
            天才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一直以为迹部对手冢只是惺惺相惜的关心,国三那年,那场折磨人的持久战打到最后全场鸦雀无声,手冢明明白白的倒在我们眼前,迹部在全场一片责难的碎语中,不发一语的看著球网对面的人整理好自己再次应战,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把自己陷於不义之地,他只是没想到明明是想这样逼退手冢,却差点逼死自己,手冢拗起来简直要人命的可怕。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20楼2012-10-06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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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优树-04
              迹部财团明明是冰帝中学的最大的股东,可是叔叔却也赞助了青春国中与高中的网球社,每学期签支票的时候忍足叔叔都会假意抱怨一下他捐款给青学的金额比冰帝还多,不二叔叔则是笑眯眯的,他是青学毕业的。
              不二叔叔偶尔会约叔叔去一家河村寿司店吃寿司,那是一家平民寿司店,不是叔叔平时会去的地方,可是总有那麼一两天,两个人会到那里吃一餐,有时候忍足叔叔也会去,因为不是什麼讲究餐桌礼仪的地方,所以我们也可以跟著去,那里的食物很好吃,叔叔会坐在角落里,河村叔叔会给他一盒渍梅跟一杯热茶,叔叔就这样静静的捧著茶,看它从热气蒸腾直到液面不再冒烟,然后一饮而尽。
              每次去,河村叔叔总会送上一份鳗鱼茶,叔叔会默默的把它吃完。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店里并没有这道食物,是河村叔叔知道叔叔要去,专门准备的,其他人就算是预约,河村叔叔也不会做。
              不二叔叔会坐在柜台跟河村叔叔聊天,他们两个是中学同学,每次去,总是会有一两个他们认识的人进来,菊丸叔叔、大石叔叔、桃城叔叔、海堂叔叔、乾叔叔、越前叔叔……
              因为在那里遇见了桃城叔叔跟海堂叔叔,所以进了国中以后,我就加入了海堂叔叔当教练的网球部,那之后我就更常和海堂叔叔他们去河村寿司店了,河村寿司店是青学网球部最常聚会的地方,看著河村叔叔一脸和气的脸,实在很难想像他是桃城叔叔口中青学当年爆发力十足的正选之一。
              这里是青学的大本营。
              不二叔叔端起酒杯敬了在柜台后忙碌的河村叔叔,将清酒一饮而尽,然后吞下一卷他才能吃得下的芥末寿司,对我们这麼说著,有时他会看一眼坐在角落的叔叔又看看身边空著的座位,然后再斟上一杯清酒。
              只是我记得叔叔是冰帝中学毕业的,不明白为什麼叔叔会这麼出现在青学的大本营里,也不明白为什麼他跟每个人好像都很熟的样子。
              『好像是高中之后吧,那时候除了比赛时打得你死我活,平时冰帝的网球部跟青学的后花园没什麼两样。』
              『真是的!怎麼不说青学的网球部像是冰帝的厨房一样呢!』
              不二叔叔跟忍足叔叔曾经不止一次这麼说。
              总之,河村寿司店里的叔叔们,好像都很坦率,我是指,他们彼此开玩笑,彼此胡闹,各自的个性都很明显,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叔叔叫越前叔叔小鬼,越前叔叔则叫他猴子山大王,听说从国中见面的第一眼起,他们就这样彼此称呼。
              菊丸叔叔早期是有名的儿童节目主持人,后来则转为知性节目主持人,个性很活泼,他的个性很率真,成年之后我才知道最适当的形容词应该是『赤子之心』,我忘不了在河村寿司店里,第一次看见他和传说中他的同性恋人大石叔叔的惊喜,虽然他那时已经不做儿童节目,可是孤儿院里的孩子谁都会说两句他的口头禅,谁都爱在脸上贴一块透气胶布,谁都还学他的胜利手势。
              在寿司店里,他比电视中更活泼也更孩子气,常和桃城叔叔一起闹海堂叔叔或大石叔叔,时至今日,网路上他当年主持的儿童节目点阅率依然居高不下,那时叔叔还让菊丸叔叔代言了迹部财团的一支小朋友的保健食品,销路还不错。
              大石叔叔是冰帝国中保健室的常驻医生,脾气很好,总是一脸和气的叮咛大家注意什麼注意什麼,有时候菊丸叔叔闹得太厉害了,他就会无奈的喊一声『EIJI……』,桃城叔叔说他是青学有名的保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叔叔常常看著他们两个人,看到最后就发起呆了,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黯淡。
              乾叔叔听说高中一毕业就取得奖学金留学了,刚开始只在河村寿司店里见到他的相片,后来见到他的时候只知道是在美国公家机关上班,那麼多年我也只在河村寿司店遇过他两次,倒是后来我代表迹部企业拜访五角大厦时,看见一群人在向他汇报。
              桃城叔叔跟海堂叔叔两个人一个在青学担任体育老师,一个担任网球部教练,常常一见面就为了一些小事吵起来,但是一遇到状况,联手的默契也是百分百的好,是属於越吵感情越好的那一种。
              


              IP属地:中国台湾21楼2012-10-06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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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叔叔那一声『啊……』,真正让我知道为什麼,是在别墅的球场,本来是来找不二叔叔的越前叔叔扑了个空,我带著满脸崇拜的星星眼请越前叔叔帮我签名,冷不防的叔叔就在我身后发声。
                「死小鬼,怎麼现在当球王这麼闲啊!看来公关部门的宣传活动排得太少了,啊嗯……」叔叔一身运动衫装扮,披著件薄外套,悠哉悠哉的走进球场。
                越前叔叔是迹部财团运动器财部门代言人,当了叔叔一年的养子我才搞清楚原来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并不代表感情不好,算是……
                海堂叔叔跟桃城叔叔那种相处模式吧!
