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Θ灸舞』〖原创〗尘雾风痕

2L某音话痨时间~~~~
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半个新人，很多年前来发过一篇很雷很糟糕的文（众：现在你的文难道就不雷不糟糕了！！！！），最近又P颠P颠地跟着兔子JJ的脚步来这里转了一圈，哇咧~吧里真是越办越好呢，好多好文都看不过来了有木有啊啊啊！！
所以坑爹的某音打算把这个坑爹的坑坑爹地搬过来，希望能借此让自己找到点努力更文的动力。。。TAT
老实说这文从14岁就开始写了，然后停更了两年，今年刚找回更文的热情，却又开始又坑掉的嫌疑呃。。。所以，我想说的是，前面的部分会比较扶额不解释！（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但，我一定会把坑填完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啦，先废话到这儿~喜欢的朋友几个留个言哦~一鞠躬~~~

黎明。
空旷的大地间丝丝薄雾缭绕，犹似一层绝非尘世间应有的冰云，似真似幻，连空气中都隐隐弥漫着一种虚无而飘渺的气息。唯有天空映下的缕缕幽蓝之光颇显真实，淡淡的画面清幽而静谧。
一名少年在这雾中缓缓走着，虽神情略显复杂，半点都不含糊的脚步声却透露着一股坚定。
过了一会儿他忽地眼前一亮。
朦胧中依稀可见的，是一个清瘦的背影。那背影的主人身披一件厚厚的棕色外套，席地而坐的身影在雾中似是显得格外苍白。
少年叹了口气，对背影叫道：“盟主。”
灸舞并不回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修，是时候了吧。”
“……嗯。”
“那好，我就出发喽，记住这是独家秘密，敢泄露出去的话，小心我把你发配到边疆刷马桶，到时候你和你的阿香要是一不小心天各一方，可不是我的错~哦，真是凄美的爱情故事~~”
说着灸舞站起了身，深了个懒腰，然后灿烂调皮地一笑。修却怎样也无法安心下来，因为他分明看到了——那个笑容背后一闪而过的悲凉。
盟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样的笑？
“……是。但是盟主，狄阿布罗魔尊特地让你在起雾的时候去，这其中恐怕有诈，真的不用属下——”
“哎哟你放心啦，小莱我是一定要去救的，有诈也得去。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给我准备零食迎接我凯旋归来，相信我。”看似玩笑的话语，眉宇间却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一个王者与生俱来的气度，也对，只有令人甘愿为之鞠躬尽瘁。
灸舞走了，而随着他的脚步来临的，是一场浩劫，一场没人能预料到的故事，一场荒谬的结局……

第一章

灸舞对于灭的地形究竟并不陌生。

他悠闲地踏入那片漆黑，走到明显处来回渡步数圈后，还不忘拿出随身携带的薯片“慢慢”咀嚼。

如 此过了许久，灸舞便开始暗暗心惊。那里毕竟是灭，魔的气息本和他体内的纯白道异能相生相克，更何况论他的身体情况而言恐怕……思及此处，灸舞但觉胸口隐隐 发闷，他连忙假意伸手托腮，借机擦掉几滴冷汗，然后厌恶般地狠狠咬住了下唇，直到痛到极处才觉得清醒了些，不再晕眩。这才释然一笑。
可此次前来到底是他有求于人，若贸然行动，代价恐怕就不仅是灸莱一个人……哦不，加上自己好像是两个人……的性命而已了。他自己倒是不打紧——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这其中必还牵连到一个时空的存亡，以及那天下苍生的性命。他虽心底焦急，面色却甚为轻闲。

正在此时，耳边忽闻几声妖媚的笑声。那娇笑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遥远而刺耳，却也清晰异常。拥有此等功力的魔，级别怕是至少在魍魉之上了。待灸舞运起异能之时，眼前已然紫光微闪，顷刻间，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慵懒地站立在自己身前，一双美目定定地凝望着他手中那袋薯片。