                「切!那种事还差得远呢!大总裁这麼晚还没去公司不要紧吗?猴子山大王?」
                越前叔叔拉了拉帽沿,漂亮的大眼睛瞪著叔叔。
                「这样公司就倒了的话也太不华丽了,死小鬼……」
                叔叔嘴角擒著懒懒的笑,越前叔叔帽沿底下的眼睛也带著笑意,当我知道了叔叔的故事,我才终於领悟,他跟越前叔叔是以这样拌嘴的方式在怀念过往,怀念一个人。
                「来打一场吧!猴子山大王,免得你骨头生锈了。」越前叔叔皱皱鼻子,挑战的睨著叔叔。
                「死小鬼,本大爷好像还没怕过你呀!啊嗯……」
                叔叔举高了右手,弹了一个响指,乾净清脆的声响招来了管家爷爷,像是明白叔叔的打算似的,送上了球拍。
                「当了球王,不表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胜利的,可是我!」
                这两个人当我不存在的杠了起来。
                「切……MADA MADA DANE……」
                他们两个人选定了球场,各自走开,叔叔在经过我的时候把外套拿给我。
                「猴子山大王转性不丢外套了?」越前叔叔嗤笑了一声,站到球场中间,是叔叔先发球。
                「啊嗯……」叔叔回头来睨著越前叔叔,嘴角带著嘲弄。「没人捡还丢外套,大概只有你这死小鬼会笨到这种程度吧?」
                就算我只有十一岁,还是觉得他们的对话堪比两个弟弟吵架的程度,幼稚得不行,这都什麼跟什麼呀!
                「啊咧!怪不得管家说小景会晚点出门,要我进来等,原来你们两个准备开打了呀!」忍足叔叔在叔叔站定的时候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坐上了球场边裁判坐的椅子。
                「哼!有什麼办法呢?这小鬼要有人提醒他自己几斤几两重呢!」黄色的小球在叔叔的手间弹跳著。
                「越前龙马,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
                球……抛向了空中,然后像是瞬间移动般的出现在越前叔叔脚边,再弹出场外,我张大了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麼事。
                「15比0。」忍足叔叔的声音响透球场。
                虽然那时的我还没升国中、虽然那时的我还没打网球,可是我也明白,那绝对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越前叔叔这个球王并没有如我想像的很快就把叔叔打败,什麼也不懂的我也看得出来越前叔叔在面对叔叔时,防守跟攻击都非常辛苦。
                那场球赛并没有分出胜负,叔叔打到一半因为不二叔叔的出现停了下来,他笑眯眯的喊停,跟越前叔叔叙旧,叔叔则跟著忍足叔叔离开球场。
                「切……」越前叔叔看著叔叔的背影哼了一声,但我看见他眼里透著敬佩的神采。
                我的叔叔,迹部景吾,球技勘比球王般的华丽!
                -TBC-
                今天结束


                IP属地:中国台湾22楼2012-10-06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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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侑士-02
                  开始觉得奇怪是青学打入关东地区决赛的时候,冰帝在第一场赛事输给青学,整队的人心理都不大平衡,迹部终於忍不住发了火,决定跟青学再打一场『友谊赛』,宍户日若几个跃跃欲试,岳人酸酸的说『没想到青学没有TEZUKA也能打到决赛』。
                  其实我早该发现迹部听见这句话之后脸色有点异常,只是那时候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就忽略了过去。
                  那之后没两天的早晨,我接到迹部从机场打来的电话,说他要出国几天。
                  身为大财团的接班人,迹部从国一开始便有偶尔出国的行程,什麼瑞士银行夏令营啦,华尔街之旅啦,只要是他的父亲或者是他觉得有必要参加的活动,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不来上课,反正迹部财团是冰帝一系列学校的最大股东,套一句迹部讲的话,考卷只要填上名字就可以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只是让人气结的事他的功课依然实打实的是全年级最高分。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只是觉得怎麼会决定得那麼突然,等到我接到他从德国打电话回来,要我通知大家准备到轻井泽集训的时候,我心里想你这小子不会是去找手冢了吧?
                  在搜集给迹部的资料中,最适合手冢,最权威的医院就在德国,手冢到最后……也真的去了德国,就为了岳人的一句话,你这大少爷就这样千里迢迢飞到德国,这行程会不会太华丽了点啊?
                  轻井泽的那场『友谊赛』,迹部的行为更让我费解,虽然知道他喜欢打持久战折磨对手,可是在完全占著优势的时候,居然不乾脆结束,反而一再的刺激越前,到最后明明是可以赢的比赛硬是被越前追成平手。
                  这家伙到底是怎麼了呀真是的!
                  那之后迹部一连串的行为更让我越来越明白,所有的反常都跟一个人有关系。
                  手冢国光。
                  青学拿下关东大赛冠军时,迹部嘴角满意的笑,美日青少年选拔赛里手冢突然出现,更是让迹部的斗志马上翻高了不知道几档,更别提他跑去找真田挑战,或者莫明奇妙在全国大赛对上狮子乐中学时,要我们直落三拿下比赛,这些行为跟他平常实在差太多了。
                  别人看起来迹部嚣张骄傲目中无人,可是真实的他其实很少冲动行事,比如冰帝最有名的拉拉队,比如他在比赛前一连串让人目瞪口呆的动作,或者采用持久战折磨对手,都是要让敌人从内心崩溃认输,再也没有对抗的意念。
                  他不在乎人家说他人品三流,因为这样认定他的人跟他不在一个档次上。
                  对上青学那场比赛,在迹部眼里的不是越前,而是站在场边的手冢,那个时刻我不明白是什麼,只是觉得他对手冢太过在意,只不过手冢对我们这一群国中生来说,地位本来就是超出一切的存在,所以我以为他的目地只是想有一天能打败他。
                  於是我忽略了很多迹部那些不属於『对手』的行为。
                  有时候,我会突发奇想,会不会因为我们早在国小时就已经被洗脑了,把手冢定位在与我们完全不同的位阶上,所以对他只有崇拜再崇拜的份,就像上了高中同校以后,明明他就不是网球部的部长,可是他一开口罚跑圈,还真没有人有第二句话,乖乖的就去跑了,神谕什麼的,怎麼可以违背?