灸舞微微蹙眉。那身法之快，实为世间少见。料想若单单一个……带路的魔都有如此功力，那此次前来便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紫衣少女丹唇轻启，略带挑衅意味地道：“灸亣镸荖·舞大人，真不愧为堂堂铁时空异能界的白道盟主，雅兴不浅嘛。”
灸舞一笑：“不然又怎么有精神救人？哦不，反正你们找我来也肯定不会是让我救个人这么简单？”他本该处于弱势，可一言一语间的从容淡然却似是令他的气场反倒比对方更强了。

紫衣少女一笑，说不尽的邪魅妖娆。灸舞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快人快语。随我来吧。对了，差点忘了说，我叫作泪湖。你可要记好了。”

话音未落，她便已经一跃而起，领着灸舞奔过了一段弯弯曲曲地小路，再开启了几个复杂的机关，这才在某个小室内停下了脚步。
灸舞刚欲再向她询问些什么，却见那道紫影已原路返回，速度之快几乎让她的身躯化作了一阵紫色的风。灸舞无奈之余，迅速地环视了四周，只觉这小室与灭的任何一处都截然不同。
这里是有光的。虽然从缝隙中撒开来的那缕缕淡黄实为微弱无比，却在方才漆黑一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暖和亲切。灸舞不由得微微好奇。他缓步走向光亮处，但见有一扇半透明的门没有关好，显是特地留了记号引他入内。

灸舞定了定心神，满面笑容地将门轻轻一推，心道：“我倒要看看，那个狄阿布罗魔尊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门后又是另一番景象。小房间整体而言都是清逸娴雅的格调，除了几盏幽暗的灯、两旁墙上的几张字画外，并无多余的装饰。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架别致异常的古筝。它比寻常的古筝长了一半，而依色泽薄厚而言，竟十有八九是用竹叶编织而成。

灸舞立刻心声警觉，只道这古筝如此诡异，必有玄机。待要上前抚摸查看，一眨眼的功夫，古筝前却忽现一抹墨绿色的背影，静静地坐在古筝前的椅凳上。

这一道身影的主人显是一名少女。她身姿优雅，一头及腰的墨黑长发在背后散着，柔顺如瀑布，虽见不到她容颜，却已然觉得她仿佛是个不属于这个尘世间的存在，空灵脱俗。倘若说泪湖似妖，那么眼前的少女便如仙。

灸舞暗道此等人物必和魔尊大有干系，毕竟一个小小孤魂或者魑魅决计不会有这么强的魔气。

她身躯微动，缓缓地抬起双手，抚上了筝弦，然后随着十指的拨动，一个个绝妙的音符开始回荡。这少女虽处于动态，全身散发的气息却依旧清幽如一潭寒泉，波澜不惊。

灸舞只听得痴了。他对音律并不精通，只觉这曲子的意境犹如一条晶莹的溪流，明亮无暇，韵味无穷。每一个音节无不让人深感宁静安详。只可惜他挂念着弟弟的安慰，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欣赏聆听。

弹着弹着，忽然曲子略有变化，曲风从悠远流畅慢慢转为空灵幽静，虽美妙不减，却增加了几分诡异。

灸舞暗叫不妙，只是他忽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欠佳的缘故，连周遭的一切都随着曲风而有了变动，渐渐地微弱的黄光被丝丝火光所取代，一切仿佛变得更亮了些，甚至还听得到滴水的声音——山洞？

他用力摇了摇头，晕眩稍减后，睁眼定睛一看……
“……师、师傅？！”

第二章

眼前之人一袭白衣，笑容如昨，却不是神行者是谁？灸舞目光落在他那晶光闪闪的牙齿上时，但觉双眼被什么微微刺痛了。霎那间，他仿若回到了令他无限怀念的从前。

“嗯，是我啊。”

“你怎么——”

“诶？你找死啊，刚见到为师就问长问短的。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容易死。你也不仔细想想，乌风有何等的灵性，岂是会杀其主人的兵器？行了行了，什么都先别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把我的棉花糖藏起来了？速速交上，否则嘛……”

神行者说完便露出了招牌笑容，轻拍了一下灸舞的头之后转身走向洞中的橱柜，自顾自地开始翻查着。

灸舞伫立在原地，面对师父突如其来的重生，久久失神。

眼前的场景，正是他这两年来无数次的梦境。定是方才的那首古筝曲子，将他送入了他自己的梦中。而当这一场梦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周遭的一切，虽真实到令他几乎无法质疑，却始终无法让他安心……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明白，这到底不可能是真的。

——清醒点。师傅已经死了，别忘了，那天是你亲眼看着他死的。


良久，神行者才捧着一大堆的零食走了回来，将其摆放在餐桌上。

灸舞强行克制着心中泛起的点点酸涩，随即哈哈一笑，抢上前去将一整袋薯片倒入口中，然后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神行者惊怒不已，喝到：“好你个死灸舞，长了本事就学会忘恩负义了吗？你还我薯片！”

“吃都吃完了，怎么还啊？不然我拉……出来之后再还？”说着顺手将果酱一把抹到了神行者的白袍上。

“你！”

师徒二人就此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起来，时光宛似忽然倒流一般，而灸舞这两年来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牵挂与思念，便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一句句曾经对他而言平凡无奇的打闹话语。

灸舞已无暇顾及其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想再放纵一会儿的。哪怕是一会儿，也就足够让他去怀念一生了。


旁晚，师徒二人并肩走到神行者当年逝世的那个角落，席地而坐。

神行者笑道：“那日总算是有幸尝到了乌风的威力，也算是没白死一次了。对了，铁时空一切可好？”

灸舞苦笑，他一直刻意逃避着的话题，终于还是被师傅提起。

“很不错啊，基本上国泰民安。只不过最近那帮魔又开始出来捣乱了，所以异能转换所那边会比较忙吧。”

神行者叹道：“你很累吧？”

此时已近夜晚，灸舞抬头望向天边残月，面无表情。

“累，自然累。”

半晌，神行者将手搭在他肩上，惋惜道：“小舞啊，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有时候为师真不知道你这样值不值得。”

灸舞回过头来直视着神行者双眼，灿然笑道：“我是在用一个人的自由，来换取千万人的幸福。”

“……你不后悔吗？”

他眼神坚定，云淡风轻地道：“既不后悔，也不遗憾。”

神行者轻声道：“可是，你不觉得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你实在是承受太多了吗？小舞，你有没有想过……与其回去过着那种经常让你累到无法附加的生活，倒不如留在这个温馨的梦里？”

“师傅……”

“我只是个幻象，并不是真的，这一点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可是，你这辈子都是在为别人活着，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

灸舞不禁咬了咬下唇。神行者所说的确是事实，他自小便为了不辜负父母、师傅的期望，为了能够保护弟弟而刻苦练功，等到接任盟主一职后，更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拼搏努力。

那自己呢？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他人生中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良久，灸舞才开口：“不想。”

神行者惊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小莱还在等着我，铁时空的万民，也在等着我。”

神行者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可要想好了，这次你离开的时候，痛苦将会是上次的双倍。”

灸舞抢道：“我明白。”

“那好。靠在师傅肩上睡一会儿吧，醒来之后，会有一个人等着你的。”

他照办了，半晌后才迷迷糊糊地问：“谁？”

“别问那么多了，待会儿你就会知道答案。”

灸舞睡意渐浓，但清楚地感觉到了神行者的身体正一点一滴地变透明。

他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师傅……虽然你不是他，但我仍然谢谢你，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他的声息，也让我总算记起了，我曾经存在过。”

周遭渐渐地朦胧了起来，灸舞只觉自己坠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中。

他始终没有哭。

第三章

不知过了多久，灸舞从长梦中悠悠转醒。朦胧中只觉眼前一抹熟悉的浅粉色若隐若现，待要定睛凝望，便忽觉一阵天旋地转，良久后才恍恍惚惚地下了床。

屋内的圆桌边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一双明眸微微闪烁，似哭非哭。

灸舞一愣，缓缓上前，微笑道：“你，也是来劝我留下的吗？”

少女忽地站起身来，反问道：“你难道不愿意吗？……小舞哥哥。”