                  国小网球,如我也只不过在关西称霸,立海大的幸村也只不过是在神奈川封王,可是手冢,早在国小的时候就已经有球探在打听他加入职业球坛的意愿,真田与幸村更曾经败在他手底下。
                  这样的手冢,即使国中参赛的次数很少,可是在我们来说,简直是神的存在。
                  而迹部是在升国中之后才回国,所以直到国二那年的比赛才终於对手冢『惊艳』起来,以至於抵抗力较弱,才那麼一眼就对他念念不忘?
                  冰帝被推荐参加全国大赛,我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通知迹部,比去年亚军阵容还要强大的冰帝,这一年居然沦为受推荐才能参加比赛,这对一向骄傲自负的迹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明白他是为了全体队员一再的恳求才终於松口,但他眼底仍然残留著受伤的情绪。
                  任谁也没想到再次对上青学,居然是以那样的毫厘之差再次输给对方,迹部更是剪下了头发,本以为他会沮丧好几天的,没想到才两天的光景,他又成了那个自信满满的迹部。
                  直到手冢过世后许久的某一天,一样是那个季节,迹部站在他的玫瑰花园里,蓝眸映著忧伤,却笑著问我知不知道十三朵玫瑰是什麼意思,我才知道原来那一年,比赛过后的第二天手冢曾经去看过迹部。
                  真是AHO……
                  就因为这样,心情就变成了晴天,小景你实在是傻得可以……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27楼2012-10-07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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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侑士-03
                    全国大赛决赛,青学对上立海大。
                    虽然已经隐隐知道迹部对手冢的心思不单纯,可是我没想到那时候的他已经一头栽下去了,一看见开场站在队伍尾端的那个身影,迹部就喃喃念了一句『那个死小鬼,在搞什麼飞机?』,他掏出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搞清楚他打算干嘛,只是跟著他走向青学的队伍。
                    迹部紧紧看著手冢,明明是不发一语的,眼里却透著安抚,然后转身叫我跟青学的桃城跟他走。
                    直到车子停在直升机旁,我才知道他要去接越前回来。
                    飞机上,迹部听著手冢的比赛,脸色越来越凝重,我知道他已经气到极点,为了不让桃城被踹下飞机,我紧紧捂著他的嘴,示意他别开口讲话。
                    回到球场,我们正好看见真田走向趴在那里的手冢,手冢勉强自己翻过身来,与真田握手。
                    迹部静静的站在观众席入口,双手插在口袋里,我知道他在看手冢,那时候,我已经真的确定他对手冢的感情并不单纯。
                    可是……
                    真有那麼简单吗?先别说手冢完全没有意识到迹部喜欢他,迹部是财团继承人,交往的对象怎麼可能由得他做主?最重要的是,光是同性这件事就已经把一切的可能性给否决了。
                    「小景,你对手冢……」当他要我跟医院联络,准备等打完比赛带手冢去检查的时候,我担忧的喊了他,却不知道怎麼说下去,为什麼电影里看起来如此甜美可爱的桥段,真正发生在身边时,却让我觉得惊心动魄的恐慌呢?
                    他脸上的坚定让我说不下去,什麼都来不及了,他对手冢的爱情早已开始,不可能阻断。
                    那之后……
                    那之后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
                    迹部把手冢签到了财团底下,迹部把手冢拐进了冰帝念高中,高一那年迹部终於顺利『抱得美人归』,脸上的神情满足又开心,还有一提起手冢的温柔与纵容。
                    手冢只是单纯,绝对不是单蠢,而且他这个人有一个好处,不是零就是一百,喜欢上了迹部,就是全心全意,哪怕他青学底下那些无良的队员开他玩笑,或者是冰帝这群新手下当他的面要迹部亲他抱他,虽然一样没什麼表情,或者眼里有些窘迫,但他从来没有甩开迹部的手,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否认他爱迹部。
                    爱上手冢,的确让迹部成长很多,不过也仅仅是在手冢身上,他考量怎样让手冢比赛与课业兼顾,当然少不了我这天才贡献自己的劳力,抄笔记什麼的,陪手冢练球、参加比赛,他明白手冢严谨律己的性子,於是从来不会阻止手冢练球或者用功读书,知道手冢对青学的眷恋,常常带著我们一群人到青学打所谓的『友谊赛』。
                    手冢回报的便是百分之百的信赖与爱情。
                    那时候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让我相信他们似乎真的能够开创出电影里所谓的HAPPY ENDING。
                    我曾经问过迹部,如果手冢永远都不爱他,他会怎麼办?
                    他很乾脆的回答我不怎麼办,他为手冢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因为追求,而是发自内心的意愿,这位大少爷出乎我意料的纯情,幸好最后他们两个是相爱的,否则在眼睁睁看著他为手冢付出那麼多之后还没有结果,我可能会出手『处理』一下吧?
                    手冢开始创造他的网球帝国,在称霸青少年网球各大赛之后,正式踏入职业球坛的道路,短短两三年时间,他已经是几个公开赛的名将,他的排名直线上升,连带的也使迹部的父亲对他当年第一笔企划案的精准另眼相看。
                    二十二岁那年,我们大学毕业,迹部正式入主财团,正式领军在商场纵横,手冢陆续拿下了温布敦、美网、法网冠军,正准备一股作气在澳网称王。
                    不二读医科还没毕业,可是早就被我老爸相中,预约好了要进我家的医院。
                    我呢,成了迹部的助理,每天陪著他在一堆数字与企划案中奋战。
                    迹部从前一年的十二月就开始计划跟手冢到澳洲跨年,然后直接待在那里准备打澳网。
                    他有别的计划我知道,他的眼里充满兴奋与热切,一路走来他与手冢的感情始终稳定,手冢的清冷跟迹部的张扬是我们学生时代最永恒的一道画面。
                    我们都太单纯了,以为那些年的风平浪静能等同於未来的日子,迹部在澳洲跟手冢求婚,两个人约定手冢要拿下澳网冠军,迹部要谈成出社会后第一笔生意,然后要一起向家里公开两个人的关系。
                    一切都很美好。
                    好到我们忘了现实中存在的阻碍并没有解除,而且随著手冢的排名越来越高,迹部接手的部门越来越多,有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於是,二十二岁那一年终於到来。
                    幸福与地狱的分水岭。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30楼2012-10-07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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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周助-01
                      我知道Tezuka是个执著的人,对队员、对青学、对网球、对胜利,只是我不知道对感情他也可以这麼执著。
                      当然不可否认的,迹部对他是用了心的,从为他找了德国有名的运动伤害复健医院跟医生开始,在他们还以为那是劲敌之间的惺惺相惜的时候,敏感如我与忍足或者是乾这样对手冢极端关注的青学队员,便已经嗅出了空气中那种暧昧不明的氛围。
                      在冰帝失去全国大赛资格之后,迹部带著队员与青学参加练习赛,美其名是当恶人来鉴定青学的资格,真相在手冢回国担任代理教练时终於揭晓,迹部不但曾经跑了一趟德国开解他,还因为他的请托,特意带著一群正选大老远跑到轻井泽『渡假』,一切只因为手冢担心我们没有信心对抗立海大,所以专程来当炮灰的。
                      记得那时,当看到冰帝那群一向非名牌不用、非正规球场不打的正选球员,一脸茫然的站在青学临时清出来的网球场边,惶惑的被一堆青蛙与杂草环绕,尤其是忍足跟向日那忍不住上翻的白眼时,我差点很不给面子的忍不住大笑出来。
                      狮子乐中学的事情,手冢并没有提起,直到大石在抽签的时候,听见迹部语带玄机的暗示,又问过手冢,气绷著一张脸回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当时美日大赛结束,手冢回德国前还有这段插曲。
                      因为场次的关系我们很可惜没跟狮子乐对上,所以当全国大赛对上比嘉中,来看比赛的迹部告诉越前对抗狮子乐的成绩时,我们当然觉得很解气。
                      确认迹部的『居心不良』,是在全国大赛的冠亚军赛上,越前的迟归让手冢的脸色更凝重,发现越前不在的迹部只是静静的看著手冢,二话不说便带了忍足跟桃城出发,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调度了财团的直升机去接越前回来。
                      也是我们赢了球太高兴了,再加上手冢一向隐忍的个性,比赛结束,大家全忘了手冢在与真田的比赛上使用了【手冢魅影】这件事,更忘了手冢在比赛中打得连手臂都肿了起来,一群人兴冲冲的打算到河村家去庆功。
                      只有迹部,他脸色沉重的等在赛场门口,二话不说的把手冢直接打包送进医院检查伤势,当我们跟在后头到达医院的时候,他不客气的赏了越前一个大爆栗,骂他小鬼乱讲话,这件事的连琐反应就是,一直到迹部离世的前一刻,越前都还只叫他猴子山大王。
                      为了让手冢能够兼顾课业与网球,迹部半拐半威胁的要他进入冰帝高中念书,只因为迹部财团是冰帝最大的股东,有迹部罩著,手冢就算因为比赛缺课太多,只要成绩能跟上,就能顺利毕业,后来手冢比赛期间还帮他做笔记、录音、录像,当然这些锁事是他压榨忍足帮忙搞定的,不过帮手冢补课的可是这位迹部大爷。
                      国中毕业的前一刻,迹部说服了他的父亲与手冢签下合约,成为手冢的赞助商,更在德国买了一层小公寓给手冢当住所,一切的一切,就只为了圆手冢想要打网球的梦想。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明白他对手冢动了真心,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些事情迹部做得无怨无悔,手冢在那时接受得无感无觉,只能说他本性纯良得完全没有想到迹部会喜欢他,也只能说迹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纯情认真。
                      迹部对手冢的『钝感』患得患失非常严重,所以有了手冢没人性的迹部把每个接近手冢三公尺内的人都当成了假想敌,尤其是我,他曾经,非常、非常、非常讨厌我跟手冢交谈,甚至连跟手冢站在一起我都能接收到他的白眼。
                      只不过是因为被称作是青学第二的我,与身为第一的手冢,国中时期因为网球常让人觉得三年间我们两个形影不离,於是我成了迹部眼中的『情敌』。
                      我很无奈,要说认识,我跟迹部在他去英国念国小之前就认识了,不过看著他紧张手冢我也很高兴,这个连迹部为什麼生气都不明白的青学帝王在感情上迟顿无比,的确是需要像迹部这样热情又专一的人才能让他动心。
                      但人总是有看好戏的劣根性,高兴是一回事,喜欢看迹部气得跳脚的我还是时不时带著大队人马去找手冢,手冢是极端念旧的人,尤其是一起拿下冠军的青学正选队员,每次看见迹部在手冢看不见的地方对我横眉竖眼,忍足几个又很识相的加油添醋,总是让我心情大好。
                      迹部有气没地方发的样子,让我心里每次在与完全不明究理的手冢聊得开心时,总会有一幅迹部哀怨的蹲在角落朝地板划圈圈的假想图。
                      当然迹部也是会反击的,在我们把冰帝高中的网球部当成青学后花园的逛得一乾二净的时候,迹部带著忍足他们三天两头的来青学高中踏青郊游,他本来只是想以牙还牙,只不过这项行为让手冢的心情大好,迹部乾脆投其所好,隔三岔五的让两校的人马陪著手冢练球,适应各种不同的球路。
                      但青学的帝王输出到冰帝之后,也把青学的传统带过去了,几乎每个人都领教过手冢公事公办的绕场跑圈,我更没少听过忍足抱怨,为什麼明明手冢不是部长也不是副部长,可是手冢一开罚,每个人都没想到要抗议一下呢?