灸舞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嘲般地一笑，道：“为了这一声‘小舞哥哥’，我也等了足足三年了。但恐怕，过不久就当当真再也听不到了。婉儿，我也只能再跟你说一句抱歉了。”


这少女，正是与灸舞青梅竹马的玩伴苏婉约。二人自**好，多年来早已情愫暗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便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本以为二人会一直如此携手到老，却不料，一日趁灸舞全神贯注在防护磁场之上时，两个魇魁竟借机将苏婉约掳走了去。不久后找上了灸舞，在他面前狠狠掐住她双臂，凶神恶煞地道：“三日之内，你若不交出铁时空盟主令牌，她必死无疑！”

其时灸舞虽尚未继位，而在任的盟主——他的父亲却也已经卧病在床；师父又在云游四海，已有一载未归。若他真的决心取得令牌，事成也绝非难事。

那对魇魁看准了这个机会，便大张旗鼓地挟持着苏婉约来到灸舞面前，心道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定会以令牌换取女友的性命。岂知他非但如此，还想都不想便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以为她是我的谁？真是可笑！”说着背过了身去，眼神轻谬。

“哼，你休想骗过我们！我看你还能把持住多久！”

灸舞顿了顿又笑道：“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会为了区区一个一文不值的黄毛丫头，舍弃掉那至高的权利吗？”

那两个魇魁着实一惊，转念一想，又觉他此话不错，暗暗悔恨于自己的冲动，分别颤声道：“你、你够狠！”“灸舞，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这时他隐约听到一直在喊痛的苏婉约忽地安静了下来，心口顿时一阵刺痛，急忙假装打了个哈切，伸手拍了拍嘴，也顺道擦去了已要夺眶而出的泪。

“小舞哥哥，你真的如此绝情？”

他闻声后蓦地转身，神色冷漠地轻轻吐出：“绝情？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们既没有‘情’，又怎谈得上‘绝情’？”

她带着浓浓的哭腔，急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往日种种，全是你一厢情愿，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只是与你玩玩而已。”说着走上前去，暧昧地挑了挑她的下巴。

苏婉约已然怒极伤极，一时间只觉这全世界都对她不起，心慌意乱之下，竟猛地朝灸舞吐了口口水。她平日待人谦逊有礼，纵然性子有些任性，却也绝不至于做出此等失礼之事。

灸舞也不恼。他淡淡苦笑，却不知是该欣慰于他计划的成功还是该自责于她间接受到的伤害。只悠闲地抹了抹脸颊，戏谑道：“很好。现在，你我互不相欠。”

灸舞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喉咙中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瞬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一边不住咳嗽，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向苏婉约身边。

他一个踉跄也跌坐在了地上，一把将苏婉约抱在怀中，伸手去抹掉她涔涔而下的泪，和唇边的……血。可他越擦，她脸上那曼珠沙华般妖艳的红色却散得越广。他开始慌了，疯狂地想要撕裂什么、挽救什么却终究无能为力，而臂弯中的她也开始越来越冰冷……

最后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一双明亮如昨的眸子分明在告诉他：既然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那我宁愿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今生今世都再也忘不了我、摆脱不了我的影子啦。

她闭上眼睛后，他对着她低声呢喃：“傻瓜……以前我一直不喜欢你叫我小舞哥哥，说这个称呼又肉麻又幼稚，不过，现在我求你了，起来再喊我一次作‘小舞哥哥’吧，哪怕就一次？……对不起。”

忽见一道闪电划过，灰暗的天空忽然打起了巨雷，近乎残忍地吞噬了他心底那声绝望的吼叫。

只是雨却一直没有下。


灸舞以为他们的故事已终结于此，谁知如今她却真真实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对苏婉约的歉意与怜惜也从左心房的位置缓缓地蔓延开来。

只听苏婉约哭道：“我知道你会拒绝，可是小舞哥哥，算我求你了，你留下来好不好？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了，所以请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小舞哥哥，你从前一直都是事事顺着我、让着我，这次……不会有例外吧？”

“婉儿……”

远处，一抹墨绿色的身影伫立在一面三丈高的镜子前，静静地望着镜中景象，浅笑。