                      当他听到我说青学最高记录是桃城那次没参加部活的一百圈以后,非常识相的回去交待队员千万准时参加部活,冰帝高中的网球场比青学国中大了三倍不止,跑一百圈会死人的。
                      后来迹部早上起不来的习性不药而愈,大概就是归功於每次他晨练迟到就被手冢以『身为队长更要以身作则』加倍罚跑解决的。
                      从那以后,迹部最讨厌人迟到,不过他拒绝承认是这个因素。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31楼2012-10-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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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周助-02
                        手冢的欲望其实一直很小。
                        从国一那年一起加入网球部开始,他其实只是想打网球而以,只不过该怎麼说呢?
                        单纯与执著。
                        对於自己的责任,他从来没想过与人分摊,对於分配到的工作,他总是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力甚至更多,国二那年的地区网球预赛之前,他的心中只有网球。
                        带领青学称霸全国大赛,是大和学长加在他身上的期望,只能说大和学长是懂他的,知道一但手冢点头,便会全力以赴,只是很可惜,青学能够夺冠的队伍,一直到我们国三那年越前来了才终於凑齐,只能以这样的阵容打上一年。
                        高中二年级,手冢已经在全世界青少年网球界开始闯出了名号,也陆续拿下好几个比赛的冠军,他与迹部也从惺惺相惜的对手成了一对恋人,他们两个在冰帝的男生宿舍寝室,更成了青学与冰帝当年国中部的正选球员的活动中心。
                        迹部对手冢是用心的,从国中二年级地区域赛上,两人在球场上与球场边的对望开始,他可以说是最了解手冢的人,手冢的责任感,手冢对网球的热爱,当然还有,手冢的迟钝与单纯……
                        也许没有人相信,成年以后,纵横商场,外人眼中风流花心的迹部景吾,整整用了两年的时间才终於能够『趁机』牵到手冢的手,才终於让手冢发现自己喜欢他,可是就只是这样,迹部就能开心很久很久。
                        久到很多年以后,每当忆起高二那年他与手冢在寝室里的对话时,他都还能笑得温柔怀念。
                        那一天,手冢刚打完比赛回国,虽然网路发达,也有忍足跟迹部帮著做笔记跟录下上课内容,可是好胜心强的手冢哪怕内容他在国外已经读过了,也还是拼命的复习功课。
                        我们几个照旧在他们寝室**聊天,向日岳人说起了国中二年级的地区网球预赛。
                        「我就说嘛!你们两个看对眼了!」他很得意,因为早在三年前,手冢与迹部两个人在比赛中的『眉来眼去』,他就已经说给忍足听过了。
                        那时的手冢背著我们端坐在书桌前念书,头上戴著全罩式的耳机,听著舒缓的音乐,完全阻绝了我们玩闹的声音,这当然是迹部的手笔,虽然手冢专心念起书来集中力惊人,可是他这一招还是换来手冢满意的笑容。
                        迹部坐在手冢旁边面向我们,一边听著我们说话一边看著手冢写功课,刚上高一那时挑对方错处的毛病自从变成情侣之后,就改为即时导正了,没办法,情人相处的时间宝贵,手冢越快把功课作完,才越有时间陪迹部。
                        「NYA!那麼说迹部是对手冢一见钟情罗!」直觉最准的菊丸好奇的眯起了眼睛看著迹部与手冢。
                        迹部,他撑著下巴,左手在手冢的笔记本上错误的地方轻轻一点让他改正,然后回过头来笑看著菊丸。
                        对於与手冢的感情,他出乎我们意料的低调,在人前很少对手冢做出太过热情的举动,与其说他隐瞒,还不如说他知道在公众场合太过亲蜜的话,手冢会不习惯。
                        他很仔细的回想国中二年级时的那一幕,笑意从眼里缓缓漾开,脸上一片温柔,十七岁的迹部,在人前很少有这样浅淡的神情,他总是很嚣张的,就算是在我们这一群已经认识这麼多年的伙伴面前,条件几近完美的他总是自然的流露出傲气与高人一等的气质,但那一刻的他笑的很温柔。
                        他转过头去看著身边仍在专心做著功课的手冢,眼睛眸光很深,那种专注的凝视彷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刹那,然后他伸手放在手冢的头顶,把他转过去两个人面对面。
                        手冢眼里的困惑跟迹部眼里的笑意,在那一刻奇妙的变成了粉红色的爱情泡泡,将他们两个人单独的圈成一个无法介入的世界。
                        迹部的凝视终於让手冢拿下了耳机,他并不急著说话,只是望著迹部。
                        「国中二年级,地区预赛。」像是猜谜一样,迹部提示,然后看著手冢眼里的恍然跟新的疑惑。
                        「手冢国光,我现在才知道那时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想那一刻如果有女孩子在场的话,一定会有人大声尖叫,至少菊丸跟向日都低声惊呼了起来。
                        迹部深情款款的看著还在消化他的告白的手冢国光,脸上满足得不得了。
                        手冢,我认同忍足对他的评语,不是零就是一百,没有中间值,也没有所谓的同情分。
                        终於把心思集中的他很快的就理会了迹部言语中的前因后果,他笑了。
                        只是很浅很淡的微笑,一瞬间柔软了他的面容。
                        「如果是这样。」他转过头看了摒息聆听的众人一眼,目光柔和却坚定,然后他回头与迹部对望,声音一如往常镇静。「迹部景吾,那时的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
                        他宣告。
                        手冢国光,虽然并不是很习惯在其他人面前与迹部亲热,可是他从来不会否认自己与迹部是情人,他的爱情从来乾净单纯。
                        他们两个就在我们一群人的见证下告白,相互凝视。
                        直到迹部咧著嘴,柔情万分的帮手冢带上耳机,轻轻的把他转向书桌,伸手指了指手冢仍在用功的笔记本,然后一脸满足的看著手冢的侧脸,大石才终於挣脱菊丸勒住脖子的双手,大声的咳了出来,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都忘了呼吸。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36楼2012-10-07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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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周助-03
                          高三那年的全国大赛,冰帝的迹部景吾安排了跌破众人眼镜的比赛排程,在与青学的双打一比赛中,出战的是迹部景吾与手冢国光。
                          那是迹部与手冢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联手,高三那年,课业繁忙,再加上手冢大小比赛越来越多,像这种学校的比赛手冢大部份都没办法参加了。
                          已经将【同调】应用得得心应手的大石与菊丸,居然在最后输了比赛,一方面是手冢青学帝王的余威犹在,大石两个人一看见他出赛,整个人都傻了,花了好多功夫才终於又集中精神,另一方面,手冢与迹部的搭配出人意料的协调,乾净清楚的手冢与华丽刁钻的迹部,不用言语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组成了完美的双打。
                          不过菊丸跟大石在惊吓过后就是惊喜,他们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跟手冢还有迹部遇上,虽然打输了,但都很满意。
                          据忍足说,一直到上场比赛前,连手冢也不知道自己被排上了双打,而一切只因为手冢某一天突然想知道两个人站在球网同一侧的感觉,於是迹部便纵容了他的任性。
                          那一年,也许是因为看见手冢和迹部两个人的爱情在稳定中成长的关系,国中暧昧到高中的大石跟菊丸两个人终於明朗化。
                          他们两个的感情太好,也许双方的家长早已开始觉得奇怪,菊丸的父亲打算等他高中毕业带他出国念书,於是菊丸向家里坦白之后翘家了。
                          他躲到了迹部跟手冢的寝室,迹部也许是想到了自己跟手冢的情况,无条件支持菊丸,甚至打算资助菊丸跟大石的学费,提供住所什麼的,倒是手冢冷静的训了菊丸一顿,要他想想这样冲动的离开家里,会对大石造成什麼后果。
                          总之,菊丸回家了,阻止了气冲冲到大石家找人的父亲,那之后两个人坚持了半年,终於得到家里不支持也不反对的结果,后来菊丸机缘巧合的踏入演艺界,大石成了医院复健科的医生,很多年以后,两个人始终在一起,也渐渐被彼此家人接受,再也没有遇过阻碍。
                          大石与菊丸半年的抗争轻描淡写眨眼而过,但见证这半年时光的迹部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之后,对於手冢,他处理得越见低调,除了在私人场合,跟我们这群老朋友面前,他跟手冢几乎没在其他人面前有过什麼互动。
                          我想我能明白他的想法,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两个人的感情之前,他想尽力减少破坏的力道。
                          手冢过世之后,每次迹部看见大石跟菊丸,总是沉默不语,也许他想到了自己与手冢,相比之下他们两个经历得更多,甚至有五年的时间不能见面也没办法连络,可是这样坚持到最后,结局却不能像他们两个一样,能够相守到老,他心里想必是很惆怅的吧?
                          我常约迹部到阿隆的寿司店吃饭,他从来没有拒绝我的邀请,但是去了也只是沉默的坐在角落里,,阿隆特别从手冢母亲那里学了怎麼做鳗鱼茶,那是手冢最爱的一道食物,我不知道迹部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我感觉那像是一道仪式,坐在昔日手冢常坐的位置,吃著手冢爱吃的食物,喝著手冢爱喝的茶,也许他想替手冢去感受这一切,也许他想知道手冢在他离开的那五年里,坐在那个位置上想些什麼,也许他认为这样能离手冢近一些,我不知道,也许。
                          手冢在十八岁这年已经是青少年网坛的传奇,从他拿下第一座冠军奖杯开始,便没有拿过第二的名次,迹部刻意放缓了他正式加入职坛的脚步,为的就是让他能将高中课业好好完成,他认为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一辈子打球,所以要求手冢一定要继续升学,为将来退役后找一个退路。
                          喜欢取称号的日本媒体在那时候称他【白羽天使】,他在球场上优雅闲适,神色从容,金棕色的发丝随风飞扬,他身形俊挺,五官比西方人多了一分柔和,又比东方人明朗,肌肤润泽莹白,琥珀色的双眸明净澄澈,大量的媒体赞美有他的比赛就如同欣赏一部完美的电影,球场上的他有如天使降临。
                          第一次听到这形容词的时后,青学跟冰帝正好为迎接手冢与迹部回国在河村的寿司店聚餐,当电视里那个两眼冒著爱心的女记者高喊这四个字的时候,全场一片静默。
                          当天的那一幕就算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一想到也总是令人发噱。
                          忍足侑士喷掉了他口中的茶,河村切鱼肉差点连手指头都切进去,向日岳人被寿司哽得差点背过气去,最藏不住心事的菊丸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就连最乖巧温顺的凤长一郎手中的杯子也是一抖,青学跟冰帝那些领教过他手段的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不脸色发白,虽然不敢把天使两个字换成恶魔,可是大家都认为手冢国光应该比较适合路西华这三个字。
                          我记得我只是默默的转过头,看著榻榻米上那两个靠在一起的英挺男子。
                          手冢脸上波澜不兴,连拿筷子的手都稳如泰山,只有迹部景吾,面上容光焕发得好像被赞美的是他一样,靠在角落的位置上,紧紧的握著手冢的手。
                          「这名称很适合你啊!啊嗯……」无视目瞪口呆的众人,他对手冢抛了个媚眼。
                          手冢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的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继续进食。
                          -TBC-
                          今天结束


                          IP属地:中国台湾37楼2012-10-07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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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正文-02-医院
                            手冢不记得后来怎麼了,倒在他眼前面色死灰的祖父、母亲的尖叫声,父亲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之后的狂喊,医护人员来来去去,他看著祖父被抬上担架,他看见母亲拖著他坐上救护车,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他甚至不记得什麼时候自己已经茫然的坐在急诊室外,看著门口上方表示急救中的红灯一直亮著,突然之间觉得元旦那天晚上的星光并不是如景吾所说的被烟火遮蔽了,那天其实,根本没有星光……
                            「TEZUKA!TEZUKA!……」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是一把熟悉的声音一而再再而三的唤著他的名字把他给唤回意识的,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他看进了一双冰蓝色带著忧虑的眼睛中。
                            「呐,TEZUKA,我听说了,你祖父还在急救呢!别太担心啊!」
                            不二周助蹲在他眼前,亚麻色的发一如往常的罩著俊雅的容颜,他声音低缓温柔,一声声的唤著他,轻柔稳定,一点一滴的将意识注入他的心中。
                            不二如往常的,在喊他之前总会用一个『呐』字开头。
                            「不二……」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突然之间觉得好无助。
                            一直知道会受到反对,也早已做好了长期争取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祖父是以这种方式来回答他与迹部景吾的爱情。
                            「渴了吧?」一瓶温热的茶饮塞到他手里,不二依然笑得温柔。「呐,Tezuka,喝一点吧!我刚好在这里当实习生呢!」
                            「谢谢你。」
                            望向在手术门外相拥著的父母,他有一种被隔离的孤绝。「我今晚,向他们坦白和迹部的事了。」
                            不二怔了一下,起身坐在他身边,恍然明白。「这就是你今晚……坦白的结果吗?」
                            手冢的脸上红通通的仍隐隐有著指印,是被狠狠的甩了巴掌吧?
                            默默的看了倚在不远处门边的夫妻,所有的话突然间变得无力了起来。
                            「迹部本来打算,说服他父亲之后再跟我一道取得家人的同意,但是,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件事……我想过他们会反对,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不二……」
                            「呐,TEZUKA,」温柔的蓝色眼眸里有著难过的情绪,但不二的声音依然温柔低缓。「你只是忠於自己而已,别太自责了,何况你祖父还在急救中呢!」
                            「我不以为自己做错了,可是不二,若是祖父因此有了万一,我还能假装什麼都没发生的跟迹部在一起吗?」
                            秀雅的眉紧蹙,一向明澈的双瞳紧紧望著手术门上那一直亮著的红灯,从有记忆以来,祖父就一直在身边,教他念书,教他规矩,在众人眼中的严肃,对他却是童年化不开的慈爱存在,还有一向明白自己的母亲,一向对自己信任的父亲。
                            就在这个夜晚,由他亲手打破了这四个人组成的美满。
                            相拥在门口的父母,在门里急救的祖父,他,被抛出了那个名叫『家庭』圈子,只因为他与一个男人相爱……
                            「TEZUKA……」
                            说什麼安慰都是空洞,不二半垂著眼眸坐在他身边,明白的感受到手冢被隔绝在家人之外的痛苦。「需要我去通知ATOBE吗?」
                            「不……」他静静的看著依然未曾熄灭的红灯。「他来了,也无能为力吧?」
                            不二默然起身离开,是的,以迹部的个性,看见手冢被打了一巴掌,可能会气得发晕,那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而已,而且,如果照著手冢所说的,迹部在家里可能也正在和他父亲讨论这件事情,这是……
                            让人无能为力的处境。
                            请护士安排了家属休息室,他到转角处投了两瓶热饮送到手冢的父母面前,宽慰了他们一阵,又再次走回手冢身边。
                            「呐!TEZUKA,」他温声喊著当年的同窗好友,口气温柔。「我带你去上药好吗?球王脸上挂著红印实在不是很好看呢!」
                            不二没有等手冢回答便伸手扶起他,当感受到手掌底下的肌理瑟缩了一下的时候,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只穿著衬衫的手冢,瘦削的背上,隐隐渗出了红色的痕迹……
                            「你跟我来!」他压低了声线,不知道胸口泛出的怒气要向谁发泄……
                            —TBC—


                            IP属地:中国台湾45楼2012-10-0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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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正文-04-无奈
                              看著坐在对面一脸戒备的儿子,迹部真司觉得很无奈。
                              幼年时错误的决定让这孩子跟著他母亲到英国去念书,造成的是十年来两个人之间除了公事上的对话之外,互动少得可怜。
                              那一年那一天的早上,当他的秘书一早向他报告行程,说少爷前一天打电话来预约时间,会在下午三点打电话来跟您讨论未来的就学问题时,他开除了那个秘书,他的儿子,什麼时候都有权力跟他通电话,也许他并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好父亲,但他知道没有一个儿子找爸爸须要透过秘书预约的。
                              当他在电话那头听见儿子淡而有礼的以『很抱歉打扰您宝贵的时间……』这样公式冷漠的开场白跟他说话时,一种失去什麼的感觉就这样充斥在他心中,所以当景吾开口说要回日本念中学时,他马上答应了,亲自飞往英国接他回日本。
                              只是,那个站在寄宿学校门口,一身西装小大人样的景吾,还是狠狠的让他心疼了起来。
                              目光锐利,高傲张扬,却带著一种疏离,淡漠的给了他一个挑不出毛病的行礼,客套的向他问好,在飞机上看过了几所东京有名的国中后,选择了离市区有一小段距离的冰帝国中。
                              然后轻轻阖上了关於冰帝的简介,对他露出了一个八齿的标准式淡笑。「方便的话我想在学校附近买一间别墅。」
                              那时候他们的私人飞机正飞在朗朗晴空底下,阳光从窗外洒进,照亮了他的脸庞。
                              灿烂精致,却禁止前进的符号。
                              他试过很多改善父子之间相处的方法,也去查过当年景吾寄宿在英国那所国小时的就学资料,在他来说,所谓的菁英教育所得到的奖杯,还不如景吾一个快乐的童年,也曾委婉的跟景吾说过网球也好,乐器也罢,都不过是多点社交筹码的东西,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不过这个一向要求完美的儿子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他始终记得儿子十五岁那年打电话来跟他说要谈一桩投资事业,关於一个十五岁,手伤未愈,却有著网球极高天赋的球手的投资之路。
                              他去查了一下那个名叫手冢国光的孩子的资历。
                              国小时倒是不错,拿了不少奖杯,国中时则一直没什麼出色的表现,虽然在国三这年带著伙伴拿下了全国大赛的冠军,但是在个人比赛上成绩并不是多突出,甚至还输给景吾过,以战绩来说还不如同一所国中的越前龙马来的有潜质。
                              可是这是儿子第一次这麼认真的在规画一项十年投资,别说是有赚头的生意,就算是赔,他也会倾全力支持,何况撇开这个不谈,景吾的计划书出乎意料的令人惊艳,於是在装模做样的问过几个问题之后,他核准了。
                              从当年买下别墅开始,那栋别墅一直是由儿子做主处理,游泳池、网球场、温室花园,屋子里的装潢从当年那种那种只要是贵就是好的布置,渐渐蜕变成现在隽永典雅的摆设。
                              偶尔他会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国中毕业之后,每次来,也多多少少总会遇见那个外貌清冷的少年,大多的时候是因为在国外比赛落下了功课,与景吾在书房用功,偶尔会传来两个人对於功课的争论,那孩子的淡冷跟景吾的激动凑出来幼稚又好笑的争论,总让他觉得这才是景吾真正该有的样子,十几岁的青少年。
                              伫足在书房外听著那些完全没道理的争论,总让他觉得自己看见了真正的景吾。
                              有些时候这两个孩子会在球场上打球,景吾赢球时得意万分的对著那孩子叫嚣,输球时不甘愿的再对那孩子下战帖,而那孩子总只是淡淡的顶了他一两句,就能把景吾的得意给打碎,像个孩子似的胡闹著。
                              享受。
                              他不是没见过景吾其他的伙伴,比如冰帝国中里,跟景吾同一个社团的忍足侑士与芥川慈郎,或者是在青春学园国中念书的不二周助兄弟,这些跟景吾同年龄的孩子也不是不曾来别墅跟景吾打球,可是景吾从来不曾有过跟手冢国光打球时的神情。
                              他跟其他人打球时,总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是一种强者对於比自己弱势的对手不经意流露出的睥睨,还有一种决不能输的傲气。
                              只有在跟手冢国光打球时才会那样。
                              孩子气的、快乐的,有时候认真的指导那孩子在比赛时的失误,有时候纯粹是在闹著那孩子,可是不管如何,景吾脸上总是那样的神情,惬意喜乐的,很享受一般。
                              光是这孩子能让景吾有著同龄的孩子该有的反应,他就觉得在这孩子身上花费的一切都很值得,何况这孩子在网坛的成绩好得有目共睹。
                              第一年试了一下青少年杯,打入了前四强,接著,从在上海青少年组拿下冠军之后,跟著正式踏如职业球坛,从第一次赛程的淘汰赛开始,每一次比赛就往前前进一点,从来不曾退过。
                              景吾藉著他的比赛胜利在公司奠定地位,本来只是个小小的运动器材部门就这样在他的形象底下让景吾操作得风生水起。
                              二十二岁这一年,当年那个男孩收集齐全第一套四大赛的冠军奖杯。
                              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
                              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同吃同住,只要是同在一个国度便是形影不离,那孩子品学兼优,乾净淡冷的形象深植人心,他一向骄傲到顶点的儿子,对他诸多维护,认真督导他的课业与职网生涯。
                              他没有办法想像这两个看似极端的孩子会相爱,却也没有办法马上有所行动。
                              如果这只是年轻孩子初识情爱时候的一时激情,过份的介入反而只会将孩子推上自己原本不想要他们走的道路上,而如果是真正的情感,他不知道一旦插手到底会毁了谁,迹部财团?手冢国光?或者是原本与自己就没什麼感情羁绊的景吾。
                              於是他只能等,等这两个孩子对这份感情有所决定。
                              -TBC-
                              今天结束


                              IP属地:中国台湾47楼2012-10-09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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